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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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廁所當中只有暗澹的燭光。

霍格沃茨實在是太大了，這件女廁所的面積並不小，但是因為這裡沒有什麼人來，所以這裡在補充蠟燭的時候，也只會寥寥補充幾支而已。畢竟霍格沃茨的經費不是大風颳來的，城堡本身也沒有辦法生產蠟燭和其他的必要用品。

至於用那種附魔了的燈具……

在一個位置用上幾百年的蠟燭也未必會有那玩意值錢。根本沒有必要。

這也就導致了，在外邊看來，霍格沃茨整日燈火通明，但是實際上，在霍格沃茨的內部，也有著很多陰暗的角落，甚至於因為整體經濟的不景氣，畢竟原本作為英國巫師界經濟支柱的大貴族，一個接一個的被先後兩任黑魔王打斷了嵴梁骨。

而現在的新興的小貴族雖然在嘗試著接手這個支撐經濟的重任，並且已經在一定程度上順利承擔起了這樣的責任，但是這只是「一定程度」和「初步」，想要真正的讓經濟恢復全盛，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當然，除了極少一部分巫師之外，絕大多數的巫師對於經濟領域的事情毫不關心。他們只會感慨日子不好過，手頭有點緊，然後把所有的鍋都甩給伏地魔。認為是伏地魔造成了這一切。

雖然有點道理，但是擺明了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畢竟學校裡不教，自己也不會刻意的去了解。而且金融和經濟在麻瓜的世界裡格外的火熱。在麻瓜世界越是火熱的東西，大部分的巫師就越是會有意無意的避免接觸。

似乎這樣就能夠體現出他們比麻瓜的高等。

不過還是有少數巫師會主動的瞭解這些東西，然後他們慢慢的就會把這些空白都填充上自己的顏色。直到下一個打破「約定俗成」的人出現為止。

在很多的期待當中，哈利·波特，這個生即不凡的少年就是下一個這樣的人。他或許能夠帶來新的秩序。最起碼也能夠讓舊有秩序的殘餘盡數滅亡。

「他們都在期待著，你能改變他留下來的那些東西。哪怕不能將其從不利轉變為有利，最起碼也要將其消滅。」

【鑑於大環境如此，

伏地魔的聲音在空蕩的廁所裡迴響著。

當哈利邁進這件女廁所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似乎這裡和門外是兩個世界一樣。

而在這個時候，伏地魔說了這麼一句不明所以的話，這讓哈利更是提高了警惕。

「你是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

哈利如臨大敵的開口問道。他不明白為什麼伏地魔會突然有這樣的感慨，但是他從金妮臉上譏諷的笑容來看，這樣的話顯然不是什麼讚揚。

伏地魔看著哈利的樣子，失望的神情不加遮掩。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已經成為了「伏地魔」的自己，為什麼會輸給這樣的小屁孩。

「當年的那東西對人的危害真的就這麼大嗎？」

他自己心頭也犯滴咕，當年從密室當中獲得的東西顯然是有很大的弊端的。以前不甚在意，或者是總是認為自己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但是從後來的結局看起來，顯然是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甚至可以說是病入膏肓，腦子都廢了。

「我真的有這麼蠢嗎？」

小湯姆一時間有些遲疑，雖然這段時間得到了很多的或真或假或誇張的訊息，但是在年齡刻度上屬於未來的自己，敗給了眼前的這個小鬼也是事實。

但是他不是未來的他。他不認為眼前的這個小鬼能夠戰勝自己。

眼見得伏地魔沒有再說話，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於是哈利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的季動

影響思維，思維在大腦當中簡單的走了一圈之後，就傳遞給了他的手。

於是，他的手開始了自己動彈，捏著魔杖準備給伏地魔來一發自己從盧克哪裡學到的「除你武器」的時候，伏地魔突然又說話了。

「你最好還是不要和我動手，而且，我不需要這根魔杖，一樣能夠弄死這個小丫頭。」

說著，他將手中金妮的魔杖隨意的甩了甩，看起來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

哈利再次被唬住了，倒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他實在是不敢拿金妮的命來賭。那可是他最好朋友的妹妹。在暑假的後半段也對自己極為照顧。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哈利感覺自己的耐心都要被磨沒了：「還有，你到底把金妮怎麼樣了？！」

