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七章 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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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踏上至高階梯，並直接消失在九十三層所在區域的李牝，原本還在議論紛紛的聖皇、天帝們同時一滯。

下一刻，一道道心靈波動迅速自諸多聖皇、天帝身上逸散。

“九十三階？我沒看錯，是九十三階？”

“九十三階的話……這已經是頂尖聖皇的範疇了吧？瑤姬、帝阿兩人都只敢從九十一階的基礎上試探性的開始闖蕩至高階梯，李牝……這麼有勇氣？直接從九十三階開始？”

“血刃組成員每一個都不是弱者，李牝能以一敵四將其殺死，實力不可否認……好吧，饒是如此，我覺得他選擇挑戰相當於頂尖聖皇的九十三階仍然是自大了一些，畢竟，聖皇和君主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所有人心中似乎都帶著不解、質疑。

“可笑，聖皇和君主名義上差距很小，死磕的情況下三五尊巔峰君主圍殺一尊聖皇絕對不在話下，可為什麼這個兩個境界仍然要被冠以兩個稱呼？那就是因為聖皇的高機動性，他戰勝不了三五個巔峰君主聯手，卻能靠著速度優勢，確保自己時刻處於一對一的狀態！”

一位來歷不凡的頂尖聖皇更是嗤笑道：“給聖皇足夠的挪移空間，再將時間尺度拉的夠長，別說三五個巔峰君主了，三五十個巔峰君主，都會被他一一殺盡，這李牝……不會真以為擊殺了能夠圍殺聖皇的三五位巔峰君主和擊殺聖皇是同一回事吧？”

“你們倒小瞧了李牝，他既然這麼做了，必然有他的道理。”

也有人站開口反駁：“別忘了，李牝擊潰血刃組第三小隊後可是繳獲了至尊神器無禁環，憑藉這件寶物，禁錮戰場，他完全可以逼的一尊聖皇和他死磕，再加上他身上其他神器和強大實力，正面死磕的話，未必沒有希望闖過九十三階。”

“看到他踏上九十三階我確實有些驚訝，可驚訝過後我又覺得這是情理之中，要麼默默無聞，要麼驚豔世人，從九十一階闖起來算什麼？還不如賭一把，直接闖九十三階，萬一運氣好，恰好遇到完全契合自己的環境呢？只要能闖過去，憑藉九十三階的成績，他要做這個主將，誰還敢有半分質疑？”

又有天帝中肯的進行評價。

無論如何，李牝踏上至高階梯九十三階的舉動，還是吸引了諸多目光。

至少，將眾人原本集中在瑤姬、帝阿身上的關注吸引過來大半。

從這一點來說，李牝……

還是懂的如何博人眼球。

……

外界的評論李牝並不知情。

此刻他已經進入至高階梯內部世界。

“九十三階，對手的實力大概相當於一尊頂尖聖皇。”

這，也是他對自己現在實力的定位與估算。

當然了，如果運氣好，比如在星界核心層環境遇到虛空族，在一尊大帝的主大陸上遇到星靈族，在一處沒有任何生靈的環境中遇到神族等等，都能讓他在至高階梯上再越一階。

另外，戰場放在“淵墟”的環境下得另當別論。

但這種情況並無意義。

他不會將希望寄託於虛無縹緲的“運氣”上。

而眼下……

“一座大陸？一尊聖皇開闢的大陸？”

李牝很快看清了周邊環境。

這是一座由聖皇開闢的大陸……

且面積不大，縱橫僅僅十萬裡。

以聖皇的實力，維持十萬裡的大陸，抗風險能力之強，可想而知。

尋常星界碎片撞過來，分分鐘被大陸本身給撞成粉碎。

此外，其本身蘊含的恐怖拉扯之力，會源源不斷的在星界中汲取星界碎片，以及諸多物質、能量。

靠著聖皇體量吸收的這些星界碎片、物質、能量，整座大陸對諸多星神而言，不啻於修行聖地。

當然了，如果是天帝所化的大陸，效果更好。

就像靈脈一樣，修為越高，化為大陸形態，對低階修煉者的增益就越強。

那些獨來獨往的聖皇、天帝也就罷了，身後帶著一個宗門、家族的聖皇、天帝，基本上都會選擇維持一部分大陸形態。

反正只要真身足夠強大，是否將大陸徹底收束為神體形態並不重要。

能擊潰他真身的對手，自然也能擊潰他的神體，無非是多花一點時間。

“說起來，聖皇最大的優勢就是領悟空間所具備的速度，選擇化為大陸狀態，幾乎就等於丟失了自己身為聖皇的優勢……這和恰好遇到了一個被剋制的聖皇有什麼區別？”

李牝打量了片刻，不禁有些失望。

這種環境被克的對手……

實力怕是得在原有基礎上調低一階。

克的嚴重的甚至得調低兩階。

“嗡嗡！”

