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灰霧,血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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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不再是馬廄軍營,一排排營房早已消失不見,浮現在他眼前的唯有一團又一團灰色霧氣。
陳墨心中警覺,伸手向後摸去,乾草堆依舊在。
就算自己脫胎換骨,浪費的時間比自己估算的要長許多,也不可能毫無跡象突然起這麼大的霧。
入目可及的一切都被遮蔽,除了灰白霧氣和身後的乾草垛,他看不到任何東西,就連與草垛相鄰的馬廄都消失不見。
退一萬步說,就算起霧,可他還從沒聽說過哪裡的霧氣會是灰色。
陳墨伸手在面前揮舞,些許霧氣因他的擾動有了變化,可絕大多數仍毫無波動。
他沒有開口直接呼喚他人,在軍營中,夜晚外出或是大聲呼喊,都是重罪。
一旦被發現,少說要捱上八十軍棍,若是沒人塞錢求情,那基本上和死刑沒太大差別。
陳墨一隻手搭在草垛上,另一隻手摸向原本應該存在的馬廄。
然而觸手可及之處,除了灰色霧氣,什麼都沒有。
陳墨深深呼吸兩口氣,強迫自身冷靜下來,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清晰明瞭的痛感瞬間傳遞至大腦。
他實在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總不可能自己脫胎換骨,脫出個精神錯亂吧!
他吞了口唾沫,從身後的草垛中扯下幾根乾草迅速揉搓起來。
未多時,一根長兩丈有餘的細草繩出現在他手裡,這根繩子確實簡陋,不過也足以使用。
他不清楚眼前的灰霧究竟是何情況,究竟是霧氣太大遮蓋了天地萬物,還是發生了其他變故。
如果不是乾草堆仍在,他甚至懷疑自己可能穿越到另一個世界。
畢竟穿越這種事情能出現一次,就完全有可能出現第二次。
把草繩一頭系在草垛上,另一頭緊緊拿在手中,他小心向前探去。
如果鋼剛因為距離過短,可能沒有摸到馬廄,那麼現在這個距離絕對足夠,只要馬廄還存在,自己一定能碰到。
然而直到他看不見草垛的存在,草繩繃的筆直,他所能觸碰到的地方仍是一片虛無。
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除卻灰霧,別無存在。
甚至就連地面都只有灰霧,陳墨能踩在地上,卻無法用手摸到任何一粒泥土。
處於灰霧中,他觸碰到的地面平整光滑且堅固,如同千錘百煉的精鋼。
陳墨不死心的圍繞草垛走了整整一圈,可他仍沒有觸碰到任何東西。
除了自己與草垛,整座軍營彷彿都被灰霧吞噬淹沒,什麼都沒剩下。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軍營仍舊在,自己和草垛進入了灰霧世界。
無可論哪一種,對於自己的現狀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自己必須想辦法脫離這裡,不然過不了多久就得考慮吃乾草活下去。
“嗚哈!”一聲突如其來的嘶吼,打破了灰霧世界的沉靜。
這聲音似乎是某種動物,尖利沙啞,好似兩塊粗糙的鐵皮緩慢摩擦,只聽的人牙齒髮酸。
陳墨循著聲音望去,一隻高不過三尺,尖牙利齒低矮瘦小的人形生物映入眼簾。
無論怎麼看,這隻生物都非常像一隻猴子。
獨有一點不同,它沒有皮毛。
猴皮像是被人活生生扒了下來,赤紅且帶著鮮血的肌肉直接暴露在空氣中,只一眼就令人頭皮發麻。
“吼呼!”血猴子淒厲的尖叫,兩隻泛白眼珠骨碌碌的轉動。
陳墨腳步慢慢向後滑去,眼前這隻血猴子,實在是太過詭異可恐,如無必要,他不想與其產生接觸。
它卻扭動頭顱,直勾勾盯著陳墨,下一刻猛然向他撲來。
血猴子動作極快,好似一道血色殘風,且帶著一股腐爛腥臭的氣息。
陳墨匆忙架起雙拳格擋,誰料那血猴子力氣大的出奇,縱然自己已經脫胎換骨,卻只是能勉強與其相抗。
“嗚啊!”血猴子一擊不成,再度嘶吼一聲,遠遠跳開。
陳墨眉頭緊鎖,看著自己有些發顫的雙臂。
這血猴子渾身上下堅硬宛若精鐵,他力氣雖與其相差不大,可仍是肉體凡胎。
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幾次,自己早晚得死在這個畜生手上。
那血猴子極為聰明,似乎是看出陳墨的弱勢,呲牙咧嘴示威,身子不停圍著陳墨打轉。
陳墨內心一陣懊悔,自打來了軍營後,日子雖說辛苦,可總算是安穩下來。
過慣安穩的生活,自己這次竟沒想到要帶件兵器在身上
此時若有兵刃在身,自己好歹還能與這畜生鬥上一鬥。
可現在憑一雙肉掌,想要鬥過這隻銅肉鐵骨的血猴子實在太難。
實則這也不能怪他,現在所遭遇的情況,出現的景象,實在是超過常人預料。
他從來沒想過或是考慮過,會突如其來發生這種情況。
若是這次能僥倖逃生,陳墨打定主意,自己以後哪怕睡覺,懷裡都得彆著匕首。
“唔哈!”血猴子又是一陣淒厲慘叫,脊背以一種極為詭異的角度弓起,而後猛然彈射,撲向陳墨下身。
陳墨沒有閃避,全力向前一踢,直震的左腿發麻,方才把血猴子堪堪止住。
血猴子卻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他的大腿,露出血盆大口便要撕咬。
陳墨毫不遲疑雙腿一跪,死死將血猴子壓在身下,膝蓋抵住這畜生的胸腹。
“哈!”血猴子不甘嘶吼,腐爛惡臭,又夾雜著無數血氣的腥風,直撲陳墨面門。
它竭力掙脫,張牙舞爪,陳墨不管其他,一隻手死死摁住猴頭,另一隻拳頭不斷錘擊這猴子的脖頸。
這血猴子渾身上下如同精鐵澆築,才不過七八拳,陳墨指骨上便露出森森血跡。
他仍咬牙一拳一拳夯擊著血猴子,如今情況,他和血猴子之間必然要死一個。
陳墨不想死,那就只有送這畜生去死。
不知全力砸了多少拳,陳墨只感覺自己的手臂已經失去知覺,這頭血猴子也不再掙扎,逐漸化為一具癱軟的屍體。
陳墨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席地而坐,看著眼前沒了動靜的血猴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眼前的這具屍體在羽化潰散,才不過瞬息,就如同一道煙氣徹底消散。
留在原地的,唯有一塊嬰兒拳頭大小,外表粗糙遍佈溝壑的的赤紅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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