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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祖廟的老廟祝徐正道緊趕慢趕,終於趕到了陰陽路。
不過眼前的一切讓他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本來他看到赤發鬼王率上千鬼眾出遊,心想就算拼了這把老骨頭,也絕對不能夠讓對方肆意妄為,至少要引起其他正道高人的血性。
但上天似乎給他開了個玩笑。
給鬼王開了一個更大的玩笑。
上千鬼眾出遊,竟然遇到了一場說來就來的雷暴雨。
他運用紙馬之術,走得慢。
就遠遠地看著一隻只厲鬼在樹杈般的雷霆之力下,活活變成了烤肉串。
如果這就是結束,還只能夠說老天開眼。
徐正道剛回自己的廟沒多久,就聽到有孤魂野鬼在說,那赤發鬼王居然賊心不死,夥同陰兵精銳攻打新修的城隍廟。
陰兵!
徐正道立馬抓住了關鍵點。
作為媽祖廟的廟祝,他自然知道幽冥一脈和城隍一脈那點破事。
但這件事更不能夠讓他高高掛起!
因為幽冥即使驅使鬼王都要攻打城隍廟,那麼就說明幽冥默許了鬼王功成之後,可以享用血食。
這簡直就是不將他們這些陽人放在眼中!
不過就在他這把老骨頭又風風火火地趕來之後,才看到了眼前不敢相信的一幕。
說好的陰兵精銳呢?
難道是跪在城隍廟前的這一群?
連身上的盔甲都被別人扒乾淨了。
如果不是陰魂沒有實體,可以化作無形陰霧,徐正道都替他們害臊。
徐正道的到來,自然也引起了正在收拾戰場的素攀注意。
她思索了片刻之後,讓【陰神兵】將徐正道請了過來。
“老人家,看你也是修行中人,這麼晚了,你來城隍廟有何事?”
素攀雖然是女身,但徐正道可不敢對這位能夠正面殲滅幽冥陰兵的城隍不敬。
他連忙拱手說道,“在下是侍奉媽祖的廟祝,今夜聽聞有鬼王犯境,特來檢視,本來想要襄助一番······”
說到這裡,他苦笑了一聲。
因為他已經看到赤發鬼王被一位【陰神兵】用鎖魂鏈套在脖子上,像狗一樣被牽著走。
徐正道真的想要對赤發鬼王喊一聲,你好歹也是鬼王,士可殺不可辱,伱這樣做,顯得我好像在說謊一樣誒。
素攀遲疑地看向徐正道,真的對徐正道的話琢磨起來,因為對方來的時間實在是太巧了。
如果自己敗了,他是不是有是另外一番說辭了呢?
好在打掃戰場的龍婆走了過來,看見了徐正道,嘆息一聲,“你這把老骨頭了,還是別這麼拼命。”
她話語裡裡外外透著親切。
素攀看了一眼龍婆,又看了一眼徐正道。
年齡剛好對上。
原來是英雄救美啊。
英雄雖遲暮,美人雖白首,但此情此景,怎麼不讓人心生感慨呢?
徐正道雖然高興龍婆替他解了圍,但他真的不是為了龍婆而來,甚至他都不知道龍婆居然在這裡當起了廟祝。
看到素攀關愛老年人的目光,他連忙解釋道,
“城隍大人,您誤會了!”
素攀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嗯,我懂。”
說罷,她對著史蒂芬周說道,“周先生,這裡來一碗撒尿牛丸,這位老人家現在想必也是餓了。”
史蒂芬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方還真就當自己是個賣撒尿牛丸的了。
我好歹是天官誒,才幫你化解了危機!
