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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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輸了？”

這位至高臉色難看，對這個結果似乎有些難以接受。

不止他，其他幾位至高同樣如此。

李牝……

一個明顯新晉升的至高，居然能夠戰勝太蒼！？

太蒼的實力在他們幾位至高中亦絕對算得上頂尖存在，李牝既然能夠戰勝得了太蒼，那豈不是說……

換他們上，也是一樣的結果？

“怎麼可能……”

太始至高低聲自語。

幾百年前，成為他弟子他都要考慮一下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居然已經強大到凌駕於他之上了？

他忍不住回想了一番李牝斬向太蒼至高的那道永恆劍光。

恆定、無垠。

儘管太蒼至高竭力反擊想要將劍光擊潰，卻始終奈何不得劍光半分。

反而在反擊的過程中，自身的力量消耗越來越大。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他本身的體量消耗的差不多後，局勢，必將逆轉。

到那個時候，這道永恆劍光將直接將太蒼至高……

包括他們這些至高的身軀盡數壓塌、斬碎。

李牝……

這個僅僅修煉了三百餘年的人，居然真的已經後來居上，擁有了戰勝他們，甚至斬殺他們的實力！？

靠的，就是那種恆定永恆劍光狀態的力量！？

一時間，太始至高、太易至高、太衍至高等人的目光全部落到了李牝身上，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輕鬆、從容，一個個滿是凝重。

一些人眼中甚至還隱藏著極深的敬畏、忌憚。

“這，就是輪迴之力。”

李牝的心靈之力在虛空迴盪：“蘊含生死、幻滅、存在、虛無、造化、消弭兩種概念，同樣象徵我們認知中的矛盾衝突，它完美的將矛盾統一，將對立弭平，形成一個整體，使其再不分彼此。”

“存在，和不存在，都是一個概念。”

太蒼至高聽得李牝所言，感覺難以理解。

如果存在和不存在都是一個概念，那他們存在陣營和虛無陣營這麼多年的戰鬥、對抗還有何意義？

“如果造化和消弭都被統籌成一種力量，那隻要不能將其瞬間摧毀，一切確實都毫無意義，因為，被擊潰的力量，同樣也屬於他力量的一部分，只要不超出他本身的上限，他就相當於屬於恆定狀態，不死不滅。”

一旁的太易至高亦是看明白了李牝這種力量蘊含的道理。

“動物食草木，死後化為營養沉澱於大地，草木之種再汲取大地的養分茁壯生長，最終被動物吞食……輪迴之力，輪迴之力，好一個輪迴之力。”

太衍至高喃喃自語，似乎陷入了某種領悟中。

“所以，墟獸、虛無的本質，就是宇宙的一部分？只不過是規則的不同選擇？”

太始至高也和太蒼至高一樣，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相當於將他們一生的追求全部否認了。

“不，不對。”

這個時候，太蒼至高卻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突然道：“只有深刻理解存在的可貴，才能意識到的虛無的殘酷，可對虛無來說，他們時刻沉浸於虛無的逍遙和無拘無束，才會明白將一個生命束縛在物質、能量、時間、空間中的掙扎……”

他的眼中亦是漸漸明悟：“坐享物質繁華的城鎮生靈笑山野之人風飧露宿一無所有，而山野之人笑繁華城鎮中人晝夜奔波，一刻不閒，可這根本就是生命的兩種不同選擇，錯就錯在我們想要讓山野之人出入繁華，見證花花世界，而山野之人卻要將我們帶入山水之中，聆聽天地之歌……”

他的說法比較美好。

實際上行動方式卻是無比強勢。

雙方使用的方式不是一方將另一方說服，而是……

用自己認為正確的方式，直接將對方擊潰，乃至毀滅。

本身就是兩條不平行的線，非得要平行到一起，最終才會造就存在陣營和虛無陣營的衝突。

“如果存在陣營和虛無陣營都相當於一個整體，那麼，存在陣營的理念必然也會影響虛無陣營，或許……這就是墟獸、虛無陣營的生命越來越多的原因……”

元墟主宰若有所思道。

其他至高聽得他這番言論亦是心中一震。

如果他們的理解是真的，存在陣營和虛無陣營的戰鬥相當於一個惡性迴圈，因為他們的攻擊慾望不斷增長，間接影響到了虛無陣營的攻擊慾望，從而導致雙方的碰撞越發激烈。

同樣也是這種越發激烈的碰撞完全牽扯住了他們的全部精力，讓他們致力於和虛無陣營的對抗中，從而沒有足夠多的精力去冷靜下來，認真思考存在和虛無的本質，從而自這種本質中悟出存在、虛無為一，從而悟透輪迴之力。

