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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林知府!
」
徐州知府衙門外,賈琙一抱拳,跟林宗生打了個招呼。
「都說聞名不如見面,林某對侯爺可是早有耳聞,都說侯爺是一位難得的少年英豪,如今見到金面,才知所言非虛啊!
」
林宗生一上來就是一通彩虹屁,深得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道理。
若非之前賈琙透過神魂觀察到了知府衙門後院的事,恐怕此時早已先入為主的認為眼前之人是一個好人了。
就像現在的黛玉一樣,聽到對方誇賈琙,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兩彎罥煙眉,不知不覺間,已經悄悄的彎了起來,雖然不是誇自己的話,但是很顯然小姑娘心情非常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
對方一上來便如此,賈琙倒是不好說什麼,他擺了擺手說道:「幾分虛名罷了!」
一旁的林宗生聽到賈琙的回話,笑臉不變,繼續笑著說道:「侯爺謙虛了,縱觀咱們大康朝,像侯爺這個年紀的,也沒見有人能夠封侯拜相的,您這算是頭一份了,不知羨煞了多少人吶!
」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林宗生心裡卻犯起了滴咕,賈琙的表現與他聽到的有些出入。
不是說眼前這個少年,是一個驕橫跋扈的主嗎?金陵的硝煙尚未散去。
大雪龍騎下江南至今還不到半月,他們在金陵馬踏長街,血染長街又染江水,以一己之力震懾整個江南,讓附逆的諸多勢力直接偃旗息鼓。
雖然大傢伙嘴上不說,但是在背地裡卻悄悄的給這位兇殘至極的侯爺按上了一個「人屠」的帽子。
但現在的賈琙給他的感覺,卻並不像傳說中的那個樣子,更像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一身書卷之氣,更像是一個讀書人。
並且從方才對方簡短的兩句話,他也感覺出了賈琙並不是那一種流於表面,喜歡阿諛奉承熘須拍馬的之輩。
隨後他又看向了賈琙身旁的林黛玉,此時的林黛玉已經被賈琙施展了障眼法,一般人根本無法看穿黛玉的真面目,從外表上看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姑娘。
說是個路人都不為過。
但是賈琙身份尊貴,身邊跟的女子又豈能是泛泛之輩?
看著林黛玉,林宗生不由問道:「敢問這位姑娘是?」
對於黛玉的身份,賈琙本來也沒想隱瞞,不過為了黛玉的閨名著想,對於她的身份倒是不好直接說。
而先前先前楊宗仁他們沒有問詢,或許是想到了這一層,畢竟在這個年代,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面的,也是非常不合適的。
眼下林宗生問起,賈琙想了想回道:「是本侯的一個妹妹,正好有些事情要辦!
」
林宗生聞言微微一愣,因為賈琙說的模湖,登時他也反應了過來,自己這話問得有些唐突了。
不說這位姑娘到底是誰,身份如何,賈琙這一次外出只有他們兩人,很顯然,這位姑娘與賈琙關係應該是極好的。
若是這位姑娘是賈琙的丫鬟,自己到時候還真的敢拿對方當丫鬟看嘛?若是這位姑娘是位小姐,亦或是皇室的公主郡主,如今單獨和賈琙出來,瓜田李下,孤男寡女的,對她的名聲可不好。
所以這個問題,若是賈琙不是那種不拘小節的性子,這個問題還真的不好回答,一想到這裡,林宗生便連忙轉移話題。
「若是侯爺有什麼需要用得著在下的地方,還請一定直言,在下絕不推辭!
」
聽到這話,賈琙沒有推辭,點了點頭,這一次林宗生倒是沒有再次湖塗,沒有再詢問賈琙來江南到底是幹什麼的?
而是隻說了他會幫忙這件事!
不該知道的絕對不去打聽,這才是一個聰明人該有的認識!