素攀看出了史蒂芬周的小心思,不過這個時候更要拿捏住史蒂芬周,不然以後再求史蒂芬周就難了。
她笑眯眯地轉頭看向正在用力打牛肉丸的雙刀火雞莫文蔚,不少【陰神兵】也在幫忙,“莫姐姐,再多做幾份牛肉丸,將士們打了一晚上,想必也餓了。”
“這一仗打下來,我們城隍廟就富裕起來了。”
她在‘我們’這個詞上咬得很重。
畢竟按照合同,史蒂芬周的‘灶君餐飲文化有限公司’也是參股了‘陰陽路城隍廟開發專案’,即使股份不多,但也是當家做主的自己人。
嗯,勞動人民要有當家做主的意識。
這樣才能夠積極發揮主觀能動性,共同邁向富裕。
像灶君這種富裕戶,更應該先富帶動後富。
自己這個小城隍可就等著薅羊毛,共同富裕了呢。
雙刀火雞莫文蔚不僅賣牛肉丸,她本身也是道上的大姐大,雖然今天晚上的大戰有些奇幻。
但犒賞自己人,她還是分得清。
於是催促愣在原地的史蒂芬周說道,“還愣住幹嘛,煮牛肉丸了!”
史蒂芬周可以對別人說不,但卻無法對莫文蔚說不,嘆息一聲,趕忙煮起牛肉丸。
他有種預感,自己這輩子恐怕要被林默生拿捏得死死的。
一旁幫忙捶打牛肉丸的武義笑著稱讚了莫文蔚一句,“莫姐,還是你能夠拿捏住周先生,而且你們做的牛肉丸真好吃!不像龍婆,盡糊弄鬼!”
灶君親自做的牛肉丸,即使沒有變成法食,也可以讓孤魂野鬼直接食用,這難得享受美食的機會,他們怎麼會放過。
莫文蔚得意的一笑。
拿捏史蒂芬周,再加上做的牛肉丸討喜。
這是雙份的快樂啊!
她捶打起來牛肉丸更加用勁了。
就在大家都喜氣洋洋的時候,一道不好的訊息傳回來了。
素攀不敢相信地看向瘦猴,“你說高進失蹤了?”
瘦猴臉色同樣難看的點了點頭。
今晚上的大戰他之所以沒有參加,就是被安排保護高進,但他好像將這件事搞砸了,愧對師父的信任。
素攀起了一個卦。
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林默生當然將【易衍】和【禹步】交給了素攀。
而且城隍神本來就有占卜的神權,素攀起卦的準確性很高。
看了眼卦象,素攀鬆了口氣,“幸好只是‘龍游淺灘’,只要快點找到他,就沒有事。”
等雜事都處理完了之後,素攀看向甘子泰和武義,問起今晚戰場上的古怪,“你們中途為什麼不按照計劃行事?”
雖然結果是好的,但甘子泰和武義這麼做,嚴重點,甚至可以說是抗命。
甘子泰奇怪地看了素攀一眼,“你沒有受到大哥的加持?”
大哥,誰?
素攀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
甘子泰口中的大哥是相公。
坐在旁邊吃撒尿牛丸的徐正道一愣。
加持?
這是何方神聖,港都什麼時候出現這種大人物了?
隔空加持,讓數百城隍兵受益,還能夠大勝幽冥陰兵。
作為廟祝,他太明白這其中的含義了。
這已經不只是力量的多少,而是權柄的大小。
至少眼前這個女城隍絕對做不到,不然她也不會吃驚,這等人物稱之為神聖也不為過。
······
第二天,林默生一臉舒爽地睡醒。
他看了一眼蜷縮在角落裡,蓋著一張毯子睡著了的花開院美子。
雖然自己從對方身上探查的資訊是沒有危險。
但他當然不會隨便相信這裡的任何人。
所以睡覺的時候,直接召喚出虎魄來守夜。
他睡醒之後,耳邊響起一陣虛幻的祈禱聲。
林默生仔細一聽,原來是甘子泰。
甘子泰那傢伙怎麼會祈禱了?
他神色略微驚奇,等聽完甘子泰的祈禱,他臉色陰沉了下來。
昨晚上高進失蹤之後,素攀就想要立刻聯絡林默生。
可惜她沒有林默生現在的聯絡方式。
幸好有甘子泰的提醒,素攀作為神祇反應過來,就知道怎麼聯絡林默生了。
這種聯絡方法還挺方便的,林默生想到。
高進失蹤了。
他在心裡嘆息一聲。
即使他已經安排瘦猴時刻保護高進,但高進仍然按照原來的軌跡失蹤,那麼就說明他確實命裡有此一劫。
高進的問題還簡單,讓林默生擔心的是張敏。
原來的劇情之中,張敏直接被高義那個二五仔殺了,這種事絕對不能夠再發生。
讓張敏一直躲著?
