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貧道修得善惡道（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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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袍怪……不，應該稱他為奎木狼，他死死抓著插在胸口的長劍，怒目圓睜看著陳初始：“吾乃天宮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奎星，你竟敢殺害星宿神靈！你竟敢……”

站在一旁的沙悟淨嘴巴張了張想說兩句，最終還是把話嚥了回去，只怕觸怒陳初始惹火上身，要是換做平日裡，怎麼也得勸架兩聲。

陳初始抽出長劍，奎木狼的血液滴落在沙土上瞬間長出茂密的草。

他冷冷說道：“妖怪吃人可惡，神靈吃人更加可惡，你既知曉自己曾為二十八星宿神官，居然也跟著幹起吃人的勾當，貧道主修剷平天下不平事，你做錯了，那就該認錯！”

奎木狼悶哼一聲，只見陳初始把劍插入他的丹田狠狠攪動，頓時疼得面目猙獰，嘴角口水都溢位來，嘶吼道：“凡人無數，我等星宿庇護凡人多少年，吃幾個怎麼了，你是哪來的臭道士把閒事管到我身上來了。”

陳初始輕嘆一聲：“神人自汙。”

他瞬間刺出三劍，分別扎入奎木狼的眉心，胸膛，腹部，破了上中下三丹田，同時也取了他的性命……

捆仙繩回到陳初始手中。

奎木狼癱軟在地上，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只是因為思情下凡跟玉女相會，居然就這麼死了……

奎木狼，屬性為木，本體為狼，此刻生息消散，本是星宿神靈的他此刻死亡，瞬間化作一匹棕色的巨狼，屍體不可思議發生迅速腐爛，陣陣惡臭，周圍的花草都枯萎下去……他的一抹幽魂從屍體裡鑽出來，兩眼無神，晃晃悠悠，眼看就要往遠處去。

陳初始開啟煉化葫蘆，把屍體跟幽魂全都收進去……

他隨即目光落在沙悟淨這個四米多高的超級大漢身上，赤發，渾身肌肉堪比健美，脖子上原本戴著九個取經人的骷髏，現在換成九個巨大的黑色佛珠。

“道……道長為何如此看我？”

沙悟淨後背一陣發涼，下意識後退半步，嚥下唾沫問道。

陳初始的長劍還沒收進煉化葫蘆裡面去，奎木狼的血液一點一點滴落下來，他問道：“你在流沙河做妖怪的時候吃了多少人？”

孃的！

真的這關過不去了！

沙悟淨心裡把陳初始十八代祖宗問候一遍，隨即雙手合十，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罪過罪過，小僧已經遁入沙門，以沙為姓，早已放下屠刀立志跟隨師父前往西天拜佛求經。曾經流沙河的往事不堪回首，此後，每日每夜都在誦唸往生經超度那些亡魂，以求早日洗清自己的罪業。”

當初面對孫悟空的時候，他也沒有像現在如此渴望生存。

因為眼前這個道士真的想殺他！

陳初始舉起長劍：“我只問你殺了多少？”

沙悟淨腿腳發軟，他跟二師兄豬八戒聯手再加上明裡暗裡有四值功曹五方揭諦各種神明相助，勉強跟奎木狼打了個旗鼓相當，單打獨鬥，完全不夠被打的。奎木狼這樣兇悍的存在，只見面一會兒就被戳破上中下丹田而死，魂魄也被收走。

他如何跟陳初始爭鬥？

那黃色的帶子顯然是一件專門用來禁錮神仙妖怪的法寶，奎木狼有萬般手段，被綁著也只能乖乖領死……

四下無人。

沙悟淨咬咬牙直接跪下去，雙手合十說道：“佛說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願用餘生去洗清罪惡，還請陳道長看在佛祖和觀世音菩薩的面子上，給我一次機會……”他沒辦法了，只能把觀音如來搬出來，希望可以讓對方有點顧忌。

陳初始皺眉，直接一劍刺過來！

如來觀音，他在別的世界都不知道交手幾次了。

他並非針對佛門，就算道門造孽一樣不給面子！

西遊記世界的西方真的沒有辦法洗，先不說烏雞國那些事情，就說獅駝嶺那三個妖怪，地理位置甚至可以說就在靈山附近，居然把整個國的人吞噬了個乾淨，屍山骨海不是誇張的詞彙，而是真實存在的場景。

