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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據說那秦家二少爺言語調戲了沈小姐,不知您有何打算?”

北鎮撫司內,阿飛正向唐劍秋說著他道聽途說的傳言。

阿飛言語之間很是激動,像是聽見了聊了不得的事情一般趕忙將自己說的哪些說出。

他自然知曉此話一經說出可能是會引起唐劍秋不滿,可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說,畢竟這也算是唐劍秋家事,就不信他不急。

話出的一瞬,阿飛明顯感覺到了周邊壓抑的氛圍,而這氣氛來源正是唐劍秋。

他雖然是向平常一樣端起茶杯,像是平常那般淡然,實則暗藏殺機。

“然後呢?”

唐劍秋並未回頭,正是因為如此使得殺氣更加純粹,甚至充斥整個北鎮撫司!而

正在昭獄中受刑的犯人也如芒在背,就在方才他們感覺到了莫名的恐懼。

阿飛似乎沒有想到回應他的竟是這般反應,整個人都當場愣住。

阿飛頓了頓,他支支吾吾的說道:“然後……沈小姐一怒之下把他手摺斷了,秦家的少爺打算找官府報案呢!”

“知道了。”

唐劍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接著將其放下。

面對唐劍秋種種超乎尋常的表現,阿飛不明所以。

“不是,大人,您還有閒工夫喝茶?您要是再不過去當心自家小娘子跟別人……咦?唐大人人呢?”

阿飛四處張望,方才明明見到唐劍秋還坐在那淡定品茶的,可又怎麼突然不見了,莫非唐大人還能遁地跑了不成?

其中一名錦衣衛見阿飛如此反應也是忍不住道出實情:“就在你說話的功夫走了。”

“還真是快,感情唐大人這是大幹之前喝‘壯行酒’啊!”

阿飛可以想到那秦信濤接下來的下場了,雖罪不致死,可一旦惹惱了唐劍秋是沒有好果子吃的,這點他們作為同僚是最瞭解的。

“看來那秦公子可就慘了,招惹誰不好,偏偏要招惹唐大人。”

雖不知這其中細節,方小漁也能想到。

平日裡倒也沒有見過唐劍秋為哪個姑娘玩命,如今一見,只怕是……

幾人頗感無奈,也替秦信濤感到悲哀。

就在他們各持己見的同時,街市的幾人就此展開了激烈爭吵;

秦信濤面容一扭,很是心疼的望著被沈紅鸞活生生擰斷的胳膊,對她的怨恨也是加重了幾分。

如今這手只能當個擺設罷了,被迫吊在一邊,還不知能不能治得好。

雖說是他先動手的不錯,可他認為沈紅鸞不該以這樣的方式。

即便不能討得人姑娘歡心也得撈一些補償才是。

“你個小娘們,有本事別走!”

秦信濤氣急敗壞,他自認為沒能佔到便宜不該這般對自己才是。

再者,不就是嘴上碎碎了幾句,又沒有動手,何必如此?

然而,沈紅鸞並未慌張,不過是保持平常心罷。

她的存在,就像一把鋒利的劍,穿透了黑暗。

“不走就不走,你能耐我何?”

沈紅鸞好似那傲然挺立的天山雪蓮,雖經歷風霜卻從不低頭;

“你!”

秦信濤更加羞惱,他從未見過哪個姑娘家的能如此不知羞恥。

果然,這女子就該躲在男人身下,老老實實的相夫教子才是,不然這世間要女子有何用?

就在親信濤要動怒之時,一個穿著官服的男子卻出現了。

“是何人報的官啊?”

來人正是縣丞,本來說這種事情應該由衙役他們出手才是,可他聽外人說是那姓秦的少爺,這才想著親自出馬看上一二,也好撈些好處。

最為不巧的是他們的縣令突然有事,特向朝廷准假一日,這才未能現身,不過他作為一縣之丞還是有一定職權的。

秦信濤也顧不得那些了,他就像是找到了跳板一般,一臉討好。

他的言語之間更是激動,竟不由分說顛倒黑白:

“大人,您來的正好!前些日子我去沈家提親她們沒同意,小的本想向沈小姐賠罪,可誰想她並不接受,反而報復於我,還請大人替小人做主啊!”

縣丞並未著急回話,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秦信濤那隻已被折斷的胳膊上,眉頭緊鎖,對此心生費解。

“手可是被這位姑娘弄斷了?”

秦信濤如聞特赦一般,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是是是,大人,請您明查!”

想來秦家的地位並不算差,相信這縣丞也不會不給自己面子,大不了事成之後再給些好處便是。

事實證明縣丞是認得這秦信濤的,又不好得罪,只能先想法子將人帶走。

就在這名縣丞打算給沈紅鸞定罪之時,唐劍秋現身,發出瞭如履薄冰的吼聲:“依我看這手斷的好!”

一瞬間,街頭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到了唐劍秋身上,沈紅鸞回頭望去,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人。

那一身醒目的赤色蟒袍,鸞帶束腰,氣宇軒昂,配繡春刀,威武而又俊秀,神色之間透著成熟清冷。

清風從中吹拂而過,吹起他的紅袍,唐劍秋目不斜視,面無表情的向前走去,而後站在沈紅鸞面前,並將她護在身後。

“您是掌管北鎮撫司的鎮撫使唐大人?”

