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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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星空，無窮無盡。

縱然是經過上古星界崩潰，漫長時間的坍塌，時至今日，宇宙蘊含物質、能量、時間、空間輻射的範圍仍然超過一千億光年。

上千億光年的漫長距離即便對至高來說想要跨越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因如此，強如至高亦無法將自己的力量輻射到宇宙每一個角落。

這也是為何各大至尊種族會有疆域劃分、疆域爭端。

某種程度上，至高們力量輻射的範圍，就是他們種族疆域的絕對統治地帶。

輻射範圍外，才輪到了爭論之地。

不過此時此刻，在一片浩瀚星空中，宇宙的震動卻前所未有。

……

萬梵星。

一顆直徑十萬公里的星辰。

這顆星辰隸屬於一個強大的宇宙文明。

整個宇宙文明傳承至今超過十萬星年，擁有超過一百顆生命星球，礦物星球更是數不勝數。

而在十萬星年的漫長歲月裡，這個文明積累下了無數底蘊。

單單半神就誕生了不下十尊。

哪怕時至今日，文明當中仍有三尊半神坐鎮，傳奇強者更是不計其數。

其中不乏領悟出心靈之力的四階傳奇。

像坐鎮萬梵星的星主，就是一尊四階傳奇的後裔。

本身也有著傳奇三階的實力。

甚至……

才一百來歲的他，未來未必不能再拼一拼，領悟心靈之力，一步登天，踏上他們這個文明的統治階層。

此時，這位萬梵星星主正從一座高山上的休閒別墅醒來，來到寬闊的陽臺上。

馬上就有十數位婀娜多姿的少女上前，服侍著他的起居。

這位星主靜靜享受著，同時舉目瞭望，山川大澤盡收眼底。

天際盡頭，更是能夠看到一輪散發著淡黃色光輝的夕陽，正冉冉升起，彷彿為整個天地鋪上一層金色的光輝。

他靜靜欣賞著這些景緻，像是一位帝王，巡視著自己的江山。

可在欣賞了片刻時，他卻感覺到什麼不對勁了。

這些淡黃色光芒……

怎麼越來越強了？

而且……

太快了，靠近的太快了。

彷彿來自宇宙星空深處，緊接著……

“嗡嗡！”

沒等這位傳奇三階的萬梵星星主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一切，被一陣帶著一絲金色的絢爛強光吞噬。

這棟山頂行宮，山川、河流、原野，居住於星球上的人類、高樓、建築、財富，以及星球上的其他生物，包括這顆直徑十萬公里的星球本身，直接在一陣金黃色的光輝下灰飛煙滅，化為齏粉。

一切，統統消失。

而且，這種消失不止侷限於這顆星球。

還包括這個顆星球一旁的衛星，這個恆星系在內的其他行星，以及……

佔據這個恆星系九成九質量的恆星！

一切的一切，在金光掃蕩下，被統統抹去。

如果再將視野拉遠，便能看到這種災難根本不止發生在這顆星球，這個恆星系，而是更為深邃的星空。

在星空中，有一道肉眼可見的金色漣漪以超光速、超時空般的速度扭曲著宇宙尺度，瘋狂的朝四面八方蔓延。

十光年、三十光年、一百光年、三百光年、一千光年……

漣漪所過，範圍內的隕石、行星、恆星，統統在悄無聲息中化為齏粉。

哪怕一些不幸孕育在這片範圍內的文明亦是沒有任何感覺，也沒有任何徵兆。

彷彿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偉岸力量抹去。

人們甚至都還感覺不到危機的來臨就被抹滅到塵埃都不剩下。

縱然是中子星、黑洞這種極端天體也擋不住這種浩瀚偉力，被紛紛碾過，消失於浩瀚星空中。

終於……

這種毀滅漣漪在即將波及到一片無比繁華的星系時停了下來。

……

此時，如果沿著這種毀滅的源頭追溯過去就能看到，在離這處星系足有數萬光年的一片完全空白地帶……

一片就連時間、空間都被影響到宛如被巨引源扭曲的地帶，正有數道身影屹立不倒。

這數道身影中，其中兩個，屹立於一片星光中，正有無數的星光圍繞著他們的身形運轉。

不！

不止是星光！

如果仔細觀看就會發現，那些星光，根本不是單純的星光，每一道星光斑點，都是一座光芒閃耀到極致的星河系。

星河系核心處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光輝，更有幾條旋臂圍繞著這陣絢爛的光團緩緩運轉，無數分明就是星光的河系聚集在一體，緩緩的形成一片籠罩著他們身形……

