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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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離痕心裡對於洛凡書是不想他受半點傷害，只是手上的力道沒有半點減弱。他覺得，這就是對於洛凡書最好的保護，現在能多吃點痛，受點傷，以後要去真刀真槍地面對別的修煉者了，這些傷痛都是他保命的最大依仗。

“來了。”易離痕輕喝一聲，提醒洛凡書。

這一劍依舊實實在在地抽到了洛凡書身上，蹦了好一會，洛凡書終於是忍下了疼痛，開始繼續下一劍。

捱了一天的毒打，洛凡書並沒有感覺自己有多少進步，那種感覺的強烈程度也沒有進一步提升，與早上剛開始時並沒有多少不同。

“今天的進步不是很大啊。”易離痕甩了兩下肩膀，連著一天從早到晚都是一個方式出手，即使是他這個從小習武的人也有些熬不住。

洛凡書調整了一下狀態，今天被易離痕照顧的是右半邊的身子，火燒一般的疼痛感一直在刺激著洛凡書的神經。經過了一天的訓練，從身體到精神兩個方面洛凡書都覺得自己差不多到了極限，只是得益於大面積的疼痛感，洛凡書根本沒有倒頭就睡開始休息的想法。

“感覺已經到頂了，再進一步就能成功。”洛凡書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今天就到這裡吧，這種狀態我有過，應該是到瓶頸了，只要抓住契機一切就能水到渠成。契機抓不住摸不著，只能它來找你，等著吧。”易離痕說道。

“再來一劍。”洛凡書調整好了狀態，說道。

“嗯？”易離痕有些疑惑。

“你今天一共抽了老子三百九十九劍，還差一劍，湊個整。”洛凡書咬著牙說道。

“記這麼清楚？”易離痕並沒有考究洛凡書所說的真實性，他只能大概推斷出今天他出劍了三百到四百次，具體多少劍他還真沒統計過。

“捱打的如果是你，你肯定比老子記得還清楚。”洛凡書說道。

易離痕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忍住肌肉的痠痛，又重新擺好重複了一天的起手式。

“來了。”蓄勢完成後，易離痕說了一句，就抓著劍攻去。

易離痕出手到一半，發現事情有些不對頭，洛凡書死死地盯著他的手腕。

此時的洛凡書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狀態，身心俱疲的情況下，他感覺自己的眼皮想要合在一起，可是身上的疼痛感又讓他不受控制地強打起精神。

注意力並不是太過集中，洛凡書此時與易離痕訓練形式上的東西要高於實際的上的東西。易離痕的出招在他眼中有些斷續，他眼睛看著眼睛不斷接近的易離痕，腦子裡卻在想著別的東西。

偶然回神過來易離痕已經差不多到面前了，劍刃上包裹著木頭的鐵劍即將打到洛凡書的身體，還沒有捱上，洛凡書就已經感覺右邊的身子開始痛了。就是這次回神，洛凡書眼中的易離痕變了。不知道為什麼，在洛凡書的眼中，易離痕的動作變慢了不少，慢到洛凡書覺得離他這麼近自己都能很好地躲開。他嘗試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也和易離痕一樣，慢的出奇。

易離痕的動作被洛凡書看在眼裡，靈覺中洛凡書甚至可以感受到易離痕全身上下經脈中灌注的玄氣。他的靈覺探查不到易離痕的玄氣，因為易離痕壓根就沒有將玄氣引出體外，洛凡書只是憑藉著一種靈覺對於玄氣的奇妙感受知曉易離痕全身上下的經脈中都有著不算多的玄氣。

而後洛凡書忽然感受到了一種非常強烈的不和諧感覺，易離痕在常人眼中動作行雲流水的易離痕，在洛凡書眼中卻能讓他感覺易離痕的這次出手是一種錯誤的示範。在將目光移向易離痕右手手腕時，這種不和諧的感覺達到了頂峰。洛凡書的靈覺也察覺到，易離痕右手手腕處經脈內的玄氣出現了一些不穩的感覺。

“破綻就在這裡。”洛凡書心裡十分篤定，只是他知曉了易離痕的破綻所在，還是找不出辦法應對。

易離痕在洛凡書眼裡的慢動作也快要做完了，洛凡書感覺再過上幾秒，易離痕的劍就要碰上他了。嘗試移動了一下身子，還是動的很慢，比易離痕都要慢。

“雖然反制不了，好歹也算是找到了吧。”洛凡書安慰著自己，準備開始接受易離痕的毒打。

忽然，洛凡書好像想到了什麼，將丹田內的玄氣調動了起來，非常迅速地從未被氣旋封鎖住的玄關中衝出。洛凡書身體動得慢，可是玄氣似乎一點都不受影響，很快玄氣就被洛凡書的靈覺放置到了合適的地方。