就在李牝打量環境時，他前方，一道人首蛇身，卻有六條手臂的身影已經大步而來。

這是……

頂尖種族迦南族？

並非九大至尊種族中的一員。

這尊迦南族聖皇身上的力量和整個大陸形成共鳴，再透過大陸投射形成的力量，迅速封鎖了周邊空間。

不過在他和腳下這座大地共鳴時，李牝敏銳察覺到了什麼。

“不對，這座大陸……不是那尊迦南族聖皇的本命大陸……這算是祖地！這位迦南族人祖上的一尊天帝隕落於此，形成大陸，庇護族人，而這尊迦南族聖皇十有八九是這一脈的族長，透過血脈之力和這座大陸相連，將這座大陸發揮出不遜色於至尊神器級的威能。”

李牝很快判斷出來。

“入侵者！”

迦南族聖皇鎖定李牝的身軀後，身形湧動，整個人彷彿一道水流般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他所在之地“流淌”而來。

那種感覺……

就像是奔行在傳輸帶的行人一樣。

李牝知道，這就是聖皇和君主最大的差異。

聖皇透過對空間的感悟，能夠更敏銳的洞悉空間流淌的痕跡從而做到“順風順水”的作用。

這也是為何很多人明明都覺得，聖皇相較於君主也就多了只有保命能力和戰場投送能力，可呈現到至高階梯，仍然有五階差別。

正面搏殺，聖皇對上巔峰君主的優勢，更勝於巔峰君主對陣高階君主。

“相當於至尊神器的大陸增幅，再加上本身堪稱聖皇中佼佼者的實力……九十三階，稱的上名至實歸！”

李牝拔劍……

時空扭曲。

若夕劍這柄至尊神器上逸散出去的漣漪瞬間讓這尊聖皇對空間的運用造成了干擾。

同樣，他對空間之力的運用亦是對若夕劍上的時空之力造成了干擾。

李牝細細感知著這種干擾、變化，下一刻，手中的劍跨越時空，演繹出一陣絢爛璀璨的劍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點至這尊聖皇身前。

永恆劍光。

這一劍……

若是換成一尊君主，除非有什麼至尊級的保命之物，否則在這個照面間已然被當場格殺。

但這尊迦南族聖皇的反應卻是快到極致，他的身形就像是劍光面前的無根浮萍。

哪怕劍光中沒有實質，可靠著劍光對空間的擾動，卻是生生的避開了這一劍的射殺。

就像用一根箭矢去射擊漂浮在水中的一片落葉一樣。

哪怕那位弓箭手的箭法再好，可利箭入水的那一刻，盪漾出去的漣漪卻先一步將樹葉推開，最終利箭貫穿水面，射入水底，可那片樹葉卻是安然無恙。

“精湛的空間運用。”

李牝眼前一亮。

若夕劍劍光震盪，又一道劍光破空射出。

劍光上蘊含的時間特性彷彿將劍光掠過距離的過程加速了一樣。

即便這位迦南族聖皇都來不及反應，等感知到這道劍光時，劍光已經近在咫尺。

一時間，他不得不將空間的玄妙極致演繹，再度順著這道劍光上蘊含的空間漣漪避讓。

而在他閃避著永恆劍光時，李牝亦是不斷觀摩著這尊聖皇對空間之力的運用，一邊和自己對空間的理解相互映照，一邊完善永恆劍光對陣聖皇的這一缺陷。

得益於戰場就是這尊迦南族聖皇的祖地，對方不可能轉身逃走，李牝相當於平白得了一個完美的聖皇級陪練。

一時間，李牝不急著改變戰鬥模式了。

比如，讓被“避開”的永恆劍光朝著這座祖地飛去，摧毀祖地，破除這件“至尊神器”對他的加持。

又或者直接祭出至尊神器無禁環，干擾他對空間之力的運用。

他就這麼耐下心來，進入了一種“對戰學習”狀態中，不斷在一次次出劍中完善聖皇級高手對永恆劍光的影響，同樣，彌補著永恆劍光能被聖皇靠著種種手段“避開”的缺陷。

……

李牝在至高階梯九十三階推進緩慢。

但瑤姬、帝阿兩人卻並非如此。

尤其是瑤姬。

在進入至高階梯九十一階不過數日，身形已經顯化而出。

整個人身上的氣息幾乎都沒有發生太大變化。

顯然，是以比較輕鬆的姿態戰勝了對手。

現身後，她還掃了一眼周邊。

無論李牝也好、帝阿也罷，都不見蹤影。

理論上戰勝了一尊聖皇級對手，必然是要恢復一下實力，等調整好狀態好再進入下一層。

眼下週邊沒人……

只有一個解釋。

他們，還沒有闖過去。

當下，這位至高親傳淡淡道了一聲：“至高階梯九十一階？不過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