林默生思考了一下,有著【水官解厄】,他對於‘劫’有著更深刻的理解。
劫,可以說是命的一種。
這就導致了與其避劫,不如主動應劫。
以前看神話的時候。
林默生就經常看到那些神佛讓弟子下凡渡劫,連如來這種大佬的親傳弟子也不能避免。
在佛經之中,甚至不乏記載如來本身應劫。
這就說明,劫難想要躲很難。
這就像是池底的淤泥,如果不疏通,以後會更加麻煩。
而且劫難並非是無法渡過的。
想要渡過劫難,無非就是天時地利人和相助。
林蔭道之戰中,阿紅和自己劫難臨身。
但先是撞下了史蒂芬周的食神之位,洩了煞氣,然後又有里昂這個神經病相助,才能夠順利渡劫。
張敏現在也是這種情況。
與其躲著,還不如主動應劫。
她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無關天下大勢,本身的劫難不會太難,有自己和素攀的氣運庇護,應該能夠渡過此劫。
想清楚之後,林默生將高義是二五仔的事情告訴了甘子泰,並且將張敏會遇到的危機說了一遍。
至於甘子泰和素攀怎麼安排他就不用管了。
如果一位城隍全力相助,張敏都渡不過此劫,那麼再加上自己,也會意外頻出。
處理好港都那邊的事情,林默生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霓虹這邊。
······
一場風雨過後,靜岡縣天空碧藍如洗。
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院之中。
神道無念流這代當家,齋藤喜抬頭看向天空,忍不住感嘆一句,“天色真好啊。”
他年齡在四十五歲上下,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過了巔峰期。
但是對於武道有所成就的劍豪來說,他剛好處在最頂峰的時候。
隨著年齡的增大,雖然他的劍技可能會再次提升,但是身體素質卻會直線下降。
除非他能夠突破到大劍豪。
不對,即使大劍豪也不行。
霓虹劍道對身體的淬鍊走的是橫練路子。
大劍豪也不過是稍微延長了一下巔峰期。
真正想要跳出樊籠,只有達到近代以來,無人能夠成就的劍聖至境。
可惜他們神道無念流即使在最鼎盛之時,也沒有出現過一位劍聖。
就在齋藤喜遐想的時候,一位僕人匆匆地小跑進來。
“家主,下戰帖的人來了。”
“什麼?”
齋藤喜微微一愣,詫異地問道,“他們居然還敢來?”
宮本嚴和桃井豪刺殺林默生這件事,雖然沒有公之於眾,但是他們卻留下了絕筆。
而事實也按照宮本嚴留下的絕筆。
上面用赴死的語氣寫著,就算自己等人身死,也絕對不會讓林默生有機會返回陽世。
昨天一整天,伏擊林默生的那個戰場都各路人馬都看過。
大家雖然震驚於林默生恐怖的實力,但是也慶幸一件事,那就是林默生真的‘失蹤了’。
看來結果如宮本嚴劍豪所說,他們輸了,也勝了。
以性命為代價,將那個惡魔拖入了幽冥之國。
那今天來的人是誰?
帶著疑惑,齋藤喜神色凝重,換好衣服,跟著僕人走向道場。
道場的庭院之中,已經搭起了一堵人牆。
神道無念流的弟子和黑虎眾相互對峙。
庭院外的矮牆之上,還有大量的記者架著攝像機。
齋藤喜看向黑虎眾之人,沒有發現林默生的蹤跡,他忍不住輕舒一口氣,重新看向上山幸,原來是虛張聲勢啊。
他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如果有機會殺了上山幸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那麼對於自家神道無念流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事。
因為這會贏得整個東京劍道的好意。
這也是林默生放心使用上山幸的原因。
現在霓虹劍道之人,想要殺上山幸的絕對比想殺自己的多得多。
這就是用叛徒的好處。
“你居然還敢來,是有覺悟了嗎?”