洛凡書並不知曉玄氣的具體使用技巧，不過最基本的透過靈覺操縱玄氣來間接地對於身邊的東西造成影響他還是做得到的。易離痕和他解釋過其中的門道，他們這種地階的修煉者靈覺很是弱小，幾乎不可能對於現實的世界造成影響，唯一能影響的便是玄氣與靈氣，只是靈氣操縱起來並不算的好用，所以一般地階的修煉者都是透過靈覺操縱玄氣再由玄氣來做到一些靈覺暫時沒法子做到的事情。

玄氣接觸到易離痕手腕上時，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貌。易離痕感覺自己右手手腕上突然傳來一股力道，就好像是有人從側方踢了一腳一般，只是這股力道並不算的太強，易離痕感覺手腕被震得麻了一下，只是攻向洛凡書的一劍終究是沒能落在洛凡書的身上。

“成了？”易離痕顧不得手上傳來的輕微針刺感，向洛凡書問道。

“應該吧。”洛凡書回答得有些木訥，他還處在一種奇異的感覺中。

在他的玄氣接觸到易離痕的手腕上時，那種他與易離痕動作都變慢的感覺蕩然無存，他只看見易離痕的手被自己操縱的玄氣震了一下，而後就是那隻手拿著的長劍有了一個很大的偏折，，攻向了別處。突然間的轉變讓他感覺自己方才似乎是置身於夢中，而現在又回到了現實。

“再來一劍？”易離痕說道，想要知曉洛凡書有沒有學會這門技藝，他覺得最好的辦法應該就是再來一次。

“來。”洛凡書的回答很是乾脆。

易離痕沒有說什麼，就倒回去，先是活動了一下拿劍的那隻手，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在一切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才慢慢擺好了起手式，這次就連一句提醒也沒有，易離痕就發動了對洛凡書的攻勢。

實際上用不到易離痕的提醒，洛凡書很清楚地知曉易離痕何時會發動行動，在他的靈覺籠罩下，易離痕經脈內的玄氣一直在給他一種微妙的感受，他也一直在透過這種感受來確定一些資訊。其中最為主要的一項資訊便是易離痕停止了繼續向經脈中灌注玄氣，洛凡書憑藉幾乎等於沒有的戰鬥經驗，得出了易離痕隨時都有可能發動攻擊的資訊。

果不其然，就在洛凡書得出結論過後幾秒鐘，易離痕就發動了攻勢，洛凡書對於易離痕這次沒有給出提醒就出手的行為弄得有些打亂陣腳。好在早有準備，影響並不算大，這次出手，易離痕給他傳來的那種感覺很淡，洛凡書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成功了。就在這時，洛凡書心中那種不和諧的感覺又回來了，這次源頭是易離痕右邊的腰部。

在身體上洛凡書覺得自己對上易離痕根本不存在半點勝算，也就放棄了靠著自己本身來化解易離痕攻勢的想法。易離痕感覺自己後腰也被人搞了一下，然後整個身體的平衡被打破，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讓自己人沒摔在地上，至於對於洛凡書出手，更是無從談起。洛凡書全程沒有感受到他與易離痕的動作上有變慢的跡象，就好像剛才那一幕確實是夢境。

“莫非是我剛才站著睡著了？”洛凡書覺得自己腦袋有些不夠用。

易離痕這次進攻的同時也張開了靈覺，他清楚得看見洛凡書之前用於化解他攻勢的那團玄氣非常快速地被整合起來，而後跑到了自己身後，成功化解了他的攻勢。

易離痕不是沒有想過自己也引一團玄氣出來與洛凡書對抗，只是他後來就放棄了這一想法，這麼做對於洛凡書似乎是有點欺負人的意味在其中。修煉者的玄氣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互相不容的，在玄氣與別人交鋒的過程中，擠散對方的玄氣是最好的手段。易離痕目前的修為差不多已經是一階中期的圓滿了，就玄氣的強度或者是靈覺的強度上來說，洛凡書這個剛剛踏上一階中期的修煉者同他比起來都是處在一個絕對劣勢的。

這種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無疑打起來是最舒爽的，只是易離痕覺得這種舒爽拿來對付外人還成，對付洛凡書他想想就放棄了，任由洛凡書的玄氣攻在他的身上。

“不錯，我才剛剛有在這裡賣破綻的打算，你就已經攻過來了。”易離痕收起長劍說道。劍收不收已經無所謂了，洛凡書徹底學成了這一技藝，他覺得至少往後很長一段時間他的劍都沒有出鞘的必要了。

“你後腰上的玄氣有些不穩，被我察覺到了，我就知曉在這裡發動攻勢肯定可以化解你的攻勢，只是沒有想到化解地這麼快，你人還差點都沒站穩。

“看來以後得好生注意了。”易離痕說道，“今晚終於是收工了，怎麼樣，要不去城裡玩一玩，我知道一個去處，一定很不錯。”

“什麼地方？”洛凡書一邊收拾著自己的劍一邊問著。那把劍被他插在土裡插了一天，再不拔出來得生鏽了。

“很刺激的一個地方，我也是前些天那個送信的洛家人告知我，我才曉得有這麼個去處，現在要是過去，好戲應該剛剛演到一半。”易離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