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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朧月和落文宇兩人出門後,盯著他們的人也跟著離開了。

尚朧月用餘光瞄了一眼身後跟著的那些人,她壓低聲音小聲的向落文宇道:「王爺……這些人是不是拿我們當傻子了?」

「跟的這麼近是生怕我們就發現不了嗎?」

落文宇笑道:「韓禹那腦子,他帶出來的人也就這樣。」

尚朧月被他的話逗笑了:「王爺,還是你會說話。」

兩人刻意帶著那些跟蹤著他們的人來到了一個死衚衕裡面。

那些人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這種情況下還敢跟上來。

當他們走進死衚衕裡面後,等待著他們的是尚朧月的一頓毒打。

跟蹤的眾人腳剛踏入這個死衚衕,腳下就亮起了一道金光,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們根本逃都逃不了。

因為這個陣法正在將他們向陣眼裡面拖拽著。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被吸到了落文宇和尚朧月的面前。

尚朧月笑眯眯的看著他們:「我說你們跟蹤人的技術是誰教的?」

「這麼明顯是怕我們發現不了嗎?」

「還有,你們能不能動動腦子?這都是死胡了,怎麼還敢跟上來?」

「你們難道就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有任何異常嗎?」

「麻煩你回去告訴你們主子韓禹,讓他能不能長點腦子,帶出來的手下怎麼跟他一樣蠢。」

其中有一個死侍道:「廢話少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們是絕對不會供出我們的主子的!」

尚朧月:「……………」

其他死侍:「………………」

大家的眼神都落下了那個說話的死侍身上。

場面一度變的十分的焦灼,尚朧月看的出,大家臉上都寫滿了尷尬二字。

這還不用等尚朧月出手了,他們紛紛咬破了舌頭下藏著的藥丸吃了下去。

那速度非常快,就像是迫不及的想要快速離開這裡。

那說錯話的死侍反應過來後,也快點把毒藥給咬破了。

尚朧月看見他的臉羞的通紅。

當最後一個死侍倒下後,落文宇和尚朧月兩人相視的看著的對方。

尚朧月:「………………」

落文宇:「………………」

一時間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評判剛才那戲劇性的一幕。

最後還是尚朧月先開口:「那……什麼……要不然我們就當作沒看見吧?」

落文宇:「嗯……」

尚朧月:「這些屍體就當作我陣法的養料了。」

說完她讓陣法將這些人全都吸收了。

尚朧月無奈的搖搖頭:「哎……這就是跟錯主子的下場啊!」

「也是太難為他們了。」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

清理完這些人後兩人出了死衚衕,這才開始正式的逛街。

就在兩人剛出死衚衕的時候,一個衣衫襤褸混身是血的男人橫衝直撞的從他們的面前跑了過去。

他跑過去的時候,還帶來了一股風。

風中都夾雜著他身上那股子血腥味。

尚朧月眉頭不禁皺起:「這又是什麼情況。」

落文宇:「去看看。」

尚朧月:「嗯。」

那渾身是血的男人在離落文宇和尚朧月不遠處倒下了。

他的突然出現嚇得周圍的的小販和路人都紛紛遠離了他。

家都站的老遠的在看他。

路人:「這、這是怎麼回事?這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怎麼渾身是血的?」

一旁賣菜的大娘搖搖頭:「不知道,他突然衝過來的,怎麼弄成這副樣子了?」

有人接著道:「這樣子還不會是在賭館賭輸了,沒錢還債被打的吧?」

「我看有最近被打的人就挺多的。」

尚朧月用靈視仔細的觀察著那個倒在地上氣喘吁吁的男人:「不對,那不是人打的。」

「那身上的血,也不是他的。」

「他身上並未有傷口。」

落文宇一下就明白了尚朧月的意思:「是妖?」

尚朧月:「看他身上殘留的氣息來看,估計是某種咒鬼。」

「咒鬼?」

尚朧月:「一會兒我再同你講,我們先去救他吧。」

「也好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

兩人走上前去,尚朧月伸手把了下男人的脈。

男人感覺到有什麼在摸他的手,他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驚叫,想要將尚朧月的手給甩開。

「鬼、鬼、鬼啊!別殺我!別殺我!」

他的精神狀態有些糟糕,估計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他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死裡逃生出來的。