“我們將太多精力放在根本不必要的方向上，放在和虛無陣營的爭鬥上，從而斬斷了自己上升的道路……”

太衍至高低聲道。

其他至高亦是默然不語。

有幾位倒是覺悟了過來。

但還有幾位，卻是感慨多於醒悟。

在他們看來，他們眼下之所以會有這種震動，是因為李牝將“輪迴之力”這個答案擺放在他們面前，他們才恍然驚醒。

而在他們那種環境下，如果不和虛無陣營繼續鬥下去，越來越多的墟獸、虛無生命侵蝕存在宇宙，哪還會有存在陣營這麼安逸的生存環境？

甚至，就連李牝能夠有足夠的時間、空間去悟透輪迴之力揭曉答案，也是他們無數年來辛辛苦苦和虛無陣營的爭鬥換來的，正是因為他們阻止了虛無陣營的生命才讓他有安逸的環境成長起來，揭曉最終的答案。

否則，如果整個宇宙到處都是虛無生命，李牝尚未來得及成長起來就被吞噬了，真相照樣會被掩埋在歷史之中。

所以，他們雖然一直朝著一個錯誤的方向發力，但誰也不能否認他們為宇宙兢兢業業付出的功勞。

說一千道一萬，他們的本意也是為了這個宇宙好。

這個時候，太易至高彷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問了一聲：“起源至高，我記得你剛才似乎……提到了一個叫‘造化淼琊’的存在！？”

他這麼一提醒，一旁的太始至高亦是反應了過來，眼瞳一縮：“你見到過祂們了？”

先前李牝雖然提及淼琊等人，可那個時候所有人的心思都集中在對他道路的好奇上，他言語中透露出來的資訊，他們也未必會細想。

就像一位大人物，不可能精雕細琢下面之人所說的每一句一樣。

可現在……

李牝已經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他走出來的道路不止正確，比他們這些至高還更為強大。

和太蒼至高一戰，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這種情況下，李牝先前說過的每一句話，自然都值得他們一一思索了。

“你們是說星主會背後的那些人吧？”

李牝道了一聲。

同時他也看了一眼幾位至高：“伱們知道祂們的來歷？”

太易至高、太始至高兩人對視了一眼。

再聯想到他們先前的猜測，這一刻，那個原本在他們看來有些不可思議的念頭再度湧現出來。

好一會兒……

太易至高才問了一聲：“起源……你在虛無神藏世界……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說完他似乎覺得這樣有些太冒昧了，只得換個委婉點的說法：“我的意思是……你的虛無神藏世界之行，和其他人是不是有所不同？”

李牝看了太易至高一眼，心中一動，突然道：“虛無神藏世界之行……我應該是見到了虛無大帝的真身。”

說到這，他亦是詢問道：“我記得至高議會一直在設法想要將這位虛無陣營的強大存在重新拉入我們存在陣營，那諸位對他的行蹤應該有一定了解了？可否告知我他在何處？”

他聯想到自己完善虛數空間法第五層、第六層的關鍵似乎都和這位虛無大帝有關……

一時間，他心中隱隱有種明悟。

這尊虛無大帝必然涉及到他未來之道的某個關鍵。

兩位至高對視一眼，最終太易至高如實道：“我們確實一直在追尋虛無大帝的痕跡，不過你也應該知道，他屬於虛無陣營的生命，這種陣營的存在如果有意隱藏，任何人都無法察覺，哪怕同級別的無上存在……”

說完，他還問了一聲：“這位虛無大帝……很重要？”

“很重要！”

李牝慎重點了點頭。

他有種預感，悟透未來真我的契機，也要落在這位虛無大帝身上。

“我明白了。”

太易至高慎重的點了點頭：“我們會調動所能調動的一切力量為你尋找虛無大帝的下落。”

“有勞了。”

李牝微微頷首。

“起源至高的實力已經得到了我們所有人的確認，按理說，我們應該馬上為起源至高舉辦一場盛大的晉升儀式，向世人宣告我人族又一位新的至高誕生……不過，考慮到你所見過的‘造化淼琊’等人的存在，在舉行儀式前，我還是希望起源至高跟我們去見一個人。”

“誰？”

“鴻天至高。”

太易至高道。

“鴻天至高、鈞天無上……”

李牝心中有所猜測。

無上的道路，應該就和輪迴、因果有關。

而作為人族唯一一位無上，還是唯一一位能夠被找到的無上……

李牝亦是神往已久。

“正有此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