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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們對光學工業的重要性有著充分的認識。早在一五計劃期間,在執委會的關心下,由科技部牽頭,由機械工業部、冶金部和輕工業部配合,穿越者們從無到有地
建立起了自己的光學工業……”
――摘自《當代工業史?光學工業卷》
當然,這種冠冕堂皇的套話讀者都是直接略過的。第一代的穿越眾們都明白歷史跟官史的區別,穿越眾的後代們或者從自己的父輩那裡知道了真實的故事或者根本就不關於。只有那些被授予最高許可權得以進入永珍大圖書館查閱最原始記錄的歷史研究者們才知道歷史的本來面目。
事實上,帝國光學工業的開端不過是幾副老花鏡而已。
百仞工業區裡,日日夜夜都冒著黑煙和白氣,機器運動的喘息聲和振動聲終年不止。這裡是沒有黑夜的,鍋爐燃燒的火光、電燈光和煤氣燈光碟機走了夜色。煤氣機驅動的軌道車牽引著平板車在軌道上疾馳,時而又發出剎車的吱吱聲。
在工業區的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裡,是科技部直屬機加工車間。所謂科技部,是製造總監部下屬的一個“尖端部門”。
所謂尖端,就紙面上是說該部門負責的都是目前難以批次製造的工業產品。穿越者們或者受限於原料供應,或者受限於自產材料效能,或者是受限於加工能力,只能將其作為“預研”。確切的說,就是摸索在臨高有限的工業水平條件下的生產技術和工藝。
列入科技部“預研”的名單的,有各種儀表、精密工具和儀器、光學儀器、通訊裝置、電力和照明裝置、計時器等等。
科技部是鍾利時負責的――正式頭銜是科技人民委員,他是一位博士,雖然並非元老院裡唯一的一位博士,但是他總是很喜歡提醒大家他是位博士,久而久之大家就半開玩笑的叫他鐘博士。
鍾博士在科技部的主攻方向是鐘錶和蓄電池。特別蓄電池,他有著深厚的研究。現在臨高、香港、三亞等地的有線電報的收發報系統用得正是他開發的丹涅爾電池,或者叫“鍾氏一號”電池。
“鍾氏一號”電池投產成功之後,鍾博士的主攻任務變成了計時器和無線電。
這兩個專案是臨高的工業、軍事和民用體制中最急需的精密儀器之一。航海上需要精確的航海鍾來進行航海定位和導航。而工業生產上的精確計時也有很大的需求。至於無線電,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目前元老院的外派人員和駐外站點只能依靠從另一個時空帶來的無線電來保持和“中央”的聯絡。他把自己的全部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其中去了,還佔用了科技部的好幾位理工方面的元老,以至於他許諾的好幾檯鐘樓用得大鐘就此沒了下文,一個個鐘樓就此空蕩蕩的成了瞭望塔。
科技部原本就人丁不多,人員和資源向無線電和計時器傾斜之後,光學專案就變成了乏人問津起來。
科技部的專屬車間區域已經靠近百仞工業區的盡頭。在高高的圍牆外面,就是用竹籬笆和壕溝標記出來的五十米寬的“警戒區”。警戒區內是不允許土著隨意進入的。為了充分利用空間,農委會將這一地塊開闢為田地,種植蓖麻、大豆、黃麻等經濟作物。這些經濟作物大多是直接供應給工業企業使用的。蓖麻油、豆油和黃麻都是工業生產上的重要物資。
