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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婆起身帶著武義去開門。
如今的龍婆和幾個月前的樣貌完全不同。
原本因為常年問米,沾染了過多的陰氣。
所以她陽人之身變得半陰半陽,詭異可怖。
但領了日巡遊之職,這些日子潛心修行之下,她慢慢煉化體內的陰氣。
整個人的樣貌氣質大為改觀,再加上積累了大半輩子的陰德,竟然有幾分神道莊嚴和得道的灑脫。
“是陰司的大人來了。”
龍婆恭敬地說道,“不知道大人怎麼稱呼?城隍老爺已經備好酒宴,和茅山風鳳嬌道長等著大人入席呢。”
陰長壽看了龍婆一眼,對於這個素未蒙面的城隍更加忌憚,不過臉上笑容依舊,“本官乃是輪轉殿正七品生籙左主薄陰長壽。”
他一邊說著,一邊跟著龍婆穿過門庭。
陰長壽的聲音很大,林默生和風老四都是耳目聰穎之輩。
林默生小聲地問道,“這個官大不大?”
風老四對於地府的官職倒是門清,他傳音入密,回答道,“輪轉殿乃是佛門十殿閻羅座下,佛門講究人有八苦,所以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為每殿閻羅下的各個部門。”
“生籙掌管著壽數,投胎,在八苦之中排名第一,對方雖然只是個左主薄,但確實是實權位重。”
林默生立馬明白過來了,這就是中央的關鍵部門,即使只是科處,下來之後也是見人大三級。
“十殿閻羅都是佛門的人?”
林默生立馬問出了另外一個關鍵,如果說整個制度都是按照佛門來劃分,幽冥之中道家也太沒有牌面了吧。
風老四面色一窘,“幽冥近乎無邊無際,不僅有十殿閻羅,還有十方鬼王,幽冥帝君,泰山府君,先天地祇,不過現在確實是佛門勢大。”
說到這裡,他話音止住,因為陰長壽已經進來了。
風老四領著林默生上前拱手見禮道,“上清茅山五雷法師風鳳嬌見過陰差。”
陰長壽心下一凜,對方果然來者不善。
只有會雷霆術法,才能夠授五雷法籙。
而雷霆術法對於陰鬼的剋制,自不用多說,雖然眼前這個風鳳嬌氣息上輸自己幾籌,但雷霆之道以弱勝強再正常不過。
風老四見自己直接將陰長壽鎮住了,腰桿都挺直了一些。
傳音入密到林默生耳朵中,“好好學著點。”
眼下正是重振師威的好機會。
林默生連連點頭。
風老四風度翩翩地指了指酒桌,“陰差大人,素攀城隍已經設下酒宴,請坐。”
陰長壽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淺笑瑩瑩的素攀。
眉若嫦娥,秀頸如出水芙蓉,身似扶柳,即使穿著大紅色狴犴審鬼朝服,也顯得曼妙誘人,凹凸有致。
更讓人叫絕的是,乳白色的月光之下,素攀的肌膚如同一層薄冰,但冷寂之中卻有血氣,神力,陰德,佛性流轉,宛如生人。
此等美人,尤甚山鬼三分,好一位天生神靈。
陰長壽原本想要發難的想法一頓,起了另外一個點子。
如果自己能夠娶了這位城隍,那麼到時候不僅可以財色雙收,還可以得到茅山助臂,這才是真正的美事。
林默生眉頭微微皺起,他覺得陰長壽看自己見習女朋友的時間太久了。
當然,這點肚量他還是有的,頂多以後翻臉了,多給他兩刀。
素攀冷清地說道,“陰大人,請。”
隨後她自顧自地坐了下來,顯然對陰長壽審視自己的目光有所不滿。
陰長壽倒是沒有多少自覺,一臉美滋滋地坐了下來。
等到酒過三巡。
龍婆趁機說道,“我家城隍掃平了這陰陽路群鬼,領了神印,在此建廟,想要請陰大人多多關照。”
說罷,她看了看林默生和風老四,說出了一個商議好的結果,“當然每年給幽冥的供奉自然不會少,這廟宇十分之一的香火會上奉陰司。”
陰長壽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不說話,十分之一的香火?自己眼皮子有那麼淺嗎?
陰長壽突然顧左右說道,“如此良辰美景,有酒無樂,殊為不美。”
素攀頓時明白陰長壽的意思,在暹羅,女人舞樂助酒興也是常有的事情。
城隍之位關係重大,如果能夠跳一曲就定下來,也不是不可以。
素攀猶豫了一下,剛想要離座,就被旁邊的林默生一把抓住,溫暖有力的手將她定住。
林默生看了一眼素攀,這小妮子坐城隍沒幾天,心態還沒轉變過來。
他冷眼看向陰長壽,“神廟空寂,盡是些陰鬼粗漢,恐怕無有舞樂可以供你欣賞了。”
陰長壽眉頭一橫,他自然記得昨晚上林默生騎虎夜行,“你卻是何人?我與你家大人說話,豈有伱插嘴之理?”
