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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土地神咒,利用元始天尊之力與神祇結緣,從而喝令諸神。
普通的修行者,即使入門,也需要神祇那邊相應。
但林默生修行黃庭身神之道,體內穴竅已經凝聚了一尊元始天尊神像,就如同孫猴子一樣,即使面對不知姓名的山神土地,也能夠輕易喚來。
在場的霓虹眾神,本來神位就只是堪比地仙的上神,又是神念下降,林默生自然能夠輕鬆喝開他們緊守的心神。
配合自己新的八岐神通,配合他們自身因果缺陷,紅塵意立馬斬向他們心神,讓他們自食惡果。
神權即是權力也是束縛。
但霓虹諸神對於自己神權的行使可算不上盡職盡責,也就比奧林匹斯諸神稍微好那麼一點罷了。
覆蓋平安京十里的黃雲染紅,一道道璀璨的神光泯滅,赤紅的雲層之上,一位俊美的少年俯視著下方的京都,他伸手一揮,上千縷業位之力,上千團技能團匯聚於手中,這次可是真正的大豐收。
絕地天通緩緩消散,天空中出現一道更加宏偉的光柱,光柱想要鎖定林默生,直接降臨,整個夜色都被光柱渲染成為了白晝。
天照命。
林默生感受著現在自己無法抵擋的力量,本身並不擔心。
果然沒有等天照命直接降臨,另外一道如同憤怒大海的神力直接截斷了通天光柱,不讓天照命鎖定林默生。
虛空之中,兩位強大的神祇相互對峙,一位身穿華貴的金紅色冕服,姿態為女,耀眼的日光覆蓋在她身後,讓人看不清楚她真實的模樣,她雙掌之間,手持著一枚古老的銅鏡,銅鏡之上,有展翅的金烏圖案。
另外一位穿著流浪的武士服,放浪不羈,手中握著一柄真實的白骨八面劍。
兩人見面之後,天照命開口道,“小心玩火自焚。”
須佐之男嘴角噙著笑意,“這就不勞姐姐操心了。”
天照命鎖定自己的光柱被截斷之後,林默生又重新恢復了行動。
被神薙之陣壓制,擊落的妖魔們重新獲得了妖魔之力,他們化作一道道陰雲沖天而起。
一位獨角妖魔帶著諂笑最先走到林默生面前,“大人,您真是太強大了,真不愧是傳承八岐之血的大妖魔……”
林默生似笑非笑地看向獨角妖魔,“那比之日月如何?”
獨角妖魔臉上的笑容一滯,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就算林默生剛剛擊潰了傳說中的神薙之陣,但這畢竟不是天照命親自主持得到大陣,他怎麼敢妄言堪比日月?
好在林默生幫他做出了回答,他手中還沒有消散的天叢雲之力輕輕一揮,一道道如同銀絲的刀罡盪開,周圍一隻只妖魔被刀罡從中間劃開,成為散落的屍體,最終,林默生帶來的兩千妖魔,死在神薙之陣下的為零,但是死在他手中的就有一千九百隻。
“我不需要廢物。”
林默生平靜地看向剩下一百隻妖魔。
這些妖魔被徹骨寒意籠罩,雖然以前的酒吞童子也殘忍,兇惡,喜怒無常,但絕對不像現在這樣,不問緣由,在大勝之時還斬殺自己人。
就像是一個真正以惡為信的魔一樣。
他們被一股無形的壓力懾服心神,低下頭顱,自覺地從雲端降下,匍匐在地面上。
林默生伸手一揮,將上千妖魔死亡之後的技能團收入掌心之中,這些妖魔按照原本的歷史程序,就應該死在今天晚上。
不過因為自己的亂入,直接在短時間內擊潰了神薙之陣,為了維繫歷史程序的穩定,他自然不能夠放任多餘的妖魔活下來。
做完了一切之後,林默生從雲端降下,悠然地順著朱雀大道,向著皇宮而去,身後上百強大妖魔猶豫了一番之後,在茨木童子的帶領下,小心翼翼地跟隨著林默生前進,無形的妖魔之力化作淡灰色偏白的霧氣,如同霜霧,在月光之下顯得如夢似幻。
“魑魅魍魎之主。”
古樸的戾橋從黃泉之中重新落入陰陽寮,戾橋之上的安倍晴明面色凝重地看向在朱雀大道上橫行的林默生,見到他沒有襲擊周圍普通百姓的想法,稍微安心了一些。
“晴明,他往皇宮而去了。”
賀茂光榮聲音顫抖地說道,神薙之陣中的戰鬥,因為地脈龍氣的壓制,所以他根本無法檢視裡面發生了什麼。
等戰鬥結束,他只看到酒吞童子一人立於已經被徹底染紅,就像是浸透了神祇之血的黃雲之上,然後又一劍斬殺了自己這邊上千的妖魔。
面對如此兇頑的絕世之魔,他即使最為這個時代最出色的陰陽師之一,也生不起任何抵擋的心思。
“我知道。”
安倍晴明平靜地說道,然後他取出一張畫布,竟然開始做起畫來。
賀茂光榮焦急地說道,“晴明,我們不去救駕嗎?”