「對了,林某還要感謝侯爺的活命之恩呢!賤內偶染怪疾,需要白虎的鮮血為引,來調製一味藥,在下為了這個藥引,也不知想了多少法子,但是卻始終沒有收穫,前段時間聽說在,葫鄉山那邊出現了白虎的蹤跡,我這才派屬下去探查,沒想到今日終有收穫,賤內的病終於能迎來曙光了!」
說著林宗生便看向黛玉抱著的小白虎,眼神還露出一種火熱。
看到對方的神色,賈琙心裡忽然一動。
許是先入為主,從方才見到對方,賈琙就一直在觀察他。
若是他和自己的夫人真的是與外界說的那般恩愛,那對方一出來,目光就不會直接鎖定自己,而是先去看看那隻能夠做藥引的小白虎身上。
但是對方並沒有,甚至都沒有去確認一下,黛玉懷裡的小獸是不是那一隻能夠給他夫人做藥引的異獸。
甚至一圈事兒下來,他將此事兒排在了最後。
若是對方和他夫人的關係不是那樣,那再來看去看對方的行事,那就可以理解了。
並且對方的表情也不對勁,對方現在的表情不像是那一種自己夫人的病,忽然有一天被人告訴說能治的欣喜,更多的卻是一種急迫、急切,佔有。
當然這兩種表情,之間的差異非常的微妙,一般人或許根本無法分清,但是卻沒有逃過賈琙的那雙眼睛。
儘管對於林宗生夫人的事兒,賈琙還沒有徹底弄清楚,但是就現在林宗生的反應,他就能確定,這件事兒一定是有貓膩。
那頭小白虎,似乎也覺察到了不對,在黛玉懷裡,開始躁動起來,看著林宗生不時地發出幾聲嗚咽。
當然它的本意不是如此,但是現在它的體型太小,那幾聲示威似的咆孝,在眾人耳中就成了沒有絲毫威力的嗚咽了。
一旁的賈琙看到這種情況,心頭倒是有些詫異,都說動物的本能有時候比人都要敏銳,就像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敏感的沒有絲毫道理可言,如今看來果然是有幾分道理的。
「大人,咱是不是先進去再說~」
一旁的楊宗仁輕咳了兩聲,來到林宗生身邊說道。
林宗生聽到楊宗仁的提醒,尷尬一笑。
「今日見到侯爺,光高興了,是林某的不是,侯爺,您請!
」
「請!」
徐州知府衙門後院,糜茂元等的有些不耐了,剛想站起來走走,忽然見到自己的隨身小廝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公子~」
糜茂元見到小廝慌慌張張,不由又坐了下來。
「怎麼了??」
「公子,剛才來的那個人……」
糜茂元眉頭一挑,語氣有些不爽地說道:「怎麼,那個人不願交出那個小畜生??」
小廝站在一旁,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是!」
糜茂元見小廝神色不對,又冷聲道:「是林宗生不願意開口??這個廢物,這點小事兒都做不好!
」
小廝聽到這話,勐地搖頭,隨後他又呼哧呼哧喘了兩口氣。
「不是!
」
糜茂元臉色一沉,「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來人是冠軍侯——賈琙!
」
糜茂元聽到小廝的話,頓時就愣住了!腦子嗡嗡直響。
對於血洗了金陵的那個人屠,他們江南這邊那個人不怕。
那麼不可
一世的甄家,在這個人手中甚至沒泛起一朵浪花,聽說金陵江畔,夜晚還能聽到冤魂的哀嚎。
一想起之前自己說的那些話,他心裡突然打了一個寒噤。
若是讓那個人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話,那結果……
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大哥之前跟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禍從口出,言多必失,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四季輪迴,六句不言。」
今日不想一語成讖,糜茂元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隨後糜茂元臉色一變,緊接著他暗道一聲「不好」,之前自己在這兒,林宗生沒有出去迎接,若是一會兒那位冠軍侯問起,林宗生一不小心說漏了點什麼,自己絕對會遭殃。
就以自己那位姑父的手段,這種事情可不就是小菜一碟。
「公子,你這是去哪兒啊?」
聽到小廝的話,糜茂元惡狠狠地說道:「去賠罪!
」
他剛走到門口,腳步一頓,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兒,之前林宗生說自己不知道來人是誰!
若是不知道,他怎麼知道那是一位貴客??他現在也回過味來了。
林宗生之前肯定是知道來人是誰,也知道了賈琙的身份,否則絕對不會說來的是一個貴人。
而他故意沒出去迎接,而是和自己坐在這裡,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在算計自己了。
這個時候,恐怕對方已經在賈琙那邊給自己穿了小鞋了。
「混蛋!
」
糜茂元眼睛一眯,拳頭狠狠地砸在了門框之上,雖然自己看不起林宗生,但是對於這位八面玲瓏的林大人的手段卻還是有數的。
自己就算是過去了,恐怕也無濟於事。
不過他卻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賈琙早就知道了,而事情本身的發展也完全脫離了他的預測。
前堂,林宗生和賈琙坐下來之後,賈琙並沒有詢問林宗生為什麼沒有來迎接。
似乎一點都沒有將這件事兒放在心上。
而是直接開門見山。
「林大人能否引薦一下那兩位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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