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 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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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牝盡情的展現著自己的“存在”概念，這種概念和整個世界的規則運轉形成強烈的衝突，形成的衝擊和對抗化為肉眼可見的漣漪，一圈圈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這種擴散引起整個位面的巨大震顫，天空閃電雷鳴，大地被快速撕裂，物質結構漸漸崩塌，能量形態逐步逆轉……

不需要他施展神通。

甚至不需要他做些什麼。

整個位面，僅僅因為他的“存在”就在快速走向崩潰。

這就是此刻的他……

哪怕一具化身，所能展現出來的威能。

如此驚人的動靜，自是瞬間驚動了奉命前來搜尋他的耀輝神帝。

在這座位面因為他釋放的“存在”感干擾了物質、能量，乃至時空的秩序運轉而走向崩潰時，一道道神光從天而降，化作一尊尊散發著熠熠神輝的身影。

這是屬於輝耀神帝神系中的神靈，因為就處於附近，他們趕過來的速度可謂快到極致。

不過，率先趕到現場的幾尊神靈看著李牝僅僅憑藉自身的“存在”就已經讓位面的規則無法運轉，陷入崩塌，甚至……

隨著他的“存在”越發強烈，這種崩塌還呈連鎖形式朝著周邊快速擴散，即便強如神靈，這一刻亦是臉色大變，不敢輕易動手。

直到又一道七彩流光降臨時，率先抵達的神靈們才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同時迎了上去，問候行禮：“荒沙神主。”

李牝微微抬頭。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尊身上華光流轉，渾身上下籠罩在金色戰甲中的身影。

在他身上……

李牝感受到了類似於“道境”的氣息。

儘管和歸零記載中的“道境”似乎稍稍有一些區別，顯得有些簡陋，可這一幕，無疑能夠徹底證明，他的“道境”確實不是唯一。

或許……

這本身就是修成超脫者的一種正確方法。

“中等神的神國，基本上相當於至高的小宇宙了，不過相較於至高們需要靠自己修煉突破，直至採集宇宙物質、能量、時空形成小宇宙，這個世界的中等神開闢神國猶如有特定的制度……只要符合條件，世界規則的運轉就能讓他們成就類似於至高般的中等神……就像……一種宇宙賜予的位格……”

李牝觀摩著這些神靈：“靠著位格而成的中等神掌握的力量類似至高，但相較於上等神來，差距卻頗為顯著，這並不是說上等神比當時剛領悟了‘道境’的我強很多，而是因為上等神可以靠著自己的‘道境’之力壓制中等神的位格……”

這是一種比較矛盾的力量體系。

不過現在李牝已經能夠理解這種矛盾的原因所在。

力量體系講究的不是合理性，而是為了世界更簡便、更穩定的執行。

“域外天魔？”

被稱之為荒沙神主的上等神眉宇中帶著凝重：“即將和新的世界開戰了嗎？不知道是哪種路徑的世界！造化，還是混沌？”

不過他眼中卻沒有太多擔憂。

自離開神上神界以來，他們一路上碰到過十來個宇宙，要麼就互相忌憚，彼此讓開，要麼就是直接吞噬。

眼下偉大的至高之神、神上神之王既然主動發起攻擊，則證明那個宇宙，或者說造化者、混沌生命的實力不及他們，這樣一來，只要能把握住機會，好好立功，他的底蘊必然變得更加強大。

甚至透過這場戰爭，讓自己建立屬於自己的神系，成為更強大的神皇、神帝，亦非奢望。

畢竟他就是靠著上一次入侵一方宇宙的戰爭所得的資源才得以修成上等神。

對於這種遭遇戰，這位荒沙神主並不排斥，甚至還有所期待。

“天空，法瑪！隨我出戰！”

荒沙神主招呼著眾多神靈中最強的兩尊中等神，剎那間化作一道流光，直往李牝衝擊而去。

衝鋒時，他手中的長槍爆射出絢爛的光輝，彷彿有一枚烈陽的力量猛然從其中釋放，形成閃耀到極致的光芒火焰，直往李牝的身形轟擊而去。

李牝並未避讓，任由這道烈陽般的火焰光芒轟上他的身軀，並且，感受著這陣火焰當中那完全區別於物質、能量、時間、空間以外的另類侵蝕之力。

這種力量……

“還真是道境。”

李牝道了一聲。

這位荒沙神主，確確實實達到了衍生屬於自身之道的程度。

但……

“這是一尊超脫者開闢出來的世界，並且世界中的所有位面都涉及到神祇、信仰一說，很多人很難誕生出自己的信念，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上等神雖然孕育出了屬於自己的道，可想要道境圓滿，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他任由著這道火焰當中蘊含的道境之力衝擊著自己的身軀，如同一塊萬劫不磨、萬法不侵的不朽物質。