安倍晴明停下手中的筆,看向賀茂光榮,“如果陛下和他是一夥的呢?”
賀茂光榮臉色慘白,後退了兩步,“怎麼可能?”
安倍晴明若有所思地看向已經遠去的白色身影,“或許不是。”
朱雀大道的盡頭。
一座高九米,色澤硃紅的巨大門坊樹立,兩邊是低矮的黑色衛所,厚重無形的地脈龍氣形成城門,分割出門坊之前的平安京和門坊之後的皇居。
即使是林默生身後一隻只強大的妖魔,走到這裡,都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承受著地脈龍氣的壓制。
林默生毫不在意,繼續向前,不過他身後跟隨著的百鬼只能夠無奈地停在原地。
整個皇居今晚上空無一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僅沒有守衛,連普通服侍的侍從都沒有。
林默生停在一重宮殿之前,宮殿之中傳來鼓掌聲。
“果然不愧是八岐大蛇之子,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陛下,如今您相信我們能夠成功舉行泰山府君祭了吧。”
林默生的目光向聲音的源頭看去,首先看到的是一位年齡在二十歲左右,身穿黑色松鶴服的青年,他臉上掛著病態的紅暈,眼中讚賞之色下隱藏著瘋狂。
如今霓虹國君,冷泉。
傳聞之中因為疾病纏身,使得霓虹皇權旁落的瘋愚天皇。
在林默生眼中,這位霓虹天皇確實可以稱得上瘋狂,但卻稱不上痴愚。
他的身體之中,禁絕萬法的地脈龍氣正在瘋狂和天照之力衝突,其中還夾雜了一些佛門的力量,所以才導致他如今不過二十幾歲,但是身體卻猶如朽木一般。
冷泉身旁,跟著一位身穿褐色狩服的陰陽師,這位陰陽師身材矮小,寬大的狩服套在身上,就像是老鼠披著一張人皮一樣,他渾身滲透著陰冷之氣,早年修行的一道道強大陰陽術的反噬已經化作實質的怨念,不斷縈繞在他周圍。
安倍晴明這種天資之輩為了修行陰陽術,都將自己弄得半截身體入土,蘆屋道滿作為比肩安倍晴明的陰陽師,自然也一樣。
不過他比安倍晴明稍微好一點的是,他早就放棄了自身作為人類的身份,選擇另闢蹊徑,藉助須佐之男的力量,讓自身與怨念詛咒相融,化作另類的妖魔。
蘆屋道滿看向林默生說道,“酒吞童子,尊神馬上就會降臨,你先於陛下講講今天如何斬殺高天原眾神的吧?”
