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從來都沒有什麼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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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5月6日下午13時，太原第一軍司令部，此時距離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預定的進攻時間還剩二十四個小時。

隨著一陣軍靴踏地的聲音響起，花谷正不急不緩地從長廊走進作戰會議室。

原本還算吵鬧的參謀們漸漸變得鴉雀無聲，彷彿有一條毒蛇正在靠近。他們一個接一個迅速側身，給眼前這位氣質陰冷的男人讓出一條路。

雖然花谷正來第一軍的時間不長，但他經常無理打罵下屬。

經常仗著自己是陸軍大學畢業生，欺負那些非陸軍大學出身的中級軍官。整個第一軍從中將到士兵沒一個不討厭他的，是正兒八經憑實力把自己搞臭。

無視掉那些畏懼的眼神，他來到會議室的地圖前。

“中將閣下，你找我來是有什麼安排嗎？”

聽到自己搭檔的聲音，巖松義雄放下手中的檔案扭過了身。看到對方的體態後，這老鬼子的眉頭緊皺十分不滿。

對方雖然是雙腳併攏，看似是一副下級向上級彙報工作的樣子。

可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神中卻缺少了對自己的尊重，這在等級森嚴的部隊中是絕對不可饒恕的事情。

知道現在不是教訓他的合適時機，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巖松義雄開始說正事：

“崗村司令的佈置已經奏效了，中條山的守軍徹底失去了判斷咱們戰略意圖的能力。”

“根據特高科傳來的情報，敵人的第五和第十四集團軍兵力部署混亂，不難看出對方已經陷入了搖擺不定的窘境。”

說完以後，巖松義雄將旁邊的桌子上檔案遞給對方。

這次戰役的目的，在於驅逐中條山地區的果脯部隊。秉著挑軟柿子捏的態度，收拾完中條山守軍以後，再集中兵力對付在華北活動的八路軍。

為了不讓戰略目的被守軍一眼識破，第一軍在準備階段做了大量的鋪墊工作。

果脯也十分配合的中了計，以為敵人要西渡黃河進攻潼關，隨後繞路南下直逼西南首府。

由於對敵情判斷錯誤，中條山守軍在舉棋不定中徹底錯過了最後的機會。

第一軍在西線已經成功部署了大量兵力，第三十六、三十七、四十一師團和第三、九獨立混成旅團已經就位，戰爭不可避免。

作為第一軍的參謀長，上述情報他是知道的，只不過頭一次收到匯總版。

此次戰役的策劃他出了不少力，勝利以後戰功絕對少不了。一想到升官發財的場景，花正谷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心。

可就在這時，巖松義雄直接打斷施法。

“我已經替你向本部申請騎兵第四獨立旅團的指揮權了，提前恭喜你，這次能撈到的戰果肯定會很多。”

話音剛落，花正谷臉上露出了驚異的表情。突如其來的訊息，甚至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樣的效果讓巖松義雄十分滿意，甚至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自己這位參謀長幹些收買流氓土匪、佈置間諜網。刺探情報的工作還可以，但自從上任第一軍以後就開始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短短几個月就壞了不少好事，不敲打敲打以後那不得上天了。

至於安全問題巖松義雄也想過，這次戰役是穩贏的局，肯定不會有意外發生。

更何況對方可是出了名的怕死，每當行軍休息的時候，都會讓部下挖專用的防空壕和防炮洞。

雖然大局已定，但花谷正還是想掙扎一下，他假裝思考了片刻後說道：

“要不我還是坐鎮太原，參謀部的工作離不開我。而且本次戰役是以師團為單位，前線必然是中將如雲。”

“我一個少將的能力有限，要不還是不湊熱鬧了吧。”

看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花谷正，巖松義雄露出了一個鄙夷的表情。

“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區區一個騎兵旅團而已，以你的水平指揮一個師團都綽綽有餘。”

“此次進攻中條山東線的是原田雄吉中將指揮的第三十五師團主力、田中久一中將指揮的第二十一師團，以及騎兵第四獨立旅團。”

“騎兵第四獨立旅團的旅團長前段時間負傷重傷，我替你申請的就是這個位置。畢竟晉省的治安是咱們第一軍負責的，讓方面軍直轄兵團幹太多事也不好。”

此話一出，花谷正徹底放棄掙扎了。

歸根到底，進攻中條山的計劃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上級為了配合這次行動，甚至不顧警備地區治安狀況的下降，直接從華中調來了兩個師團。

考慮到守軍的人數和地形的特殊，關東軍那邊還調來了300架各型號戰機。陸航在運城、新鄉兩個機場展開，擔任空中配合。

現在西、北兩個方向都有第一軍的部隊和將領，唯獨東線沒有己方的人。

派一個少將參謀長指揮一個騎兵獨立旅團，無論是從情理還是大義上都說的過去，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拒絕。

