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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有可能是隨機玩家,不清楚他的任務是不是和我們相同,還是要防備他對我們出手……”

趴在草叢裡的彭豐年留意著工廠那邊的動靜,一個岔眼就發現剛才還在視線中的徐獲不見了,他驚得雙瞳一顫,還沒來得及起來喉嚨便被一股鋒銳的力量鎖住,從地面提到了半空!

“你那個紙手機看起來不錯,能借給我用用嗎?”

彭豐年看著走到自己前方的青年,頭臉充血,又不可置信:“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比你想的早。”徐獲抱臂看著他,“如果我是你,最應該關心的是我究竟是敵是友。”

彭豐年死死瞪著他,抓著“無處不在的琴絃”的右手突然伸向前方,對著徐獲的方向凌空一抓,十幾支飛鏢便無端出現在空中,從四面八方射向他!

徐獲旋身抓住左邊的三支,動作迅速又幹淨地躲開了其他飛鏢,一看鏢頭上沾著綠色的液體,頓時挑了挑眉,剛要開口說話,彭豐年突然抓住琴絃腦袋往後一仰——他竟然自己順利逃脫了,而原本柔韌的琴絃像吊環一樣固定僵硬,過了兩秒才對徐獲的操控有反應。

一邊控制著琴絃回來,一邊後退避開對方的飛鏢攻擊,看兩人的距離越拉越遠,徐獲速度猛提,直撲彭豐年而去!

彭豐年被他驚了一下,回收只能追上對方腳後跟的飛鏢,轉而取出了一瓶液體倒在地上。

紅色液體自發在地面暈開,瞬間輻射出丈長的距離,徐獲一腳打滑,人朝地面栽去,彭豐年趁機變出一塊黑漆漆的石頭朝他後腦勺砸下!

而這時候“無處不在的琴絃”從徐獲的腋下穿過,將他朝旁邊大力一扯,他人順勢立起來,隔著衣服抓住琴絃,整個人懸空飛起!

不過那塊黑石頭也跟著他飛了過來,從正面繞到後方,鍥而不捨地要砸他的後腦勺!

凌空一個飛踢送走了它,徐獲掉轉頭來將轉身就跑的彭豐年踹翻在地,他倒在自己倒出的液體裡,手腳跟抹了油似的,無論怎麼用力都爬不起來。

抓住迎面射來的飛鏢,徐獲就在旁邊看了他幾分鐘,直到他撲騰的累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要殺就殺!”實在起不來,彭豐年索性趴在地上。

“中年人火氣旺容易禿頭。”徐獲把飛鏢丟還給他,“我是隨機玩家,一個人勢單力薄,想跟你們談談合作。”

彭豐年伸著脖子,“你這樣可不像是合作的態度。”

“探探底總沒錯,何況你也在監視我。”徐獲揚了揚下巴,“要不要我拉你一把?”

“不用!”彭豐年立刻道:“再有兩分鐘,藥劑效果就消失了。”

徐獲笑了笑,“那我等著。”順便去把黑石頭撿了回來。

他返回的時候,彭豐年剛好站起來,他拍著身上的草屑氣勢不減,“你要證明你是隨機玩家才行,你的副本任務是什麼?”

“珍品、小豬、打工。”徐獲言簡意賅。

彭豐年鬆了口氣,“我們的任務一樣。”

“不過紙手機是我的道具,想來硬的咱們只有魚死網破!”

“如果我只是想搶道具,剛才就可以殺了你。”徐獲斂去鋒芒,和氣地說:“我很有誠意。”

“你戰鬥力不過關,所以才一個人躲在這裡指揮,以免給團隊拖後腿。不過你的幾個同伴已經進了工廠,剝皮匠這裡的三個任務,就算是偷藏品,也沒那麼好完成吧?”

“我們都想活著出去,目標不衝突。”

事實如此,彭豐年遲疑了一下才道:“你想到了辦法?”

徐獲並沒否認,“有點風險。”

彭豐年神色凝重,“剝皮匠這個副本生還率幾乎為0,哪怕C級玩家也很難輕易過關,更別說我們這次都是D級玩家,任務難很正常,所以才要智取。”

“我們沒打算為了這個副本把命摺進去。”

原來是D級玩家。

徐獲點點頭,“躲在外面你智取不了。”

彭豐年瞬間臉色漲紅,似乎要為自己正名,提高音量道:“我的特性更擅長做這個,對我們也更有利。”

“任何副本都有風險,不冒險怎麼可能通關?”徐獲瞥他一眼,“來之前你們調查過剝皮匠嗎?對他了解多少?”

“一個站城有多個副本,具體是哪些只有從副本活著出來的人才知道,能流傳出來的資訊量少,而且真假難辨,有關副本boss就更少了。”

“我花了五萬白鈔才買到一條確切的訊息,那就是剝皮匠的剝皮刀無法在白天使用。”

彭豐年見他看著自己,於是解釋道:“這個訊息另外五名玩家都知道,既然你的任務和我們一樣,告訴你也沒事。”

“據說剝皮匠拿刀的情況下,可以不著痕跡地把人沿著肌肉紋理活剖了,也能在人還活著的時候剝完整張皮,如果他的刀不能在白天用,我們白天行動相對來說安全得多。”

正常來說,大家都認為趁著夜深人靜更好行動,因為白天剝皮匠會在工廠活動,時間不充裕,時機也不好,但這是個死亡陷阱,拿著剝皮刀的剝皮匠危險程度翻倍,一旦被抓住,下場可想而知。

“你真的有辦法?”彭豐年追問,老實說他聽完湯佩反饋的訊息還沒有很好的對策。

徐獲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伸手:“手機借來用用。”

彭豐年咬咬牙,“先把道具還來。”

徐獲把專砸後腦勺的黑石頭遞給他,彭豐年收了才拿出紙手機,“這個手機只能聯絡配對的紙手機,而且不能發簡訊,放在耳朵上才能通訊。”

徐獲掂了掂這個按鍵手機造型的紙手機,輕飄飄的像沒有重量。

“有距離限制嗎?”

“沒有。”彭豐年道:“只要是配對的手機,無論在什麼地方,哪怕不在同一個車站同一個空間,都可以通話,但僅限於通話。”

他提到了同一個空間,所以遊戲列車真的穿梭在不同的時空中嗎?

徐獲沒追問這個細節,把手機放在耳邊試了試,裡面響起了嘟嘟的聲音,幾秒後電話接通,女玩家張口就問:“彭豐年?”

他笑了聲:“碰巧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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