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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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朗本能的想躲，卻根本無法躲開！

那巨大的槍械中，射出的不是子彈，而是一道粗大的鐳射！

瞬間，章朗的視野便被一道耀眼的白光填滿，進而就覺得自己的半邊身子失去了知覺！

而這個被律令魔法所封鎖的房屋，也被徹底打破，粗大的光柱射穿了牆壁，驚擾了一隻麻雀，一路延伸出去，打在了數千米外的山上，焚燬了樹木，融化了岩石，燒出了一個直徑足有數米，深不可測的融洞！

一切平息之後，奧莉薇婭的房間之內已經一片狼藉，牆壁上燒出來的大洞還在滴落熔岩，沿著融洞到殺手手中鐳射炮的直線路徑看去，地面上有一道清晰可見的碳化黑線。

原本處在這條線上的章朗已經沒了整個右臂和半個胸膛，傷口處皮肉焦黑封死，倒在了焦黑的沙發後面；還沒來得及被他完全推開的老查洛爾也倒在另一端，身上有焦黑的痕跡，生死不知；之後的縫合怪已經被打成了碎裂的血肉，肩膀上的小魔女也掉了下來，雙腿自膝蓋以下已經不見了，只能趴在地上，面色痛苦。

“呵呵……”

殺手越過章朗朝著魔女走去，藉著光源損毀，重新出現的陰影，收納起了那巨大的超級武器，嘴裡喃喃自語：

“如果可以的話，真不願意動用這陽電子炮啊……充能一次要好多分數……希望擊殺獎勵能補上這個損失吧……”

此時的奧莉薇婭吃力的坐了起來，口中唸唸有詞，但是劇痛刺激著神經，讓她的魔法難以順利詠唱，殺手更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卡主小魔女的喉嚨，將失去了雙腿，更加輕盈的身體拎了起來。

“要怪，就怪你太值錢了吧，雖然主線任務只給三百多分，但是看在你精通這麼多法術的份上，在二級世界，怎麼也價值五百以上吧……”

殺手又掏出了那把小刀，對著奧莉薇婭掙扎的小臉：

“成為我的分數，也成為噬靈之刃的糧食吧！”

說著，他就要一刀刺下去，可突然，他覺得眼前的畫面一轉，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了小魔女，而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身上的衣服被燒沒了一半，右臂和胸膛裸露在外，看著十分怪異。

“他不是死了麼？”

殺手心中冒出疑惑，腦袋隨著重力下墜，映入眼中的，是一個穿著棕色馬甲的後背……“這衣服……好眼熟……”

隨後，他便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噗通，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的殺手死屍倒地，章朗走上來單手抓住了險些掉落的小魔女奧莉薇婭的後脖領子，防止她摔在地上，低頭看了看：“你的腿……”

“別這個姿勢拎著我，好丟人！”

奧莉薇婭咬牙道：“我的腿能恢復，就是需要時間，我太痛了，無法集中精神施法……茶几下面的鐵盒裡有止痛藥，給我拿來。”

章朗沒有立刻照她的吩咐，而是先掏出了腰間的左輪手槍，對著地上的屍體啪啪啪補起刀來，從腦袋到心臟脊椎全都打一遍，又踩了兩腳，確認死透了，才把小魔女小心放在沙發上，幫她拿過了止痛藥。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呻吟聲，章朗警惕的回頭，發現是老查洛爾，這位倒黴的鄰居居然也還活著！

他走過去，發現這老傢伙和他差不多，也被燒燬了半邊身子，傷口焦黑，內臟嚴重受損，還吊著一口氣簡直是奇蹟……

章朗小心的將這個老頭撿了起來，來到了剛剛服下止疼藥，正在給自己施法治療的魔女身旁：“救救他吧，你的老客戶！”

奧莉薇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救了……我的能力並不是神蹟，要治療也是需要時間的，他撐不到那個時候……”

章朗皺了皺眉，小心放下老查洛爾，低頭翻找起那個殺手的屍體，卻什麼也沒找到。這傢伙的裝備道具，都收藏在陰影中了。

“該死的輪迴者，連個恢復藥劑都沒有！”

章朗罵了一句，那老查洛爾聽了一驚，撐起最後一口氣道：“你……也是輪迴者？那你為什麼要保護她？”

章朗聽聞一驚，瞳孔收縮：“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輪迴者在任務世界裡，是無法透露關於祭壇和現實世界的資訊的，就算他們說了，土著們聽在耳朵裡也會無法理解，或者曲解成其他的意思……章朗相對不受祭壇約束那麼嚴格，但也最多隻能簡單提到輪迴者的特徵，無法透露細節……這個老頭子對輪迴者這個名詞有概念，還知道任務的內容，就說明……

“我也是輪迴者！”查洛爾咳出一口鮮血來：“我們……是不同的任務嗎？”他說這些的時候根本沒有避諱奧莉薇婭，因為知道她聽不懂……

“的確不同……”章朗眯了眯眼睛，起了殺心，他原本以為查洛爾是土著人物，但沒想到，他居然是輪迴者，估計是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帶入了某個人物的命運吧……就和自己的警察身份一樣，他降臨的身份就是查洛爾，奧莉薇婭的鄰居！

既然是輪迴者，章朗就沒理由放他活命了。

“我有一個請求……”

老查洛爾並沒注意到章朗的殺意，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

“我的本名叫查爾斯，查爾斯·米格，住在天空之城東區的位元街，我回不去了，如果你有機會去那邊的話，希望告訴我的太太，琳娜·米格，我在電視背景牆的第二行第三格里面藏了些私房錢……然後，對不起，我愛她……”

“你愛她？”章朗皺了皺眉：“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們，也有愛人，親人，等他們回去的人？”

“不……我……我……”老查洛爾掙扎著想要爭辯什麼，可是情緒一激動，內臟加劇衰竭，僅存的生命力急速的耗盡，終於什麼都沒說出來，腦袋一歪，就此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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