“師傅,您喝水。”車間裡,穿藍布工作服的年輕人恭恭敬敬地將一個木托盤端到另一個穿藍布工作服正拿著遊標卡尺測量零件的黑瘦漢子面前。托盤裡放著一玻璃瓶的淡鹽水和一瓶冰鎮的格瓦斯。被叫做師傅的黑瘦漢子應了一聲,用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拿起鹽水仰頭就灌,咕咚咕咚一氣下去大半杯。喘了口氣,把剩下的鹽水喝完了。他又拿起格瓦斯,卻沒喝,只是拿在手裡讓手掌感受冰涼的感覺。
這種享受是十多天前才開始有的。鍾博士幾經爭取,企劃院終於批准在科技部所在地安裝了一個小型的煤氣冷庫,科技部裡有許多較為精密的裝置和儀器要求在適宜的溫度下執行,使用大量的冰塊進行物理降溫必不可少。每天從食品廠大冰庫取冰費時費力不說,路上還要損耗不少。有了這個冰庫,不僅滿足了生產上的需求,連帶著還有了這麼一點小小的享受。
“俊傑啊,你也別忙了,一起來歇會。這大熱天的身體要緊。”看著年輕人已經被汗水洇得發黑的工作服,黑瘦漢子說道。
一邊年輕人已經把托盤撤下去,拿起扇子正在給師傅扇風:
“俺不累,師傅您歇著。”
“大家都歇會。”師傅拿起剛剛做好的工件,眯縫著眼睛對著天窗上投射下來的陽光仔細察看。
“手藝不錯,你這鉗工手藝再有幾年也能獨當一面了。”
“都是首長們教得好。”徒弟恭敬地道,“俺爹手藝比俺好多了,要不是眼睛不好做的肯定比俺強。”
“是可惜了。”師傅一時沉默了。他認識徒弟的父親,才40多一點的人,由於過去長期營養不良、勞作繁重,眼睛已經老花了。
“多虧有了首長,要不俺全家早就餓死了。”徒弟說話越發恭謹。
師傅揮揮手。“不說這些了。”
他知道他的徒弟一家是逃亡的山東匠戶,一家六口一路顛沛流離跑到廣東成了流民,只剩下父親和兩個男孩。如果不是廣州站收容,本已掙扎在死亡線上的三口人根本沒可能活到今天。大孩子進了廠跟他做徒弟,小的去了學校,而老的雖有一身上好的手藝但眼睛不好,只能在輕工業部的廠裡做點力所能及的活。
那天下工以後,師傅揹著手在前面走,年輕的跟班在後面挎著包、拎著洗乾淨的飯盒、水壺。
“老林!老林!”後面有人在喊。“林漢隆!”
林漢隆回過頭去,是科技部的同事伍子衿。
伍子衿是個“擼黨”,他和梅林、姬信、崔雲紅等人一樣,是極少數至今不購買女僕的成年男性元老――在臨高,成年的元老們,包括女元老在內絕大多數都購買了女僕。所以他們的與眾不同顯得特別引人注目。雖然他們不買女僕的原因是各式各樣的――有人是對女人沒有“性趣”,有的是暫時喪失了興趣,有的是審美趣味與眾不同,也有的“寧可自己解決,也不湊合”,等著以後有更好的女僕出來之後再買。
蕭白朗有一次在農莊咖啡館喝醉了,就把他們給單獨立了一黨叫“擼黨”。於是這個名詞就傳開了。
伍子衿在舊時空是985電氣工程應屆畢業碩士畢業生。是電力電纜專業方面的。他在電纜廠和變壓器廠以及變電站都實習過,熟悉電纜生產流程,但是實際經驗有限,半桶水都沒有。就在科技部混事,搞“電力裝置開發”。他還是元老院辦公廳足球隊的主力,任左邊後衛。
林漢隆看他提著一網線袋的髒衣服,還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汗臭味。想起來他今天是去給科技部的足球隊當教練去了――在陳思根的大力提倡之下,足球、英式橄欖球和棒球運動開始從學校向各工農業和行政部門開始推廣。
