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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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睜開眼睛，能吃能喝，就是美好的一天。”易離痕說道。

洛凡書用手抹了把臉，將殘存的水甩掉，易離痕還是比較夠意思，水是清水沒有什麼味道，不出意外是雨水，只是他不知道易離痕是怎麼收集這麼多雨水的。

“你這也太沒追求了，就像我在洛家的老爺子一樣，不對，我老爺子都比你活的有追求。”洛凡書說道。

“我不信，我易離痕一個翩翩少年還比不過洛老爺子。”易離痕說道。

洛凡書猶豫了一下：“還真是這樣的，我還沒跑出洛家的時候老爺子就天天幫我考慮人生大事，今天不是撮合我和王家的大小姐，明天就是找人給我和哪個商行的少東家說媒，我就沒幾天是消停的，老爺子在這件事情上比我吃飯都積極。”

易離痕想了一下：“好像是這麼個道理，要不我也來考慮一下這些，凡哥，我老家的村子有蠻多小姑年還沒嫁人的，要不要考慮一下？”

“滾犢子。”

“真不考慮一下？都是長得很水靈的小姑娘。”

“你自個留著吧。”

“別啊，那麼多姑娘，我易離痕可就只娶一個的。”

洛凡書回過頭去，易離痕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小了幾個度，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易離痕害羞。

易離痕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娃娃親，兩家院子都是挨著的，我老爹去談的親事，沒想到我爹沒了那家人還認這門娃娃親。”

“父母包辦的啊，難怪你沒有多的想法。”洛凡書有些同情易離痕，對於這樣的親事他是唾棄的。

而後洛凡書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別家的少爺公子基本十四歲就已經敲定好了親事，就等著再長几歲娶過門。不光是別的有門面的家族，洛家他這一輩有些地位的也基本是這個狀態，這些公子哥里面唯獨出了他這一朵奇葩，誰家的小姐都不娶。在洛凡書離家出走之前，附近已經開始有了一些傳言，就是他洛凡書口味獨特，有龍陽之好，只是流言還不是太嚴重，洛凡書也就沒有管。

洛凡書知道只要自己點頭，在洛家的日子就會大不相同，只是期間的苦又有誰知曉呢。洛凡書知道這件事情自己沒有半點退路，只要退一步，他就別再想從洛家把自己摘出去。是的，洛凡書對於洛家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自己摘出去，自從父母沒了之後，洛凡書就再也沒有把洛家當成自己的家。

“跟這個關係不大，主要是……確實喜歡。”易離痕說道。

洛凡書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少年，今天的易離痕和他認知中的易離痕有很大不同，以前洛凡書覺得易離痕就是一截木頭。易離痕在洛家是下人的身份，可是誰讓他長得俊俏，十六歲開始踏上玄道後更是讓他在這個年歲人群間出類拔萃。洛家對易離痕有意思的姑娘不少，洛凡書覺得如果不是易離痕有個下人的身份框著追求的人肯定會更多。

不過就是擁有這樣條件的易離痕，每天的閒暇時間一般都跟著洛凡書在廝混，無形之中，洛凡書在洛家的這些小姑娘之間降低了不少的評價。洛凡書都覺得易離痕快跟著劍過一輩子了，誰知道這樣一段木頭其實早就有了心上人。

“能讓你這段木頭髮芽的，肯定是個了不得的女子。”洛凡書說道，“走了，你就好好修煉吧，等你想娶人家過門的時候小爺我給你去說媒。”

洛凡書走了沒幾步就感覺自己褲腳被什麼東西拽住了，低頭一看，是早上就沒見著影的大老鼠。大老鼠死咬著洛凡書的褲腳，見洛凡書停下後就鬆了口。

“鼠兄，我得去旁峰了，不然今天的貢獻值就泡湯了。”洛凡書低聲說了一句就轉過身去，只是褲腳又被咬住了。

洛凡書看出來大老鼠有意地把自己往右邊拽，順著那個方向看去，除去沒過多遠就遮擋完自己視線的樹木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鼠兄，你是想我到這個方向去？”洛凡書指著一個方向。

出乎洛凡書意料的是大老鼠立起身子點了下頭。

“這老鼠本身就生的奇怪，想不到還這麼通人性，成精了？”易離痕湊到洛凡書身邊看著大老鼠。

“它一直讓我往那個方向走，要不要去一趟？”洛凡書詢問易離痕。

“今天不去旁峰了？”易離痕說道。

“肯定要去啊，不過今天時間還比較充裕嘛，你看天才剛亮，要不咱們走著？”洛凡書提議。

易離痕沒有多做考慮，反正他一天到晚都是在山崖處修煉，而修煉講究的是水到渠成，不差這一時半會。

見易離痕沒有回答，洛凡書就當易離痕已經預設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兩個人在一起很多事情都是洛凡書在拿主意。在易離痕先一步踏上玄道後，這一境況也沒有改變。

