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千兩百零五章 爭論不休,天唐錦繡,公子許,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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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一早……便發動吧。”
杜楚客說道。
這幾天他埋首於房俊之前籌備了大半的資料典冊當中,越是深入的瞭解,越是驚歎於房俊天馬行空的想法和縝密細緻的籌備!
這個計劃一經施行,杜楚客幾乎可以想象得出那些世家門閥會是何等的憤怒於無奈!
然則這個計劃可不是單單要世家門閥們惱火生氣的,一旦施行成功,那就意味著比海水還要廣泛的金錢……
李義府坐到杜楚客對面,捧起茶杯飲了一口濃茶,揉了揉眉心,說道:“自入冬以來嚴密監視東西兩市開始,幾乎沒隔三兩日便有一場小規模的火災,每隔十天半月就會有一場波及左鄰右舍的火災……年前甚至有一場大火差一點燒掉半條街的倉庫,人員傷亡更是不計其數。只要我們今晚按照原定計劃放一把火,定然使得東西兩市人心惶惶,明早計劃發動的時候,阻力必然會減小到最少。”
王玄策搖頭道:“不會這般輕易的,就算是燒死了人,也不過是一些家僕雜役,難道那些世家門閥還會燒死自己的族人?事關利益,阻力一定會有。”
杜楚客欣然道:“辦什麼事沒有阻力呢?”
他將書案上的一份文書展開,上面是鮮紅的三省六部的官印,密密麻麻排列開啦。尤其是最上面的玉璽以及緊隨其後的政事堂官印,因為比其他印鑑都大了一號,顯得分外醒目。
李義府就笑了起來:“咱們這位府尹,當真是……詭計多端,未雨綢繆啊!”
杜楚客個王玄策都笑了起來。
大家幾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政事堂裡諸位宰輔在迫不得已想要阻止京兆府施行計劃,卻被京兆府將這份“茲由京兆府整頓東西兩市,任何部門不得阻礙”的公文摔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會是一副什麼樣的神情……
都認為房俊是個棒槌,可是棒槌奸詐起來,那才是真的嚇人!
話說,人家房俊若是沒有底氣,怎麼可能傻乎乎的在你長孫無忌面前立下軍令狀?
“也不知刑部大堂那邊怎麼樣了……”
王玄策悠悠嘆了口氣。
杜楚客和李義府盡皆沉默。
杜楚客對房俊這位堪稱他的“伯樂”之人觀感極佳,自然希望房俊平安無事的出來主持大局。
而李義府則有些患得患失。
他不知道為何房俊對自己頗多顧忌,分明整個京兆府數他李義府辦事最是得力……可若是房俊就此身陷囹圄甚至被髮配邊疆,李義府又不得不改換門庭,這也是個傷腦筋的事情。
投靠關隴集團那邊,會被人當做背叛的小人,雖然他不怎麼在乎名聲,可若是有更好的選擇,誰會願意揹負罵名呢?最理想的自然是成為陛下的人……
但是這顯然有難度。
兩人一樣愁緒,卻是兩樣心思……
*****
刑部大堂之上,爭論不休。
令狐德棻自然不肯眼看著房俊無罪釋放,吹鬍子瞪眼怒道:“就算長樂公主殿下站出來作證,也不過是證明本案存在疑點,卻絕對不能夠替房俊脫罪。既然房俊依舊有殺人之嫌疑,自然不能貿然將其釋放,否則若是其趁機逃遁,以後還如何將其繩之以法?”
這話明顯不講理,大唐律法不是怎麼說的,要麼有罪要麼無罪,絕對不存在什麼“嫌疑犯”之類模稜兩可的問題。你說此人有嫌疑,便能將其無限期的羈押下去?是不是刑部十年不破案便將人家關上十年,五十年不破案便將人家關上五十年?
若是平民百姓還好說,可這位乃是堂堂京兆尹,當朝駙馬,宰輔之子!