“看了BBS沒有?海軍那幫人在吵著要給船上裝火控系統呢。”他興致勃勃的說道,“還要搞機械式的火控計算機呢!真來勁。”
“火控?望遠鏡還沒拿出來呢。還真是陸軍土海軍洋啊,這一日千里的勁頭咱追不上。”
“說起來你是學光學的吧?搞這些那是你本行。”
林漢隆苦笑。“我在東莞什麼沒搞過?手機、計算機、數碼相機……樣樣都搞過山寨貨。要說一般光學儀器也沒什麼難得,問題是我們連光學玻璃都沒有,拿什麼搞。就憑那幾個已經很像樣的官僚,一五計劃弄完能想起來這茬就不錯了。”
這話倒不是吹牛,林漢隆自從某二流大學畢業之後,長期混跡珠三角地區的小電子廠,當過“工程師”、“高階工程師”、“技術經理”等等,主要工作是在珠三角的各個山寨電子廠裡做山寨手機、山寨電腦、山寨這個、Like那個。從膝上型電腦到數碼相機,幾乎沒有他沒搞過的消費電子產品。光學儀器、電子裝置這些產品他也或多或少的接觸過。
“不會沒有光學玻璃吧?我記得元老是可以配眼鏡的……”
當初的穿越的時候,考慮到元老中的近視眼很多,雖然在D日前有些人去做了近視矯正手術,但是不少人對矯正手術心存疑慮,不願意去折騰。為此在開列攜帶物資裝置清單的時候還特意帶了全套的驗光、磨鏡裝置和大量的樹脂和玻璃光學鏡片。確保在幾十年內都可以為元老配各種眼鏡。有視力問題的元老往往也自己帶了足夠一輩子用的備用眼鏡。
“那能有多少,這些光學裝置和物資都是為五百個人準備的,現在等於是要為幾十萬人服務,怎麼夠?”
林漢隆搖著頭告別了伍子衿。回到宿舍以後一反常態沒有吃飯洗澡打牌看片一條龍,而是匆匆吃了飯,拿出塵封多日的專業手冊翻看了起來。他的女僕不敢打擾他,只是時不時地給他填茶倒水。
第二天的午休時間,林漢隆找了一塊玻璃板――臨高造平板玻璃不算稀罕貨了。車間倉庫裡就有。林漢隆精挑細選,幾乎找遍了科技部庫存的所有玻璃板,挑選了最為澄清無色的玻璃板。
鐵尺一劃,翻過來平放在木板上,劃口對準木板邊緣,輕輕一敲一長條玻璃就下來了。如法炮製為幾下,長條變成了八個一寸見方的玻璃片。
下午林漢隆找了個時間帶著徒弟去了一趟工業口的備料總倉庫。各種現代物資是企劃院嚴加看管的物件,沒有若干頭頭簽字誰也別想拿出來一個螺釘一把扳手。但穿越眾們對本時空能生產製造的東西就隨意得多。
倉庫裡的普通物資只要在某個限額以下工業口的元老可以直接填寫領料單簽字領取,林漢隆身為科技部的工程師,備料倉庫也是常來常往。他向倉庫的管事點了點頭,一箇中年的歸化民庫管立刻跑了過來。
在臨高沒什麼輕鬆的工作,庫管除了管理庫房之外,還要客串搬運工。空下來的時候順便再幹些不需要裝置的手工活。這些全部是列入工作定量的。企劃院裡的前血汗工廠的HR們經常會抽查各工種的勞動效率和勞動量,確保沒有人過得很空閒。
林漢隆的徒弟不等吩咐就到一邊推來一輛“紫電改”,跟在林漢隆和庫管身後進了倉庫。
工業口的備料總倉庫過去只是個棚子,最近才翻建為紅磚鍛造鐵桁架結構的標準庫。頂層的板瓦下還敷設有保溫隔熱層。外面烈日炎炎,走進高大幽深的倉庫,立刻覺得一股涼意,汗都消下去了不少。
備料倉庫按照儲存物料的種類在內部分隔為若干個子庫,木製和鐵製的貨架密密麻麻的排列著,上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物資。這些都是在本時空蒐集、生產和加工出來的。