上山幸自然聽出了齋藤喜的戲謔之意,不過只要有大人在自己身後,自己就無所畏懼。
他略顯木訥地回答道,“既然是下了戰帖,自然不能失禮。”
齋藤喜哈哈一笑,“所以是你親自上場咯?”
上山幸看向小泉壽。
小泉壽上前一步,“老師說神道無念流無有大劍豪在場,讓我先試一試成色如何?”
齋藤喜被小泉壽的狂妄之言懟得又驚又怒。
“林默生在哪裡?他怎麼不出來,是真欺我神道無念流無人嗎?”
小泉壽他當然知道,被林默生拐跑的柳生新陰流天才,和上山幸一樣,該殺!
不過更讓他在意的是林默生居然還活著?
是對方在虛張聲勢?
齋藤喜看了一眼小泉壽,不對,林默生確實還活著。
對方這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不過他為什麼不直接出來。
是受傷太重了?
四位劍豪加上五臺法師組成的暗殺陣容,如果林默生沒有受一點傷,他可不信。
既然你不願意出來,那我就逼你出來。
他目光重新落在小泉壽身上,“所以你挑戰我們神道無念流用什麼劍術,是林默生教你的活人劍?還是你從柳生流偷師的風雷劍?”
齋藤喜故意激將說道。
不過小泉壽仍然好不動怒,如同木雞,雙手合十說道,“自然是從老師那裡學來的無上妙劍。”
雙方互相簽下生死戰書。
在這個世界裡,武道橫行。
既然是真正練武,那麼自然也免不了‘失手’。
所以對於公平的生死戰,大家都有一套預設的規則。
那就是高下立分,生死由命。
簽下生死戰書之後。
齋藤喜看向仍然如同木雞般的小泉壽。
一時間他有些把握不準。
倒不是說自己怕了這個連劍豪都不是的小子。
但自己一位劍豪直接出手,對付林默生的徒弟,還只是教了幾天的徒弟,未免讓人看輕神道無念流。
他思考了一下,對著身邊的弟子說道,“一郎,你去試試,看林默生教了他什麼東西,居然能夠讓他口出狂言。”
林默生教授小泉壽,沒有掩飾,還有普通弟子圍觀。
齋藤喜自然有所聽聞。
不過又是佛陀,又是業火,聽得總讓他覺得有些玄幻,不像是練劍道的路數。
齋藤喜身後名叫一郎的弟子重重點頭,然後拿著武士刀上前。
因為收到了林默生的戰帖,所以齋藤家整個精華都匯聚於道場之中。
眼前這位叫做一郎的弟子,雖然還沒有成為劍豪,但是距離劍豪只差一步之遙,已經完成了劍技,劍心和劍體的修行,只差三者圓滿。
再加上本身正處在三十歲的巔峰期,對付小泉壽應該是綽綽有餘。
雙方行禮之後,一郎率先出手。
神道無念流·斬念。
神道無念流號稱能夠斬去諸般雜念,唯留神賜劍道。
這斬念不僅斬的是自身之念,也斬的是對手之念。
一郎雙目和小泉壽對視的一瞬間,劍意從目光中噴湧,以目擊之法斬向小泉壽的精神。
然後他整個人隨著這道‘目光之劍’飛馳,手中‘白狼切’以居合之勢斬向小泉壽的肉身。
兩道劍光竟然一虛一實,重疊起來。
刀斬肉身,意斬精神。
小泉壽,拔刀,橫切。
鏗鏘之音響起。
大家都屏住呼吸。
小泉壽穩穩地接住了一郎的斬擊。
怎麼會這樣?