無奈之下，花谷正只能點了點頭。他走到巖松義雄面前，無精打采地接過任命書。

“多謝司令官閣下栽培！”

“不用客氣，你我一榮俱榮有什麼好可以謝的。”

“你現在就坐飛機去騎兵第四獨立旅團上任吧。還有不到一天的時間東線的戰鬥就要開始了，時間不等人。”

“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東線可是有飛機數十架，戰、汽、裝甲等車共百餘輛，全民國都沒有幾個比那裡還安全的區域了。”

花谷正猛然頓首收腳立正，給對方鞠了一躬。

“嗨！”

“巖松君！我們戰役結束後再見！”

·····

五月七日早上十二點，邊區機場。

在己方情報網和光頭的催促下，無論是邊區還是八路軍總部，都收到了鬼子已經大肆進攻的訊息。

由於運城和新鄉成為了關東軍陸航的落腳點，此時晉省、豫省上空隨時可能出現敵人的大量戰機。

考慮到以上情況，常校長決定直接從邊區機場出發，打鬼子一個出其不意。

畢竟就算是鬥士戰鬥機的油箱，也足以支撐一場空戰外加返回野戰機場的航程。

按照慣例，出發前會由部隊高層進行戰前動員。考慮到空一師的建立離不開局長和黃河，常校長便將二人叫到了現場。

站在已經擴建了三次的機場上，看著正在整備中的339架各型號戰鬥機，一種自豪的感覺從黃河的心底湧出。

一旁的局長也是同樣的表情，這是獨屬於軍工人的成就感。

“按照現在的發展勢頭，要不了多久咱們的飛機數量就要超過果脯那邊了。再發展上一年，指不定比鬼子陸航還要多。”

聽到果脯空軍這四個字，黃河十分無語地搖了搖頭。

這支部隊可以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嫡系空中貴族少爺，一部分是地方雜牌飛行員。

前者絕大多數都是關係戶，剛從航校畢業就能擔任要職，打壓地方雜牌的水平跟陸軍一脈相承。

對於本就金貴稀少的飛機也不愛惜，暴力駕駛維護差的情況比比皆是，一到關鍵時刻就立馬趴窩。

就連那些來之不易的新飛機，一不留神就會被人為破壞，畢竟沒了飛機就不用出任務了，不出任務就安全了。

後者才是抗日戰爭中的空戰主力，四大天王裡三個東北人一個四川人，就是沒有嫡系中央軍，這不就說明了一切嘛。

民國無投降的空軍這句話更是經典，畢竟有骨氣的都戰死了，沒骨氣的跑路能力也很強，所以無一被俘虜也很正常。

說完飛行員的事該說買飛機了，

當年發起全國募捐的時候，吃相不要太難看。你要是想直接捐飛機人家都不收，只要現金不要飛機，美曰其名統一採購。

全國捐出來的錢，明明能買二百架霍克3，最後到手就只有一百架。

咱也不能說人家把錢吞了，畢竟要把錢存到銀行裡吃利息，等到二十一世紀買F22呢。

經過一系列的經典手段後，1937年開戰之前果脯一共只有600多架飛機，其中還有一大部分是趴窩的。

最離譜的是，戰鬥機只有179架，根本沒有跟鬼子奪取制空權的實力。

後來還得看援華飛行員，人家帶來了1091架飛機，1250位飛行員。這其中戰鬥機的數量就佔了一半，幾乎是給了一支完整的空軍。

這支隊伍的到來，讓抗日戰爭上半場有了讓鬼子忌憚的空中力量，要不然民國的領空早就丟了。

就在黃河還在走神時，常校長來到了他的面前。

“黃局長，空一師能有今天少不了你的幫助。從最開始營救邊境航校的學員，到現在帶來了各式各樣的戰機，每一步都不能沒有你。”

“給大家說兩句吧，同志們都等著呢。”

黃河有些緊張地站到了人群前，面對一雙雙期待的眼睛，他心中突然湧起了豪情。

“它們滿口仁義道德，說要建立什麼汏東亞共榮圈，實則只是想吞併我們的土地。而今天，我們要捍衛這片孕育奇蹟的土地，不被弟國主義所玷汙。”

“當全世界袖手旁觀怨聲載道時，只有我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從來都沒有什麼救世主！”

“給鬼子的陸航迎頭痛擊，讓它們舉步維艱，一場穩準狠的進攻將是本次取勝的關鍵。”

“如果敵人企圖負隅頑抗，那就打到它們服為止。以雷霆之勢打它個猝不及防，用敵人的血來灌溉中條山的每一寸，直至結出勝利的果實。”

“你們的援助將會被銘記和褒獎！全靠你們了，一路平安！”

戰前動員結束以後，339架戰鬥機奔赴戰場！

連上十四天的班頂不住了，明天我請假在家寫一整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