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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默生尋找三葬道人的同時,根本界奧丁的神國之內。
信仰之力化作七彩流虹覆蓋整個神國的上空,讓天空中星辰都彷彿觸手可及,空曠的議事大廳之內,奧丁雖然坐在主座之上,但是對於另外兩個人明視訊記憶體有敬畏之心。
與自然之神瓦力融為一體的耶和華綠色的眸子靜得如同一汪湖水,澄澈透亮,彷彿能夠映照每個人的心思。
耶和華對面,大地母神蓋亞手持一枚全視之眼把玩著,嘴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奧丁舉了舉自己面前的酒杯,“兩位,這次合作很愉快,我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他雖然語氣興高采烈,但是心中的警惕卻一點都沒有放鬆,雖然名義上,這次是祂和耶和華,蓋亞合作,謀取了深淵塔爾塔羅斯的道果,復甦了北歐世界,但是整個合作的過程中,他處於絕對的弱勢之中,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次,耶和華和蓋亞都沒有毀約。
“確實,我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除了中間有一點小小的意外。”
蓋亞手中的全視之眼緊閉的眸子睜開,然後環視諸天,搜尋著被九尾狐玉藻前度化的一眾巨人。
倒不是祂對自己的後代感情深重,而是自己現在推翻奧林匹斯神山的事情在即,玉藻前掌握著上一代神王克洛諾斯,如果在自己推翻奧林匹斯山的關鍵時刻撿漏,那麼自己做的一切,都成為別人的嫁衣了。
全白的眸子審視著諸天一個個細節,但卻沒有從現在找到一點線索。
蓋亞皺眉看向耶和華,“這全視之能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啊。”
面對蓋亞的詰問,耶和華已經平和地說道,“青丘不在彼處,不在此處,不在中間,能夠遮蔽眾生的認知,干擾全視之眼的探索也很正常,更何況這枚全視之眼並不完整,你可以試試看看希臘世界未來的景象,應該有一些收穫。”
蓋亞從善如流,這次她沒有勉強在諸天中尋找克洛諾斯的身影,而是從希臘世界本身著手,在一個個未來的可能性中找到最大的可能性。
而就在她探查的時候,她看見無數屬於克洛諾斯的命運匯聚在一起,被一條更加古老,強大的命運吸收,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段內,一位參天巨人帶著戰場的浪潮,命令祂麾下眾多士兵攻打上奧林匹斯神山,佔據這個神山最主要的權柄。
在蓋亞看到這個未來可能性的時候,這位參天巨人也看向了蓋亞,他裂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你的子嗣都是一群不錯計程車兵,我會好好使用的。”
面對這種挑釁,蓋亞怒不可遏,恐怖的大地神力直接擊穿了這條未來的可能性,不朽神性直接建造起了一座防洪堤,截斷了時光向著這種可能流淌的河水,沒有時光長河的注入,眼前的景象湮滅於無形。
不過發洩完了之後,蓋亞明白,自己只是泯滅了其中一種可能性,而類似的可能性有成千上萬種,即使以自己的實力,也無法將每一種可能性阻斷。
耶和華平靜地看著全視之眼,祂同樣能夠看到剛剛未來的可能性,對蓋亞說道,“這應該是華夏上古的戰爭之神,祂被華夏的人皇擊敗,屍骸封印在了青丘,看來祂是想要透過克洛諾斯復活,再透過奪取希臘神王之位徹底復甦。”
“我知道,不用你來複述,伱不該將華夏的戰爭牽扯進來,這讓我們原本的計劃多了很多變數。”
蓋亞語氣中隱含慍怒之色,她和耶和華原本的計劃中,根本沒有林默生的出現,但耶和華改變了計劃,將林默生加了進來,這也就導致了蚩尤加入其中。
