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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招之後,老黃全身經脈盡碎,盤立武帝城頭,死而不倒,遙望北方,一道聲音在風中迴盪,小二,給我家公子上酒!”
賈琙的聲音滿是感慨與佩服,在這小院迴盪,惜春和自己的丫鬟入畫呆呆的,他們似乎從賈琙這裡真的見到了那個滿嘴黃牙的馬伕,武帝城頭驚豔天下,眼中充滿了一絲神往。
惜春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問道:“他這是在和那個世子說話嗎?”
賈琙點了點頭,看向天空,低低迴道:“是啊!!我以性命做拜帖,恭迎世子入江湖!”
聽到這話,惜春和入畫不太理解,這江湖到底是什麼,不過聽著賈琙溫潤的嗓音,兩人不明覺厲,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一般,打了一個激靈。
“那接下來呢!!”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哼,琙哥哥,你又說話不算話!!”
“可是桃花酥已經吃完了啊!”
“可惡!下一次我一定多帶一點桃花酥,琙哥哥可不能耍賴!!”
“姑娘,我們帶的桃花酥明明就比上一次多了五塊,可是時間一點都沒多!好奇怪啊!”
惜春聽著入畫的話,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也是懵懵的。
賈琙聽到這話卻是嘴角一彎,哈哈一笑,這兩個小姑娘,哪裡知道時間的長短又是怎麼回事,吃東西的快慢到底還是自己說了算,只消自己多伸兩次手,那些小點心怎麼可能架得住自己吃呢!
“琙哥哥~~”
“好了!東西不用多帶,有就行,要真的養刁了嘴,日後怕我就難受嘍!”
“真的不講了?”
“嗯!!”
“壞蛋!壞蛋!我晚上又要睡不著了!!入畫我們走!!”
惜春知道賈琙的規矩,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一但他說自己不再講,無論自己是怎麼去磨,他也不會多說一個字,所以她也不再糾纏,想著之前賈琙講的內容,小臉滿是興奮。
她在寧國府住的地方離這裡蠻近的,只是跨過一個小衚衕,這邊是族內的院子,走兩個小門就能到,不用出府,非常方便,隨後她就拉著入畫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看著離去的兩人,賈琙呵呵一笑,眼神變得有些深邃。
忽然他眼睛一眯,看向院門口,一個老嬤嬤帶著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惜春是寧府這邊嫡系的主子,榮國公府寧國公府這兩個府邸加起來,正兒八經的主子只有二十六七個人,自然會有人特別關注她們的行蹤。
一回兩回也就罷了,惜春來他這裡玩鬧已經有六七日了,若是再無人登門,他可就覺得怪了。
不等賈琙開口,來人便先開口說道:“哥兒,我是府裡分給惜春小姐的奶嬤嬤!有件事兒我必須和你說道說道!”
見來人一臉刻薄相,賈琙心知來著不善,也不多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對於府裡的一應下人,他認識的不多,平日裡也很少在府裡走動,賈家的這些人是什麼德行,他是一清二楚,眉眼高低,狗仗人勢都被他們玩出花來了,他有那份天大機緣,也不屑去認識那些人了。
那些在賈母、賈政、賈赦、賈珍、賈璉等幾位賈府正牌主子身邊親隨和管家更是一個都不認識,就連小惜春也不是他故意接近認識的,而是惜春年紀小,愛頑愛鬧,無意間闖進了自己的院子,這才相識的。
對方見賈琙也不請自己進屋,也不會喊個媽媽什麼的,登時心裡有些不喜,說到底她可是寧國府奶主子的嬤嬤,平日在下人堆裡威風的緊。
說句不好聽的,那些跟在賈珍,賈蓉這些嫡系主子身邊的下人都要比這些不得寵旁系支系有面子,有權力,有富貴,對於這麼一個只剩下一個人的支系子弟,她是看不上的。
“我們姑娘可是金枝玉葉,平日裡老爺太太金尊玉貴的養著,生怕出點什麼意外,聽說你這個院子還是死過人的,我們小姐嬌貴著呢!要是被那些髒東西衝撞了,到時候論起來,又是誰的罪過!”
聽到這話,賈琙眼神一冷,本來他以為只是一兩句無關痛癢的警告,到時候自己受著就是,沒想到這個老刁婆居然敢說這個。
“哥兒以後可要把房門栓好了,要是再讓我看到姑娘進來了,我可就要回稟老爺了,到時候哥兒要是被珍大爺攆出去,可就別怪我老婆子不開恩了!”
這個老嫗倒是能說會道,還懂得借勢,若是賈琙是一個一般的小子,或許就被她這三言兩語給嚇住了,可惜賈琙並不是一般人。
面對老嫗他面不改色,臉上古波不驚,依舊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在那裡高談闊論,惗酸諷人。
若是自己是這個府里正兒八經的主子,碰上如此刁婦,少不得整治整治,讓她立立規矩,為何這麼說呢,其先前所說的死人是誰?那是自己的母親,一個奴才敢拿自己的母親說事兒,這已經算是直接打臉了。
其後還說開恩,一個奴才要給自己一個府裡的爺開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己再怎麼樣,也是賈氏的子孫,居然被府裡的一個奶嬤嬤開恩,這事兒他自己想想也覺得好笑。
不過在最後他也懶得和這個老嫗多費口舌,一直都在保持著沉默,靜靜的看著她,兩府都這個樣,跟在賈母身邊的那個賴嬤嬤不就比一般的嫡系主子都體面,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上頭都是如此了,那又如何再苛求下面了。
許是被賈琙看的有些發毛了,這個奶嬤嬤心裡也有些害怕,她自己都說了這裡死過人,見賈琙像是鬼上身一般,一句話不說,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若是按照以往的她的戰鬥力,不說個一炷香,她都不帶停的,但是在這裡,她只說了一兩句,便再也說不下去了,最後扔下一句“好自為之”便帶著那個小丫鬟灰溜溜逃了。
半路上,她一張老臉黑的像是鐵鍋,她直到走出院門之後,都還不理解,自己面對賈琙為什麼會膽怯,明明那個小子一句話都沒說,看著一旁跟著的小丫頭,她的老臉不由變得有些燥熱。
本來過來是打算揚揚自己的威風,沒想到卻被人嚇住了,一想到這兒,就讓她心生怨憤。
“那個小畜生,邪了門了,不行,抽個機會我去大奶奶那裡告一狀,好叫他知道嬤嬤我可是不好惹的!到時候他像條癩皮狗一般被掃出府,看他還怎麼狂!!”
小丫鬟聽到奶嬤嬤的這句話,腦袋不由低的更低了,生怕被這位奶嬤嬤一起惦記上,她們這些當丫鬟的心裡都知道,府裡這些老嬤嬤明明就不是府裡的主子,有時候拿的款比主子都大,那位哥兒怕是要倒黴了!
待一老一小離去,賈琙輕輕嘆了一聲,伸手摸了摸掛滿樹枝的花瓣,然後向老嫗離去的方向屈指一彈,一點青光一閃而逝。
就單憑辱他母親這件事兒,他就不可能會放過她,更何況之後這個老嫗再起陰毒心思了。
微風皺起,還在罵罵咧咧的奶嬤嬤忽然覺得有些冷,不由緊了緊身上的棉服,全然未曾注意到一縷青光一閃而逝鑽進了她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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