縣丞一眼就認出來了唐劍秋的身份,對此他很是恐懼。

他有聽說過唐劍秋的事情,雖做過不少好事,可即便如此也難以掩蓋北鎮撫司是個吃人地方的事實!

唐劍秋抬了抬下巴,接著將視線放到了縣丞身上,輕聲冷語,道:“正是,這位出手的女子乃是當朝從三品將軍沈紅鸞,孰輕孰重不用我去說吧?”

縣丞一聽瞬間會意,他只知道沈紅鸞有官吏在身,可對於她是從三品大將軍之事全然不知啊!

“哎呦喂!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小人真不知您就是沈將軍啊,不然也不會……”

縣丞正要賠笑,沈紅鸞卻不吃這一套,如寒冰般的雙瞳浮現出一道冷意。

他對任何以人皆是如此,只有對唐劍秋才會有所不同。

唐劍秋極力維護,他是見不得別人欺負沈紅鸞的,於是將矛頭先指向縣丞:“我且問你,這秦家弟子公然調戲我婚前紅顏,又該如何啊?”

兩人雖未定下婚約,可在他心中早已把她當成了這是未過門的妻子,唐劍秋認為這般稱呼並無不妥。

縣丞大驚,他怒眉一橫,伸手指著秦信濤,當眾斥著他的不是:

“什麼!你好大的膽子!唐大人的婚前紅顏你也敢動!如今只是折你一條胳膊以施薄懲,你怎如此厚顏無恥顛倒是非混淆黑白!”

要說這秦信濤說話也是硬氣,他實在是心有不服,便衝著唐劍秋吼道:“唐大人!您並未向沈家提親何來婚前紅顏一說?”

“這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本鎮撫婚配與否難道還得與你知會一聲不成?”

唐劍秋只是一句話就將他堵死,秦信濤自知理虧,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不敢!”

既然不能得罪唐劍秋,那麼沈家總是他可以說的吧?

於是乎,他對著沈紅鸞就是一頓臭罵:“好你個小娘們,你以為和唐大人在一起就高枕無憂了?依我看你跟唐大人在一起是下嫁!”

沈紅鸞柳眉一蹙,對於他的這番說辭她很是不贊同。

“下嫁?若是論地位,唐家可比你秦家高出許多,在這京城之中即便是大家族的人見了也得禮讓三分,而你,憑什麼說本小姐是下嫁?

何況本小姐本就和唐大人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我這一生非唐大人不可!”

聞言,唐劍秋神情一怔,他的面色徹底僵住了。

對於沈紅鸞說的這些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去接,可他莫名覺得這樣或許有些不錯。

秦信濤已被氣煞,正是這番說辭氣的渾身哆嗦,“一個姑娘家的竟如此不害臊!還妄言說什麼情投意合非他不可,當真是不知羞恥!”

唐劍秋當即踹了秦信濤一腳,而這一下正擊他的胸膛!

秦信濤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而後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他痛的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好不容易才緩上一口氣,接著怒視著唐劍秋,拳頭緊握,“你敢打我!”

“有何不敢?你要是再侮辱我那未婚紅顏就不只是這一腳了,既然我唐劍秋決定向沈家提親就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而你,出言不遜在先,公然調戲我未婚紅顏,若她是一名弱女子又該如何?”

有了前車之鑑,秦信濤不敢再造次了,只得一股怨氣憋嘴巴子裡。

“依我看你還是太輕了,你不是要縣丞大人替你做主嗎?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帶我去秦家,我們,好好聊!”

唐劍秋重讀了最後幾個字,以強調事情的重要性,接著像是拽著雞崽子一般,毫不費勁的將其提起,拖著他就打算往外面拽。

“唐大人,您這是作甚!”

秦信濤這才慌了,趕忙向縣丞求助。

現在縣丞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又怎麼會自毀生路?

“此事就不麻煩縣丞大人了,乾脆本鎮撫替你做主啊,今日咱兄弟兩好好的聊聊。”

唐劍秋輕輕的拍了拍秦信濤的肩,可對於他而言確實一道來自地獄的催命符,令他惶恐不已。

“唐大人!請您放手,我自己可以走的,犯不著您親自……”

“啊——”

接著便是一道慘絕人寰的哀嚎從中傳來;

據說當天,秦府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想必具體發生了什麼也就只有他們自家人只打了。

要說這裡的人也算是悠閒,針對秦信濤一事就地展開,人們各由分說:

“你聽說了嗎?昨日那秦家的二少爺調戲了沈小姐,秦家上下都被唐大人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可不就是嘛,那秦家少爺可就慘了!估計這段時日不能出門了。”

正說著布衣百姓忍不住唏噓一聲,雖未見到秦信濤模樣光是聽到那淒厲的慘叫,就足矣判斷秦信濤過得有多悽慘了。

“要我說那秦公子也真是,明知沈家與唐家的關係還非要摻和一腳,也難怪唐大人忍不了了。”另一個人也是些許無奈,聳了聳肩後並未在說些什麼。

“那是自然,換我我也會把那人一頓好打!”他可管不了那麼多,即便僅此受到懲戒也就忍了,這辱妻之仇又有誰能忍受?

穿著深色布衣的男子開口了:“就是不知唐大人是否解氣,若是不能只怕那姓秦的就慘了!不然可沒有他的活路了!”

“還是為秦家嫡子節哀吧,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上了唐大人,真是……”

人們各說各話,而處於北鎮撫司的唐劍秋已經下了一個重要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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