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末日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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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人類？”

章朗盯著薩莎，這女孩嘆了口氣，撩了撩頭髮，將當初分別後的遭遇娓娓道來。

原來，薩莎當初逃離城市後不久，就被軍隊抓了回去，帶到了位於麥肯市的研究所總部。

被抓的原因，就是她對病毒的免疫力。

她是第一個被送到總部的免疫體樣本，在她之後，陸續又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免疫體樣本被送到了麥肯市，最多的時候，超過百人。

這些免疫體在麥肯市的研究總部，經歷了各種各樣的人體實驗，三天兩頭的抽血，隔三差五的注射病毒，還經常吃下一些稀奇古怪的藥物，每天記錄體溫和反應。

對此，研究所的說辭是，研究他們的免疫力，為了研製出抵禦病毒的疫苗。

最初，包括薩莎在內，大部分免疫體都接受了這個理由，乖乖的配合試驗。畢竟就算不配合也逃不掉，在這裡每天還好吃好喝，至少衣食無憂。

甚至有人安慰自己，自己在為人類擊敗病毒做貢獻，正在參與一項偉大而神聖的專案，心中還升起了一股榮譽感。

但是慢慢的，事情開始向可怕的方向發展。

他們遭遇的試驗越來越極端，越來越危險。

從最初的抽血，到後來的，有時候會被切下部分身體組織；

從最初的注射病毒，到後來的，會被和喪屍，甚至更可怕的感染體關在一起；

他們吃的藥物也越來越多，刺激性越來越強，吃下去後會高燒嘔吐都是家常便飯，嚴重的會當場抽搐休克，甚至猝死。

更有甚者，研究所還對他們使用了電擊，脫水，冰凍，輻射等等慘無人道的極端手段！

在這樣殘酷的折磨下，幾乎每天都有免疫體死亡，但同時，每天又有新的免疫體補充進來。

在這些免疫體中，薩莎算是幸運的。雖然是最早進入研究所的，但卻撐過了各種可怕的折磨，頑強的活了下來。但是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死去，被解剖，放進瓶子做成標本，這個曾經無憂無慮的少女，也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這不對勁！

如果只是研究疫苗的話，這各種可怕的試驗都太殘酷了！

被抓來的免疫體中，也不乏有醫藥領域的工作者，無論是誰，都認為這些實驗專案太過火了！

但是即便如此，在重兵把守的研究總部，這些手無寸鐵的免疫體，也無力反抗。他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吃飽飯，咬緊牙，扛過今天的試驗，然後在惶恐不安中，等待明天的折磨……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幾個月，終於，在某一天，實驗發生了事故。

那是一起巨大的爆炸，實驗室裡所有的裝置都被摧毀，數名研究人員死亡，造成了嚴重的損失。

然而，這麼可怕的事故，並沒有讓研究所陷入悲傷的氣氛，相反，科研人員們大喜過望，彷彿剛剛經歷的爆炸，並不是實驗的事故，而是新年的禮花。

對此，包括薩莎在內的免疫體們也不明所以，直到他們見到了，那起爆炸事故唯一的倖存者。

那起爆炸殺死了實驗室中所有的研究員，但是被研究的免疫體，卻毫髮無傷的倖存下來。

不止如此，他還獲得了凝聚火焰，產生爆炸的能力！

沒錯，那起爆炸，就是這個免疫體一手造成的，他在實驗中啟用了特殊的力量，靠著這股力量，炸燬了實驗室，殺死了那些折磨他的研究員！

這個人，名叫鮑比，就是守在避難所門口的莫西幹頭。

“你是說……研究所的試驗，讓免疫體獲得了超能力？”聽到這裡，章朗也猜到了大概：“這麼說，這個避難所裡的所有人，都是免疫體，都是研究機構的試驗品？”

“是的……”薩莎點了點頭：“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研究所真正的目的，並不是什麼研究疫苗，而是要利用病毒，激發人體潛能，產生超凡的能力……”

“換句話說，就是製造超人。”

說著，薩莎深深吸了口氣，指尖的電弧更加閃耀：

“事實上，這病毒本來就是研究所搞出來的，最初的目的，就是要生產擁有超能力的超級士兵。但是沒想到這個病毒副作用太大，大部分人感染之後，只會變成行屍走肉。只有能承受住副作用的人，才有透過病毒進化的可能。所以，最後研究所將目標鎖定在了有免疫能力的人……”

章朗聽聞皺起了眉頭：“然後呢，病毒是怎麼爆發的？你們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然後……”薩莎掐滅了手中的電光：“找到了方法之後，研究所如法炮製，激發了所有人的能力。”

“鮑比的是火焰爆炸，我是操控電流，傑斯是念動力和操縱喪屍，還有其他人，也都有各自的能力……可是即便這樣，軍方和研究所依舊不滿意，他們提取了我們每個人的基因，想要克隆出一個融合了所有人能力的超級怪物。可是這一次，他們失敗了。”

“融合怪物不但擁有強大的力量，還擁有恐怖的病毒散播能力。它利用實驗室的漏洞，將病毒透過空氣傳播開來，讓整個研究所的人都被感染，進而將病毒散播到了外面，造成了第二次爆發。”

“等我們趁亂逃出來的時候，麥肯市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

“現在整個世界都這樣了……”章朗嘆了口氣，心道那個融合怪物，應該就是任務要求殺死的病毒原體了。

“對了。”章朗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你說融合怪物能散播病毒，那你們這些啟用了能力的免疫體，也攜帶病毒嗎？”

“這個嘛，根據研究報告，我們也有傳播病毒的能力。”

說著，薩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不過和普通喪屍一樣，只有透過咬傷抓傷一類的才會傳播。不過現在世界上到處都是病毒，我們的傳播能力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了……哎呀！”

說到一半，薩莎突然想起章朗是個沒感染的普通人：“你是害怕從我們身上感染病毒嗎？放心吧，我會告訴大家小心和你接觸，給你的東西也會先消毒處理的。”

“這個無所謂……”章朗擺了擺手，論免疫能力，他比這些免疫體還要徹底。畢竟免疫體也只是免疫這個世界的病毒，他章朗走了這麼多世界，別說感染，連感冒都沒有過。

真正讓他有些介意的，其實是上次來這個世界時，被他殺死的那些輪迴者。

章朗記得，當時那些輪迴者的任務，似乎就是追殺免疫體。

當時章朗把輪迴者當做是無惡不作的強盜，以為他們是來搞破壞的。可是現在想想，這個世界的第二次病毒爆發，就是因為對免疫體的研究。

就算沒有那個融合怪物，這些免疫體也都是病毒攜帶者，如果被他們跑掉，就是一群攜帶病毒的超能力者，放到人類世界中，也早晚要鬧出大亂子。

這麼說，祭壇當初會發布擊殺免疫體的任務，也是在保護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