他表現得和酒吞童子很熟悉,一副想要將酒吞童子引薦給冷泉的模樣。
不過只有蘆屋道滿自己知道,雖然今天酒吞童子突襲平安京,藉助須佐之男之力大破高天原神薙之陣,幫助冷泉下定決心。
但是整個過程卻完全不同,他根本無法理解酒吞童子在一開始揮出的那劍,是如何做到能夠隔絕高天原和此世的聯絡。
不對,不僅是隔絕高天原和此世的聯絡,在那道劍光沒有完全消散之前,蘆屋道滿甚至感應不到皇居內的陰陽狹間,就像是那一瞬間,整個平安京都被隔離開一樣。
這絕對不是酒吞童子擁有的力量,至少不是自己知道的酒吞童子擁有的力量。
所以他很好奇,想要側面推敲出神薙之陣發生了什麼,從而判斷出現在酒吞童子的實力。
林默生看到冷泉和蘆屋道滿站在一起,他瞬間也判斷出了現在的局勢。
看來因為某種原因,現在的霓虹國主想要掙脫天照命的束縛,因此選擇和須佐之男合作,而此時的酒吞童子,蘆屋道滿就是須佐之男與霓虹國主合作的媒介。
結合‘歷史’,他想到了更多,平安末年妖魔禍亂。
而須佐之男就是霓虹的災難之神,也是妖魔之主,隨後更是霓虹國主大權旁落,落入武家之手,這也代表著天照在霓虹國土之上行使的神權旁落,對於天照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所以自己剛好降臨在一個重要的時間節點上,介入天照和須佐之男的第二次神權之爭中,從結果來看是須佐之男取得了這次神權之爭的勝利。
林默生帶著玩味地笑容看向蘆屋道滿,“你是在命令我?”
蘆屋道滿臉上親切的笑容停滯,帶著一絲忌憚,“怎麼會呢?”
下一刻,迎接他的就是一道如同銀月的刀罡,刀罡將他輕易一分為二,化作兩團陰影消融在冷泉身側。
冷泉臉上顯露出不自然之色,眼中的瘋狂噴湧,周圍的空氣變得灼熱厚重,三道恐怖的氣息從紫宸殿中噴湧,一點都不亞於神薙之陣,鎖定林默生。
林默生看向冷泉,“小心蘆屋道滿,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對了,我來這裡是為了打劫的,你這麼富有,不介意我洗劫一番吧。”
說罷,他也不理會冷泉的錯愕,大搖大擺地向著珍寶殿而去。
冷泉手掌握了握,他閉目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動用三神器。
冷泉旁邊的陰影扭曲,重新化作蘆屋道滿的模樣,他臉色蒼白了一些,看向平靜如同未爆發火山的冷泉,“陛下,須佐之男命降臨之後,會懲罰他的。”
冷泉冷笑道,“你自己信嗎?”
蘆屋道滿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心虛。
眼前的酒吞童子既然敢如此無禮,那麼他必然有說服須佐之男的理由,甚至這個理由他不屑於在自己和冷泉面前說出來,才會藉著肆無忌憚為表象離開。
冷泉看向珍寶殿的方向,“只要能夠幫我完整舉行泰山府君祭,借用泰山府君的力量重獲新生,他想要的一切,朕都可以給他。”
他轉頭看向蘆屋道滿,“還有,你心中的小心思被別人看穿的感覺不好受吧?”
說罷,他竟然率先痴痴地笑了起來,如同瘋子一樣手舞足蹈,消失在寂靜的宮殿黑暗之中。
蘆屋道滿看了一眼珍寶殿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離開的冷泉,吐出兩個字,“瘋子。”
林默生來到珍寶殿,並沒有想象中的興奮,這裡的珍寶雖然不錯,甚至很多東西讓自己這位茅山道傳人都眼前一亮,不過它們都有著相應的歷史程序,貿然取出,不說自己能不能抵擋歷史反噬,就算帶不帶得回千年之後都是一個問題。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珍寶殿中的美酒,這些美酒本來就是消耗品,對歷史到沒有什麼影響。
他走出珍寶殿,一位身穿武士服的青年坐在欄上,笑吟吟地看向他,“我還以為你會選擇武器一類的珍寶呢?”
林默生平靜地走過去,甩了一壺美酒。
青年接過美酒,豪放地扯開玉壺嘴,豪飲了一口,反而發出爽快的讚歎聲,“果然不愧是大唐的美酒。”
林默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壺,玉壺之上有著精美的唐朝仕女圖,果然是唐朝傳過來的東西,這個時代的霓虹,只要是高階貨,基本上都是華夏傳過來的。
他同樣美美飲了一口。
等林默生飲了酒,須佐之男才看向他,認真地詢問道,“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從哪裡來嗎?”
他雖然今天要藉助酒吞童子之手,挫敗高天原眾神神念,但是整個過程也同樣出乎自己預料,而更讓他在意的是今天酒吞童子的表現,有些過於非凡,以至於自己都看不清眼前的酒吞童子了。
林默生早就準備好了答案,他取出一方黑色的漆盒,丟給了須佐之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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