陰長壽看向風老四,剛剛林默生站在風老四身後,顯然就是他的人。
風老四慢悠悠地喝了一杯酒,眼睛微眯,似乎已經有了幾分醉意,“這是劣徒。”
陰長壽看向林默生冷笑道,“你可知私設淫祀,是要被幽冥討伐的!”
聽到陰長壽如此說,林默生反而樂了,自己連史蒂芬周這位灶王爺都敢拿捏,設幾個淫祀,自己還真不在乎。
他身子微微後仰,換個舒服的坐姿,“那你要如何?”
陰長壽本來想要趁機發飆,不過看到眼前的美人,還是忍了一下,“素攀城隍看來是受小人矇騙,本官昨夜,明明看到此人抱著絕色,騎虎夜遊。”
“城隍還是要小心失了色,又失了財。”
素攀一臉幽怨地看向林默生,我就知道你昨天晚上讓我鎮守城隍廟有詐。
林默生笑嘻嘻地捏了捏素攀的臉頰,“皺紋多了,會老得快,到時候我剛好再找幾個小老婆。”
素攀一把開啟林默生的手,看向陰長壽冷然道,“我知道。”
“什麼?”
陰長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素攀淡然地摟著林默生的熊腰,“只要相公心裡有妾身,多幾個姐妹妾身也能接受。”
陰長壽目光呆滯。
不敢相信地看向風老四。
瘋了瘋了。
這種天生神靈的苗子,你們茅山居然這麼玩,真不怕玩脫了?
林默生得意地抬了抬頭,看向陰長壽,“清官難斷家務事,怎麼,你這個陰官今天也想要斷一斷?”
陰長壽蒼白的臉色湧出一抹血紅。
他憤然站起身,大袖一揮,如同夜梟般冷笑道,“沒有陰司庇護,你們以為就憑你們幾人,就能夠立下野城隍。”
隨後他又看向風老四,立馬扣了一頂大帽子下來,“還是說你們茅山道,想要爭奪幽冥權柄?”
風老四慢悠悠地放下酒杯說道,“我好像記得,當初朱元璋立城隍之時,城隍本身就介於陰陽之間,只受天子詔令,目的就是監察陰陽兩界,不受陰司統轄,何時城隍之位要輪到陰司說話了?”
陰長壽一時間語塞。
城隍之位,原是天子授命,但是隨著明朝覆滅,這麼重要的位置,自然慢慢被陰司侵佔。
後世之中,特別是沒了天子,幽冥任命城隍,幾乎是大家預設的事。
“好!我倒要看看,你這城隍廟能夠立幾天!”
陰長壽看了眼林默生和風老四,親自動手,他當然不會這麼蠢。
只要有陰差這身皮在,自己不動手,對方也不敢對自己動手。
林默生突然低喝一聲,“陰兵何在?!”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隊隊整齊的陰兵架著陰風落入院舍之內,不一會兒,就將不大的院子填滿。
陰長壽色內厲荏地看向林默生,“你敢?!”
林默生聳了聳肩,事情的輕重緩急他自然分得清,而且留著陰長壽,說不定能夠慢慢釣魚。
葫蘆娃救爺爺的故事,他懂。
沒必要殺了他,一下子攪出陰司大軍。
“陰大人,不是說有酒無樂嗎,兄弟們,給陰大人來兩聲送行。”
“戰!戰!戰!”
低喝的號聲如同驚雷,帶著兵煞迴盪,讓陰長壽本來脹紅的臉皮瞬間冰冷了下去。
這兩百陰兵,再加上一位五雷法師,確實能夠將他留下。
林默生哈哈一笑,“陰大人,現在曲樂也聽完了,麻煩你圓潤地滾出去。”
陰長壽還想要保住最後的顏面,他看向喝酒的風老四,“這就是你茅山的待客之道嗎?”
風老四放下酒杯,不輕不緩地說道,“既然是劣徒,那麼自然有幾分頑劣,我是管不了的,怎麼?你想要替我茅山道管管?”
林默生躍躍欲試,如果陰長壽先動手,自己就算拿下他,也是向陰司問罪。
陰長壽頓時看清楚了形勢,氣得面頰發抖,不敢再發一言,灰頭土臉地離開了城隍廟。
看到陰長壽離開,素攀拉著林默生的手,做出一個劃脖子的舉動,“相公,我們要不要?”
林默生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半路劫殺?
你這個城隍路子怎麼比我還野?
