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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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的能力只能選這五個。”那個聲音補了一句，隨即兩枚黯淡的符篆便消散了。

剩下的五枚符篆，洛凡書說實話並不知道怎麼選。他可以看出來這五枚符篆應該是一種古字，但是好巧不巧，在俗世學堂他和易離痕一直以花式逃課著稱。也就是說，這五枚符篆他只是單純知曉是字罷了。

洛凡書根本不敢瞎選，沉默了許久，那個聲音也沒了反應。

“選這些有什麼區別嗎？”洛凡書試探性地問了一下，他實在是下不了決定。直覺告訴他，這個選擇會對他的修煉一途產生非常大的影響。

“有比較大區別的兩個選項我已經幫你去掉了，這五個你這次不選下次下下次也會選的。”出乎意料，那個聲音給了洛凡書解答。

洛凡書呼了口氣：“今天照日子來算是初三，就選第三個吧。”

第其餘四枚符篆消散掉了，只有洛凡書選擇的那一枚還留存著。第三枚符篆閃爍了一下，就消失在了洛凡書眼前，同時，他感覺自己的玄氣正在快速消耗。

玄氣迅速被消耗的滋味很不好受，全身上下從丹田開始，到周身經脈，都會或重或輕傳來這種使不上勁外加疲倦的感覺。這種滋味他在登天路的第二次考核中感受過，對付它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煉化靈氣，只要玄氣能夠得到一部分的補充，這種脫力感就會得到緩解。

一邊展開靈覺抓取周遭靈氣煉化，洛凡書一邊靈覺內視探查起玄氣迅速消耗的來源，他有明顯的感覺，這種感覺的來源和他之前選擇的符篆有直接關係。

果不其然，在丹田空間靠近邊緣的地方，有一團玄氣正在快速聚攏，雖然是在自己的丹田內，洛凡書卻失去了這些玄氣的控制權，等同於平白無故有這麼多的玄氣被奪走了。這團玄氣的中心有一種非常難以抵抗的吸力，至少憑藉洛凡書的靈覺是沒有法子抵抗的。隨著丹田內剩餘玄氣的減少，這股吸力逐漸蔓延進了經脈中，這還得了？

好在洛凡書玄脈煉化靈氣的速度很快，隨著第一股煉化出的玄氣匯入丹田空間，那股吸力也就沒有再往經脈中蔓延了。煉化靈氣的時間過去了兩個時辰，隨著那團玄氣被一股力震開，洛凡書才知曉原因所在。

那團玄氣包裹其中的，是一枚符篆，恰巧就是自己選擇的那一枚。洛凡書不認識符篆，但是強記下來長什麼樣還是做得到的，他剛才猶豫的時候不僅僅是在猶豫選擇，還在儘可能多的記下這些符篆。符篆十分複雜，就複雜程度來說與其說是符篆，不如說是陣紋來的更為實在。

這枚符篆呈火色，說來奇怪，隨著剛才那一震，洛凡書覺得自己對於這些玄氣的控制權又回來了，甚至包括，符篆中蘊含的玄氣。沒錯，這枚符篆在丹田中不僅僅是符篆這麼簡單，還儲存了相當大量的玄氣。並且符篆中的玄氣與丹田內的玄氣有著鮮明的對比，洛凡書說不出來兩者有何不同，只是覺得符篆中的玄氣要多了一些特徵。

“這枚符篆目前有兩個用處，先講講第一個，你以前還未接觸到屬性修煉者，現在你是其中之一了，只要你引動玄氣由符篆穿至丹田外，玄氣的屬性也就會有相應的改變。第二個用處，便是將符篆中儲存的玄氣直接引至丹田外，你現在便可試下，體驗一下效果。”那個聲音又在耳旁響起，洛凡書著實被嚇了一跳，他本以為對方已經走了，沒想到還在。

洛凡書嘗試了一下，符篆中的玄氣沒有任何阻力就被洛凡書引至丹田外。洛凡書本意是將玄氣引至丹田再引出丹田壁，誰曾想，符篆直接就是附在丹田壁上的。洛凡書覺得自己引動玄氣就像是開啟了一道大門，玄氣源源不斷自己湧了出來。洛凡書隨意將玄氣引到了右手經脈中，看似有些暴躁的玄氣在經過經脈的時候未傷經脈分毫。

在玄氣衝出玄關後，洛凡書感覺自己手心多了一件物品。不用睜眼，洛凡書靈覺就已看見，手中的是一柄劍。或者說是一柄只有劍形的劍，整把劍由火焰包裹，至於劍的本質，洛凡書很不願相信，是玄氣，並且與符篆中的玄氣同源。劍柄握在手中的感覺讓洛凡書覺得有些雲裡霧裡，手感上說就是一柄普通的劍，不過是輕的像是手上無物一般。