不過他絕對不是他們城中的人,因為落文宇所在的地方已經被尚朧月用法術罩起來了,城中是不會有妖魔鬼怪的。

所以最近城中都有夜市了。

而且他身上也沒有尚朧月結界的氣息,他肯定不是這個城的人,估計是臨城的人跑來的。

尚朧月用法術安魂讓男人變得平靜下來,不然他這樣她也不好給他診治。

片刻後落文宇問道:「如何?」

尚朧月:「放心,他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受了些驚嚇,再加上劇烈的運動,體力不支暈倒了。」

「一會兒他就能醒來。」

落文宇點了下頭,他轉身看向周圍的圍觀的眾人:「他已經沒事了,大家可以散了。」

在他說話的時候,圍觀的人都認出了落文宇,大家聽話的快速的就散開了。

尚朧月和落文宇扛著這個男人回了王府。

範伶站在門口等著尚朧月和落文宇回來,他隔著老遠就看見他們扛著一個男人。

範伶趕忙上前幫他們將這個男人背起來,尚朧月和落文宇才得以能休息下來。

範伶將男人背在自己的身上。

範伶:「王爺、王妃,你們這是從哪裡撿來的人啊?」

「別說,還真有些沉啊。」

尚朧月揉著自己有些酸酸的肩膀:「我們逛街的時候撿到的。」

「看他這樣子,估計是什麼地方出事了。」

「等他醒了就知道了。」

範伶將男人扛回去後就將他放在了院子的地上。

「我就把他放在這裡了,王妃你不熟說他很快就醒了嗎?這樣方便,不然他渾身是血的,我還得給他換身衣服。」

尚朧月:「行吧。」

反正你也逃不過這個命運,讓你先休息一會兒。

範伶沒想到尚朧月這一次這麼輕易的就同意了,他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王妃你真好。」

尚朧月笑笑沒有說話,畢竟一會兒還得叫範伶。

很快,地上的男人就醒了過來。

當他看見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後他整個人都變得焦灼了起來。

他猛地坐起身

來,眼神驚恐的瞪著周圍的人看。

範伶被他這麼一看,給嚇了一跳。

他下意識的向尚朧月和落文宇的身後躲了去。

範伶:「你、你這是什麼表情,怪嚇人的啊?」

男人則是驚恐的看著他們:「你、你們是誰?!這裡是哪裡?!」

尚朧月緩緩開口:「這裡是落王府。」

男人愣了下:「落王府?那這裡就是元城了?!」

落文宇:「對,這裡就是元城。」

「那二位便是傳聞中的落王和落王妃了吧?」

落文宇:「正是。」

男人忽然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他一下跪在地上、向尚朧月和落文宇磕頭。

「請落王、落王妃救救我們村的人吧!」

「救救我們村子的人吧!」

尚朧月上前將他扶起來:「您先別激動、您先告訴我們,你是哪裡的人。」

男人擦了下臉上的淚水:「我是玉離縣的人,我們村的位置比較偏僻,是在玉離縣的郊外。」

尚朧月:「你們村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方才在街上聽你說鬼啊什麼的。」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等等。」落文宇忽然開打斷了男人的話。

「你們村子既然是在郊外,按理來說你們那樣偏僻的位置是打聽不到我們的訊息的。」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我們?」

墨色的瞳孔緊盯著面前的男人,那鋒利的眼神直擊人的心靈。

那雙眸像是能看穿這世界一切的謊言一般,彷彿只要面前的人一說慌,他就能立馬發現。

男人解釋道:「就是在我們村子發生怪事的時候,我便去玉離縣縣中找道士幫忙。」

「結果來一個道士死一個道士。」

「事情不僅沒有向好的方向發展,反而還越來越壞。」

「沒有辦法我只能向玉離縣的縣令求助,但那個縣令根本就不管我們的死活。」

「我被他趕出來後,我就回了村子。」

「在回村子的路上,我便聽見縣中的說書人正在說元城落王和落王妃的事情,我便多聽了一會兒。」

「然後才回村的。」

落文宇看男人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你把你們村子發生的事情跟我們講一講。」

「任何細節都不要遺漏。」

男人:「好。」

他深呼吸口氣,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我叫李大莽是玉離縣郊外迷村的人。」

「我們迷村一直以來從未發生過有妖邪傷人的事情。」

「生活的一直都很融洽。」

「但就是最近……」說到這裡李大莽的腳都開始打起了顫來。

「最近發生了很多怪事!」

「起先是一個我們村的陳娃子上了一次山後回家就生病了。」

「村裡的神婆說他是染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這才一直高燒不退。」

「後面也不知道神婆給他喝了什麼,那陳娃子就醒了過來。」

「雖然人醒時醒了,也恢復了正常,但這正常也僅僅只限制於他白天的時候。」

「一到晚上這陳娃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竟然翻到別人家裡去活吃別人雞圈裡的雞!」

「吃的滿嘴是血的!」

「當時劉三叔他們家聽見雞圈裡面的雞發出了慘叫,他們還以為是有野狼去偷他們家的雞。」

「一家人全副武裝的跑去雞圈那邊,結果一看發現根本就不是什麼狼,而是陳娃子!

