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萬惡之源——瀨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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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滅了。

柯南看著熄滅的火焰，總算鬆了口氣，來不及休息，又急急忙忙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整個過程聽起來好像很久，但其實從起火到滅火，總共也沒超過十分鐘。

可即便如此短的時間，松本小百合的狀況依然很糟糕，除了臉上還好一點，渾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焦黑的婚紗糊在她身上，和燒傷的肌膚黏連在一起，看上去猙獰可怖。

好在——起碼對眼下的情況來說，松本小百合昏迷了過去，還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

高杉俊彥神色複雜地跪坐在松本小百合面前，一言不發，像是被抽走了魂的提線木偶。

柯南在打完電話後，一臉嚴肅地問道：“那些人是你找來的吧？高杉先生。”

高杉俊彥身體一僵，聲音艱澀地道：“小朋友，你在說什麼？那些人怎麼可能是我找來的？”

“在聽到外面嘈雜聲時，我和松本老師都想著弄清發生了什麼，只有你低頭看了手錶，似乎是因為某些事情發生的時間超出了你的預期，讓你很疑惑。

在我試圖撲滅火焰時，你堵在門口，一臉掙扎，既不幫忙，也不讓開，看上去像是被嚇到了，可是你手裡攥著的飲料罐都被捏變形了。

在取滅火器的時候，你更是想支開我，讓我去找松本管理官。

還有，你特意叮囑松本老師，讓她不要離開房間，告訴她你一會兒有話要和她說，結果松本老師問你，你卻說不出來。

所以……你是想殺死松本老師的，沒錯吧？”

柯南死死盯著高杉俊彥的表情，“只不過你最終沒能忍心看著松本老師被燒死，在第二次去找滅火器的時候，你直接跑向了一樓。

明明二樓走廊另一邊也有滅火器，但你卻好像早就知道那邊也是壞的一樣，直接衝向一樓……

還用我繼續說嗎？”

高杉俊彥表情變幻，半晌，慘笑一聲，不再辯解，淚流滿面地說道：“沒錯，是我乾的。

本來我是打算下毒的，不過前段時間偶然瞭解到瀨羽社長殺人的事情。

那位古美門律師在替瀨羽社長辯護有句話很有道理——能僱兇殺人，為什麼要親自動手？

剛好之前有關於搜查一課的大新聞，他們在多羅碧加樂園抓了一百多個泥慘會成員。

我想松本清長身為搜查一課管理官，被泥慘會報復是實在正常不過了，所以就匿名在網上用金錢收攏了一些混混，騙他們是泥慘會收人。

然後驅使他們來這裡進行所謂的極道間的火併，還讓他們中的一些人提前破壞了二樓的滅火器。

但是……

就像外界對我的評價，我是個優柔寡斷的廢物，高杉家交給我註定要沒落，畢竟我就連復仇這種事都做不好……”

柯南低著頭，眼鏡反著光，表情不明地說道：“松本老師應該猜到你想殺她了。”

高杉俊彥神情複雜地看著松本小百合的臉，痛苦不已，“我知道……但她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要替我擋燃燒瓶……為什麼不肯脫下婚紗……為什麼不肯離開房間……”

柯南語氣沉重地道：“因為她愛你……”

高杉俊彥神情恍惚地摸著松本小百合的臉。

柯南繼續道：“在你進來之前，松本老師正跟我說起她的初戀，她說小時候每次在她被人欺負時，有一個家裡開面包店的小男孩總會站出來幫她，還會給她送檸檬茶，那個小男孩長得還跟我很像……”

高杉俊彥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柯南摘下眼鏡，一臉漠然地仰起頭，“你看看我的臉，想起什麼了嗎？”

高杉俊彥僵硬地抬起頭，看著柯南，表情逐漸凝結，而後，終於忍不住放聲慟哭。

……

教堂東側。

混戰結束了，現場一副煙熏火燎，哀嚎慘叫的景象，簡直像是戰場一般。

一部分混混趁亂逃走，搜查一課一方也沒多餘的能力去追擊，畢竟混混一方人數太多。

而且搜查一課的刑事也基本都帶傷，只不過有輕有重而已，好在沒人有性命之憂。

古美門靜雄在混戰後，恢復了冷靜，此時他才意識到一些東西。

這幫人剛剛有說，他們是泥慘會！

雖然明顯可以看出是一群烏合之眾，連一把手槍都沒有，最多是泥慘會臨時僱傭來的，自認為是來參加極道火併的，不明所以的傢伙。

但……他們極有可能是為了上次泥慘會的事情來報復的。

“想什麼呢？”佐藤美和子見他站在那裡發呆，便問道。

“這些人，應該是因為上次的事情來的，他們自稱是泥慘會。”古美門靜雄淡淡道。

佐藤美和子點點頭，“所以？”

“沒什麼。”

佐藤美和子從一旁探頭到他身前，打量他的表情，然後若有所思地促狹道：

“我說，你該不會是覺得這些人是衝你來的，是你連累了我們，然後心中愧疚吧？”

古美門靜雄別過頭去，一言不發。

“哈哈哈哈——”佐藤美和子笑得很大聲。

古美門靜雄一頭黑線，“有那麼好笑嗎？”

佐藤美和子見他真的情緒不好，忍住笑意，然後按著他的肩膀，轉身朝正忙著捆綁混混或是互相包紮的搜查一課刑事喊道：

“全員安靜一下！”

“你想幹什麼？”古美門靜雄連忙試圖攔住她。

但佐藤美和子根本不顧他難看的表情，繼續道：“這些傢伙自稱是泥慘會的人，可能是為了上次古美門刑事的事情來報復的，你們覺得如何？”

“什麼如何？”

“泥慘會啊，感覺水平不像，更像是街頭混混。”

“可能全部是僱傭來的吧，這次一個持槍的正式成員都沒看到。”

“報復嗎？膽子不小啊。”

“……”

佐藤美和子轉頭看向古美門靜雄，“明白了嗎？”

古美門靜雄不明所以。

佐藤美和子又喊道：“你們會因為這件事怪罪古美門刑事連累了你們嗎？”

“佐藤！”古美門靜雄尷尬的要死。

所有刑事面面相覷，胳膊被砍了一刀的白鳥任三郎臉色發白地走了過來，面色不善地道：

“我說，古美門刑事，你這傢伙當初入職的時候，難道真的一心打算來混日子的？根本連警察手冊和訓練內容都沒放在心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