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三十三節 南門關廂,臨高啟明,吹牛者,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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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州城內官宦眾多,除了孫元化和本地的朱知府、洪縣令及衛所駐軍武將之外,還有山東巡按御史王道純,按照歷史軌跡,到了二月份就會有一大批官員將領來到萊州:兵敗新城的總兵楊御蕃、新任山東巡撫徐從治――按理說還有謝璉,不過現在孫元化平安無事,不知道能不能輪到他當登萊巡撫。另外,還有監軍太監徐得時和翟昇等等。
在鄉宦中也有一批過去的顯宦,級別最高的是賈毓祥原任左副都御史,稍次一些的有天啟五年進士,現在被罷黜在家的張忻……這些人都參與了萊州防禦戰。
這些人個個都是人精,自己這票“鄉勇”,未免“髡賊”的痕跡太重――雖說大明沒有新聞聯播,但是官員的訊息相對比較靈通,廣東有火器犀利的“髡賊”這碼事他們大約多少有個模糊的概念。於情於理自己都不宜在他們面前多露面。
孫元化何等精明之人,一聽到呂澤揚的話馬上就明白對方的意思。他雖然不知道未來的歷史走向,但是徐從治要入城的訊息他已經接到了。對方不願多生枝節他是完全贊同的。
“不知道呂壯士願意駐在何處?”孫元化頷首同意了他的要求。
呂澤揚在路上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待在城裡的話,城中馬上就會匯聚各路主客軍隊,歷來主客軍隊之間就很少會關係融洽的,就算官員彈壓有力,自己這一百多人身在其中免不了受牽累不說,自己還要花很大的力氣用來折衝各方面的關係,非常耗神。
而且大圖書館歷史研究組發來的有關情報預測中也提到,孫元化很可能會失去登萊巡撫的位置――縱然他繼續保住這個位置,萊州城裡還有個徐從治,以後孫在城中很難保持絕對的權威,自己這支人馬畢竟兵力微小,沒了孫元化的支援,搞不好會被人當炮灰。
於情於理在城外駐紮才是上策。但是這一地點又不能距城太遠,一面自己孤懸在外無法再關鍵的時候發揮作用,那就失去了自己到萊州的目的。所以考慮再三他表示自己願率軍在城外關廂駐紮。地點是南門外的關廂。
南門外相對於其他三座城門的關廂較為冷僻,城外有多處大戶人家的祠堂和墳院,空屋很多,駐軍方便。更重要的是距離萊州的主要港灣虎頭崖比較近,便於海軍從海上呼應。
明代凡守城戰,只要條件許可,守軍都要設法在城外設立營寨,以直接保衛城門。呂澤揚請纓守南門關廂就守城來說不足為奇。
“駐南門關廂可以。只是你只有一百人,如何守衛南門關廂?”孫元化覺得對方願意主動請纓守衛南門關廂勇氣可嘉,但是未免託大。按照他的設想,在南門駐紮的兵力至少要有五百戰兵,再配合鄉勇和壯丁--也未必夠,登州城內的大量火器很可能會被叛軍運來攻城,到時候恐怕五百人都填不下去。
“想必大人也知道我們火器犀利――”呂澤揚並不掩飾,“叛兵不過土雞瓦狗爾。”
這話未免太過託大。孫元化正有些不悅,呂澤揚又補充道:“若是城中兵力有些富餘,再呼叫幾百丁壯鄉勇助戰,小人亦感激不盡。”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官兵,孫元化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一想到把南門關廂託付給幾百鄉勇丁壯,未免有些遲疑,但是轉念想到自己手中沒有多少生力軍,關廂陷落是遲早的事情,留得有力的戰兵留著直接守城也好。
呂澤揚帶來的雖然名為鄉勇,實際戰力不會在大明的戰兵之下――說不定更在他們之上,否則決不會在海南打敗何鎮臺的大軍。
“好!”孫元化點頭,“你就駐守在南關廂。”他沉吟了下,“南門的守禦,由學生親自主持。”
“大人英明!”呂澤揚心想孫元化果然是個明白人。守城的時候城內主要官員各自負責一門是明代的慣例。歷史上的萊州防禦戰中,徐從治、謝璉等人都是各自負責一門的。徐從治更是在守城戰中被叛軍炮火擊中而死。如果換成其他官員負責,難免會對這支鄉勇的來源起疑,由孫元化直接負責就方便許多。