林漢隆知道自己要的東西在哪裡。他直接走到貨架前一指,說個數量。徒弟立刻上前搬到車裡,庫管相應地在書寫板上填單。一會的功夫林漢隆已經拿到了所有自己要的東西。三人又回到倉庫外。林漢隆跟庫管進到辦公室,庫管回到自己的桌前開始抄寫一式三份的發料單,另外有人過來為林漢隆奉上茶水,他的徒弟就推著車子在外面等著。時間不長髮料單抄寫完畢,庫管把發料單送到林漢隆面前請他簽字,再呈交給管事蓋章。另外有人負責核對發料單與車上的東西數量與種類相符,然後啪啪啪又是三個章。
回到車間,林漢隆告訴徒弟今天要加班,然後忙正事去了。作為一個多面手,科技部裡還有數不清的事情在正等著他。他只能等到晚上下班之後再忙這個新的設想。
下班的汽笛響過。林漢隆找了個合適的煤氣加熱爐,在上面架起一口鐵鍋。鐵鍋裡放的是剛領來的蜂蠟和松香,按比例配好投入鍋中――這是玻璃的粘接劑。
他開啟煤氣火,耐心的等混合物融化了攪勻,再用鐵勺舀出一些來倒在一塊玻璃片上,然後用另一塊玻璃片壓上去,如此這般將所有的玻璃片都貼到一起。
林漢隆撤掉鐵鍋,給爐頭上加了一個鐵罩子,又拿出一塊鐵板架上去。用小火給鐵板加熱。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林漢隆戴上防熱手套,把貼到一起的玻璃放在鐵板上讓粘接劑再次融化,然後放到螺旋壓力機上小心的轉動手柄將玻璃片用力地壓在一起再用夾具固定住。
等著玻璃片徹底固化的時候他去外面抽了一支菸,吹吹臨高傍晚的清風。抽完煙,又喝了一杯茶。
最後所有的玻璃片都緊緊貼在一起,邊緣全部對齊,成了一個玻璃立方體。弄完這些,他又在立方體長軸的兩端用墨線劃出十字線找出中心,然後用墨圓規劃出一大一小兩個圓圈,再滴上一些融化的粘接劑,把兩個圓柱形小鐵塊粘在玻璃兩頭,正好蓋在小的墨線圓圈上。
林漢隆讓徒弟收拾好爐子,自己拿著玻璃立方體踱到砂輪機邊上。因為已經下班,砂輪機沒有人用。這臺砂輪機從砂輪到機器都是從舊時空帶來的。林漢隆忽然想起來鍾利時說過要開發砂輪的事情――眼下事太多,以後再說吧。
他把玻璃小心夾好,開動砂輪機。首先是切掉立方體的四條稜,截面就由正方形變成了八角形。然後繼續切,八角形變成十六角形。每一次都做得很小心,進刀很慢,冷卻液也一直開著。看看差不多快到先前畫好的大圓圈了,林漢隆開始讓工件轉動起來,很快就磨出一個像模像樣的圓柱形。他關掉砂輪機,拿出工件量了半天,覺得滿意了才把東西都收起來,招呼徒弟下班。
第三天林漢隆交給徒弟一項任務,讓他用鐵錘把領來的一堆石榴石統統砸成粉末,再用鐵球和鐵臼儘量的磨細。石榴石是遠端勘探隊在野外作業時發現的,因為知道這個東西在工業上有用,就帶回來幾十公斤樣品。
石榴石硬度比較高,古人就用它做磨料加工玉石,它自身也是一種寶石。寶石級的石榴石屬於中高檔的寶石。工業級的石榴石在很多方面都有運用,因為它的硬度有7,所以主要是用於碾磨類材料和切割材料。遠端勘探隊開採來得這些只能算是工業級的石榴石砂。質地不純,包含了不少雜質,顏色也不純淨。(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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