第六十章 打不過八路，還打不過你中央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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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條山內部，靠近邵原的一處山林中。

“前方的情況搞清楚了嗎？能不能繞過敵人的陣地？”

“真不知道那些人是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的，怎麼連半道上都有防禦陣地，就像提前知道我們的路線似的。太可怕了，難道八路軍截獲了司令部下達的命令？”

聽到西川修一少佐的抱怨，附近的鬼子步兵不由得心生絕望。

剛衝出包圍圈時，他們大隊足足有九百多人。經歷了129師各部的層層阻擊後，部隊已被打得七零八碎，想湊出一批敢死隊突入敵陣都費勁。

如果不是在途中遇到同樣遭遇的友軍，估計所有人都要鑽進山裡過上野人的生活。

當鬼子們正在感慨命途多舛時，前去偵查計程車兵帶回來的訊息，又重新點燃了眾人活下去的希望之火。

“少佐閣下，據我觀察，前方陣地駐紮的不是八路軍。”

“雖然具體情況我沒有看清，但守軍應該是果脯的部隊。士兵的軍裝都是黃綠色，我判斷敵人定是被我們擊潰的98軍。”

“突破這種防線，不難！”

此話一出，上到少佐下到二等兵全都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八路軍肯定打不過，但欺負中央軍這事他們在行。

本次中原會戰的起因，就是在華北挑軟柿子捏，幹掉果脯部隊解放出第一軍三個師團。

更何況98軍可是老對手，兩天前才剛被33師團和41師團擊潰。面對手下敗將，鬼子們被打崩潰的自信心逐漸佔領了理智的高地

“呦西！”

“我們的運氣果然很不錯！”

“看來果脯部隊是想報仇雪恨啊，那我們就讓他們瞧瞧，什麼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自認為獲取了重要情報，西川修一立馬動身前往臨時指揮部。

鬼子當前的部隊，是由數支被打散的小部隊匯聚而成。而這一千七百人中，少佐以上的軍官足足有五名。

每當遇到什麼決策性的大事件，必須內部達成一致才能行動。

很顯然，雖然被八路軍打得落花流水，但他們卻很看不起中央軍，甚至大放厥詞說出了半個小時結束戰鬥的豪言壯語。畢竟從戰役開始到現在，整個東北線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西川君，接下來由你帶著兩個步兵中隊發起進攻，唯一的炮兵中隊會提供火力掩護。”

“你們的任務是佯攻，只要能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即可。我們剩下的武士，會從敵人的側翼陣地切入，穿插正面戰場。”

“以部隊現在的彈藥儲備來說，白刃戰才是最好的選擇。”

“好！“

話畢，五名軍官來到一處高地上開始觀察。

遠處的防禦陣地看起來跟果脯的風格有些出入，火力配置和工事的佈置很巧妙。只可惜似乎沒有重武器，就連大口徑的迫擊炮都沒有。

以兩個步兵中隊和一個炮兵中隊佯攻，絕對是綽綽有餘。

在行動開始前，本山佑大向身後的通訊兵問道：

“有沒有跟原田雄吉中將和田中久一中將聯絡上，確定第21師團和第35師團的位置了嗎？”

揹著電子儀器的通訊兵上前一步，接過自家少佐遞過來的地圖，隨後用鉛筆在地圖上畫出了一條行軍路線。

在五名少佐研究路線時，他指向遠處的陣地主動說道：

“聯絡上了！”

“只要我們能突破防線，朝著東南方再走一天就可以遇到接應部隊。如果運氣好的話，一天半以後我們就可以在豫省休整。”

話音剛落，五位少佐面露兇光！

129師的攻勢實在太兇殘，哪怕當年S滬戰場上的傷亡也沒有如此之大。他們現在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只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想必，眼前這個防禦陣地的部隊，完全想不到己方會集結兵力從側面迂迴吧。

“出發！不成功便成仁！”

······

五分鐘後，西北軍陣地上。

“旅長！鬼子終於上來了！看樣子有兩個中隊！”

伴隨著通訊兵的回報，遠處西北軍的陣地上，頓時升起一陣陣爆炸引起的硝煙。

高建白走出戰地指揮所來到觀察哨，只見有四百多名鬼子保持著散兵線，如同蝗蟲一樣向自己的陣地衝來。

再加上時不時落下來的炮彈，頗有一種要一波衝散他們的架勢。

“哼，真是一點變通都沒有！”

