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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官家特地帶上段智興回來,當然不是為了跟他交流佛學理念或者武術秘籍,實際上自從與大理國建立了大型貿易伙伴關係,也就是官方說法“不論禮制,互通有無”,就從一些非官方渠道知道金庸的也只是罷了。
大理國皇帝雖然也叫段譽(又名段和譽)卻是個連後宮之事都不能做主的傀儡,人家西南真正掌權的是高氏一族。高皇后動輒杖責穆貴妃、王德妃(段智興親祖母),而段和譽卻只能忍耐,根本沒用六脈神劍戳死她。
一想到王語嫣跟木婉清這樣的同年女神嫁給段譽後,整天要捱打,趙久三觀震裂之餘也不敢再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了,至於聽到段智興這個名字,覺得有趣把人收到身邊站崗,那屬於惡趣味了,實際上這個十五歲大的少年據說一招一式都不會。
不過今天叫他來還真是有正事的,就在昨天晚間,東京送來了急報,因為考慮到趙官家的狀態楊沂中等確定他沒事了才交給他,結果不看不知道,看了是真好笑。
所以當他對段智興展露笑容的時候,這個靈慧的孩子居然一陣發毛,只聽得他問道:“小段啊,你來了也有些日子了,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們段氏和高氏相處如何?”
要不是對面是個赫赫威名的宗主國皇帝,段智興都得懷疑這人有毛病,你說傀儡皇室和權臣家族能怎麼相處?但是畏懼讓他不敢不回答,道:“臣離開大理時還小,但不喜歡宮裡的高娘娘,因為他不僅打我祖母,還打我阿姆敦(母親)。”
這回答還是很妙的,但說倫理不涉及政治,可是對面的官家是誰,接著就道:“那你知不知道,就在十二天前,東京收到訊息,段和譽已經和高家家主高泰明達成一致,出兵攻打和你們交好了好幾輩子的交趾國。打就打吧,可是他居然打著為我大宋報仇的名義,可真是為我中國操心。”
段智興臉色一變,他雖然年幼,但是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宋國對西南邊陲一直採取的是安撫的策略,交趾立國之時只是一個小邦,表面上接受宋朝皇帝的冊封,與大理一樣。但不一樣的事交趾國野心勃勃,征服了周邊幾個小國之後,居然把目光放到了侵略宋朝。
早在宋仁宗時期,交趾就經常犯邊,只是當時的官家脾氣太好。長時間的姑息養奸讓交趾王野心膨脹,終於動手。熙寧七年,交趾王命太尉李常傑率軍二十萬兵分三路入侵大宋,一路進軍,直逼重鎮邕州(今南寧)。
宋神宗和王安石這對暴脾氣搭檔可不慣著他,立即派大軍前往西南平叛,實話實說,宋軍再以前雖然在對抗遼金時處於劣勢,但對付西南地區蠻兵真是吊打,何況人家還有那麼多邕州子民支援呢!大軍到達,透過幾次戰爭收復了欽州、廉州、邕州之地。交趾軍節節敗退,只得倉惶逃跑。
但朝廷上下都被惹火兒了,你跑了也不行,大軍深入交州城也就是交趾腹地,要不是因為實在不能適應瘴氣,說不定也就沒有交趾國了。
當時的交趾藩王李乾德害怕被宋軍亡國滅種,於是上表請求投降,並願意割讓蘇茂、廣源等五州給宋朝,將之前掠奪的人口和物資自然都如數奉還。
不過要趙久說,大宋就是大慫,戰後,交趾曾多次上表乞求宋朝歸還之前割讓的地區,宋神宗開始駭嚴詞拒絕,遣軍鎮守,置官置縣。但是後來發現且這些地區幾乎刀耕火種,實用性差,最終將之前劃讓的土地賜回交趾國。
要趙久說後世這些地方都是一年三熟的寶地,礦產資源豐富,你會不會開發啊。堅韌性差成這樣,也怪不得王安石這種奇才都帶不動。要換了是他,每年充軍都把人都把地給開出來。
至於變法,管她太后還是太皇太后呢,哭死我都不會改的。
