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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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大帝宮。

到了這裡後，一位位參賽者紛紛解散離開了。

如詹天秀、焱勝、玉生輝、自在天、羅無極等人，連至高階梯都沒有去闖一下。

一方面，他們知道自己再怎麼表現也不可能和強大的帝阿、李牝等人競爭第一主將，另一方面……

也不好自取其辱。

可沒有踏上至高階梯，並不意味著他們真的就甘心在萬族爭霸賽上默默無聞。

尤其是見證了李牝的強大，甚至在他身上傳出“橫掃萬族”的說法時，更是讓他們默默敬佩之餘，亦是憋了一口氣。

第一主將，他們無法競爭。

但萬族爭霸賽的戰場上，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表現的太過難看，否則，有何顏面說自己曾和李牝並肩作戰過？

這次萬族爭霸賽日後必然會常常被人提及。

難道每次提及時，談到他們時，都是一番“那個誰誰誰，全程就沒拿到過一次勝場，完全是去打了一次醬油”的說法？

因此，李牝三人在“三災九難”爭議項上要勝，他們……

在他們所分配的爭議項上，同樣要勝。

透過一場場的勝利向整個宇宙宣告，人族，作為至尊種族的威嚴不容任何勢力挑釁。

哪怕同為至尊種族的其他八大種族也不行。

……

眾人散去，帝阿、瑤姬亦是跟著古幽、太乙天帝離開了。

李牝亦是和姬舜一起，回到了自己在神武大帝宮中的住處。

一到住處，姬舜就忍不住問了一聲：“你的目標，不會真的就是橫掃萬族吧。”

“為什麼不呢？”

李牝笑著道。

“你在至高階梯闖到了九十四階，意味著你已經擁有了拖得一尊巔峰聖皇同歸於盡的實力……甚至是一些晉升不久，底蘊尚淺的天帝，這種實力，放在任何一個勢力都是站在頂層的存在，所以，有沒有誰再能對伱的決策指手畫腳。”

姬舜說著，語氣一頓：“我只想說一點，這一屆萬族爭霸賽的兇險性必然前所未有，即便真要橫掃萬族，也不必非在這一次，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活著，才有一切可能。”

李牝笑了笑：“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姬舜見狀，嘆息了一聲，亦是不再持續這個話題，轉而道：“這一次萬族爭霸賽的地點在混沌族，我們這邊過去要三四年之久，不出意外，再休整一兩年你們就要出發了，可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準備的？”

“準備……”

李牝思忖了一番。

萬族爭霸賽的兇險性不需要姬舜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橫掃萬族的困難……

他也同樣十分明白。

此去……

極有可能，一去不回。

當然了，他說的“不回”是指從星界跌落，無法再回星界。

而且……

到星界該完成的修煉任務也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

他或許會直接在宇宙星空進行長時間閉關，花費上千年悟透時間、空間，然後……

走出他所開闢出來的那一步——超脫！

超脫宇宙！

當然了，那是千年，甚至幾千年以後的事了。

眼前的萬族爭霸賽上，如果他真到了“歸墟”的那一步，他的一切必將統統失去。

修為、實力不說，神器、寶物等等，亦將隨著自星界跌落“歸墟”而統統丟失。

因此，一些在他看來用不上的東西……

“我給王浮雲、雲萊他們準備了一份禮物，你見到莫玄天帝后，幫我轉交給他們吧。”

李牝說著，拿出一件件儲物神器來。

“另外……”

他聯想了一番還和自己存在“因果”的星神、修煉者。

再度將其中一些物資，如造化玄晶，如普通宙光神器拿了出來，一一交給了姬舜。

“你看看，等有空閒了，就給他們吧。”

姬舜看著李牝分類好的這些東西，心情有些凝重。

好一會兒，他才看向李牝：“這次萬族爭霸賽，真的要做到這種程度嗎？你完全可以成為主將……”

“我有我的道。”

李牝笑著將這些東西推給姬舜：“所以，不必勸我。”

姬舜看著李牝……

他或許能夠理解，但也無法理解。

可看著這個面帶笑容的“年輕”人，心中的震動卻是久久不散。

“‘道’嗎？”

姬舜問了一聲。

“對，我求的，我的‘道’。”

李牝點了點頭。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姬舜道。

“不，不是為和不為的問題。”

李牝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

姬舜問。

李牝看著這位薪火聖殿的天帝。

姬舜亦是明白了他這個眼神的意思。

他覺得，說了，他也不會懂。

和他說，沒有任何意義。

但姬舜仍然看著李牝。

他想知道這個答案。

“不是為和不為，那是什麼？”

姬舜再度詢問。

李牝看到了他的堅持，卻是笑了起來：“道是什麼？”

他伸手，按著自己的胸膛：“是我。”

緊接著，手伸直，張開手掌，掌心之上……

“是一切。”

