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馬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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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林飛的彙報，齊紫霄眉頭一皺，起身向著外面走去，“帶我前去案發現場。”

雖然這個案子不歸自己，但是他隱約之間覺得或許和鄒家盜竊案有關係。

現在賊人找不到，他便是想著從其他方面入手。

林飛聞言，連忙在前面帶路，縣衙距離貧民窟也不算太遠，一炷香功夫，他們便是趕到了地方，眼前破舊的民房比比皆是，不少人衣著破爛，拿著一個破碗蹲在一旁，祈求好心人賞賜個幾文錢。

雖然大齊國力昌盛，但是不可能讓所有人都過上富足的生活，總會有一些人生活在最底層苦苦掙扎。

這就是世界的規則。

和青縣數萬的人口相比，貧民窟的人數不到十分之一。

“大哥哥，我好餓……”

一個身材瘦弱的小身影上前，穿著破爛的衣服，聲音微弱的開口，齊紫霄低頭看去，這是一個小女孩，臉上髒兮兮的，一看就是營養不良，說話都是有氣無力。

齊紫霄看著這個小女孩，想了一下，從身上拿出一錢銀子，扔給林飛，“去買一些包子過來。”

林飛苦笑一聲，知道齊紫霄心善，連忙去買包子。

很快，林飛推著一個小車過來，上面有著兩個筐子，筐子裡放著整整一百個肉包子。

齊紫霄拿出兩個肉包子，放在小女孩手中，微微一笑，“吃吧。”

說完，他看著林飛，“你負責把包子分完，我先去案發現場。”

他大步離開，不再去管身後的事情，面對這些人，他能做的不多。

很快，他便是來到了命案發生的地方，是在一個破舊的院子裡，周圍都被捕快圍起來，很多人都是不斷向著其內眺望。

看到齊紫霄，一群捕快都是連忙讓開一條路。

進入院子，齊紫霄便是看到林山面色嚴肅的站在院裡，正在四處勘察，王全正在收拾工具，齊紫霄看著屍體，全身血肉模糊，極為可怖。

看到齊紫霄趕來，林山和王全都是向他點頭。

“我聽說了這裡的事情，所以專門趕過來，你們有什麼發現嘛？”

齊紫霄沒有寒暄，直接開口問道。

王全率先開口，“根據我的判斷，這是一具女屍，死者年齡大概在二十左右，死因……”

他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是自殺。”

看到齊紫霄驚訝的目光，他苦笑一聲，“說實話，我都不敢相信，但是這就是事實，是女人自己把自己掐死的，在她死後，應該有一些存在，將她的皮完整的剝落下來……”

他眼中閃過一抹複雜，清楚自己口中的一些存在是什麼人，無外乎鬼靈精怪。

林山上前，臉色難看的開口，“我已經檢視了現場，沒有發現掙扎搏鬥的痕跡，我也問了周圍的人，他們都表示夜晚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說完，他看著齊紫霄，苦笑一聲，“紫霄，我懷疑這是一起靈異事件……”

齊紫霄點點頭，“我明白，可惜清風已經走了，不然的話，藉助他的道法神通，或許可以知道背後的真兇。”

“我們青縣也有一些神婆，不如找她們幫忙？”

林山開口說道。

齊紫霄眼神一閃，所謂神婆，便是可以通陰陽，問鬼神，一雙眼睛可以看到普通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不過，大部分都是裝神弄鬼，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隱藏起來，不會輕易使用自己的能力，因為接觸鬼神越多，自身陰氣越重，人活一口氣，這個氣，是陽剛之氣，人體很是奇妙，男子相對而言，陽氣為主，陽光無比，女子則是陰氣更重，但是，不管是陽氣還是陰氣，都會有一個限度，一旦超過這個限度，都會引發一些不好的事情。

神婆很多都是天生至陰之體的女人，陰氣處於一種極為微妙的平衡之中，讓她們可以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但是，一旦接觸鬼神一類過多，陰氣將會打破平衡，讓對方陷入無底深淵，屆時，將會成為半人半鬼的存在。

“我們青縣有擅長此道的神婆？”

齊紫霄問道。

“有一個，叫做馬婆婆，好像也在這片區域，平時很少有人去找他，記得當時張大人家的公子遇到了髒東西，被糾纏了好幾天，最終不知道從哪聽說馬婆，特意來邀請，對方出手之後，那位公子很快便是擺脫了糾纏。”

林山瞅了一眼四周，看到無人注意，小聲開口，道出一個隱秘。

聞言，齊紫霄心裡一驚，“一位神婆住在這種地方？”

似乎知道齊紫霄在想什麼，林山解釋道，“那位馬婆婆性情很是古怪，對錢財不怎麼在意，當時張大人還想送對方一套宅子，被她拒絕。”