不過這就扯遠了,趙久還是說:“神廟已經與交趾國和談,重新冊封其為郡王,朕登基以來,雖然也惱怒他趁著靖康之亂後搶掠了一些人口,但就算出兵,好像也輪不到他段和譽替朕做主。這仗打起來,他是不是還要問朕要糧食軍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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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智興差點嚇得跌倒,趕緊跪下道:“官家明鑑,臣離家之時真的絕對不知道此事。想來我皇祖父也是年紀大了腦子湖塗了,才被高泰明那賊子蠱惑做出不妥當的行為,大理國臣服大宋百七十年,從未不有任何僭越失禮的地方,求官家開恩,臣願意寫一封血手送回大理,請皇祖父莫要冒犯陛下天威,與交趾國是戰是和,本就是上邦天子專屬之權。”
趙久嘆息道:“你能懂得這些,可見在大宋這一年多也沒有白待,已經知道自己是誰的臣子了。不過朕雖未去過西南,也知道戰端一開,不是這麼容易的,不如你也別寫信了,跟著鴻臚寺的人去大理一趟,和你祖父說,朕對交趾已經忍了很久了,不如請大理開放威楚到永昌府的官道,讓真的御營再練練手,良臣可願再為朕南下破賊?”
一直沒太聽懂在一邊擦玉帶的韓世忠大喜,當即說道:“官家,臣當仁不讓,回去就研究戰報點齊兵馬,一舉滅了那啥交趾,把國王的頭顱帶來東京給官家蹴鞠。”說罷還“溫柔”地看著段智興,很想彌補一下自己不能滅掉西夏的遺憾。
可憐段智興一個未成年人,一天下來已經快被這對君臣玩死了,對生命的意義產生了懷疑,一時吶吶不能言,半晌方磕頭道:“陛下若要臣去,臣定然領命,但是臣恐怕從此就不能回來侍奉官家了,因為大理雖然是蠻夷之地,卻也知道‘假道滅虞’故事,高氏一向不喜歡我,臣若提出此要求,被流放甚至賜死都是有可能的。”
李秀之皺眉道:“荒唐,我天朝上國,會做這種事,你這蠻子說這些話,其心可誅!”哪怕官家的心是黑的,我們也說它潔白無瑕。
“無妨”趙久倒是沒想到白兔一樣的人逼急了還能說出點道理來,“朕是從來不會在意口誅筆伐的,更不會為此停下。不過你既然願意做我大宋的忠臣,自然朕也不會讓你折在那裡。這次出使除了鴻臚寺少卿徐兢,帶著朕的內弟,也就是貴妃弟弟吳益和建炎十一年的進士高貞明(高氏一族嫡系子孫)還有你和今次論劍的冠軍一起出使,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朕就不信他敢和朕的二十萬御營軍比劃比劃。”趙久說到最後,還喝了一口滇紅茶。
自從大宋開邊貿以來,大理茶葉早已經隨著銅礦一起成為了核心的出口貨物,上好香茗能直接傳到汴京,與東南名茶相爭,這次趙官家出行,發現胡世將這個東南人居然有一些,就毫不客氣地拿了些享用。
段智興萬沒想到趙官家是真的要保他一命,這些人一起,大理國別說殺他,就是留下他也不敢。大宋滅金餘威猶在,韓嶽如趙官家手中兩張王牌,再有御營裡的虎狼之師,祖父和高泰明瘋了才會殺自己。但他一時大腦沒處理好,居然問了一句,“可是官家,此次軍運會還沒選出金牌......應該就是冠軍人選來啊!”趙官家這次沒有提出冠亞季軍概念,準備一步一來,但是冠軍侯霍去病誰都知道,理解起來也不那麼難!
這次都不用趙官家,韓世忠就拍掌大笑,道:“你這小子傻了不成,過兩天不就選出來了,到時候保護著你們一起去借道,真遇上個不長眼的,先看看咱們的將士風姿。”王世雄,別給老子丟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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