姬舜看著李牝，他能感受到一種無言的震動。

但卻不知道這種震動從何而來。

可他明白，正是這種震動，才促使了李牝的不斷向前、向前、向前！

以至於這一次……

意圖在萬族爭霸賽上，以一己之力，橫掃萬族。

“一切啊。”

姬舜似乎明悟了什麼。

一切。

“或許，正是因為你這種願意隨時為了你心中的道而付出一切的心靈，才能讓你在短短几百年的時間裡，走出現在這樣的成就……”

姬舜嘆息著，由衷道了一聲：“我不如你。”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選擇，不同的選擇，決定不同的命運……”

李牝說著。

可才說了一半，他又覺得，這樣未免有些神神叨叨。

當下，啞然失笑：“算了，不說了。”

“那你好好休息。”

姬舜站起身來：“有什麼需要，和我說即可，或者轉告神武也行，從啟程前往萬族爭霸賽的這一刻開始，我們這些天帝，都是你的護道人。”

李牝微微頷首。

姬舜離開了。

神武大帝安排的宮殿中，自然有不少人侍候左右。

其中甚至不乏凝聚了真靈的宇宙之光。

只要他一聲令下，他的任何要求，幾乎都能滿足。

但對李牝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一直以來，他都很明白他的路是什麼。

沿途的風景，或許會讓他微笑欣賞，卻不會讓他駐足不前。

“空間。”

他口中唸叨著這兩個字，回想著至高階梯九十四階的那一戰。

那一戰，他的對手來自虛空族。

而虛空族中的每一人，都是空間的寵兒。

面對這尊虛空族聖皇的圍殺，他在九十三階迦南族聖皇積累下來的經驗根本沒有派上用場。

永恆劍光，無法給這尊虛空族造成任何傷害。

最終……

他靠著天命術的“洞悉過去”之力，用太墟真魔身、無量星淵體，吞噬了那尊虛空族。

是的！

吞噬！

太墟真魔身吞噬其心靈，無量星淵體吞噬其身軀。

這特徵……

“怎麼那麼像墟獸呢？還是我當年修行這兩門秘術、戰技時，在淵墟和墟獸交手的太多了，不由自主進行了一系列效仿？”

李牝嘀咕著。

當然了，他和墟獸還是有顯著區別的。

至少，他無法消融那尊虛空族聖皇，只是將他吞噬後，一舉引爆，和他同歸於盡。

君主、聖皇、天帝的力量理論上屬於同一個極限，這種自爆，拖得一尊聖皇同歸於盡並不是難事。

得益於他的根本源於大道之光，雖然自爆了，卻並未死亡。

再加上是在至高階梯自爆的，出了至高階梯，自然很快恢復過來。

“歸根結底，我掌握的時空之力來自若夕劍，而非我本身，這種時空之力欺負欺負君主也就罷了，對上聖皇，就會顯得吃力……而本身就極其擅長空間的虛空族聖皇，已經足以讓我束手無策了。”

李牝有些感慨。

不過……

好在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

至少兩場大戰下來，他對“空間”已經有了新的領悟。

雖然離徹底掌控還差不少，卻也算是積累了一些空間一道的底蘊。

……

時間流轉。

一年時間很快過去。

經過一年的休整，所有人的狀態都已經完全恢復。

這一天，一位位參賽者齊聚於神武大帝宮。

就連閉關許久的月舒、玄承命兩人也不例外。

李牝衝兩人打了聲招呼，兩人連忙回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在神武大帝宮完成集合，一行人再度趕到了眾星神庭的中央至尊大殿。

大殿上，不止眾星神庭之主，人族名義上的統治者中央金闕至尊天帝在，其他一座座宮殿的天帝、聖皇更是紛紛現身。

這些天帝大部分來自薪火聖殿、無盡神山、天衍教、萬物商會、星界研究院，只是掛職於眾星神庭，聽調不聽宣，但由於這一屆萬族爭霸賽關係重大，在誓師出發前，大部分均是現身。

一眼望去，竟是不下百人。

至於聖皇、君主，數量更多，熙熙攘攘充斥在雲霧環繞之中。

所有人望著數十位參賽者，一個個神色肅然，滿懷祝願。

中央金闕至尊天帝進行了一陣慷慨激昂的發言，到了末尾，這位人族名義上的統治者聲音一陣激昂：“祝各位天驕，盡載榮耀，凱旋而歸。”

說完，他做了一個人族盡知的族禮。

“人族之光與我等同在，願人道永昌。”

“願，人道永昌！”

數十位參賽者亦是同時回禮應諾。

“出發！奮先祖餘烈，征戰萬族！”

補更2章，還有6章，會在有空閒的時候補上。

天氣寒冷，大家注意保暖防止感冒，最近感冒的人真是太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