風老四看到這一幕,再也無法淡定下來。
果然是紅顏禍水,怪不得以前師父說女人都是母老虎。
他連忙起身說道,“阿生,不可。”
林默生撓了撓頭,“師父,我知道輕重。”
風老四點了點頭,“雖然我們現在和他翻臉,不過以他個人的能力,想要調遣陰司大軍圍剿,是不可能的事情,頂多只能夠驅使周圍厲鬼,搞些小動作。”
他環顧這座富麗堂皇的城隍廟,人在江湖,非是你要去惹禍,有的時候禍事自己就上門了。
林默生無語地看向陰長壽離開的方向,這就是有背景的好處,怪不得當初孫猴子那麼大膽的人物,在取經路上都束手束腳。
當然,其實還是自己太弱了。
林默生捏了捏拳頭,如果自己夠強,斬了陰長壽又如何?沒見幽冥十方鬼王林立,與十殿閻羅平起平坐,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驅使厲鬼?”林默生冷哼一聲,“他們有膽就來試試。”
······
第二天清晨。
林默生正在七星樁上練習【禹步】的時候,高進來到了城隍廟。
林默生好奇高進為什麼來,難道是聽說了昨天晚上的事?
不應該啊,陰長壽那傢伙沒有討得了好,怎麼會四處宣傳?
“進哥,你來收米的嗎?不過我現在連種子都還沒有弄到手?”
林默生笑嘻嘻地說笑道。
雖然靈米如果有香火滋養,長勢很快,但是城隍廟主體想要完工,讓香客們進來燒香,至少還要半個月的時間。
高進知道林默生是在打趣,接過話茬,“等我兒子出生,你把米種出來也不遲,到時候我剛好有米粥喂兒子。”
張敏看了高進一眼,替丈夫說道,“阿生,這次我們想請你保護阿進去一趟霓虹。”
去一趟霓虹?
不會這麼巧吧?
林默生大概猜出,這就是賭神開頭的故事。
“很重要?”
他記得這是山口組一個地頭蛇邀請,目的就是為了替父報仇,原本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但高進既然讓自己跟著去,說明事情不簡單。
高進認真地點了點頭,“是山口組邀請我過去,說是想要和我談新馬泰的賭場生意,不過我覺得不應該這麼簡單,這些年,霓虹恢復了幾分元氣,手是越伸越遠了。”
他目光幽寂,如果沒有結識林默生,雖然他高進在賭桌上戰無不勝,但是這種事情也只能夠裝糊塗。
而現在不一樣了,有了林默生,他就有機會坐上真正的牌桌,而不僅僅只是別人手中的一張牌。
林默生點頭,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
他想了想也是。
看上去是山口組內訌,解決淡馬錫賭王陳金城,但是派一個龍五時刻跟在高進身邊,掌握高進的生死,這怎麼都不是簡簡單單的報仇。
或者說,即使原本是報仇,但是解決了一個賭王,再手握一個賭神,以山口組的性情,他們能夠放到嘴的肥肉離開?
“我明白了,剛好我也有事情要去霓虹一趟。”
林默生先是給師父風老四打了一個電話,陰長壽這邊的事情沒有解決,但是高進那邊是絕對不能夠放手的。
“師父,我最近必須要去霓虹一趟,這裡如果陰長壽搞事情,你頂得住嗎?”
電話那頭,風老四沒好氣地說道,“我還沒有老呢。”
林默生想想也是,自家師父能夠在港都橫行這麼多年,即使帶著三個豬隊友也能夠橫掃一片,絕對不是易與之輩。
更何況自己還給他留下了幾張王牌。
舒適的灣流私人飛機載著林默生滑過雲海。
高進端了一杯威士忌遞給林默生。
林默生一邊欣賞著外面的美景,一邊好奇地問道,“進哥,你還真是會享受啊,這私人飛機多久買的?”
他記得上次讓高進去首都避難,他都沒有乘坐私人飛機。
高進笑而不語,旁邊的張敏替高進回答道,“這是最近從一個破產的中東商人手裡面收的。”
林默生看了看飛機金晃晃的內飾,點了點頭,“看出來了。”
張敏繼續說道,“其實阿進很早以前就有能力買私人飛機了。”
林默生記得,在少年賭神中,也就是十多年前,高進最後決戰,都上億美金了,這麼多年以高進賭神的手段,買不起私人飛機才奇怪。
“不過以前阿進擔心太高調了,會保不住,但現在······”
她看向林默生,意思不言而喻。
林默生笑嘻嘻地對高進說道,“進哥,你有些飄了啊。”
高進無奈地聳了聳肩,“本來遇到你之前,我都準備退休了,畢竟再賭下去,我可能下不了賭桌,但誰叫你給了我繼續賭下去的勇氣呢。”
他喝了一口微苦的酒液,感慨地說道,“只要賭徒有機會上賭桌,誰又願意輕易下場呢?”
