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回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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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書三人在山上將就對付了一晚上，好在山腳下要暖和不少，也不像山上溼氣那樣重，睡在山上倒也不難受。

易離痕在晚上順走了明遠山的三件衣裳，衣裳略顯破舊，倒是不算太扎眼，就是換衣服的時候，丹青雲非常不樂意，原因就是衣服洗的不算太乾淨，有比較明顯的汗臭味。

樂安鎮守衛很嚴，好在經過易離痕的操作，三個窮酸的農家青年成功混進了樂安鎮。丹青雲的星嵐山弟子服，還有洛凡書與易離痕身上看上去就價值不低的綢布，放在樂安鎮都非常扎眼，洛凡書要打一個出其不意，便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讓卞石提前察覺的機會。

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打扮缺大不相同的三人，卞石便有些不自然了。

“三位仙長這是哪出啊？”卞石沏好三盞茶，推到桌邊。

洛凡書並未開口，倒是易離痕一步上前就將卞石按在了桌上，大力之下，三碗茶盞被掀翻了兩盞。眼見的丹青雲上前拈起一片茶葉，細細分辨了一下。

“有問題？”洛凡書問道。

丹青雲點頭說道：“好東西啊，封玄草，沒有毒性，只是服下後一段時間內會導致玄脈收縮，吸收靈氣與運轉玄氣都會受到阻礙，咱們仨要是喝了這茶，兩個時辰內玄氣都會被鎖在丹田內呼叫不了半點。”

“你這是早有準備還是打算不付報酬？”洛凡書問道，同時餘光瞥見了屋內藏有人，甚至還聽見了刀劍出鞘時剮蹭的聲響。

“仙長，小老兒冤枉啊，這茶葉都是攢了許久的上好烤茶，怎料會摻雜有害與仙長的東西。”卞石被按在桌上喊冤。

屋內埋伏的人並未發動，想來是看三人並未飲茶，不敢動手。

“我只問你一件事情，樂安鎮早年的瘟疫是不是你放的。”洛凡書坐在卞石身前，說道。

“那就是天災，怎會與我有關，冤枉啊。”卞石說道。

洛凡書使了個眼色，易離痕會意，左手抽出佩劍，正持，而後將劍柄往下一杵，卞石左手小指被易離痕一擊便砸碎。

卞石的哀嚎叫得洛凡書耳膜疼，而吃痛下的反抗在易離痕那就有些不夠看了，不管卞石如何掙扎，壓在他脖子上的右手沒有半點晃動。

“聽說之前瘟疫源，你這手上還有一份，拿出來我瞧瞧唄。”洛凡書繼續說道，見卞石依舊喊冤，只能叫易離痕再給他來一下。

嚴刑逼供是三人之前商討好的下下策，本來不打算用的，畢竟四當家的話也不可全信，只是丹青雲驗了藥之後，洛凡書發現這個人心不小，嚴刑逼供雖是下下策，對付他倒是正合適。

砸到第四根手指的時候，卞石終究是招架不住了。

洛凡書三人跟在他身後去取東西，倒也不怕他翻天，之前埋伏的家丁護院遠遠吊在後面，一個個的都不敢靠近。

瘟疫源被卞石放在了自己的床板下，洛凡書接過瓷瓶，不敢開啟，交予了丹青雲。

丹青雲也十分慎重，吃下了一顆丹藥後才敢拔開木塞，這東西之前可是毒害了一鎮子的人，誰知道是什麼玩意。

瓷瓶裡面的東西呈粉轉，淡黃色，丹青雲仗著提前吃了避毒的丹藥，湊上去聞了一下，而後便非常快地將木塞蓋了回去。

“還好我吃的解毒丹不是自個煉的。”丹青雲說道。

“怎麼說？”洛凡書還是第一次見丹青雲這麼緊張，並且是在他擅長的領域。

“確能引發瘟疫，染病之人會高熱不退，而後全身上下均會浮腫，醫治不到位幾天就會丟命，就算是低階的玄修，如果不會祛毒的方法，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丹青雲說道。

“眼下還有個問題，他怎麼處理？”易離痕指了指卞石。

洛凡書想了想：“帶到附近的官府去吧。”

……

卞石被打暈裝在了麻袋裡面，洛凡書僱了輛馬車，易離痕趕馬，剩下三人都坐在車廂中。出城還算順利，守門的團練都沒有檢查馬車便放了三人出去，與上午進來時有很大差別，想來是這樂安鎮出去容易進來難。

