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 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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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物質經過特殊方式錘鍊後竟然有這種作用！？”

李牝眼中充滿著凝重。

他已經意識到了危險。

或許，這才是超脫者們戰鬥的真正方式。

混沌虛無，規則不存，一切都是虛無之地。

超脫者們的“感應”極限，就是他們所能觸及到的極限。

沒有前後左右，沒有上下四方。

但不同超脫者的“感應”方式顯然不相同。

類似於他，只能靠著自己的感應察覺到了另一位超脫者的“存在”才能鎖定那位超脫者的位置。

可對方……

顯然不需要。

他不需要“感應”到他，就能判斷出他所在的大概位置，從而對他所在的方向發起試探性攻擊。

就像最一開始時射來的那道長槍。

而他自身的體量和長槍發生的碰撞，就是對方試探性攻擊得出的結果。

兩者碰撞爆散出來的能量波動就像迷霧中的明燈，為對方提供著他所在的座標。

等到對方確定他的具體位置時，就會根據其他方式測算他的強弱、體量、能量反應等等。

也就是弄清楚他的強弱。

等一切都計算完畢後，才會真正發起致命性的攻擊——不朽物質。

“其他超脫者感應我們的方式，應該就是‘存在’的痕跡，我‘存在’於混沌虛無中，必然也會對混沌虛無造成影響，就像一艘船，哪怕擁有絕佳的隱身能力，並且停靠在海洋當中不動，浪花拍打在船體上造成的漣漪逸散，仍然能夠被精密的儀器捕獲，從而分析出在那片海域中存在著一艘戰船。”

李牝聯想剛才那尊神秘存在的動手方式，很快得知了這個結論。

可現在的問題是……

對方能夠透過他在混沌虛無“存在”的痕跡測算出他所在的位置，可他卻壓根找不到對方半點蛛絲馬跡，完全只能被動挨打。

這種結果……

“嗡嗡！”

在李牝意識到自己面臨的處境時，又一道不朽物質的攻擊轟然降臨。

這道不朽物質帶來的毀滅性效果還不及先前那一道，但由於它更為龐大，對李牝本體宇宙運轉效果的影響更為立竿見影。

他清晰意識到，自己的恆定狀態直接被打破了。

其他區域的運轉或許還可以繼續維持，但在被不朽物質攻擊到的地方，已經死了。

而且這些“死了”的區域還會影響到他整個本體，導致本體的綜合實力下降。

越下降，他接下來的反擊能力自然就越弱，越弱就越容易捱打。

最終造成一個惡性迴圈，直至他徹底崩潰、死亡。

“必須改變什麼。”

李牝思維流轉。

他開始收斂著自己散發出來的“存在”波動。

同時快速轉移自己的位置。

這種方式很快有了作用，對方的攻擊重新換成了試探性的能量長槍。

“從這一點可以推斷，對超脫者而言，透過能量、質量凝聚出來的能量長槍不算什麼，但不朽物質卻屬於頗為重要的戰略物資……在沒有確定必然能夠打中目標前，超脫者不會輕易動用。”

李牝總結著戰鬥經驗。

同時在快速遊走在混沌虛無。

但，他的速度、體量，盡數在那尊神秘強者的計算中。

他一開始的快速遊走，並且不斷變化方位，確實能夠讓對方的攻擊一次次丟失目標，可似乎是隨著對方對他越來越瞭解，又或者是他離他越來越近，躲避的難度亦是呈直線型提升。

李牝試過全力加速靠近那位神秘存在，但對方卻顯然不想暴露自己，表現的十分謹慎。

一旦他靠近，對方就會快速轉移。

最終他除了在混沌虛無胡亂奔跑外，沒有得到任何戰果。

“這樣下去不行。”

李牝心情沉重。

儘管對方的攻擊頻率很慢。

每一次攻擊都以年來計算，可短短百年時間裡，他體內已經多出了四份不朽物質。

其中一份不朽物質還頗為龐大。

四者相加，這些物質已經對他本體的運轉造成了影響。

再這樣下去……

“不出千年，我會被用這種類似於風箏般的戰術直接耗死。”

李牝心中沉重。

這種根本看不到，只能被動挨打的戰鬥，乃是他修行至今來從未見到過的。

“我原以為超脫者間的戰鬥就是比體量，比時空加速，現在看來……超脫層級的真正戰鬥方式比我理解中要複雜的多。”

李牝深吸一口氣。

對方是透過“存在”痕跡計算到他的存在，那麼……

“如果將戰場放在星空宇宙周邊，應該能夠干擾到他的判斷。”

他心中明瞭。

但如果真的借星空宇宙干擾那位神秘強者的判斷，雙方交戰，作為干擾源的星空宇宙必然會遭受致命性打擊，對星空宇宙來說，絕對屬於一場毀滅性災難。

“必須從另一方面獲得破局之法。”