「他們說當時發現陳娃子的時候,他嘴裡還咬著雞的腳,弄的到處都是血。」

「而且,陳娃子在看見劉三叔他們一家人後;他突然就丟掉了手中的吃的還剩半截的雞。」

「他就向劉三叔他們一家人衝了過去,那樣子就像是要吃他們一樣。」

「劉三叔說,當時陳娃子的雙眸猩紅,那眼睛根本就不像人的眼睛。」

「嚇人的狠。」

「當時他們將陳娃子敲暈後立馬將陳娃子拴了起來,送回了陳娃子的家。」

「當天晚上神婆又來了陳娃子的家裡面,她一看見陳娃子,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那表情就像是活見鬼了似的。」

「也不知道神婆是怎麼了,她突然尖叫了一聲接著就吐了一口血出來。」

「整個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擠壓一樣,最後變得扭曲無比。」

「她就這樣死在了眾人的面前。」

「從這件事發生之後,我們迷村就沒有一天安寧的日子。」

「白天陳娃子就變回了正常,他也不記得昨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心裡清楚,陳娃子肯定是被什麼東西給附身了,就連神婆都拿那東西沒有辦法。」

「沒辦法大家只好將陳娃子給綁起來,讓人輪流看護,陳娃子的家人也都在看著陳娃子。」

「神婆還有一個孫女,她的孫女離奇的死在了村口的井上,肯定是被那東西給報復了。」

「陳娃子一到晚上就性情大變,日日比日日都要狂躁的多。」

「前天輪到我值夜和陳娃子的父親還要他哥哥守陳娃子的時候,那天晚上就出了怪事。」

「我們三人在聊天的時候,當時一陣陰風吹了過來,我就覺得有些冷嗖嗖,就問他們有沒有被子給我蓋一下,結果陳娃子他大哥轉頭說去給我拿的時候,他忽然就愣在了原地。」

「我和陳娃子的父親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後,我們便順著他看著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沒有雙眼的女人正站在房頂上看著我們,紅色的血還從她的眼眶裡流出來,當時我渾身上下都變得異常的冰冷。」

「身子根本就動彈不了,那一刻彷彿我的身體不是我自己的一樣。」

「即便她沒有眼睛,但我們也一眼認出了這個人就是前幾天和神婆一起下葬的神婆的孫女。」

「她竟然又再一次的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當時我都不敢呼吸了。」

「就看見她緩緩抬起手,那手指向了我,我當時嚇壞了,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她對著我撤出一個極其怪異的笑後就消失不見了。」

「久久,我們都沒有平復下來,那一幕我至今難忘!」

「那一晚上我們三人都挨著坐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明明三個大男人挨在一起應該會暖和些。」