“鼠兄，帶路吧，如果實在是很遠的話就等下午我再來找你吧。”洛凡書蹲下身子，逗弄著大老鼠，說來奇怪，洛凡書從小到大隻養過一條狗，後來那條狗走丟了，拿著養狗的那一套法子來對付這隻有些奇怪的大老鼠還挺受用的。

大老鼠吱吱叫了幾聲就很快地順著指定的方向跑去，洛凡書回頭與易離痕交換了一下眼神。洛凡書沒有從易離痕眼裡讀到警覺的意味，也就是說易離痕到現在都沒有感到什麼不妥。

洛凡書很相信易離痕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據易離痕所說在有危險臨近的時候，他會本能地感覺到心慌，這個事情已經應驗了很多次了，不僅是他，洛家不少踏上玄道的武師也或多或少有一點相同或者類似的能力。

至於洛凡書就差遠了，在來星嵐山的路上住過一家黑店，謀財害命的人都把刀尖懟到臉上了他都睡得很香，如果不是易離痕在睡夢中聽到了那一聲很輕微的開門聲他們兩個都得交代在那個地方。

大老鼠依靠身體的優勢，在樹林中移動得很快，不過總會在洛凡書快要跟丟的時候停在挺遠的地方，在確定洛凡書跟上來一些距離後又會重新開始移動。

“咱倆估計是遇上玄獸了。”走在洛凡書前方的易離痕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玄獸？”洛凡書腳上的步子慢了幾分，這個東西他聽易離痕說過，人可以修煉，野獸也同樣可以，不過人類的修煉是依靠玄脈吸收靈氣，進而轉換為玄氣來進行的。野獸則不同，玄獸的誕生並非是天生的，它有許多的運氣成分在其中，玄獸的形成需要兩個要素，一是這個野獸天生就有能夠吸收靈氣的靈脈，二是玄獸需要恰好吞下一些附帶著靈氣的東西，比如一些附帶少量靈氣的藥材，或者是靈石。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要素，就是玄獸的靈脈恰好吸收了其中的靈氣。可以說玄獸的誕生比起人類的修煉者的出現來說要困難太多。

“別那麼慫，這個小傢伙應該對你沒什麼惡意，昨天晚上它就睡在你身邊可一點害你的意思都沒有。”易離痕說道。

“你以前和我講洛家的那些武師遇上玄獸的時候是怎麼講的，我不信你忘了。”洛凡書說道。

易離痕一邊搜尋著大老鼠留下的蹤跡，一邊回答洛凡書：“洛家的那些武師遇上的玄獸確實是這樣的啊，至於他們負傷回來修養的時候你也去觀察過的。不過這個老鼠卻有些不一樣，至少它很通人性，而且沒有惡意，倒是有趣。”

“你別有趣有趣的了，我現在一想到昨天一個玄獸就睡我身邊就瘮得慌，不對，我在之前還跟它過了一次夜，你去主峰上的時候。”洛凡書說道。

輾轉了許久，洛凡書覺得自己應該是跟著大老鼠到了山的另外一邊，終於大老鼠這次等洛凡書的時候沒有動了。

“有沒有感受到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易離痕放慢了腳步，洛凡書比較慫，也放慢了腳步一直跟在易離痕的身後。

“沒什麼感覺。”洛凡書回答。

“張開你的靈覺看一下。”易離痕說道。

洛凡書聽後一瞬間便撐開了靈覺：“這個地方……靈氣很足。”

“太足了，比言師兄的聚靈陣開啟後聚攏的靈氣還要濃郁。”易離痕更正了一下。

“會不會有詐？”洛凡書問道。

易離痕停下腳步，再次細細觀察起來，除開見到兩人停下腳步後，亂蹦亂叫的大老鼠外，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妥。

“走吧，我是沒見著有什麼陷阱，或者說，連有人來過的痕跡都沒有。”易離痕說道。

見到兩個人再次行動起來，大老鼠也消停了，雖然洛凡書心底還是有些發憷，不過有易離痕的話打底，腳步還是動的比較快的。

站到大老鼠的身前，洛凡書感覺這塊地方的靈氣已經濃郁到了頂峰。

“不是類似聚靈陣的東西，應該是有別的原因。”易離痕說道。

“不是聚靈陣？”洛凡書有些驚訝，這裡的靈氣濃度洛凡書是前所未見的，甚至沒有被鎖住的幾個玄關已經開始有靈氣湧進去了，沒錯，洛凡書並沒有依靠靈覺輔助，而是靈氣自行在湧入玄關中。

易離痕指了一下大老鼠腳底下那塊稀鬆平常的泥地：“我覺得問題應該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