“還以為老子是以前的第17軍84師251旅，我們早就鳥槍換炮！”

以前高建白的251旅，全旅連一門口徑大於70毫米的山炮都沒有，只能靠一門82毫米的迫擊炮撐場子。

重機槍更是隻有個位數，那麼點玩意子彈還少得可憐。

現在撿了一波空投後，腰桿子直接硬了起來。

李雲龍不僅給他們分配了一門九二式步兵炮，更是還有八挺哈奇開斯重機槍和十五挺捷克式輕機槍。

所有士兵更是人均一把三八大蓋，子彈也有將近一百發。

不給法械倒不是因為師長摳門，主要是考慮到上手新武器需要一段時間磨合，不如直接給果脯士兵熟悉的東西。

只可惜沒有地雷，不過手榴彈配合上迫擊炮也夠用。兩個中隊的鬼子，絕對沖不動他們西北軍的陣地，只要敢來就有去無回！

只是，鬼子的攻勢比他想象中的要猛烈不少。

為了避免前線出現潰逃，他拿起身旁的步槍決定親自上前線督戰，給戰士們鼓舞士氣。剛走出指揮部的時候，他停下腳步對著通訊兵說道：

“陝軍和李師長那邊有訊息嗎？他們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有！”

通訊兵回答道：“陸戰一團和二十一團已經出發了，陝軍那邊也傳來訊息，他們確定敵人沒有後續部隊就立馬出動。”

確保友軍一切正常後，高建白才安心地趕赴前線。

不過曾經被戰友賣過，他深知自己的小命和陣線最好自己負責。為了防止被鬼子突襲打個措手不及，他對自家最信任的部下斬釘截鐵的說道：

“把我的警衛排，全部調到左側的高地佈防！”

“老張！就算你們排打光了也不許後退一步！否則我拿你是問！”

起初，高建白是想從預備隊裡抽調一個排。但考慮到陸戰一團的實力和信譽，他還是決定把預備隊留在反攻的時候用！

“是！”

收到命令後，警衛排排長立馬帶人上高地。

······

轟轟轟！

幾發迫擊炮的炮彈，落在西北軍的陣地上，濺起一陣沙土和飛石。

鬼子把九十毫米以上的才叫做迫擊炮，剛剛那一輪炮擊明顯是60迫的威力，也不知道是繳獲於哪支果脯部隊。

一名營長甩了甩頭上沙塵，隨後戴上鋼盔架起一挺捷克式機槍。

“六百米！輕重機槍組給我打！看到鬼子散兵就開火！別讓他們衝的太近！”

以前他們17軍的子彈不富裕，面對成群結隊的敵人步兵，只能把敵人放近些再打。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各個機槍組的備彈十分充裕，完全沒有必要摳摳搜搜省子彈。雙方的距離越近，鬼子的槍法優勢就更明顯。

隨著營長的大喊，戰士們帶著五挺捷克式從防炮洞中鑽了出去，重機槍也被抬到了預定的射擊位上。

陣地響起一連串槍栓拉動的聲音，黑洞洞的槍口噴出灼熱的火光。

輕重機槍的火力，再配合上兩種口徑的迫擊炮，讓鬼子們衝鋒的步伐像掉幀似的卡頓。

但敵人反擊的炮彈，很快就源源不斷地落到西北軍火力點的附近，

鬼子的炮兵確實很厲害，哪怕是剛繳獲沒多久的迫擊炮也打得很準。步炮協同做得很好，一旦看到步兵推進受到阻礙就會支援。

好在不管是九二式步兵炮，還是繳獲的迫擊炮，對西北軍花了一天一夜構建的堅固工事威脅都不算太大。

只要不是直接命中，基本上不會有太嚴重的傷亡。

眼瞅著鬼子們距離陣地只剩下四百米，這個距離不僅在三八大蓋的有效射程呢，戰士們打出去的子彈也不會太偏。

“給我打！給咱們17軍報仇！”

霎那間，三種不同的子彈掃向呈散兵線衝鋒的鬼子。

面對蓄謀已久的阻擊，兩個中隊前進的速度陡然停滯。小日子步兵只能就近尋找掩體，甚至有幾個分隊都被打退了幾十米。

“八嘎，好強大的火力！”