而蚩尤的出現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更為重要的是,希臘諸神是透過血緣建立神系的。
這也就意味著希臘的道脈或者說信仰是從上到下,一條線貫通的,所以根本無法抹除克洛諾斯的信仰和道脈,自然也就無法阻止蚩尤奪取克洛諾斯的身體復活。
對於蓋亞的指責,耶和華神色依舊平靜,反而耐心地給出指導意見,“從未來斷絕可能性幾乎不可能,或許你可以嘗試從過去入手,約束未來的可能性,至少讓戰局朝著有利於你的一方演化,作為你們世界的創世神,對於過去的掌握,你要遠遠強於對面。”
“這個過程中,你可以借用他的力量,畢竟他也不希望蚩尤復活。”
耶和華伸出手指一點,全視之眼看向此時深淵之中,仍然帶著修羅士兵,一層層掃蕩深淵,佔據更多優勢的甘子泰。
甘子泰獲得了一部分兵主道果,和蚩尤就是道敵,只要甘子泰不願意將虎魄刀和兵主道果碎片拱手還給蚩尤,那麼雙方合作的空間就十分巨大。
蓋亞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心裡大概有了底,“我會認真考慮的。”
給蓋亞支了一招之後,耶和華看向奧丁,祂手掌抓向虛空,從中抓出一疊泛黃的裹屍布,此時裹屍布疊得整整齊齊的,沒有之前的神異,顯得平凡至極。
“我們之前的協議仍然有效,剿滅舊神,扶持新神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將裹屍布遞給奧丁之後,耶和華就直接從奧丁的神國之中消失,接過這疊疊得整整齊齊的裹屍布,奧丁思考了一會兒,看向還沒有離開的蓋亞,“祂看來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啊,我聽說地獄那邊對祂可一直有想法啊。”
蓋亞手中的全視之眼轉動,只不過這次看向的是上帝道統對應的地獄,那是一座比深淵還要龐大的幽冥系統,一位位墮天使,惡魔君主壞繞著象徵七大原罪的地獄,重重黑色羽翼遮擋下,全視之眼能夠勉強看清楚地獄王座之上,有著山羊角的撒旦。
而這窺視也很快被撒旦打破,蓋亞說道,“這不是很明顯的嗎,在祂仍然在全知全能之位上的時候,地獄的撒旦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但現在,當祂想要從全知全能的王座束縛上掙脫,也就意味著祂的實力衰弱,不再強大到無可戰勝,在祂真正脫困之前,這是撒旦最後一次機會,也是最有可能的一次機會,所以即使強大如祂,也需要找我們作為盟友。”
奧丁將裹屍布收好,帶著笑意說道,“那我還真是榮幸呢,只是希望這次我們不會被祂出賣,畢竟祂以前的名聲可不怎麼好,無論是埃及諸神,還是地獄惡魔,都被祂坑得不輕。”
蓋亞無聲地笑了笑,身影也消失在神國之中。
等耶和華和蓋亞徹底消失之後,奧丁才開啟通道,將須佐之男和月讀兩人招過來。
須佐之男一進入奧丁的神國,就怒氣衝衝地問道,“你為什麼幫助他!”
須佐之男口中的‘他’指的是林默生,儘管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但是從結果來分析,須佐之男也看得出林默生和奧丁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
所以他們在北歐世界復甦這件事上,才能夠分別獲得好處。
而自己,差一點就能夠取回天叢雲劍……
想到這裡,須佐之男心中的不甘越發強烈,身上的瘋狂之意擴散,無時無刻不握在手中的妖刀響應號召,一條條紅色的,如同活物的劍罡擴散,所過之處,神殿外廣闊的草坪,寧靜的湖水四分五裂。
面對須佐之男如此直接的攻擊,奧丁臉上的笑意消失,眼中雷霆風暴聚集,如今已經取回了之前的神王之力,同時也在北歐世界復甦中獲得好處的他已經可以恢復到全盛時期,是真正能夠對抗大羅祖神的神王。
恐怖的風暴將紅色的劍罡約束到一起,不讓其破壞自己的神國,奧丁的氣息也在不斷攀升,“我不需要向你解釋為什麼,就像你這次行動之前,同樣也沒有通知我!”