「但我感覺到彼此的溫度都要冷的嚇人。」

「直到天亮的時候,陽光照在我們身上後,我們才感覺到自己有了些溫度。」

「天一亮我就立馬往家裡趕,一刻也不想在那裡多留。」

「可我很清楚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跟著我。」

「從陳娃子他們家,一直跟著我到了我的家。」

「所以我到了家門口沒有進去,而是轉頭看向村外跑去。」

「在我逃跑的時候,那東西出現了,我聽見了她在我身後發出的笑聲,我不敢回頭看她,我怕我看見了就跑不動了。」

「可能是白天她沒有那強大的力量,所以我能逃脫。」

「但我跑到村口的時候,碰上了剛往家裡趕的李大娘,

我讓她快跑,後面有鬼物。」

「她不相信我的話,還說我在拿她尋開心,我拉著她要帶著她一起走,結果她死活不走,還甩開了我的手。」

「沒辦法我只能丟下她………誰知道我剛放手,就聽見了她的慘叫聲,隨即我就感覺到有一股溫柔的東西灑在了我的身上。」

「雖然我沒有看,但我知道,那就是李大娘身上的血液。」

「那刺鼻的血腥味衝的我想要吐,我強忍著心中想要嘔吐的衝動,加快了速度跑出了村子。」

「說來也奇怪,我出了村子後那東西就沒有繼續向我追來了,但當時的情況下我根本就不敢停下來,更別說回頭去看看了,我只能一直向著元城的位置跑來。」

「我的家人現在都還在迷村裡,玉離縣的縣令又不出手幫助我們,在我跑出縣的時候,他還想攔著我。」

「要不是我拼死跑出來,我不死在那東西的手上,我就死在了那狗縣令的手上了!」

「現在能救我們迷村的就只有你們了,還請王爺、王妃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只要您願意就我們,當牛做馬,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辭!」

尚朧月和落文宇聽完李大莽的描述後,落文宇看向了尚朧月。

尚朧月緩緩開口道:「陳娃子上山的時候應該是招惹上了咒鬼,咒鬼附身在了陳娃子的身上。」

「給陳娃子下了咒法,在進入了你們迷村後,咒鬼就從陳娃子的身體裡出來了。」

「當然,咒鬼不是自願離開的,而是被神婆給逼出了陳娃子的體內。」

「不然,神婆和神婆的孫女也不會慘遭咒鬼的報復。」

「那咒鬼應該是身上有傷,所以當時神婆驅趕它的時候才能將其驅趕成功。」

「但神婆的法術不足,沒能將咒鬼消滅。」

「咒鬼在陳娃子的身上下了咒術,陳娃子在吸收家畜血液和肉時,同時也傳遞給了咒鬼。」

「咒鬼還吸收著陳娃子的血液和元氣,所以它恢復的很快。」

「陳娃子是不是日漸消瘦?」

李大莽點點頭,他驚訝的看著:「對,他每天吃的都還挺多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最近瘦的厲害。」

「原來是因為,那東西在吸收陳娃子的血液和元氣啊!」

李大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尚朧月又繼續道:「讓咒鬼力量一下增強的原因是神婆。」

「神婆當時也沒有想到,那咒鬼居然還能活著,依照神婆的法力,在她得知陳娃子晚上出現異常的時候,她認為是那東西給陳娃子留下的後遺症。」

「她沒想到,那咒鬼還活著,導致她在見到陳娃子的時候,也看見了藏在陳娃子身後的咒鬼,咒鬼鑽了神婆的空隙,殺了神婆。」

「吸收了神婆力量後的咒鬼已經成功恢復了原來正常的靈體,而後它又憑藉著神婆的血氣,找到了神婆的孫女,將其殺了。」

「吸收完神婆孫女後,咒鬼給這個屍體下了咒術,讓其為它所用。」

「就像是做了一個人偶,可以這麼理解。」

「那晚它伸手指著你是因為,你身上陰氣重,吃了你能讓他功力大增。」

「它不是單純的指著你,它在你身上下了咒術,無論你跑到什麼地方它都能找到你。」

「只是它沒有出村是因為,它想要借你的身體,去到人更多的地方。」

「她想要殺你,輕而易舉。」

「你們迷村的那些人,已經滿足不了她了。」

「大機率今晚她就會動手,你今晚也會變得跟陳娃子一樣瘋狂。」

李大莽著急了:「那咒鬼現在豈不是在村子裡大開殺戒了?!」

尚朧月:「不會,怎麼說現在也是白天,白天殺人,吸收怨氣和血氣,是會大打折扣的。」

「子時,陰氣極重之時,才是她動手的時候,現在她已經將迷村都給封鎖了,裡面的人出不去。」

「但外面的人則可以進去。」

李大莽聽了尚朧月的話,他懸著的心才落了些下來。

尚朧月看向落文宇:「王爺,看來我們要去一趟玉離縣的迷村了。」

範伶忽然開口道:「我也要去。」

尚朧月笑道:「放心吧,肯定要帶你去的。」

說完尚朧月和落文宇相視了一眼,兩人同時笑了笑。

這樣的笑容讓範伶覺得有些詭異,他感覺有些毛骨悚然的。

每次他們這樣笑,準沒有好事……不會……不會又要讓他去當誘餌吧?

李大莽:「王爺、王妃那我這身上的咒該如何解除?」

尚朧月:「你身上的咒我已經幫你解除了,已經沒事了。」

「不過現在咒鬼那邊已經感應到了它的咒法被解,它現在估計氣的直咬牙。」

「不過它也很快就會冷靜下來,你的家人還在它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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