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夢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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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

呼延老祖的猙獰表情，嚇得勤真真不自覺後退了兩步。

而得知神樹村村民被殺的呼延老祖，則好似遭到了莫大打擊：“你們怎麼能讓‘道果’出事呢？”

他狀若癲狂，自言自語道：“對了，沒‘道果’的話，修士也是行的....”

說著，便猛地朝勤真真看去，思索道：“你叫....”

“勤真真！”勤真真趕忙回應。

“勤真真是吧？”

呼延老祖雙手搭在了勤真真肩上，一臉無奈道：“不種下‘道果’，就不會有‘夢母’。”

“沒‘夢母’，那老祖我，還有玄天宗，就都算是完了。”

呼延老祖帶著一臉歉意。

他越湊越近，滿是裂紋的臉幾乎已貼在了勤真真臉上：“所以，你不會怪我吧，老祖我是真沒法子了！”

說著，臉上竟流下了淚水。

“你要幹嘛！”意識到不對勁的勤真真，猛地掙開呼延老祖雙手，並迅速與之拉開距離。

與此同時。

呼延老祖則面朝勤真真，自顧地跪拜在地。

他衝勤真真拜了一拜後，忽沒來由地問道：“你看到了沒？”

勤真真急了：“老祖，能不能讓我出去？”

呼延老祖不予回應，只再次衝其拜了拜：“這次能看到了吧？”

勤真真更慌了。

自加入玄天宗後，她從未有一日像今天這樣，覺得宗門是如此的陌生....

她環顧四周，試圖尋出離開此秘境的出口。

而呼延老祖則只一味地朝勤真真拜著....

他的祭拜動作，彷彿有某種不可言說的力量。

在此力量的影響下，勤真真逐漸不受控制自地面懸浮而起。

她目中驚恐褪去，並轉而露出悲天憫人之色，低頭下，面露微笑道：“我看到了。”

“看到了就好。”

呼延老祖亦露出一臉欣慰笑容。

他一邊繼續著跪拜的動作，一邊衝勤真真解釋：“成了‘夢母’，就有資格和媽說話了。”

呼延老祖一臉嚮往：“真羨慕你，能看到媽....”

恍惚間，勤真真似看到了一座由血肉塑城的雕像。

她形容不出那雕像狀貌。

只是看見雕像的瞬間，心中莫名有了陣明悟：這明悟讓她知曉雕像應當被喚作‘痛苦之母’。

秘境之中。

隨著呼延老祖不停朝勤真真祭拜，勤真真渾身上下開始散發出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氣息。

她懸浮於空中，衣炔飄飄，如同自九天之上下凡的玄女。

勤真真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此刻氣質大變，便相當於多了層濾鏡加持，更顯其超凡脫俗。

呼延老祖看的呆了：“媽！”

他跪倒在地，表情語氣皆無比虔誠：“媽！你聽到我說話沒？”

師兄....

半空中。

化作‘道果’，亦或者說‘夢母’的勤真真，此刻並未能聽見呼延老祖的喊聲。

她現在滿腦子裡，就只有她的師兄杭白夏。

勤真真想要開口說話，請求呼延老祖出手去救她師兄，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已動彈不得。

且口不能言，眼不能觀，耳不能聽。

一股無力感和難以言喻的恐怖，瞬間湧上心頭....

師兄，不知道你安全了沒....

已經....一切都回不去了麼....

“嘔！”

猛然間，勤真真似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從體內噴湧而出。

要出來了....

伴隨著這陣奇異感覺，她猛地乾嘔出聲，便見無數紅色、黑色的丹丸從其口中吐出。

見此一幕，呼延老祖興奮地將丹丸拾起。

他不再理會已化作‘夢母’的勤真真，只是揮手召出了一人多高的缺口，並進入其中。

下一秒，呼延老祖身邊場景迅速變換。

只頃刻間，他就已來到了秘境之外。

“鳴玉啊....”

秘境外有弟子在打坐修行，聽見老祖呼喚，立刻便行至其身前，恭敬道：“老祖！”

呼延老祖將手中紅色、黑色丹丸交予對方：“這些是這個月的聚氣丹和築胎丹，分下去吧！”

“嗯！”那叫鳴玉的弟子行了一禮後，便拿著聚氣丹和築胎丹乘‘祥雲’法器離去。

此人走後不久，呼延老祖便也揮手召出了‘祥雲’法器，徑自朝神樹村方向飛去。

…

神樹村，空地上。

見杭白夏只憑些許蛛絲馬跡，就猜出了勤真真不在自己手中，成活不由得高看了其一眼。

他面無表情道：“你說的這些，也不過是你的判斷，萬一你師妹真在我手上呢？”

說著，還不忘晃了晃手中葫蘆。

這動作看的杭白夏是心中一凜。

但他仍強自鎮定道：“你之前就一直不肯把我師妹放出來，還說什麼‘怕我們兩個留著後手’。”

“你這葫蘆裡腐蝕性那麼強，人被你放出來，只怕是半條命都要沒了，哪還能留著後手。”

杭白夏侃侃而談道：“所以，你就是根本沒抓著我師妹。”

成活笑了。

謊言既已被拆穿，他便也不再裝下去了：“你這人確實聰明，就是聰明的有點兒過頭了。”

“你什麼意思？”杭白夏聞言一愣，心中意識到不妙。

成活笑了笑，不說話，只是伸出右手，並將其握緊成拳。

‘呯’！

伴隨著一陣悶響，杭白夏腦袋如西瓜般爆裂開來，當場暴斃而亡。

杭白夏死後，成活衝一旁的鐵牛道：“這樣，也算是慰藉咱村裡人的在天之靈了。”

“不夠，還不夠。”

鐵牛望著杭白夏屍首，帶著一絲恨意道：“有機會，最好把玄天宗其他人也殺了。”

“那就再說了....”

成活道：“估計在不久，玄天宗的人就要來了，我們把村裡能帶走的東西都拾撿下，然後先離開這兒再說。”

“是這道理。”鐵牛點了點頭後，便與成活收拾起村裡的一片狼藉。

二人在村中央挖了個大坑，將已死去的村民屍首都埋入其中，又將村裡的乾糧和錢幣都收進了儲物袋裡。

還有神樹村村長的手裡三把仙劍、四件陰陽太極魚袍。

這些也俱被成活和鐵牛瓜分。

二人打掃完戰場後，便雙雙進入到白霧之中，片刻就沒了蹤影....

村中央空地上。

在成活、鐵牛二人離去後不久，便見一蒼綠色枝芽破土而出，並開始以肉眼可見地速度生長著。

如此又過了不久。

一相貌平平無奇，但臉上有無數怪異裂紋的修士，駕雲自空中降落在地。

他環顧四周，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杭白夏的屍首上，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