林默生也跟著吐槽了一句,“怪不得傾家蕩產的人那麼多。”
高進哈哈一笑,“那是沒有做好投資,賭和投資是不一樣的,就比如我喜歡賭,但我投資了生仔你,就算輸了,也能夠保本。”
林默生擺了擺手,“進哥你再吹下去,我都要自戀了。”
說到投資,林默生想到另外一件事。
“對了進哥,你手裡面有沒有一兩億美金的現金?”
聽到林默生正式的問題,高進收斂起笑容,“有。”
很多港都明面上的富豪,都不敢說能夠隨時籌集這麼多現金,但是高進敢說,這就是賭神兩個字的力量。
林默生說道,“我不是之前在你手中有一份暹羅上千萬美金的資產嗎?我想要進哥你再出兩個億,我們成立個矽谷投資基金。”
“矽谷投資基金?”
高進神色詫異,他原本以為林默生是某方面缺錢,比如再建十座城隍廟。
但矽谷投資基金是什麼東西?
“對。”
林默生肯定地說道,雖然這個世界和前世不一樣,但時代的發展是必然的,只要現代科技體系沒有被打破,那麼網際網路就一定是下一個浪潮。
“我們這個投資基金,專門去跟投矽谷的網際網路公司,請職業經紀人幫我們操作。”
林默生根本沒有想過去控股雅虎什麼的,實在是這裡面水太深,他把握不住。
但跟投就不一樣了,只要能夠收的住心,現在入局早,絕對能夠成為真正的隱形富豪。
聽到是要投資,張敏思索了一下,忍不住插嘴道,“阿生,我們都不瞭解網際網路啊,這裡面風險會不會太大。”
平時高進的資產,很多都是張敏在幫忙處理。
林默生自信地笑道,“我想這個時代,沒有人能夠比我更懂網際網路。”
他是真的有這個自信。
突然,林默生就看到對面坐著的高進手指開始掐算起來。
這畫風一時間轉的太快,讓林默生的笑容都凝固在臉上。
自己不會是將賭神給帶歪了吧。
林默生藉著喝酒的時候,順手扔給高進一個探查術。
“噗。”
【易衍】LV4是什麼鬼?
高進其他屬性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但這【易衍】進步也太快了一點吧。
要知道自己將【易衍】交給高進也沒有幾天。
隨後他不得不服,賭神果然不愧是賭神,有的東西,或許只差一個機緣。
林默生喝酒的時候,高進也推演完成了。
雖然LV4的【易衍】不能夠幫他看清楚未來,但是有林默生的關鍵資訊,就像是撥開了天機術數的迷霧,他瞬間就得到了結果。
大吉。
高進看向張敏,“就按照阿生說的做,這個投資基金阿生佔一半的股份。”
林默生本來想要拒絕,雖然他給出了至關重要的線索,但是他心裡面其實三成就足夠了。
畢竟如果按照自己知道的趨勢投資下去,三成和五成真的沒有區別,只是一個數字的差別。
高進擺了擺手,“親兄弟,明算賬,這訊息值這個數。”
對於他而言,錢也只是一個數字。
林默生也就不再多說,想了想,和高進聊起來網際網路的幾個大體方向。
張敏生怕自己丈夫投資失敗,對很多問題詢問的十分仔細,不過到最後,她也不得不服,林默生確實有著超越時代的眼光。
灣流私人飛機平穩地落在了東京機場。
窗外已經是紅霞滿天。
走貴賓通道快速過了安檢,剛踏出機場大廳,一輛輛賓士就像是遊蕩在晚霞之中的鯊魚,滑到高進和林默生等人身前。
林默生笑嘻嘻地看向眼前這一幕。
這是山口組一個小組長有的氣勢,他不信。
車門開啟,一位位西裝革履的暴徒們穿戴比首相府的老爺們還要整齊。
齊齊躬身對高進說道,“歡迎高先生駕臨東京,您旅途勞頓,實在是辛苦了,本家已經為您準備了接風酒宴。”
他們整齊劃一,說話雖然客氣,但周圍的人立馬意識到這是幫派來接大人物了,紛紛如同潮水般退開。
林默生忍不住向高進吐槽道,“我見過的霓虹人之中,說中文最標準的居然是社團。”
就這整齊劃一的態度和氣勢,不得不說這些年霓虹的社團混得很好。
為首的年輕人看了林默生一眼,“讓您見笑了,林警官。”
林默生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認出自己的來歷,看來山口組沒有少做工作。
說句實在的,這麼好的手下,他都想要握在手中了。
“進哥,上車吧,讓我們見識見識東京的繁華。”
林默生率先坐上了中間的加長賓利,高進也跟著坐了進去。
黑色的車隊再次如同捕食的鯊魚群一般魚貫而出,所到之處,車輛如同潮水般退開,不敢靠近分毫。
這就是東京,群魔亂舞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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