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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高麗和女真都有些兔死狐悲,對大宋的畏懼越發深厚,但說到底,此刻水深火熱的,其實是人家交趾啊!
儘管趙官家把話說的已經這麼難聽了,但交趾還是源源不斷的往東京派使臣,割地、賠款、稱臣,自降爵位,派遣質子……大宋只要願意撤兵,什麼條件什麼可以談啊。
但這事別說趙官家不答應,就是在前線的韓秦王也不能答應啊。
老子都打到紅河了,離交州只有一步,你讓我退兵?那我的滅國大計可怎麼辦?
同樣不答應的還有這次出征中冒頭的御營將領新秀。他們大部分都是透過軍運會或者武學出頭的低階將領,在這次實戰中獲得了寶貴的經驗。
當然,既然是戰爭,流血犧牲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身為軍人,幾場仗打下來,樂觀的情緒還是要有的,不然自己把士氣拖垮了,在敵國境內不是等死嗎?所以常一起聊天打氣。
“大羅女兒滿高樓,梳頭已學燕京樣。陸兄,咱們從廣源州一路過來,也見過不少婦女,她們梳頭還是和燕京女子不一樣的。再說了,咱們不是還沒到交州和大羅嗎?你怎麼知道?”上官劍南看著陸游這首被廣泛傳播的成名作,疑問道。
他此時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後生,又是武學出身,沒有經過正統的進士考試,大家也不會真跟他計較。王世雄就笑道,“上官,你怎麼就盯著最後一句看?務觀(陸游字)把這前因後果都交代清楚了,安南之地自古就是中國以來的領土,只是唐末中和年間丟了。那些女人的頭髮都是學的咱們漢唐樣式,不信回了燕京,去我家喝酒,叫你們嫂子梳個頭發給你們瞧瞧。”
他當然不是輕賤妻子宋婉如,而是時下風氣,同袍兄弟之間家裡喝酒吃飯,女卷出來見客都是尋常的。而且他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等你們有了渾家,也不妨叫他們姐妹妯裡一起梳頭說話。”
當然,岳雲例外,他老婆是公主,他是不敢替夫人答應任何應酬任務的。就算老婆不介意,肯給他面子,但他覺得他老爹和岳父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上官劍南畢竟小些,紅了臉,趕緊跑開了,倒是從中軍被借調過來的洪老七一臉無所謂,“嬌滴滴女人這麼麻煩,我才不娶呢。陸家哥哥,我看你這首詩寫的大氣磅礴,又是歷史又是現實的,小弟很喜歡,可就是最後一句,怎麼還扯到女人頭上去了?”
小兄弟呀,你個武學還沒畢業乞兒出身,純粹是因為秦王喜歡才帶出來的小都頭哪來的勇氣評價詩詞歌賦。這下別說陸游哭笑不得,連岳雲和王世雄都啞口無言了。
結果他們不說話了,不遠處一個整齊的小屋裡卻傳出來砸門聲,“陸游、岳雲,我聽到你們的聲音了,本相命令你們立即把我放出來。”
幾個中低階年輕軍官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對方嘴角的無奈之笑。
這裡邊兒的人本來是韓世忠也萬萬不敢囚禁的,因為他乃是建炎朝第二相公,樞密使張浚。
但是,岳雲只好仗著熟悉一點往前走了幾步,無奈說:“張相公,張世叔,小侄求求您了,不是我們不放您,您之前兩次走,誰也沒攔著,結果兩次都進了敵人的包圍圈,折了多少兄弟才把您救回來,您就好好等著,等呂經略(廣南經略使呂祉)把您接回去不好嗎?”
沒有受到任何身體虐待,但是已經快氣炸了胸膛的張浚根本聽不進去他勸告,“胡說,本相乃是此次徵南監軍,韓世忠正在進軍,我怎麼可能回去?快放我出來,我要去作戰室。”
眾位年輕人又是一陣無奈,同時還有些小火苗在心裡燃燒。
您就別去添亂了,不行嗎?