李牝望著遠方。

那片遠遠超出他感知，就像凡人眼中一片迷霧的混沌虛無。

無論如何，他得先找到那尊神秘強者的本體。

只有找到他的本體以後，接下來的戰鬥才算得上對等。

找不到對方，他就是個活靶子。

“我本身的體量太過龐大，所以一移動，散發的‘存在’氣息對‘感應’極其敏銳的祂來說，就會如同黑暗中的燈火，他能第一時間察覺到我的位置並且改變自己的位置，同時對接下來的攻擊做出調整……”

因此，他得以一種“存在”氣息較弱的形態靠近那尊神秘強者。

至少……

得看到他。

然後，讓這尊化身指引座標，再讓本體爆發反擊，扭轉只能被動挨打的局面。

“存在氣息較弱……最佳的方式就是無上之道。”

李牝心中明瞭。

可惜，他並未在無上之道深入研究，那麼，就只剩下一個笨辦法了。

當下，一道化身從李牝身上分離而出。

與此同時，屬於因果的氣息在他身上扭曲。

他和世間一切物質、能量、時空的影響被快速剝離，除了留下最原始的“自我”以外，幾乎什麼都不剩下。

這是他利用自身掌握的規則對無上之道的模擬。

雖然達不到類似於虛無大帝那等虛無生命的地步，可相較於透過機械心智獲得的無上之力來，卻並不遜色多少。

在李牝的本體和這尊神秘超脫者繼續糾纏、對抗……

或者說單方面被壓制時，他這具化身在悄無聲息中快速朝那尊神秘強者發動攻擊的方向潛伏而去。

尤其是為了配合這具化身的潛伏，他還不斷的凝聚物質、能量，在混沌虛無中一頓胡亂攻擊，擾亂這片區域的“存在”痕跡。

在這種情況下，那尊神秘強者似乎沒能夠再察覺到李牝化身所在，儘管仍然在變化著自己的位置，可兩者間的距離仍然越來越近。

終於……

在李牝化身靠近了數十個星年後，眼前的混沌虛無驟然變得清晰。

一個“存在”概念龐大到有些不可思議的巍峨存在躍然於感知中。

由於此刻的他僅僅是一道小小的化身，且關於物質、能量、時空方面的感知都在因果層面被降低到了極致，以至於此刻的他竟是“看”不清這尊偉大的存在究竟龐大到何等地步。

“祂給我的感覺，竟是比星空宇宙還來的浩瀚，而星空宇宙的直徑，超過了一千億光年！”

李牝心頭凜然。

他的體量不過幾十億。

而這尊恐怖神秘的存在體量竟是超過了一千億。

兩者相比，在體量方面，差距上何止萬倍！？

而且，此刻的他亦是“看”清楚了這尊偉岸存在的區域性身軀。

一如永耀、淼琊那些造化們描述的那樣，這尊偉岸存在走的完全是另一條路子。

體內不見宇宙星空，而是由一方方位面、世界不斷重疊。

每一個位面大小不一，能級亦是高低不同。

位面當中生活著大量生靈。

一如星空宇宙中的一顆顆星球一樣。

而幾乎在李牝“看”倒這尊神秘存在的同時，雙方間的“因果”似乎已經建立，這具化身類似於“無上”的狀態被打破。

那尊偉岸存在瞬間意識到了李牝的存在。

緊接著，一道縱橫不知道幾千億裡的黑色雷霆攜帶著足以湮滅任何一尊上古造化的力量，瞬間轟擊而下。

“不好！”

化身形態下的李牝臉色一變。

他花了幾十個星年才摸到這尊偉岸存在身旁，還是趁他不注意，似乎對自己這種偽裝“無上”的手段並不熟悉的情況下，才出現在他面前，如果這個時候這尊化身被擊潰……

他下一尊化身未必還能夠順利靠近。

而且，一旦再耽誤幾個幾十年，他本體的運轉必將受到嚴重干擾，到那個時候，他即便能不斷為本體提供座標，這尊龐大存在仍然能夠一擁而上，靠著自己渾厚的積累和龐大的體量，正面將他的本體碾成粉碎。

一念至此，恰處於類似“無上”狀態下的這具化身瞬間完成了思維昇華，這一刻，時間、空間之力被扭曲到極致。

這道黑色雷霆的速度理論上會在時空之力的加速下必然摧毀他這道化身，可在這種狀態中，他對時空的扭曲，卻是直接達到了黑色雷霆中時空加速的極致，以至於黑色雷霆所處的時空出現了凝滯，乃至倒流。

也就是在這瞬間的凝滯、倒流中，李牝化身瞬間完全進入了“無上”形態，化作永恆劍光，射入了這尊偉岸存在的本體的某個世界。

在進入祂本體的剎那，他斬斷了和外界一切因果，瞬間“墜向”虛無，讓這尊化身完全化為虛無生命，消失無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