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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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沒出意外吧？”

二十分鐘後，佐藤美和子在辦公室見到了回來的古美門靜雄。

“出意外了。”古美門靜雄有些不爽地道。

“什麼？難道犯人已經……”佐藤美和子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

古美門靜雄搖搖頭，“那倒沒有，我見再打下去人可能會死，就及時收手了，只不過這麼嘴硬的還是頭一回見。

明明人都要被打廢了，他應該也感受到死亡威脅了，甚至眼淚都流出來了，可就是不肯開口。

命都快保不住了也不肯交待，錢就那麼重要嗎？”

佐藤美和子放下心來，沒好氣地道：“你這位名門少爺昨天不也是在為錢發愁嗎？”

“但比命重要就有些分不清主次了吧？”

“那些金幣差不多相當於六億日元了，為了這些錢有的是人願意捨命，很正常，不過這個人能熬過你的審訊，也算是硬氣了。”佐藤美和子感嘆道，“所以說，暴力審訊也不是萬能的……”

“但它能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

“……”佐藤美和子無言以對。

“剩下的百分之一……等著看看，順利的話，一兩個小時內就能出結果了。”古美門靜雄往摺疊椅上一躺。

佐藤美和子微微蹙眉，“你可千萬別太出格了。”

“放心，我很有分寸的，這麼多年研介都沒死掉就是證明。”

“……”

……

然而，一直到要下班，天都快變黑的時候，隔壁的老刑事才頂著黑眼圈興沖沖地跑了過來。

“古美門刑事！對方招了！”

“真是能扛啊……”古美門靜雄都有點佩服這個卡巴那了。

“多虧了您，不然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這次的犯人實在是太難對付了……”

老刑事一臉感動，他是舊時代過來的，自從熟悉的那套審訊辦法不讓用了以後，真的是步步為難。

佐藤美和子好奇地問道：“所以說，到底是什麼方法？沒出什麼事吧？”

古美門靜雄歪頭示意，“一起去看看？”

三個人一起來到審訊室，只見那位義大利犯罪集團首領，昂藏大漢，正鼻青臉腫，神色萎靡地半蹲在門後，手銬將他的手腕和門後的把手鎖在了一起。

見到三人的時候，卡巴那渾身抖的像篩糠一樣，聲音發顫地道：“可，可以放開我了嗎？我，我已經交待了，真的，扛不住了……”

“這是……疲勞審訊？”佐藤美和子立刻反應過來，“果然還是不合規的辦法……”

不光是暴力審訊、疲勞審訊不合規，甚至透過關心犯人感化對方得到的口供也是違規的！

因為這涉嫌誘供！

任何提供規定以外的東西給犯人的行為都有這個風險，比如豬排飯這種，鐵定會被認定為是誘供。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反正我們的目的只是找回金幣，回頭犯人要移交義大利方的。”

古美門靜雄其實還有點可惜，這裡沒有暖氣片，不然根本扛不了這麼久。

站，站不起來，直不起身。

坐，坐不下去，只能半蹲。

滾燙的暖氣將熱度順著金屬手銬傳來，空氣乾燥，熱浪滾滾，腰痠背痛……

能堅持一小時都是硬漢了。

……

佐藤美和子準備下班了，今天難得沒太多事，她可以好好休息一晚，古美門靜雄則是跟著隔壁搶劫犯搜查二系一起去找金幣。

主要是他們人手不夠，而且又聽卡巴那說他的三個手下也在找金幣，萬一遇上三個拿槍的罪犯，實在有些勢弱。

古美門靜雄在能多一份保障。

反正是打人的活，這種事古美門靜雄很少拒絕，合法發洩暴力，打壞東西還能報銷，也算是公私兼顧了。

不過接下來事情竟然出奇的順利。

到了帝諾卡巴那供述的河邊廢棄大樓裡，上到樓頂，找到懸掛在天花板上的金幣，整個過程毫無波瀾。

“真的是非常感謝！”老刑事帶著所有下屬深深鞠躬。

古美門靜雄側身靠坐在沒有玻璃的窗臺上，望著河川倒映霓虹，揮了揮手，“你們先走吧，我一會兒就直接下班了。”

“嗨！今天真的是麻煩您了，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感謝……”

“簡單，我晚上還沒吃飯，你幫我買一份送到這裡來好了，景色不錯，我在這兒呆一會兒。”

“啊？哦，我明白了，請稍等！”

“飲料要可樂和牛奶。”古美門靜雄對著幾人背影補充了一句。

別的不行，這幫人跑腿倒是很快，幾分鐘，老刑事就親自送上來一個精緻的食盒，順帶三罐不同牌子的可樂，以及三盒不同牌子的牛奶，很是周到。

廢棄的樓頂黑漆漆的，有些陰森，清冷的月光透過視窗照進來不但沒能驅散這種感覺，反而顯得更加詭譎。

河川水面被風吹的將霓虹倒映打亂，忽然有點賽博朋克的即視感。

難得的寧靜。

要說今天真的算是少有的平靜日常了——除了早上的鬧劇。

“發光的魚。”

“那種東西到底在哪裡啊？”

“這裡黑漆漆的，怎麼可能有發光的魚，柯南你這傢伙是不是亂猜的，暗號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寶藏根本不在這裡？”

“……”

古美門靜雄臉上恬適的表情一僵，聽著一連串噠噠噠的雜亂腳步聲，沒多久，四個小鬼頭就站到了他面前。

“有人欸。”

“看著不像好人，要不我們先走吧……”

“柯南，寶藏真的在這裡？該不會被這個傢伙捷足先登了吧？”

柯南表情有些不好，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這個男人，總不能帶著三個小鬼頭調查對方吧？

而且上次的試探明顯這個男人對自己起了疑心。

他連忙捂住叫自己名字的元太，“我們先走吧，黑漆漆的肯定不在這裡，還是去其它地方玩尋寶遊戲吧。”

“真是的，這麼說柯南你這傢伙剛剛就是在騙我們的嘍？”

從他們的話中古美門靜雄很容易明白過來，這四小隻捲入了案件，然後透過卡巴那留下的暗號找到這裡來了。

古美門靜雄忽然開口，“的確有寶藏，不過已經被取走了。”

“啊？真的嗎？寶藏是什麼呀？”

步美大著膽子靠近了一點，藉著窗外的月光，她發現這個奇怪的人似乎還……蠻帥的，不像是奇怪的人。

“真的，是金幣。”

“啊——”

“怎麼會這樣……”

“金幣耶，好可惜，可以買好多鰻魚飯的吧？”

三個小鬼頭一臉失望。

“你們能找到這裡來很讓人驚訝，這麼難懂的事情，一定有大人在背後幫你們吧？”

古美門靜雄轉過頭，背對著月光，臉色沉在陰影中，看向面色僵硬的柯南。

步美立刻配合地供出了主犯，“才不是呢，是江戶川同學啦，他很聰明的，是他自己破解了那個寫有暗號的紙條，帶我們找到了這裡，要不是晚了一步，我們肯定能拿到寶藏的！”

“沒錯，沒錯，不要小瞧我們小孩子！”元太和光彥附和起來。

“是這樣嗎？那位……江戶川……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