話說在這個位面,張浚從來沒有展現過他的軍事“天賦”。趙官家自己答應了韓世忠,讓他來滅交趾,又加上岳飛守孝,也不好自打嘴巴臨時換將。但他深知韓世忠的毛病,必然得派一位文官監軍,其實他最看好的人物是胡寅。原先的計劃是讓胡寅和張浚對調,讓胡寅跟著韓世忠,監督他的殘暴行為。可是咱們張樞密做了一輩子的武侯夢。眼看這是離實現最近的一步,是要死要活、又哭又嚎的,啥體面也不要了就是要當監軍,弄得趙官家實在看不下去,只能答應他,同時內心的不安又十分嚴重,只好秘令呂祉,一旦不妥,就把張浚送回來,他來充當這個徵南路監軍。
結果呀,不幸的事情就發生了,本來大軍高歌勐進,王貴李寶水陸配合無間。結果咱們張樞密到了之後,非要按照諸葛武侯的兵法來,畢竟是上級,韓世忠不好上來就駁他的面子,後果就是本來被置於死地的交趾大將杜英武成功逃脫,遠遠運來的勐火油作被他在紅河還浪費了一半兒。
韓世忠這十幾年來玉帶加身功封親王,早不像建炎初年那樣還對文臣抱有畏懼。朝中也就還尊敬呂好問幾分,懼怕小胡老弟,別人馬馬虎虎。
實在受不了就把張浚無視等呂祉來帶走,可偏偏官大一級壓死人,韓世忠再是元帥,也是人家張浚的下級,不好真的怎麼著他,王世雄這個濃眉大眼,其實一肚子壞水的貨,就教了他以下一段話,“哎呀,這些日子官家也不更新話本子啦,弄得俺老韓軍事之餘只好看些國朝舊事解悶。咱們太宗時啊,聽說楊沂中楊大郎的祖上楊業老將軍就是被那個狗屁不通的什麼監軍叫什麼王銑是吧給害死的,可惜呀,到讓潘美元帥背了一百年惡名。哎,小洪,你讀書少,別走啊,聽俺給你講講那時候的故事,保準不吃虧。”
要說引經據典的吵架,那是一百個韓世忠綁起來也比不過張浚這個少年進士的。可拜宋朝170多年的狗屁不通的軍事制度所賜,韓世忠又是個混了一輩子的軍伍,這些破事兒他張嘴就來,有根有據,堵的張浚是一句話也沒有,還把自己氣的夠嗆,下了狠心兩次要實地考察地形,不信自己總是失敗,後果就是差點學習諸葛亮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韓世忠可沒有多餘的兵馬給他試錯,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是為了給你這種菜鳥送命練手的嗎?終於被他搞煩了,也不管什麼上級還是下級,將在外軍命還有所不受呢。直接把人往小院子裡一鎖,等著呂祉來把人換走。
對於韓元帥的英明決斷,大家嘴上不好說什麼,其實恨不能喝一杯慶祝慶祝。張樞密使啊,你還是回中樞去好好做文字工作吧,戰場不適合你。你留在戰場就是對我軍最大的麻煩,對交趾最大的幫助啊!
張浚非常不服氣,可是他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憋著氣在屋裡寫彈劾奏章。據目力極好的岳雲觀察,起碼得有一摞高了。
對此韓世忠蝨子多了不癢,無所謂道:“等老子全部收了安南之地,抓了交趾那個什麼國主和太后往太廟面前一放,他就是寫出一本書來,又能奈我何?再說你們都是進士太學生,他這一次害死多少將士我還沒參他一本呢!行了,你們好好看著,別讓人死了就成,那俺可就說不清了。”呂祉你屬烏龜的,走這麼慢!
同時心裡也暗暗滴咕。官家,您在軍事上向來英明,這會兒怎麼把個棒槌給派來了?多虧還留了個後手,不然幾軍還真要被他害死。
他正在中軍大營裡胡思亂想,不妨傳令兵馬玉來報,“元帥,交趾那邊的使者又來了。”
“這種事來煩我做什麼?老規矩,喊話讓他們滾,不滾的拿箭射死。”
“元帥息怒,這次不是交趾的太后派來的,而是那個翁申利的人。”
“哦,亂臣賊子啊?那連喊話都不用了,直接射死。”韓世忠如是說。
馬玉一怔,趕緊傳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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