三個妖怪均出佛門。

青獅怪出自文殊菩薩、白象怪出自普賢菩薩，而金翅大鵬跟孔雀都是鳳凰所生，孔雀嗜血，無意間吸了當年的佛祖，佛祖破背而出，封其為孔雀大明王菩薩，同樣也是佛母。

金翅大鵬自然就成了如來舅舅。

金翅大鵬這玩意兒吞噬了獅駝國國王文武百官所有百姓，造成八百里獅駝嶺屍骸累累，必須死。

殺個沙悟淨算什麼！

陳初始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跟如來能好好聊的想法。

他要把孫悟空勸離取經隊伍，肯定要得罪西方，而且西遊惡人多，他若是在這裡放走了惡人，那對以往那些世界做的事情，又有什麼意義？

死？

沒有那麼恐怖。

他在咒世界裡，就敢單槍匹馬闖地下隧道找大黑佛母麻煩！

噗嗤！

血液飛濺……

地面爆炸！

沙悟淨化作一道灰色影子飛射出去，原來他猜測陳初始不會放過自己，暗中蓄力逃跑，在劍刺過來的瞬間裡，爆發法力，如炮彈一樣射出去！但劍還是刺中血肉，隨著這麼一劃整個左臂生生被切下來，血液點點滴滴飛濺。

他一邊飛一邊朝天空喊著：“四日功曹，五方揭諦，六丁六甲，護教珈藍，快來助我！”

取經隊伍。

除了唐僧自己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隊伍的前進一直被各路神仙暗中“保護”。

平日裡大家都假裝不知道，做個“熟悉”的陌生人，有他們在，唐僧不那麼容易死，這也是為什麼在白虎嶺裡，沙悟淨能放心離開唐僧一個人去尋找豬剛鬣的原因。

此時此刻。

被沙悟淨喊名的這些神仙珈藍，臉色齊齊一變，暗道：這沙悟淨怎麼如此無腦，他們要幫早就幫忙了，取經大業可以暗中輔助，但決不能堂而皇之出來幫忙，除非走明路去天庭或者靈山尋求幫助。

按兵不動！

沙悟淨心中大恨，這些混賬東西！

他回頭看了一眼，亡魂大冒，那臭道士化作劍光追了上來越來越近，迫不得已，暴喝一聲，右手掌中多出降妖寶杖，蓄力朝著陳初始投射過去：“給我死！”

銀色圓環出現。

是太上老君的金剛琢，降妖寶杖滋溜一聲就被吸去，到了陳初始手中，順便放進煉化葫蘆。

劍光閃爍……

哐當！！

長劍嗡鳴差點脫手而去，原來是一根中間銀色兩邊金箍的棒子擋住去路。

噌的一聲，一抹身形在棒子上面環繞，化作一隻金毛猴子，身穿一套華麗裝備，冷冷注視著陳初始，叫道：“好一個牛鼻子臭道士，俺老孫的師弟也敢打，居然斬斷了胳膊！那俺打死你也不算過分吧……”

孫悟空！

沒想到以這樣的情景見面！

陳初始立即送出金剛琢，掐訣唸咒，低喝一聲：“給我收！”

金剛琢滴溜溜旋轉，孫悟空以為兩棒子就能送這個道士上西天，沒想到還會遇見這樣的問題，眼見銀色鐲子有些眼熟，但卻想不起來，手中的金箍棒被一股大力拉扯彷彿下一秒就會脫手而去……

就在這時，駕風而來，看到孫悟空和陳初始在動手，急忙喊道：“哎呀，打錯了，都是自己人，快住手吧，陳三，猴哥！”

孫悟空本就為了受委屈的唐僧而來，此時見沙悟淨胳膊都被砍了，火冒三丈，怒道：“好你個呆子吃裡扒外，沒見到沙悟淨胳膊沒了嗎？還不趕緊動手！”他真是一米四摸不著頭腦，這銀色圈圈看著普普通通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威力！

豬剛鬣直拍大腿，說道：“有什麼誤會先好好聊聊，真的不行再打也不遲，還有猴哥，你這一時半會拿不下人家，再遲點師父可就危險了！”

孫悟空摸不清陳初始的底細，心中掛念唐僧安危，壓下怒火：“好，道士，我們一起收手！”

現實世界裡有很多西遊記的電影和電視劇，同時也有很多同人，在裡面孫悟空的境界和修為被貶的一文不值，但此刻交手，陳初始非常有發言權，孫悟空是真的不弱，太乙散仙！太乙跟太乙真人的太乙沒什麼關係，此處太乙也可看做太一，指的是道之根源，只是一個名詞，一個代表。