見到兩人劍拔弩張,月讀身後升起一輪明月,淡淡的月光照耀下,冰冷的力量平息了雙方的怒火。
當怒火消退之後,須佐之男才猛然一驚,原本他以為將自身鍛造成為妖刀,就可以獲得伏羲骸骨中的力量。
但事實上自己雖然藉助這具骸骨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了,但是自己卻被無聲無息間影響,最直接的表現就是自己的情緒都無法控制。
吐息了一口氣,須佐之男神色放緩,“對不起,我失態了。”
他緩緩將一條條如同活物的紅色劍罡收攏,自身也坐在座椅之上。
奧丁充滿雷霆的眸子中惱怒消失,在剛剛一瞬間,祂之所以那麼快行動起來,一方面是因為祂原本就沒有將須佐之男放在眼裡,只是將其當做關鍵時刻可惜交換的棋子,另外一方面是祂突然之間,確實從須佐之男身上感受到了威脅。
奧丁的眸子再次認真打量起了須佐之男,他首先發現了須佐之男樣貌上的變化。
雖然對於祂們這種擁有漫長生命的神祇,化身千萬,擁有不同身份的樣貌再正常不過,但是須佐之男見自己的時候,完全沒有必要另外捏一副樣貌,畢竟自己兩人一兩個月前才見過,除非這其中發生了某種重大的變故。
聯絡到須佐之男暴漲的實力,奧丁心裡頓時有了大概的猜測。
奪取別人的力量,導致自身無法控制了嗎?
這倒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點,在關鍵時刻,可以將這傢伙當做一枚無法控制的大威力炸彈。
雖然心裡面已經盤算怎麼出賣須佐之男了,但是表面上,奧丁仍然像安撫一隻炸毛的貓一樣,順著須佐之男的話回答道,“事實上,這次的事情我也只是被利用的,真正佈局的是西方的上帝,只有祂,才有能力同時利用我,大地之母蓋亞和你的敵人。”
聽到奧丁的解釋,須佐之男皺了皺眉,那場戰鬥中,裹屍布的力量確實是決定勝負的一個關鍵點,只不過祂對於其中很多事情都不瞭解,自然不知道林默生和西方上帝之間的牽連。
奧丁點了點頭,“是的,就像我們上次神會之中討論的那樣,這次根本界,這塊土地之上發生的神戰,西方上帝不僅不會阻止我們,反而會幫助我們,當時我沒有向會議上其他神祇講明白,因為這其中上帝想要藉助神戰,將自身的神權分離。”
西方上帝想要將自身神權分離……須佐之男頓時聯絡到諸天傳言中西方上帝狀態矛盾的事情,明白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隨後他又想到剛剛那場戰鬥之中,率先凝聚的,那枚能夠看穿眾多未來的道果雛形,全視之眼,這或許就是西方上帝權柄的一部分?
想到這裡,他心思之中的貪念又大漲,“那剛剛戰鬥中顯露的那枚全視之眼落入誰的手中了?”
“這不是很明顯嗎。”
奧丁輕笑著說道,“蓋亞付出那麼巨大的代價,甚至不惜背叛她的兄弟深淵塔爾塔羅斯,自然獲得了對應的好處。”
月讀此時的思維遠比須佐之男清醒,她連忙提醒道,“看來我們被火神赫菲斯托斯給耍了,他是蓋亞的人!”
她和須佐之男將火神赫菲斯托斯帶入幽冥之中的戰場,但真正戰鬥的時候,根本沒有餘力管這位火神。
結合剛剛奧丁說的,和自己在火神神域中的時候,對方突然出去見一位人,很顯然,那位‘人’就是地母蓋亞。
火神在剛剛的戰鬥之中並不是沒有出力,只不過祂暗中操控百眼巨人的屍體,幫助蓋亞奪取了那枚全視之眼。
“可惡!”
須佐之男恨恨地說道,他自身的力量又有要失控的徵兆。
藉助自身鍛造成為妖刀,從而掌控伏羲屍骸力量的代價遠比他想象的要大。
奧丁在一旁說道,“現在追究是誰的過錯根本沒有意義,不過我這裡倒是有一件事可以幫助兩位,至少能夠讓兩位獲得不菲的好處。”
“什麼事?”
月讀謹慎地詢問道。
“攻打奧林匹斯神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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