如果以一道星光為一座直徑十萬光年的河系為尺度判斷，他們的身形赫然籠罩在一片直徑上億光年的浩瀚宇宙中。

只不過這座宇宙的尺度被縮小到了極致。

小到一道星光都能代表一個河系。

星光雖小，但其中蘊含的能量卻無一例外，浩瀚偉岸到前所未有。

由於此刻尚處於戰鬥時期，在這個尺度被縮小到極致的宇宙中，無數屬於物質、能量、時間、空間的波動自其中流淌而出，充斥著這片原本已經被盡數摧毀、扭曲的宇宙地帶，為這片被扭曲、干擾的虛無重新建立規則。

一種……

屬於那座小宇宙的規則。

在離兩人不遠處，則有兩道身高都超過十萬裡，如同小型恆星般的生命。

這兩人中，一者維持著近乎人類的形態，但渾身上下卻包裹在一件金、紫相間的戰甲中，看不出具體模樣，而其背後，更是生長著六對充滿金屬風格的羽翼。

而另外一人……

卻是一個身材壯碩，充滿著力量、野蠻感的壯漢。

他手持一柄巨斧，渾身上下充斥著古銅色，猶如一尊古銅澆鑄出來的遠古巨人。

普通人僅僅看上一眼，怕都會被他身上攜帶的那種野獸、凶煞般的氣息生生懾退，驚魂難定。

“還要繼續打下去嗎？我想恨天祖神倒是不介意，可太始、太易你們兩個能夠再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戰鬥的波動將這個文明也崩碎嗎？”

手持巨斧的壯漢朝身後那片繁華璀璨的星系看了一眼：“這個文明單單宇宙生靈都不下萬億吧？”

“黑淵。”

這個時候，沐浴在無盡星光中的太易將目光投射過來。

他沒有說話，但類似的聲音卻透過他們自身和宇宙間的共鳴在這片虛無的星空迴盪：“你又如何敢保證你做的是對的？”

“至少比伱們無動於衷好的多。”

黑淵回應著。

每一個字，都能引發宇宙本身概念的共鳴。

一些悟性驚人宇宙之光甚至能夠從這些字型和宇宙概念的震顫中窺覷到宇宙規則的運轉，從而讓他們在衍化宇宙的修行路上更進一步。

“你又怎麼知道我們無動於衷？這些年來至高議會已經完善了三災九難提案……”

“三災九難提案個屁！”

被稱為黑淵的壯漢毫不客氣的打斷，言辭粗魯，形成的宇宙波動，一圈圈衝擊瀰漫而出，直接將空間中的其他波動全部覆蓋。

“這個提案提出至今都過去多久了？三紀了吧？三紀都還沒有透過！等透過了要具體推行，並推行到各方各面又要多少時間？三十紀？三百紀？還是三千紀？而這段時間裡，又會多出多少‘永生’的星神在星界吸血？產生多少淵墟？”

“我們人族不同於異族，數量繁多，且先天天賦無法和異族比肩，異族能夠透過這一法案是因為他們不止數量少且個體天賦還較高，對三災九難有著更高抗性，人族……身為人族至高，我們得為人族負責。”

太始淡淡道。

“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想要得到更多氣運？”

黑淵直來直去，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給任何人臉色。

包括眼前兩尊人族至高。

“找到了。”

這個時候，盤踞於星光中，彷彿本身就是一座星河的太易道了一聲。

“哦？那就通知他們過去吧。”

太始亦是平靜的回應著。

無盡的星光自他們灑落。

簡單的對話，卻是蘊含著巨大的資訊。

這其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卻是讓黑淵變了臉色，心中怒意更是勃發：“你們在故意拖延時間？根據我留下來的資訊推衍、追查那座世界的存在？”

在這陣怒火牽引下，周邊的空間劇烈沸騰，組成宇宙基本物質、能量形態的原子徹底暴動，大有形成某種宇宙災難的趨勢。

“稍安勿躁。”

太始一揮手。

淡淡的星光揮灑而下。

所有被黑淵主宰怒意引動的原子全部變得充滿惰性，重歸安寧。

“黑淵，不要逼我們和你真正爆發一場至高之戰，你應該明白，至高議會不是抹除不了你，只是不想付出這種代價罷了。”

太始朝一旁那位金屬羽翼似乎在“隨風浮動”的恨天祖神掃了一眼：“別讓外人看我們的笑話。”

黑淵稍稍收斂了一番自己的怒意，沉聲說著：“其他人你們可以帶走，但有一個人你必須留下。”

“誰。”

“李牝。”

黑淵道。

太始聽得黑淵所言，不用猜就知道，這人，必然是黑淵那場試驗中表現最出色的一個。

想來天賦極其了得。

不過天賦再好，終究只是天賦罷了，眼下黑淵主宰開口，他們自然要給面子。

否則真將這尊瘋子一樣的主宰徹底惹怒，打出真火……

代價太大了。

當下，這位人族至高微微頷首。

“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