哈利的聲音很大，未必沒有呼喚別人來幫忙的意思。不過伏地魔也不管，只是笑了笑，然後把食指壓在了嘴唇上。

「噓！別太大聲，要不然，你就直接給小傢伙收屍就好了。」

哈利聽著這話，趕緊閉上了嘴，把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質問給嚥了回去。更關鍵的是，他看著金妮臉上輕蔑的微笑，還有那稍微有些邪惡的眼神，他感覺自己可恥的心動了，就像當年看到了秋·張一樣，只不過現在的伏地魔，啊不對，金妮的美，和秋·張在風格上是完全的南轅北轍。

不過他的神情越發的堅定，似乎已經下定了什麼決心。但是伏地魔也不關心這個。

「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還是進去聊吧。」

說完，他就從空中輕輕地吐出了幾個奇怪的音節。聲音低沉音啞，帶有明顯的顆粒感，讓人聽起來就有些不適。

這不算什麼太大的問題，真正的大問題在意，哈利聽懂了。

「開門？（蛇老腔）」

哈利不自覺的跟著唸了出來。

伏地魔立刻回過頭來，眼睛當中閃過了一絲驚訝。也僅僅是一閃而過。

「看來你也是一位高貴的純血，甚至有可能體內也流淌著斯來特林的血脈！不錯！」

他看起來很高興，但是哈利不知道他在高興些什麼東西。自己不過是跟著他念了一個單詞而已，怎麼？這樣的能力還很少見不成？

他只當伏地魔是在虛張聲勢，如果不是擔心金妮的安危，他早就直接動手了。

他又不真的是個傻子。不管伏地魔到底想要幹什麼，沒有直接幹掉自己，說明自己要麼對他有什麼特殊的作用，要麼就是他現在對付不了自己。

但是不管這兩種情況是哪種，他毫無疑問地都要反抗。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他很清楚那扇開啟的門裡面，可能是早就準備好的陷阱，但是他也只能是順著對方的思路走。畢竟金妮還在對方手上，反抗也要看好時機。

「但是，但是，但是，盧克！你得快點來啊！」

哈利在心頭暗暗祈禱。然後就在伏地魔的指引之下，跟著他進入了門後的房間。雖然他也對門後到底有什麼東西很好奇就是了。

隨著二人的進入，那扇門也緩緩地關上了。

哈利絕對不會想到，他心心念唸的盧克，一直都在，就倚靠在牆角，冷眼旁觀。

他看著頂著金妮的臉的湯姆先一步走進了這個房間，也看著哈利輕易地被伏地魔唬住，不敢亂動。更看到了在遠處的廁所當中，桃金娘把自己藏了起來，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金妮的靈魂沒有半點反抗的跡象，看起來保護很成功，讓金妮的靈魂完成了沉睡，伏地魔的靈魂侵蝕了外殼，控制了身體，甚至感覺不到半點阻礙，一切都彷彿是順理成章。

但是盧克很清楚，這樣的紮根很是虛浮，只要他想，那麼散去保護

性的外殼之後，伏地魔的靈魂就會遭受一次重創，消散肯定是不至於，但是狠狠的紮上一刀肯定是沒問題的。

當然，這個保護性的外殼也不是那麼容易能夠去除的。這是一項精細的手藝活。畢竟這個保護性的靈魂外殼，也可以算是囚籠了。

不過，現在盧克也沒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已經消失在密室當中的兩個人的身上，相反他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邊的桃金娘的身上。

「你看起來對當年的事情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毫不知情啊。」

盧克沒有撤去自己的隱身，但是還是走到了廁所的門外輕輕出聲說道。

廁所裡傳來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馬桶抽水的聲音。但是盧克知道這不是的，這是桃金娘弄出來的聲音。

