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出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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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嘆道：“不是你招待不周，只是你這屋裡人太多，未免太熱鬧了些，沒有我那裡肅靜。要不去我那裡說話？”

聽賈環這麼一說，林黛玉頓時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了。

必是她這裡丫鬟多，也不像他的丫鬟那麼聽話，說攆就全攆走的——甚至根本不用攆，她們自己就果斷出去了的。

如此，他們就能兩人獨處，摟摟抱抱，溫存一番。

在她這裡，卻是萬萬不能。

林黛玉自也能把她的丫鬟都支開，但是她哪裡好這麼做？

其實，林黛玉也是喜歡兩人獨處的，但也不會如此縱著他。

想到此處，林黛玉不由說道：“你才來我這裡幾遭兒？就嫌我這裡熱鬧了？”

“你就好好在這裡說會話兒，好多著呢！”

賈環嘆息道：“好吧，那我也就捨命陪君子了。”

林黛玉啐了他一口，然後問道：“環哥兒，不知那真真國公主叫什麼名字？長的好看嗎？”

賈環毫無察覺地說道：“真真國的公主叫艾莉絲公主，長的嘛，馬馬虎虎嘛，只比林姐姐好看一點。”

說完這句之後，賈環果然發現，林姐姐一雙柳眉正慢慢倒豎起來。

賈環連忙笑道：“好姐姐，我剛才混說的，那什麼勞什子的公主，哪裡有林姐姐好看？她連跟姐姐提鞋都不配的。”

林黛玉蹙著一雙眉說道：“好你個環兒，不知你在混說什麼！你再這般口無遮攔，我再不理你了。”

賈環看到幾個丫鬟都在抿嘴偷笑，暗叫一聲大意了。

自己忘乎所以了，這裡不是他的聽風軒，怎麼說都無所謂。

在這幾個小丫頭面前，倒是不便太放肆。

接下來，賈環就規規矩矩地和林黛玉說了會子話。

林黛玉聽到艾莉絲公主的事蹟，對這個公主也頗為好奇。

……

賈環領了寧國府爵位，還要去玄真廟裡給賈敬磕頭。

第二日，賈環去了玄真廟，通稟之後，賈環便被請了進去。

見了賈敬，賈環便要拜下磕頭，不料卻是被賈敬攔住。

他說道：“我是方外之人，不受你這因果，你且起來說話。”

賈環只得起身——好吧，他本來也不想給賈敬磕頭的。

賈環又問道：“珍大哥還有蓉哥兒喪事，還請大伯示下。”

按理說，賈環承了寧國府的爵位，算是過繼給了賈敬。

此時賈環應該稱賈敬為父親或者老爺的。

但是剛才賈敬都不受賈環的頭，賈環自然也更不願叫他父親了。

賈敬也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嘆息一聲說道：“這一對孽畜，竟是做下如此醜事，險些將寧國府帶到萬劫不復之地。”

“貧道只當沒有這樣的兒孫，如今他們死了，倒是正好讓貧道斷了塵緣。”

“他們兩個的喪事，只停靈三日，也不好大辦。只用席子捲了埋進亂墳崗子也就是了。他們不配入我賈家祖墳。”

“以後，寧國府便交到你手裡。寧國府如何，和我再無關係，你以後也不要來尋我。”

“我自是要得道成仙的，凡間俗緣，從今以後便都斷了。你且去吧。”

賈環點頭，轉身離開。

帝王喪，停靈四十九日，公侯喪，停靈二十八日。百官喪停靈十四至二十一日。士喪，停靈七日。平民喪，停靈三日。

紅樓書中，秦可卿死後，居然停靈四十九日，和帝王一般多，由此可見秦可卿身份之一斑。

不過既然賈敬說了，只需要停靈三日即可，賈環就決定遵從賈敬的意思。

至於後面的不能埋入賈家祖墳，直接用席子捲了埋入亂墳崗子就過分了。

前人撒土迷後人的眼，多少也要讓人看的過去才是。

回到寧國府之後，賈環便等明日就直接發喪。

寧國府一脈的老人，還說太過急切。至少要停足二十八日方可。

賈環就果斷搬出賈敬來，說這都是大爺的吩咐，賈環斷不敢違拗的。

至此，寧國府一脈，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而賈寶玉作為榮國府二房嫡子，也在國子監裡告了假，回來送靈。

賈寶玉這些時日幾乎都在國子監內讀書，即便回了府，也見不得姊妹們。

甚至就連房內的丫鬟，都不怎麼敢和他廝混，這讓賈寶玉了無生趣。

如今賈珍和賈蓉死了，倒是讓他能得幾日清閒。如何不讓他大喜過望？

寧國府中，無論長輩小輩，都是滿臉悲慼——即便心裡沒有悲慼，面上總要帶出來的。所謂前人撒土迷後人的眼，便是如此。

唯獨這大臉寶，臉上不但沒有絲毫悲慼之色，滿臉的喜意，那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

賈政見了，氣了個倒昂。

有賈環珠玉在前，如今賈政怎麼看賈寶玉怎麼來氣。

要不是當著這麼多外人面，賈寶玉敢如此胡鬧，賈政早讓人拿了他用大棍打了。

好在被賈政死亡凝視了好幾次，賈寶玉才終於收斂了一些。

到了第二日，只忙了賈璉王熙鳳這兩口子。

王熙鳳昨兒便吩咐寧國府下人，今兒一早要早到，誰不到要定打不容情的。

到了一早，寧國府下人，果然到的齊齊全全。

王熙鳳見自己這幾日令行禁止，心裡自生歡喜，她不由吩咐道：

“這二十個分作兩班，一班十個，每日在裡頭單管人客來往倒茶，別的事不用他們管。這二十個也分作兩班，每日單管本家親戚茶飯，別的事也不用他們管。”

“這四十個人也分作兩班，單在靈前上香添油，掛幔守靈，供飯供茶，隨起舉哀，別的事也不與他們相干。”

“這四個人單在內茶房收管杯碟茶器，若少一件，便叫他四個描賠。這四個人單管酒飯器皿，少一件，也是他四個描賠。”

“……”

王熙鳳吩咐妥當，一絲不亂。賈環見了，也不得不佩服王熙鳳之才。

過不多會子，內眷來參靈，原來是忠靖侯史鼎的夫人來了。

王夫人，邢夫人，尤氏、鳳姐等剛迎入上房，又見錦鄉侯，川寧侯，壽山伯三家祭禮擺在靈前。

少時，三人下轎，賈政等忙接上大廳。如此親朋你來我去，也不能勝數。只寧國府街上一條白漫漫人來人往，花簇簇官去官來。（順序和紅樓有出入，解釋權歸狗作者所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