劍格上有兩個古字，洛凡書還是不認識，好在那個聲音及時給出了回應：“此劍名為少陽，或者說它並不能算是一柄劍，它的本體就是附著在丹田壁上的那枚符篆，其間自有大妙處，但是得你自己去發掘。那道符篆可不僅僅是一個容器加一道門這麼簡單。還是先停了吧，這種狀態對於玄氣的消耗非常大，只要依靠靈覺阻斷玄氣的輸送即可。”

洛凡書應言嘗試了一下，沒有任何阻隔，玄氣的輸送就被他斷掉了，玄氣的消耗確實非常大，洛凡書估算了一下，這枚符篆中蘊含的玄氣差不多可以達到丹田空間填滿過後玄氣的兩成。方才凝劍最多過去十五息，符篆中的玄氣就消耗了不少，洛凡書估計將符篆充滿最多支援他凝劍四十息。

粗略算了一下，丹田內的玄氣就算充滿，都不夠他凝劍半柱香，如果是這麼多玄氣單純用於灌注經脈中消耗掉，洛凡書覺得夠自己用一個時辰以上。符篆對於玄氣是來者不拒，洛凡書調動丹田內的玄氣來灌注符篆很快便填滿了。睜開眼睛，洛凡書看見天邊已經有些亮了，易離痕還在熟睡中，洛凡書覺得有些奇怪，每次易離痕喊他起床的時候都是三更天，他們倆就著火堆要練上一段時間天才會亮。

少陽劍是個什麼來頭他根本不知，他只是本能覺得是個好東西，耳旁不再寂靜無聲，洛凡書知曉結界應該已經被撤除了。取出隨身攜帶的筆墨，洛凡書在一張不知道裝過什麼食物的油紙上寫下了剩餘的四個符篆，最開始被隱去的兩枚他根本來不及記下。符篆寫下，洛凡書端詳了良久，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去問誰。

易離痕在修煉一途上可以當他師傅，但是觸及這種涉及學問的東西他就是個棒槌，還不如洛凡書自己。丹青雲是一個選擇，就關係來說洛凡書覺得丹青雲是不錯的，只是此事不是這麼簡單，丹青雲的關係他還信不過。路光華的名字剛剛出現在洛凡書腦子裡就被排除掉了，路光華就見識上肯定是比丹青雲高的，但是這個人水太深了。上旁峰前路光華找他說的東西他一個字都不信，這種再進一步就是星嵐山執事甚至是長老的人，會甘願在雜役弟子居住區發黴，說他這個人沒有問題肯定是不信的。

洛凡書嘆了口氣，依靠還未燃盡的木炭生起了篝火，把油紙扔了進去。符篆的事情他一個人都不打算說，至於少陽劍他更不打算凝劍，鬼知道這個來歷不明的東西帶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歷史。

“想什麼呢？”易離痕的聲音在對面響起。

洛凡書抬頭看去，易離痕剛剛從睡袋爬出來，正在整理收拾。

“愁事情。”洛凡書說道。

“修煉上的還是生活上的？”易離痕隨意地問道。

洛凡書想了一下，符篆的事情應該都不屬於這兩個：“都不是。”

“那就別找我了，找我也沒用。”

……

在知曉洛凡書完全進入二階後，易離痕當即決定直接跳過留力不留招的打法，反正洛凡書現在身體狀態完全恢復，在不下死手不下殺招的情況下，洛凡書只會受皮外傷。

僅僅一上午的時間，洛凡書就有些吃不消，看破綻的手段在易離痕的手上完全失去了用處，他有時間感受到不和諧的地方，但是易離痕根本不給他分析的時間。相較於易離痕在一階的時候，現在的他至少快了一倍不止。

看不破易離痕的招式只是其一，其二是易離痕真的如他所說一點沒有防水，在洛凡書眼中的拳術真就是虛實結合，捱了一上午的打他都沒有找到門路。易離痕的出拳不是固定的，洛凡書眼中上一次給他的感覺是實招，老老實實招架了一下發現易離痕根本沒使力氣，反倒是招架的太明顯被他輕易弄得失去平衡。破開洛凡書的招架後，易離痕接了一招，姿勢角度什麼都與之前虛招一樣，但是實打實的一拳讓洛凡書呼吸都斷掉了幾下。

“你只是學完了招式，但是沒有學到精髓，教你拳術的第一天我就說了這套拳術講究虛實結合，靈活多變。你就學會了虛實，連虛實結合都沒有做到。更別提靈活多變了。”中午歇息時間，易離痕給洛凡書做了個總結。

“沒法子，逃課太多了。”洛凡書也有些懊惱，現在流的汗都是在給小時候還賬。

“那你這修煉就能現放到底了，說實話，你現在就是個空有修為的菜鳥，我一階的時候現在的你都打不過，在徹底補起來之前你的修為別想進半步，否則就是個空有修為的花架子，化氣式的學習也緩緩吧，等你徹底學會了俗世的武功，再來考慮修煉者的武決。”易離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