齋藤喜坐直了身體,目光如鷹。
作為神道無念流的師範,他太明白‘斬念’的陰狠之處了。
劍道對決之中,不乏用【獅子吼】這種喝形之法先擊破敵人的氣勢。
在兩人劍道修為相差不大的情況下,被率先擊破氣勢的人,甚至可能被一劍斬殺。
相比於喝形之法,目擊之法更加玄妙,也更難以防禦。
但剛剛一郎的‘斬念’卻根本無法突破小泉壽的精神防禦。
難道那些無稽之談般的傳聞是真的。
林默生真的有那麼大的神通,能夠以佛陀業火錘鍊弟子。
齋藤喜的心不斷地沉了下去,一時間竟然覺得天色都沒有那麼明媚起來了。
劍道場之中的對決並沒有因為一郎第一擊失利而停下來。
他手中的劍光如同幕布,將小泉壽籠罩。
雖然沒有心技體合一,無法激發劍氣,但一郎的力量,乃至於速度都完全壓住住小泉壽。
這讓齋藤喜的神色好了不少。
一郎的‘白狼切’以急速劃破空氣,發出一道道尖銳刺耳的淒厲響聲。
不過這些淒厲的響聲,都被一道道金戈交擊的劍鳴碰撞聲打斷。
雖然處於劣勢,但小泉壽竟然完美防禦住了一郎所有的斬擊!
“爺爺,他使用的是柳生流的風雷秘劍嗎?”
今天觀戰之人自然不少,偌大的劍道場周圍的亭臺上坐滿了來自於東京和靜岡的劍客。
雖然沒有看到林默生直接出手,但大家也好奇,林默生幾天教出來的徒弟能夠有什麼能耐。
被詢問的劍豪神色肅然,用自己都難以相信的聲音說道,“不,那不是風雷秘劍,風雷秘劍以快打快,劍出如雷鳴。”
“那他用的是什麼劍術,難道真的是那套垃圾劍法?”
少年劍客不敢置信地問道。
劍豪嘆息一聲,“是的,這是活人劍,雖然招式武意有一定的變化,但確實是出自柳生劍聖的活人劍。”
聽到這位劍豪開口承認。
周圍不少劍客都倒吸一口涼氣。
看向場中的一郎,甚至看向端坐著的齋藤喜的目光都變得略顯古怪起來。
你們神道無念流連活人劍都拿不下來?
似乎感受到了周圍的異樣。
一郎手中的劍招更急,更沉,更險,如同一柄呼呼的大槍一樣。
他自然也看出了小泉壽使用的是活人劍,所以這場戰鬥自己更加不能夠敗!
一郎層層壓近,小泉壽一時間竟然險象環生,無法再如之前一樣抵擋住一郎所有的劍招,甚至需要騰挪躲閃。
但兩人激鬥了三四分鐘,周圍的劍豪們逐漸看出了不對勁。
雖然戰場之中的局勢,一郎全面控制住節奏,佔據優勢。
但小泉壽就像是一株堅韌的春竹,任憑一郎掀起的劍道狂瀾再猛烈,也難以直接摧毀他。
而沒有辦法摧毀他,他就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茁壯成長’。
在劍豪們眼中,小泉壽的活人劍越發圓滿起來,揮舞之間,竟然已經透露出幾分如同春竹般盎然的劍心。
所有人都坐直起來,難道這才是真正的活人劍?
一郎的氣息開始有些散亂起來,雖然他的力量和速度都勝過小泉壽。
但是兩人都凝聚了劍體,在沒有心技體圓滿之前,也沒有拉開絕對的差距。
而自己不斷搶攻,消耗卻更加嚴重,
再這樣下去,自己恐怕會被先耗死。
不能夠再拖了。
我要勝。
一郎主動後撤了四五步,然後‘白狼切’收於左腰旁,左手虛握,做拔刀狀。
並非他有意要擺pose,而是心技體沒有圓滿。
想要使出這招,一郎必須完全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好在現在戰局完全被自己掌握住。
下一瞬,他拔刀而出。
刀光第一次快過了淒厲的風聲。
帶著急速至極的劍心,斬向小泉壽。
神道無念流·神速。
“吼!”
一聲震耳欲聾,如同獅子咆哮的聲音從小泉壽的口中吐出,在一郎拔刀的一瞬間化作一波浩然的聲浪。
佛門秘法·獅子吼。
從一開始,一郎確實掌握了所有戰鬥的優勢,所以他才能夠從容後撤,選擇需要蓄勢的拔刀斬。
但是他太小瞧了小泉壽,在他後撤的瞬間,小泉壽積累了幾分鐘的氣勢也瞬間達到了頂點。
化作這聲獅子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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