走在路上時，易離痕叫洛凡書挑起窗簾，洛凡書撥開窗簾，看見不遠的地方有一人正深躬作揖，那人體型偏瘦，行禮的姿勢甚是恭敬，直到洛凡書看不見時，身子都沒有半點晃動。

洛凡書三人順著車轍走到落腳的地方，已然是深夜了，好在此地不似樂安鎮一樣有宵禁，馬車才得以進城。找尋到衙門所在，洛凡書先將卞石放在了衙門門口，才去驛館還車。與卞石一同放下的還有一紙狀書，落款寫的是明遠山的四當家，狀書是洛凡書在路上的時候寫成的，算是交代清楚了前因後果，至於衙門是治罪還是放人，就與洛凡書無關了。

馬車是驛館的，洛凡書只是租用，交車檢查之後，就將押金退還給了洛凡書，至於住在驛館，洛凡書是不願意的。驛館是朝廷布置的，最開始只有軍隊和朝廷的官差可以用，後來發展了許久，到現在只要交錢，就算是尋常人也可以租用馬匹車輛，在驛館內打尖住店。

驛館的條件肯定是比不上那些酒樓的，驛館強在遍地都是，哪怕是極為偏僻的地方，只要確有需求，也零星佈置有驛館。洛凡書到的地方是個縣城，至於名字叫什麼，天太黑，他沒看清牌匾。

三人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吃飯時聽附近幾桌交談得知，縣衙一早就翻了天，縣太爺到現在還在審案子。聽到這洛凡書也就放了心，這些當縣官的也是需要辦事給上面交差的，看他這麼重視，想來卞石身上乾的事會查個底掉。

地圖被易離痕搞到了，易離痕指著地圖：“現在咱們在這裡，興為縣，洛家在這裡，元平。馬車得走一個月以上，好在一路上都可以走官府的馳道，也沒有山路，過水的地方也有橋，不會遭罪。”

“那就，出發？”洛凡書喝下碗裡最後一口粥，說道。

易離痕說是一個月以上，實際路上走了近兩個月，時值天熱，雨水多，雨小的時候馬車還能走，雨太大的話，馬車便走不了了，因為這個原因耽誤了不少時間。

元平很大，洛凡書在自己的記憶中還沒把元平逛遍。他更多的是在洛家宅邸周圍轉悠，距離上次離開已經一年多，洛凡書感覺元平還是沒多少變化，城門洞子裡面的地磚有幾匹碎裂了，馬車碾過會顛簸幾下，只是一年過去了，顛簸的地方多了幾處。

洛凡書在驛館還了馬車，驛館的馬車只能在外城跑，沒法進內城的。而洛家便在內城中，還是非常靠近城中心的位置。

元平是帝國境內除開帝都外最大的一座城市，整座城市上百萬人口，而能夠住進內城的洛凡書估計五萬不到。內城除開官府外，佔比最大的就是洛家這種家族。再除開就是一些富商顯貴了，總之，能在內城站住的，都是有一定分量的存在。

“現在還有個問題。”洛凡書說道，“上次離家我就沒打算回來，所以這內城我進不去。”

進入內城是需要一些東西的，不然守衛不可能放行，洛凡書以前出入內城都是直接用的洛家的族徽，只不過上次離家一是急二是沒打算回來，所以這東西他壓根就沒有帶。

易離痕摸出一塊徽章：“無妨，我有帶。”

易離痕雖然不是洛家的人，但好歹是被星嵐山收走的人，所以洛家的族徽他還是能混到的。

驛館距離內城還有一段距離，一路上洛凡書與易離痕倒是覺得沒啥，畢竟是自己長大的地方。反倒是丹青雲對這樣俗世的城市顯出了莫大的興趣，一路上為了縮短路程，三人留宿的地方基本都是驛館或是村鎮，元平這樣的地方確是有巨大的反差。

大街上叫賣的商販，雜耍賣藝的戲班子，都能讓丹青雲產生駐足的想法，礙於洛凡書與易離痕兩人都沒有停留的意思，便只能跟著往內城走。

內城牆外有道護城河，進城的關卡就放在橋頭，查驗了易離痕的族徽後，三人沒有阻礙地進到了內城中。內城相較於外城更為繁華，只是少了許多行人，內城的人更多的聚集在自己宅邸中或是商鋪內。

洛家的宅邸距離此處倒不算太遠，再次站在洛家門前，洛凡書身上說不出的不自在。大門除了老舊寫，沒什麼太大的變化，洛凡書熟練地扣響了門環，開門的家丁倒是認得洛凡書，趕緊行禮讓開了進門的路。

此次回家洛凡書易離痕都穿著星嵐山的弟子服，這也算是洛家在星嵐山混出名堂的人，都會做的事情。往先都是自己看著別人這樣揚眉吐氣，這次來走一遭，洛凡書都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洛凡書沒有去找洛揚，而是先回了自己的院子，今天闖出了一番作為，他最想要分享的人，便是這個一直撫養他長大的人。加上洛凡書雖是這一旁支的少家主，不過具體事宜，都還是老爺子在打理，丹青雲要做生意，也是和老爺子談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