“說實話，這次去找對方，也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幫忙。”

“那就去看看吧。”

齊紫霄輕聲開口，見過了道士，他對這個世界的神婆也有了一點興趣。

林山點點頭，招過來一個人，“你們負責把屍體帶走，送到義莊，我和齊捕頭先走一步。”

說著，便是帶著齊紫霄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齊紫霄看到道路越來越偏僻，街道上的房子也是更加破舊。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處接近縣城邊緣的院落之前，一個破舊的門扉緊閉，林山上前，“咚”“咚”的敲著門。

“馬婆婆，馬婆婆……”

林山輕聲開口。

齊紫霄看著眼前的院落，眼神一眯，感覺到這裡的陰氣濃郁的可怕，雖然太陽懸空，但站在這裡仍然會有一股冷風吹來，讓人不寒而慄。

“有意思，看來是有點本事。”

齊紫霄心裡自語一聲。

“咳咳……”

下一刻，門扉開啟，一張蒼老的面孔出現，一雙眼睛呈現灰白之色，一臉淡漠的看著他們，“原來是你小子，又找老婆子做什麼？”

“馬婆婆，這次我們是遇到了一個古怪的案子，有一個女子被剝皮，我們想要藉助馬婆婆的力量幫我們查一下。”

林山一臉賠笑道，雖然是二品武者，但是對於靈異還是無能為力，需要藉助專業人士的力量。

“之前已經告訴你了，老婆子已經不想再和那些鬼東西打交道了，你這個忙老婆子幫不了。”

聞言，對方一臉不耐煩的開口，聲音似乎石子劃在地面上，刺耳無比。

她正要關門，齊紫霄忽然伸手，一把攔住，笑眯眯的開口，“馬婆婆沒有必要拒絕得這麼幹脆嘛，有什麼條件你都可以提的，只要我們可以做到，一定會幫你完成。”

感受到門扉之上的力量，對方眼神淡漠的看著齊紫霄，“你是誰？也敢這麼和老婆子說話！”

“馬婆婆不要生氣，這是我們青縣的齊紫霄，齊捕頭，之前破了青縣不少大案，這也是聽說了這個剝皮案，所以專門來拜訪婆婆。”

一旁，林山連忙解釋道。

聞言，馬婆婆眼神一動，看著齊紫霄，臉上升起一抹冷笑，“難怪如此囂張，原來是一個狠茬子。”

‘怎麼，老婆子如果不幫忙是不是還要把我抓進大獄！’

“馬婆婆真愛開玩笑，我們可不會隨意抓人，這次上門，只是為破案，作為青縣百姓，馬婆婆有義務為我們提供幫助。”

齊紫霄緩緩開口，眼神凌厲。

看著齊紫霄的目光，馬婆婆眼神古怪，隨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好，既然你兩位捕頭親自上門，那老婆子就幫你們一次。”

“你們把那個姑娘生前的遺物拿來，還有她的生辰八字，老婆子也需要做點準備，明天晚上再來這裡，我來招魂。”

聽到對方這麼說，齊紫霄和林山點點頭，後者笑著說道，“那就麻煩婆婆了，你放心，你幫我們破案，等到案子結束，一定不會虧待婆婆。”

馬婆婆關上門，從始至終都沒有讓他們進去。

齊紫霄和林山離開，路上，齊紫霄忽然開口說道，“這個馬婆婆脾氣很古怪啊。”

“神婆嘛，整天神神叨叨的，我都習慣了。”

林山倒是不以為意。

“你說這個馬婆婆通陰陽，會不會利用一些邪術去為自己謀取利益？”

齊紫霄輕笑一聲，丟擲一個讓林山大吃一驚的問題。

“這，這個，應該不會吧。”

林山看著齊紫霄，猶豫著說道，“老弟，你該不會以為這個剝皮案和馬婆婆有關吧？”

“我們當捕快的，可不會憑空猜測，一切都要講證據，沒有證據的事情我可不會亂說。”

齊紫霄搖搖頭，“好了，林捕頭先回去準備那個姑娘的遺物和生辰八字吧，我這邊還有一個案子，等明天再親自過來。”

說完，他便是向著遠處走去，消失在街道盡頭。

林山看著齊紫霄的背影，也是搖頭一笑，沒有介意。

此時，已經離開了很遠，齊紫霄忽然轉頭，再次看向身後，準確的說，是看向馬婆婆所在的院落。

他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剛才隱約之間，他從對方身上察覺到一股陰冷的力量，似乎和靈力類似，但是一閃即逝，他都沒有來的及去追蹤。

職業的敏感性，讓他一瞬間警惕起來。

不過，對方曾經幫過縣令，他不可能隨意將對方扣押起來審訊，因此，只能暫且放過，在還沒有解決鄒府失竊案之前，他不想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