陳初始知道自己暫時奈何不了孫悟空，便點頭答應。

豬剛鬣見狀喊道：“那我說一二三一起收手！”

隨著他一二三，雙方同時收手。

孫悟空把金箍棒放進耳朵裡面，陳初始也把金剛琢套在手腕上面。

豬剛鬣走過來，打哈哈說道：“陳三，俺老豬怎麼感覺你這金剛琢變得更加厲害了，莫不是偷偷用了什麼手段煉製？”

陳初始回答道：“有幸遇見道祖太上老君，他老人家幫忙把金剛琢等法寶煉製了一遍，因此威力有所上升。”

好傢伙！

豬剛鬣比孫悟空都知道太上老君有多不簡單，聽到這話，笑道：“原來如此。”

孫悟空把沙悟淨從地上攙扶起來，冷聲說道：“道士，說說吧，為何傷我師弟沙悟淨!”

陳初始說道：“貧道修道，秉承恩怨分明，趁機除惡，為天地清明做出一份貢獻，無意間知曉這沙悟淨曾在流沙河裡作妖多年，不僅吃了九個前往西天取經的取經人，時不時上岸獵殺凡人果腹。”

沙悟淨說道：“當年我被貶下凡間，進了流沙河當妖怪，每日遭受飛劍之苦，還要經受流沙河寒冷飢餓折磨，不得已只能上岸尋人來吃，這是迫不得已的事。”

陳初始問道：“人吃的東西，你不能吃？”

沙悟淨被噎住，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已經知錯，也願意贖罪，你為何非要我死！”

陳初始說道：“好，那麼依照天條你該當何罪呀？”

沙悟淨面色變了變，仙人也不能隨意屠戮凡人，就算殺也只能偷偷殺，若是被發現，輕則剝離職務下放，重則打下凡間。

但天條底線多變，誰也捉摸不透，是非還不是玉帝一句話的事情，就像他捲簾大將苦修多年好不容易成神了，卻因為一個破琉璃盞下了凡。

站在旁邊的豬剛鬣也面色有些不自在。

他從天蓬元帥投錯豬胎的時候開始修煉，佔了雲棧洞，有事兒沒事吃人打發時間，前後吃的可不會比沙悟淨要少……

吃人這種事情。

從未見到天庭計較過，也未見到佛門計較過，為什麼偏偏這個陳三跟吃人過不去？

孫悟空也陷入沉默，他曾經結拜的幾個兄弟也吃人，只有他自己不吃，為什麼不吃，純粹只喜歡瓜果酒水……

這麼個較真的人兒。

孫悟空說道：“你這道士，知道這世上有多少妖怪嗎？”

陳初始說道：“不知，妖也好，人也罷，作惡便不是無辜，我會一直殺！”

孫悟空愣了一下，抓了抓下巴說道：“好一個會一直殺，俺老孫剛從花果山回來，前後殺死上千個到花果山獵殺猴子猴孫的獵戶，你也要殺俺老孫？”

陳初始說道：“他們作惡，死有餘辜，若是好人，便要跟你做過一場了。”

孫悟空抓耳撓腮，心中暗道，這真是麻煩的事情，平日裡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靠金箍棒解決的，乾脆說道：“你也別急，俺老孫先把師父救出來再說……”

陳初始答應。

孫悟空帶著兩個師弟前往寶象國找唐僧去了。

陳初始來到百花羞所在的小山頭上，落下來直言道：“奎木狼下界為妖，以人為血食，罪大惡極，已伏誅!”

百花羞啊了一聲。

下意識護住兩個孩子：“他們一直跟我吃凡人食物，沒吃過人。”

她也不知道該拿這兩個孩子怎麼辦，但也不想始亂終棄。

可是孩子隨著時間長大身上逐漸有一點點妖怪的特徵，等到完全長大成人後，能不能是個人，誰知也不知道，畢竟這是人和妖生出來的孽種。

忽然，天空有光落下。

只見一個神官降臨，手中拿著聖旨，開啟直接說道：“玉帝旨意，披香殿玉女和奎星奎木狼私自下凡，罪犯天條，玉女當受三世輪迴苦，修行圓滿自可迴歸天庭！奎木狼身為星宿奎星，擅離職守，下界為妖，殺害凡人，罪犯天條，當受天雷雷刑百年！”

陳初始：“……”

奎木狼都已經死了。

神官似乎早已知道這個事情，拱手說道：“奎木狼雖死，元神魂魄還在，還請道友高抬貴手釋放奎木狼元神，天庭為其重鑄肉身，便會依照玉帝旨意進行懲罰！請道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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