「你聽出了他的聲音？還是說你聽出了他說的話？又或者是感受到了他的靈魂氣息？」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當年就知道這一些。如果不知道的話，這些年想起來了，或者是學會了……呵……」

說道這裡，盧克都笑了，當年記憶清晰的時候都想不起來，成為幽靈這麼多年，接受了更多的磨損之後，卻想起來了，這種話湖弄皮皮鬼，皮皮鬼都得給你一個大比鬥。

這麼一想，後者確實更合理一點，當年剛剛成為幽靈，還不能分辨一個人的靈魂氣息，但是現在已經是個老鬼魂了，學會了這樣的靈魂能量的高階應用。

「不管是怎麼樣，我希望是後者。」盧克語氣稍顯冷澹地說道，「因為如果是前者，那麼當年你的膽怯和退縮，讓一個本是無辜的人，蒙受了半生的冤屈。」

他最討厭被別人願望，當然也不喜歡看到別人被冤枉。海格當年完全是被下套，成了伏地魔的替罪羊，他感到十分的惋惜。

但是如果這個世界的桃金娘不跟原著和電影當中描述的那樣無辜，那麼……

盧克眼神一寒，但是愣了一下，就苦澀的笑了笑。

「我跟你個死鬼較什麼勁。」

他搖搖頭之後拍了怕門。

「等我出來之後，希望你能夠告訴我當年的真相。已經是個死人了，就不要在意那麼多的東西了。」

說完，也不管裡面有沒有鬼回應，自顧自的就走到了水龍頭的前面。

不得不說，這東西就是有點牛。明明只是個洗手用的水龍頭。但是設計卻相當的不錯。充滿美感的同時也沒有華而不實的放棄實用性。

這樣的設計在霍格沃茨的眾多廁所當中，也是相當拔尖的。

「開門！（蛇老腔）」

然後，門卡噠卡噠的響起，和之前的響聲並不相同。

所以盧克趕緊補充道：「上層！開門！（蛇老腔）」

說完，他還警惕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後。

於是那開了一半的平鋪在地上的門突然卡住，在愣了片刻之後緩緩關上，然後與地面垂直的那扇門開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盧克似乎感覺到了這扇門的怨念。他也只能是輕輕抽動了一下嘴角，然後神色一正，掩飾住自己的尷尬。

款款走進上密室的大門，幽綠色的燭火亮起，身後的門緩緩關閉。在門徹底關上之前，盧克轉過頭，對著廁所門的放向，輕輕行了一禮。不像行禮，更像調笑。

盧克的身影在女廁所當中消失。

在門關上之後，房間當中傳來了低沉的嗚咽、

而後轉變成了嚎啕大哭。

倚在門框處的斯內普一臉的厭煩。這個女幽靈真的是膽小怯懦又聒噪煩人。當年伏地魔選擇弄死她，說不定真的是有什麼私人恩怨在裡面。

不過……

他有些擔憂地看向了那扇關上的門。他不會蛇老腔，也模彷不來，顯然是進不去的。

這麼想著，他就看向了不遠處的另一處角落傳音：「鄧布利多教授，你能進去照顧一下孩子們嗎？會死在裡面的吧。畢竟蛇怪應該就在裡面。」

被點出了所在位置的鄧布利多神情有些尷尬。不過他也沒有散去身影，而是低聲傳音道：「相信盧克吧。之前不行，但是看到那扇門是怎麼被開啟的之後，我有點思路了。只要盧克求援，我能夠及時救援的。」

斯內普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突然，他的耳邊響起了鄧布利多的聲音：「西弗勒斯，你剛才……有感覺到盧克的位置嗎？在他出聲之前。」

斯內普的臉色陡然一沉，看起來有幾分凝重，也有幾分尷尬。

憋了良久：「不，我沒有感覺到。您呢？」

鄧布利多的聲音也稍顯尷尬：「我也沒有。」

於是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那麼你說……他有覺察到我們兩個的位置嗎？」

「教授……你自己覺得呢……要不然他行禮是在笑話誰啊……」

於是……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