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季大小姐是在憐惜這個私生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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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甜低頭看著溼透的秦江生,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成拳,她沒有回答白彥章的這個問題,而是問:“你們昨天沒讓他回家對嗎?”
“你們讓他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對嗎?”
她抬眸直視事不關己的白庭嶼:“昨天你答應放他進去的,為什麼說話不算數。”
白庭嶼氣息更加的冷漠,最後勾笑:“有這件事嗎?我怎麼不知道?”
他斂著眸,語狀不解:“所以季大小姐,是在憐惜這個私生子嗎?”
她說是,就是確定了要為了秦江生跟他作對。
她說不是,就是拋棄了秦江生。
季甜一點也不怕這什麼白家,她也跟著笑了笑:“我不是憐惜他,我只是看不慣你們這種噁心做法,再說了,他是秦江生,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不論你們說什麼,我都只想站在他的身邊,盡我所能保護他。”
白彥章眯了眯眼,看向季祁林,臉色也冷了下來:“這是你們季家的意思?”
季甜用手擋住了季祁林:“這是我一個人的意思,跟我哥哥他們無關。”
“他只是一個沒有任何用處的廢子,你想在他身上得到什麼?世侄女,三思而後行啊,有些人不是你想護就能護。”白彥章越看秦江生,心裡越是膈應。
他總是能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事,那些事如同夢魘,緊緊環繞著他,而他這張酷似那個女人的臉,讓他自卑進塵埃。
他想毀了這張臉。
白彥章伸手拿著滾燙的茶杯,朝著秦江生的臉上砸了過去:“這種人,讓他去死好了,你怎麼沒死在外面,還找了回來。”
意外就在一瞬之間,季甜下意識伸手擋在了秦江生的面前,滾燙的茶水砸在她的手背上,在她本嬌嫩的肌膚上,燙得一片紅腫。
茶杯砸在地上,碎成幾瓣。
這杯水要是真砸在秦江生的臉上,他鐵定毀容了。
“甜甜!”季祁林臉色一變,想去檢視她的傷勢,卻被季甜一把推開。
季甜彎腰不顧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堅定的把秦江生扶起來,她看向他沉寂的茶眸,慢慢道:“別跪他們。”
她又看向白彥章:“你不要他,我要,如果白家不給他道歉,我不會讓他回來的。”
季甜說完,拉著秦江生就走了。
白庭嶼臉色陰沉的看著兩人的背影,最後又看向季祁林:“這是你們季家的決定嗎?要跟我作對,站在秦江生的那邊。”
季祁林無奈的看著季甜一意孤行的背影,唉,真不知道那小子怎麼入了自家妹妹的眼裡。
他氣質溫和,就算白庭嶼咄咄逼人,他依舊不疾不徐:“那怎麼辦呢?我妹妹喜歡,只能隨她去了,反正,天塌了,也有哥哥替她扛著。”
他看著白彥章笑道:“白伯父,多有打擾,我們就先走了。”
他走了一步,又回過頭補充一句:“對了,你們明面上苛待他,白家裡子面子都算丟乾淨了,這步棋走得很難看。”
既然容不下,為什麼又要接回來,承認他的身份,又不給他一個適合生長的環境。
白彥章怒得把桌椅掀翻在地。白庭嶼看了他一眼,垂著眸默不作聲。
白管家進來了:“老爺,老太爺來了。”
白彥章臉色更難看了:“他來做什麼?”
“哼!我還不能來了嗎?”白老爺子拄著柺棍走了進來。
他看上去七十多歲,一頭白髮,身子骨依舊硬朗,他聲音有些慍怒:“我看你們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裡,我說了好好待江生,你們就是這樣陽奉陰違嗎?”
白彥章被自家爹罵了,面子有些掛不住:“爸,他就是我以前犯下的錯誤,我能讓他住進白家他就應該謝天謝地了,還對他好?更何況,他還是那個女人的兒子……我看見他都犯惡心。”
白老爺子冷笑一聲:“無論他是不是那個女人的兒子,你身為父親卻這樣對他就是不對,生下來就要好好教養他,而不是作踐他。”
“就算秦家不要他,你身為他的父親,也要好好對他,而且,秦家那邊的態度讓人捉摸不透,還是小心為上。”
“明天,必須把江生從季家接回來,不然白家的公司你也別管了。”
白老爺子放了狠話,白彥章有些憋屈。
在他走後,他才一掃桌子,對著白庭嶼道:“嶼兒,你以後一定要把事業發展到無人能及的地步,這樣就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了,什麼季家,秦家,只有對你俯首稱臣。”
白庭嶼點了點頭,然後淡漠的轉身上樓。
不用白彥章說,他以後也要成為人上人。
說實話,他有些嫉妒秦江生。
就算他的出生不受人喜歡。
但他出自秦家。
那個在京都一直很神秘又古老的世家,遠超他們這什麼京都四大財閥。
估計人家都看不上眼。
但他又慶幸,秦江生是人人厭惡的存在,現在只能依附著白家過日子。
成功的路上,總少不了踏腳石。
而能讓他飛速起來的,只有季家。
想到季未南,白庭嶼斂著眸,那就從季家開始吧。
……
季甜拉著秦江生出來,立馬吩咐周叔去醫院。
秦江生整個人滾燙,坐靠在車窗邊上,從始至終他都很安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季甜怕他難受,安慰他:“馬上就到醫院了,你現在燒得厲害,一定很難受吧?你放心,我會花錢給你治病的。”
秦江生的茶眸藏著難言的情緒,很深沉,又隱晦,季甜被盯得有些失語,心裡尋思,她應該沒做啥讓他討厭的事吧?
她的手背還因為他起了一層水泡呢。
半晌,他低沉暗啞的聲音才響起:“為什麼?”
這是他今天說的第一句話。
季甜沒理解過來:“什麼?”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季甜還以為是啥呢,這種送分題,她鐵會!
“因為你值得,秦江生,我不是說過嗎?你是好人,所以我想對你好。”
秦江生喉結滾動,他額前的黑髮有些遮眼睛了,但季甜臉龐的輪廓卻很清晰,深深的烙印進了他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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