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當世兩大至強絕頂，墨家鉅子，縱橫鬼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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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接下了百步飛劍？”

神影垂立星空之下。

嗓音猶若神諭。

悠遠，空洞，空冥，成熟。

“沒有，他有所留手，只一劍劃破了我和月神，以及廉頗、李牧四位宗師的真氣波動。”雲中君平靜答道。

月神的臉微微低下，道：“我們給東皇大人丟臉了。”

“諸子百家，唯我縱橫，若真是鬼谷老兒的百步飛劍，普天之下，能接得住這一劍的，算上我在內，也就三兩人罷了。”

上方神影聲音悠遠，空明，似宇宙間的天音。

“然，假使他真是鬼谷老兒才行。”

雲中君眉毛一挑，道：“東皇大人的意思是……那人不是？可，他的確一柄木劍，便折斷了曹秋道的龍淵！”

巨大神影慢慢轉過身去，面對普天星文，聲音飄渺：

“這，才是令我好奇之因，若真是鬼谷老兒，那麼他至少也有六十多歲，不會是個年輕人的樣子，若是鬼谷老兒教出來的這一代弟子，卻又……”

不太可能。

雲中君思索道：“那，此人會否成為我陰陽家大業所阻之人，有關蒼龍七宿的秘密……”

“不需憂慮。”

巨大神影道：

“天地寥寥，七百春秋兮，天下混一，乃成定數。”

雲中君心中放心。

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那人這一次出手幫了秦國。

月神的星眸微動：“可若那人並不是鬼谷子的話，那麼真正的鬼谷子……”

……

趙國，邯鄲。

酒肆當中。

距離將嬰兒撫養下，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

“聶兒，你今天別跑出去玩了，就看著小嬰兒。”

蓋掌櫃叮囑蓋聶。

蓋聶小豆丁一樣的點頭，拔出了小木劍：“放心吧爹，我會保護好他的。”

蓋掌櫃微笑。

扭臉來到了酒肆前面，姜太一一如往常一樣，在櫃檯那裡一邊飲酒，一邊看著酒肆裡的賓客來往。

蓋掌櫃曾問過東家在看什麼，天天看。

姜太一隻說：“也沒看什麼，就是在學著過日子。”

蓋掌櫃走了過來，道：

“東家，我打聽到‘政兒’的母親了。”

姜太一轉眼道：“趙姬？她在什麼地方？”

蓋掌櫃嘆氣道：“她也是個有本事的，嬴異人才走了三個月，她便重新出入了樂坊，而後便以出色的歌舞才藝，被鉅鹿侯趙穆看中了，看來，是不可能會來接自己孩子回去了。”

姜太一對此不說什麼，只因早就看出來了……

那女人眉心含春，妻宮主淫，不是一個會老老實實撫養孩子的女人。

他說道：“孩子，我們就先幫忙養著，抽個時間，你想辦法去找人給秦國的嬴異人送一封信，看他來不來接。”

蓋掌櫃點頭，道：“還有一件事，就是……那鉅鹿組織的首領白羽，似乎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盯著我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姜太一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天上，正有一隻巨大的白色鳥兒在盤旋，他輕輕一笑，道：

“喊他下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蓋掌櫃一愣。

怎麼喊？

卻不想，此時在天上巨鳥背上站立著的白羽，卻是臉色大變。

酒肆裡姜太一的那句話，看似平平淡淡，然而，卻直接在他的心中聽的清清楚楚，這當然不可能是他真氣多麼高深，完全是對方的聲音直接傳音入密了。

白羽神情複雜了一些。

片刻後。

身軀從飛鳥上一掠而下，落至了邯鄲街上的一間屋子上，繼而一步踏出，到了大街上。

望著在酒肆櫃檯那裡飲酒的年輕東家。

他沉默片刻，緩緩走入了酒肆。

姜太一喝著酒，看著酒肆內的客人，開口道：“說吧。”

話自然是說給白羽聽的。

白羽緩緩道：“在下並非有意盯著鬼谷先生，只是上位有人擔心日前得罪了先生，恐你怪罪，所以……”

卻不料，白羽的話還沒說完。

“鬼谷先生？”

一道含笑帶風的滄桑之音，透著瀟灑和智慧，自他背後傳來：

“若他是鬼谷先生，老夫我是誰？”

嗯？！！

白羽聞言一刻，便是心中一驚，他自負輕功天下無雙，對氣流感知無比敏銳，即便是宗師高手到來身邊，也會有所察覺，怎可能有人到了背後，他還沒有感覺。

在將來人話語聽的清楚後。

更是心中一震！

什麼意思？

他是鬼谷先生，我是誰？

白羽豁然轉頭過去。

只見，酒肆門口站著一個老人生有五綹長鬚，發皆灰白，面容古雅樸實，穿著寬厚的藍青色錦袍，高挺的身形更是偉岸如山。

只站在那裡，一雙看似蒼老的眸光，卻是無比睿智，犀利如刀，竟讓白羽感覺自己全身，乃至心靈都被看穿了！

這老人是！！

正在白羽心中震動的時候。

老人背後又走來一個頭戴斗笠的中年男子，摸了一把酒肆的門框：“這裡就是那曹秋道被折劍之地了吧，果然，事過旬月，空氣和桌椅上，仍還有殘留的龍淵殘屑劍氣……”

當白羽凝神打量這個中年人後，心神再次感覺震抖。

眼前男人雖然不比那老人般擁有可以看透世事人心的神秘力量，但一身強大懾人的氣勢，絲毫不弱，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在門口隨風拂揚，手掌寬厚闊大，似是蘊藏著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

最關鍵的是……

這中年男人的左手和他手裡的那把劍。

他有六根手指。

那把劍，則更是怪異，就像是一把黑色的尺子，沒有劍鋒。

“墨眉無鋒……六指！”

白羽眼皮都在劇烈抖動：

“六指黑俠！”

已經認出來了。

中年人，竟是墨家當代鉅子。

六指黑俠！

姜太一此時也越過了白羽的身軀，看向了那高挺偉岸的睿智老人，舉杯飲酒微笑。

那些人硬喊自己鬼谷子，這下，正主找上門來了。

蓋掌櫃在客棧之中雙手垂立，望著那站在門口的一老一中兩人。

和白羽一樣。

他也認出了那斗笠黑衣中年。

心頭震動：

“六指黑俠！”

天下皆白，唯我獨黑。

非攻墨門，兼愛平生。

墨家始創於墨子，歷代掌門都被稱為“墨家鉅子”，與儒家並稱當世兩大顯學。

墨家擅長機關構造之術，門下弟子行俠仗義，在天下之中，數量蓋逾萬千，歷代鉅子攜弟子於絕嶺雄峰間，歷時三百餘年築起墨家機關城，那機關城，也是這天下幾大聖地之一。

蓋掌櫃怎會料到自己能夠親眼見到墨家的鉅子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