至於派來的鄉勇,呂澤揚有信心將其全部控制住,先當民工用,最後一鍋燴直接補充到挺進縱隊裡去就是了。
“只是南門還缺少守將……”孫元化又想起一件事,不管怎麼說呂澤揚只是個“民”,沒有半點功名,負責南關廂防守少個名義,而且和城中其他部伍配合起來也不容易。自己手中已經沒有了親信將領,這讓他有些為難。
“可以請張燾張將軍防禦南門。”呂澤揚說道。看到孫元化滿面詫異,呂澤揚當即將宋光蘭、王徵、張燾等人獲救的訊息小聲的告訴他。
“大人放心,我等已經將其暫留島上,待他們休息一二日就護送他們到萊州來。”他意味深長的說道,“幾位大人當時能從亂軍中奮戰而出,自然都是深明大義,知曉事理的人,大人不必擔心……”
“甚好!”孫元化大喜過望,這些人獲救對幾乎是光桿司令的他來說當然是一個喜訊,但是他們又多少了解到自己被俘的事情。現在呂澤楊說得話很明白:這幾個人都準備隱瞞被俘的經歷了。大夥都是一條線上的了,只要統一口徑,自然不必再擔心被俘的事情。
當下孫元化又囑咐了他幾句,這才叫了一個幕僚帶著他的手諭領他去見朱萬年:凡是鄉勇入城協守的,都要到他那裡掛號,上報人數和兵器,以便府衙發給糧食軍餉。同時視情況補充若干兵器。
走在掖縣縣城城鼓樓街那正南正北的大道上,望著不遠處那破敗的萊州府衙,呂澤揚呂元老還是忍不住生出了一種荒誕的違和感。
呂澤揚和呂洋,雖然名字只差了一個字,兩人卻是半點親戚關係也拉不上:呂洋是寧夏人,呂澤揚家則是山東的,更確切一點,山東煙臺萊州市,也就是如今孫元化所在的萊州府首縣掖縣。這也是元老院在發動機行動進行到關鍵時刻,終於把他從契卡繁重的審計工作中解放出來,派到了萊州前線。論起對萊州風物的熟悉,整個元老院無人能出其右,別的且不說,單是特偵隊戰士和潛伏的情報員中那口萊州話,都是呂澤揚元老親自教的。
歸化民中雖然也有黃安德等來自東三府的逃兵或者流民,但多數都是更往東的登州府人,也就是後來的威海煙臺一帶。那裡的方言跟萊州方言的差距甚至達到了用耳朵一聽就能分辨出來的地步,這也是讓發動機行動籌劃階段的執委會極為頭疼的地方,在實在找不到萊州籍歸化民的情況下,只好把呂元老拉來死馬當活馬醫給人做培訓。也幸好萊州在明末到整個清朝人口成分變動並不大,方言得到了較好的儲存,所以呂元老的萊州話教學,據發動機前指的反饋是“效果不錯”。
其實在發動機行動的籌備階段,呂元老就想回自己這個地理意義上的“老家”來看一下,無奈他既不是軍方人員,也不是可有可無的醬油眾。作為廈大會計學的科班畢業生,即使在人才濟濟的財經口,呂元老也是稀缺的財會業務人員,況且他又是為數不多在國稅和稽查局都幹過的人,熟悉組織架構,所以程棟和裔凡一直拿他當主要勞動力使,在契卡和稅務總局等部門的草創階段,呂元老一直是衝鋒在第一線的。而發動機開始正趕上稅收的年終核算階段,呂元老感覺又幾乎回到了當年在事務所實習的日子:從早到晚咖啡一杯接一杯,在煙霧繚繞的辦公室裡面對堆積如山的年終報表忙得焦頭爛額……
忙到眼紅的呂元老自然錯過了第一批人員派遣的時機,他本人對此是很有意見的,之所以放棄平淡的公務員生活參加穿越,自然是想做出一番事業。呂元老懷揣了一個大志:以當年的財神爺宋子文為榜樣,建立一個元老院版本的稅警總團,或者,武裝財政衛隊!
稅務警察是以緝私和打擊偷漏稅為目的而成立的強力部門,在俄羅斯、義大利等地方勢力龐大的國度均有設定,而在天朝卻沒有,稅務稽查局只有查賬的權利,打擊偷漏稅的業務屬於公安局的經濟犯罪偵查科,這點甚至還不如海關,起碼人家有專職的緝私警察。當然,稅警的極致還是大舅哥宋子文的稅警總團,當然在元老院體制下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是仿照義大利的例子,建立一支小有規模的,準軍事化“武裝財政衛隊”還是頗得財經口的幾位當家人的心意的――隨著實力的拓展,裔凡也越發覺得自己的部門還是有必要抓一下槍桿子的,不然契卡這名字可就白瞎了。(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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