是不是覺得直到現在陛下和房玄齡仍未發聲,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再者說,如果一位從二品的封疆大吏可以用“嫌疑犯”的罪名無限期的羈押下去,官場之上豈非烏煙瘴氣,以後誰都能用這一手來對付政敵?
沒這個道理!
孫伏伽、劉德威、劉洎都啐令狐德棻的建議充耳不聞,這老東西明顯是想要借“三司使”的手來打擊房俊打成自己報復的目的,這三位都不傻,怎肯替令狐德棻背鍋?
無論房俊有罪亦或無罪,今日必須做個判決!
可是到底如何判,卻頗為傷腦筋……
韋義節已經有不妙的感覺,長樂公主的出現打亂了所有的計劃,使得形勢急轉直下,隱隱間已然將要跳出掌控。
他不能坐視房俊被無罪釋放,剛剛房俊看向自己的眼神那那般冷酷而暴戾,一旦房俊官復原職,自己必將會面臨房俊瘋狂的報復……
那是誰都不敢承受的。
韋義節想了想,說道:“何不請長孫家派個人來,證實一下長樂公主殿下之言是否真實?畢竟兩枚玉佩之事太過出乎預料,還是應當慎重一些……”
“你閉嘴!”
話說一半,便被劉德威粗暴的打斷。
“居然敢質疑殿下的話語,韋義節你腦子是不是被驢子踢壞了?”
劉德威現在最恨的就是韋義節!
這小王八蛋串通刑部的一干主事郎中將自己架空,使得自己在陛下跟前大失顏面,現在居然還慫恿自己去做出求證長孫家這種愚蠢知識?
真特麼當我是傻的嗎?
長樂公主那是什麼人?陛下諸位公主當中,當數長樂公主最是行歸柔順,德備幽閒。其為人惠心開朗、沉識韶令,最得朝野上下之愛戴,且蘭心蕙質、仁愛和睦,滿朝文武誰不是衷心敬服?
現在你讓我不信長樂公主的證詞反而去求證極有可能殘害子弟、構陷他人的長孫家……
簡直混賬!
韋義節被劉德威粗暴的喝叱,頓時又氣又怒,滿臉漲紅。
不過他級別太低,即便被呵斥亦是全無他法,只能忍著生受了……
令狐德棻的建議被當做放屁,臉上亦不好看。
一直未曾發聲的李孝恭開口說道:“此案案情曲折,怕是別有機樞,不可輕易判斷。依某之見,不若暫且將房俊釋放,畢竟京兆府不可一日無主,事關京畿重地之穩定,豈能輕忽視之?同時三法司協力偵緝此案,待到破案之日,再行審理房俊之罪責,諸位意下如何?”
三位司法界的大佬互視一眼,猶豫不決。
按說繼續羈押房俊是沒道理的,畢竟證人王敦實的供詞漏洞百出,其中曲折亦是耐人尋味,憑此給房俊定罪自然牽強了些。況且無人見到房俊行兇,更遑論兇器亦不知在何處,一枚房俊隨身攜帶的玉佩也不太可能就給房俊定罪……
最主要的還是皇帝的態度。
此前皇帝的旨意是要房俊認罪,而後開展一些列的後續操作。但是現在長樂公主的出現導致事情發生了本質的變化,房俊的嫌疑越來越小,誰知道陛下的心思會否發生變化?
韋義節當即否決李孝恭的提議:“萬萬不可!房俊乃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就算有長樂公主殿下為其作證,亦不能輕易脫罪。若是將其釋放,一旦其趁機逃脫又該如何是好?”
還是令狐德棻的那一套說辭……
李孝恭慢悠悠說道:“就算長孫澹真乃房俊所殺,也不至於就讓房俊償命吧?好歹也是堂堂從二品的高官,又是帝王之婿,這條命總歸是要留著的。既然還有命在,何必去冒險流亡天涯,自此隱姓埋名?大不了,由本郡王給房俊作保便是,若是房俊逃脫,所有罪責本郡王一力承擔。”
這是要給房俊作保了!
孫伏伽等人有些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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