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力量不包含智慧，是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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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寧奕後，陳馥檢視了一下墨鈴的試驗田，兩個月的學習，終於讓她摸清楚了一套流程。

見她在田地裡蹦蹦跳跳，陳馥也沒有打擾，便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福伯已經送來了新一批材料，很多具有靈魂性質的珍貴材料透過史萊克學院被送到這裡。

一個月的時間，陳馥的魂力修為升了一級，來到48級。陳馥的修煉速度比以前快了許多，因為他發現了透明魂環的新用途。

之前說過，魂環剔除殘魂會降級，把其中的魂力吸收會讓魂環魂技消失，並且顏色越來越淺。

陳馥因為沒有魂技的原因，他直接選擇吸收魂環中已經被同源化的魂力來升級，也就是溶環。

而平時陳馥會抽時間向剩下的三個透明魂環注入魂力然後封存。讓精神與靈魂力量慢慢滲透，直到感染成同源魂力，這個時候又取出來吸取。雖然較慢，但比以前自己修煉還得快的多。

這也是儲能環與溶環是可以相容的例證。雖然這種雙修會導致兩不突出，但卻比較適合陳馥這種修煉天賦不好，同時又不需要魂技的人。

魂力上限增長的性質，陳馥隨著對靈魂研究的加深，似乎開始抓到一些尾巴了。

研究無歲月，時間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月。

陳馥每次只會在實驗室預留一個月的乾糧，避免自己沉迷其中不知歲月。

這一個月陳馥偶然聽到一個訊息，馬小桃託福伯告訴他的，也不算多偶然。

魂導器學院攻克了初代［方舟］的核心技術，並且還製作出了試驗品［熾日］。

相比拳頭大小就能媲美四級奶瓶的初代［方舟］，［熾日］在具有相同儲量下體積足有水缸大小。

雖然現在因為體型比較雞肋，但［熾日］代表著遠超奶瓶的存取速度以及萬能充性質，依舊讓魂導器學院深受鼓舞。

“終於肯動腦筋迂迴了啊，我還以為你們會繼續死腦筋硬磕線路回疊一陣子。”

閒暇之餘，陳馥搖頭笑了笑，線路回疊他是靠武魂微操實現的，以目前魂導器的精度很難人工實現。

“聽說這個主意是那個新生提出的？”

“那個黑炭一樣的師弟？好像叫什麼菜頭？”

陳馥一邊拆解自己搭建的第16代靈魂共振誘引試驗裝置，一邊如是想著。

［所有功能模組已齊備］

所幸他靈覺異常強大，每次實驗都是一點點增加強度，不然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當然，真正支援他試探靈魂的底氣還是胸口的一枚樹葉。

某個時不時躺他樓下大廳睡覺的輪椅鬥羅給他的，說是危險時候可以撈他一把。

否則很多跳躍性實驗根本不敢開展，研究時間也會漫長很多。

很快，試驗機械拆解完畢，有些材料還可以回收，不能浪費。

“列出材料清單，給我列印出來。”

科技王座隨即開始運轉，魂力開始被消耗，一張紙片逐漸從灰燼中浮現。

走下樓梯，在一片花花草草的大廳中，看見某老者拋棄了他的輪椅，正靠在太師椅上悠閒的喝著茶。

“穆老，所有功能模組資料都搞定了，就差這批材料，我準備造個大傢伙。”

放下小茶壺，穆老接過清單，饒他歷經滄桑的心也不由一跳。

“你真當點菜啊？要什麼就點什麼？”

“倒也不，學院的庫存應該是足夠，而且這次魂導器製成，後續材料就不用我們出了。”

老者深深看了一眼陳馥，這個年輕人的心已經展現了一部分。

“一個小時後給你。”

言畢，老者又繼續躺下，端起了倉鼠女孩孝敬他的小茶壺。

那隻運氣很好的大倉鼠，家中上年頭的寶貝可不少。

難得休息，陳馥也搬了一張躺椅靠在另一邊，捧著茶杯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流。

“有沒有兇獸候選？”

“到時候去星斗碰碰運氣。”

“為什麼不去極北之地？那裡魂獸弱一點好像。”

？？？

“極北之地容易回不來。”

“好吧。”

陳馥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坐輪椅會不會影響你的發力？”

？？？

如果不是老夫這些年修身養性功夫了得，看我不捏死你。

“排名末尾的兇獸還是能隨手捏死的。”

腦中大致換算了一下實力，感覺有點誇張。

“那能不能問一下，老人家您多少級？”

陳馥只知道這幾個老頭很強，但具體等級就不是他這個小蝦米所能感知的。

“不高，九十九級而已。”

老者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

年輕人沉默良久，一直不說話。

老者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然後感覺渾身不自在，隨即扭頭看了過去。

只見那人滿眼狂熱，直勾勾的盯著他。

“……”

“你想做什麼？”

在他手中的情報中，對強者的崇拜並不符合這個年輕人的性格。

“魂技對您影響大嘛？”

“不大。”

他已經脫離魂技的條條框框，一拳一掌中都是他自己的見解。

“您是不是大限將至了？”

天天到處拖著輪椅曬太陽可不像巔峰強者該有的精神樣貌。

是不是覺得老夫坐輪椅就覺得好欺負了？

“想不想成神？”

年輕人壓低著聲音，整個人興奮得有些顫抖。這個老頭，不，這個老爺爺簡直就是老天爺送給他的絕佳實驗物件！

淡淡的魂力波動將二人籠罩，老者看向年輕人問到：

“你到底想說什麼？”

“馬小桃告訴你魂環三種拓展用法沒有？”

“說過。”

“溶環您怎麼看？”

“你只說過框架，沒有具體成果。”

“我就是成果！”

陳馥將透明魂環展露，“四個魂環全部吸收，我提升了五級！”

雖然絕世鬥羅的魂力質量異常高，但是溶環能繼續提升本體總量！絕世鬥羅的每一絲魂力提升都是困難的，而吸收所有魂環至少能提升五層！

沉寂的心似乎火熱了起來，老者開始在心中演算。

對於他這個層次而言，魂環魂技在某種程度只是一個放大器，本體呼叫一份魂力配合魂環中的魂力一起打擊出去。

並且隨著自身戰鬥法則的掌握，魂環所起的放大倍率愈加雞肋，更多還是起著外接魂源的作用。

而如果，直接溶環，所有魂力收納一體……雖然總量上沒有變化，但，至少去和星斗深處那隻黑龍扳手腕還是可以的。

相對於傳統成神路線，這種方法或許可以……肉體成神！

如此反推，第二種方法是…魂力成神！

不得不承認，第一種炸環，確實粗陋！

唉，老者能感覺到自己渾身在細微顫抖，路線成果就在自己面前，按照他的演算，這條路是通的！

“您覺得…神會允許異魂存在？”

老者只感覺自己腦袋一炸，這一刻關於史萊克學院上萬年秘聞此刻在他腦中匯聚重組，他掌握的情報一瞬間在陳馥的肩上衝上雲霄。

“魂力是手段，但不是終點。”這句話彷彿又在他耳邊響起。

“神格是手段，但不是終點。”

老者的聲音此刻有些顫抖，自己苦苦追尋的東西，卻在自己生命的餘暉裡悄然出現。

看著眼前興奮起來的年輕人，老者長嘆一口氣。

他承認，鬥羅引以為豪的力量中沒有智慧，是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