“這些果脯的部隊，哪來這麼多步槍！”

眼見身邊的一個士兵倒下，鬼子中隊長氣得破口大罵！不過冷靜過後，他的心中逐漸浮現出很多疑問。

對面有數挺輕機槍就算了，畢竟重量相對輕一些，撤退的時候也好攜帶。

可重機槍和步槍的數量很異常啊，單純聽槍聲他就知道是九二式重機槍和三八式步槍，以前的守軍可沒有這些武器。

更何況以步槍的火力和敵方人數來看，應該是人手一支槍，甚至連子彈都不缺。就算是是相同的人數，己方肯定會火力上處於劣勢。

雖然進攻西北軍陣地的鬼子只是佯攻，但要是壓力給的不足，回去以後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

無奈之下，各基層軍官只能拔出武士刀，咆哮著下達命令控制局勢！

“八嘎！不許後退！”

“你對得起天蝗陛下的期待嗎？給我繼續進攻！”

為了讓手下的步兵保持攻擊的勢頭，幾名小隊長甚至親自帶隊，兩名中隊長也在隊伍的末端督戰，外人看起來真是有幾分玉碎衝鋒的味道。

看著長官都先一步衝出掩體，鬼子步兵也緊隨其後。

不需要上級的指揮，所有人各司其職。擲彈筒兵進入有效射程後，便主動承擔起壓制西北軍輕重機槍火力點的任務。

使用歪把子的鬼子，更是輕車熟路繞到射界好的位置，用機槍壓制步兵。

不得不承認，相比西北軍的陣地，敵人兩個中隊的火力配置更合理。

在四百米的距離內，擲彈筒結合歪把子的殺傷力更足，更何況鬼子們的槍法比果脯戰士要準的多。

十幾門擲彈筒不斷開火，榴彈帶著呼嘯聲精準地飛向陣地上的火力點。

還好西北軍的戰士們已經經過大戰役的洗禮，躲避擲彈筒的動作也很熟練，不至於被一波打掉所有輕重機槍。

但鬼子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缺乏機槍的掩護，單憑步槍和50迫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打到現在，兩個中隊長已經有些上頭。

上級的命令是佯攻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如果自己帶隊沖垮守軍的陣地，那也可以起到相同的效果。

只要衝進前方的陣地，不管是輕機槍還是迫擊炮的威脅都會降低很多。

即使己方人數遠少於守軍，白刃戰更多還是看技術和體力。兩個中隊長不相信飯都吃不飽的果脯部隊，有什麼能力跟他們拼刺刀！

更何況大部隊還在迂迴繞側，想到強力的支援，其中一名中隊長咬了咬牙，喊出了那句經典的衝鋒口號！

“天鬧黑卡！板載！”

隨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即使散兵線逐漸失去作用，輕重機槍和步槍也使得鬼子傷亡激增。但他們頂著彈雨，像餓狼一樣冒死衝鋒。

鬼子的命中率也不低，基本三槍之內必有收穫。而且一個個戰場經驗十足，經常卡著機槍換彈匣的間歇拉近距離。

西北軍的戰士們時不時會被擲彈筒和歪把子幹掉，陣地上的傷亡也不小。

戰鬥僅僅開始了十分鐘，已經有二百多名士兵犧牲。要不是有高建白也在一線陣地上，前線還真有可能被擊潰。

突然間，一輪稀疏的炮彈落到了鬼子衝鋒的路上，一陣猛烈的爆炸暫時阻止了他們的進攻。

“八嘎！”

“炮兵中隊在幹什麼？難道算錯距離了嗎？那些混蛋差點打中我們。”

這威力和炮聲，不用想都知道是九二式步兵炮。

敵人就算能繳獲一些槍支彈藥，但步兵炮這種殺器肯定不會落到他們手裡。更何況要是有身管炮的話，守軍早就用出來了，還用等到現在？

雙方的距離就剩一百多米，誰家炮手對自己這麼有信心？

就當鬼子中隊長準備繼續發起衝鋒時，一顆7.62毫米的子彈掀飛了他的頭蓋骨，隨之而來的是數發步兵炮炮彈和迫擊炮炮彈。

短短几秒鐘，戰場的形式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明天把中條山寫完，休整一下就是全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