任憑那陣火焰如何熾烈狂暴，裡面蘊含的道境之力如何衝擊，卻始終撼動不了他分毫。

“看樣子，這尊超脫者，並不怎麼喜歡自己的世界中有超脫者的誕生，或者說，誕生超脫者可以，可必須是得信奉他的超脫者，否則，他寧可不要，但……真有天賦能好到在這種環境下也能成就超脫的存在麼？”

李牝思忖著，彷彿能夠“看出”這尊超脫者那複雜而矛盾的心情。

既希望培養出超脫者，又擔心培養出來的超脫者不受控制……

帶著這種想法，李牝捏指成劍，對準前方一斬而出。

頓時，眼前閃耀到彷彿烈陽般的絢爛火光直接被劍光劈碎。

粉碎烈焰的劍光餘勢不減的斬向這尊上等神的身軀。

可面對這樣足以湮滅他神體的一劍，這位上等神不止沒有本分畏懼，臉上，反而還有一絲帶著優越感的微笑。

是的，優越感。

一位上等神，對待他一位超脫者，居然有優越感。

簡直無法理解。

就在李牝心中略有所思時，凌駕於位面之上的空間夾層中驟然異變。

一道比之先前來亦不遜色多少的黑色閃電瞬間掠過虛空，循著他爆發的氣息呼嘯而來，漆黑深邃到彷彿能吞噬整個位面。

“這個世界有類似於‘天劫’般的東西，專門對付外來力量？我展現自己的‘存在’也就罷了，一旦出手，就會引得這種力量的攻擊？”

李牝頓時明白了那位上等神“優越”感所在。

沒有半分猶豫。

他瞬間進入類似於“超時空”的狀態下，天命術被激發到極致。

無形的漣漪以他為中心蕩漾開來，宛如要將四周的一切盡數凝固。

持槍出手的荒沙神主，自虛空中衍生，相當於這個世界本身防禦機制的黑色閃電，以及他斬出去的那道劍光……

皆盡被籠罩在天命術的光輝下。

他凝滯了過去、凝滯了現在，並且……

嘗試著透過這種方式，去改變即將發生，但卻並未發生的未來。

比如……

他直接超越了自己先前斬出去的永恆劍光，並在這道劍光的威能完全爆發出來前，主動將劍光徹底收斂。

現在的自己，追上了過去的自己，並且相容了過去的自己，使得原本應該發生的事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的永恆劍光自然就不會引發這個世界的防禦機制。

“轟隆隆！”

隨著天命術的光輝散去，那道掠過天地的黑色閃電似乎失去了目標，在發出一陣轟鳴後，就這麼在荒沙神主的感知中消失了。

這種變化，頓時讓這位以為能夠靠著世界規則教這尊域外天魔做人的荒沙神主微微一怔。

對他們來說，對付域外天魔，不需要戰勝他們。

只需要讓他們爆發反擊，其氣息被世界規則感應到，自能引得規則之力對他們形成致命性攻擊。

這就是他面對李牝毫無畏懼，甚至在他反擊時，還勝券在握的原因。

可現在……

“咻！”

“看樣子這種戰鬥你們真的很熟悉……你們以前和超脫者交戰過？又是如何交戰？”

下一刻，在荒沙神主根本無法理解的狀態下，李牝的身形突兀出現在他身側。

“算了，我直接看好了，應該能夠得到不少我想要的資訊。”

他的心靈之力亦是恰到好處的迴盪在這尊上等神的心靈世界中。

等等！？

心靈世界！？

荒沙神主臉色大變，第一時間就要封閉自己的心靈，並且冒著道境受損的風險，觀想偉大的至高之神，神上神之王來鎮壓所有心靈層面的攻擊。

但……

遲了。

同為道境，他的道在李牝的道境面前，就像是初生的嬰兒，根本沒有半點對抗的可能。

伴隨著一股強大到不可撼動，且充滿著所向無敵的意志轟入他的心靈世界，他的所有意識被瞬間震散、湮滅、轟成虛無。

無數隱藏於心靈深處的資訊亦是隨著所有的防禦被碾碎，徹底暴露在李牝面前。

“造化者路徑、混沌生命路徑、混沌虛無中的一方方宇宙……神上神界……”

無數的資訊在李牝心靈深處流轉。

儘管接觸的不是最頂層的隱秘，但……

混沌虛無當中的一些基礎性常識在他面前再沒有任何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