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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濙愣了半晌才開口:“殿下明鑑,集結明軍主力於南京這種事,老臣說了可不算。眼下情勢危急,還是請殿下先回京監國。

至於軍國大政,還需朝議才是,不是你我二人在這裡幾句話就能決定的。”

“好的,沒問題,我可以先回京出任監國。”

胡濙聞言又一愣,這就答應了?郕王這話風變得也太快了吧。

不待胡濙開口,朱祁鈺便從衣袋中取出一封題本,一臉嚴肅地遞給胡濙。

胡濙奇道:“殿下這是?”

朱祁鈺笑道:“因為小王要上奏公事,所以這是小王的題本,請老尚書代呈給太后。當然啦,這和老尚書也有關係,您也可以看看。”

胡濙聽朱祁鈺如此說,忙開啟題本細看,只見上面洋洋灑灑三百字,內容如下:

“臣朱祁鈺啟奏太后,自太祖封諸子為王始,至皇兄封臣為王終,我大明封建親王一共三十有七。

然諸王王號之中,至美者有秦、晉、周、楚、漢、趙。次一等者有鄭、越、衛、梁、徐、淮。

而臣遍觀諸王封號,至低至賤者,非臣之郕王莫數。且歷數古今,只臣一位郕王,真乃當之無愧的雜號親王也。

此朝中有小人也,禮部有奸佞也。皇兄愛臣,骨肉至親,此必是那奸佞小人挑撥皇兄與臣的兄弟之情,破壞我大明自開國以來,重視親親之誼的傳統。

若是太平時節,臣不敢以此小事上奏,然而現今朝廷生變,大明危在旦夕。百官堅請微臣監國,然而以臣想來,自古及今都沒有雜號親王監國的先例。

所以臣請大後摒棄佞臣,撥亂反正,晉封微臣為齊王,以郕國屬齊地故也。

臣朱祁鈺叩首謹拜。”

胡濙看完這份題本,氣得都發抖了,朱祁鈺這是很直白地在說他這禮部尚書是佞臣,就差指名道姓了。

“你,你,你,殿下何必如此說臣?”

朱祁鈺語帶嘲諷地說道:“老尚書,你摸著良心說,我有沒有冤枉你?我的王號是不是伱和皇兄商量議定的?郕王又是不是最垃圾的王號?”

胡濙被噎得徹底說不出話來,畢竟臣不言君過,他又不能說出真相,告訴朱祁鈺這是正統皇帝故意在給他穿小鞋。

朱祁鈺看著胡濙被懟得啞口無言,心中大快。若說朱祁鈺為什麼非執著於提升王號,那是因為他比胡濙這種當了幾十年的禮部尚書懂得還多。

對,沒錯,就是比胡濙懂的多。因為胡濙不知道後世有一位大明皇帝叫做嘉靖,而朱祁鈺知道。

嘉靖就是以藩王入繼大統,並且一進京就掀起大禮議,非要追認自己死去的父親為皇帝。

對於朱祁鈺來說,直接抄嘉靖的作業就完事了:自己不能追認自己親爹為皇帝,那就給自己晉升王號,藉機逼一把朝中的文武大臣,還有太后。

說白了,這其實就是個變種的荒唐度降低版的指鹿為馬。

胡濙愣了半晌,便默默地將朱祁鈺的題本收了起來,並無奈地回道:“老臣會將此本面呈太后的。”

胡濙放棄了,不想再糾纏了,畢竟自己確實理虧:哪怕隨便在大街上拉住任何一個讀書人問問,這人也只會說齊王是大好封號,郕王是垃圾封號。絕對不可能出現第二種答案。

朱祁鈺見胡濙跟霜的茄子一般,老實多了,便又笑著囑咐道:“小王如今是在奉太后懿旨,南下休養的路上。若是要回京,還需要有太后立小王為監國的明詔才行。”

胡濙略一思索,便回道:“這一來一回又是好幾天時間,事態緊急,耽誤不得。您看這樣行不行:臣現在回京城,面奏太后。殿下也儘快啟程,待殿下到達北京城外時,臣再將太后立殿下為監國的懿旨交給殿下。您看這樣可好?”

“善,成先生,為我送送老尚書。”

胡濙聞言,拱拱手,便一臉陰沉地去了。

朱祁鈺又勝了一陣,便笑呵呵地回到後院閣樓。

剛一進門,就進一樓擠滿了美人。

朱祁鈺笑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是要排隊侍寢嗎?抱歉抱歉,這麼多美人,寡人一晚上可消受不了。”

林香玉聞言,笑盈盈得回擊道:“美得你,殿下怎麼不上天去呢。快來讓奴家侍候著洗手淨面,我們有正事做。“

不待朱祁鈺再說話,便被林香玉拉著洗手淨面,一旁蕭靈犀又拿著一支香料在朱祁鈺周身燻了燻。

朱祁鈺被擺弄得一臉莫名其妙。正要開口問,便聽林香玉笑道:“殿下請上坐,我們這些奴隸,還沒給主人磕過頭呢。如今正好把人湊齊了,給殿下三跪九叩,從此正式定下主奴名分。”

朱祁鈺忙謙讓道:“不必了吧,既然咱們有緣,聚在一起,有了相互扶持,同舟共濟的機會,那我就會真心待你們。

平時我只是嘴上沾沾你們的便宜,心裡可並沒有真的把你們當我的奴隸。”

林香玉一邊將朱祁鈺往上座拽,一邊笑道:“這可由不得殿下,就算您不想當主人,我們卻非要坐實了當奴隸的地位不可。”

於是朱祁鈺被生拉硬拽按在椅子上,林香玉當下跪在朱祁鈺腳下,蕭靈犀、王淺雪、玉素汐則在林香玉身後跪成一排。這四人每人又有四名貼身侍婢,一共十六人,齊刷刷在蕭靈犀身後跪了。

林香玉帶著眾人高呼:“奴家拜見主人”,然後便行三跪九叩的大禮。

朱祁鈺看著二十名美女匍匐在自己腳下,低眉順眼,口稱主人。頓時飄飄忽忽,就感覺自己快飛起來了。

眼前的場景太美好,給朱祁鈺帶來了莫大的精神享受。

朱祁鈺只覺得這比享受美人的身體更加受用。於是便笑道:“你們在寡人腳下多匍匐一會,這真是人間至樂,寡人要多享受一會。”

眾女一起回道:“是,主人。”

朱祁鈺聞言,更加飄飄欲仙。享受了半晌,才親自起身將林香玉扶起,口中還直道歉:“委屈王妃了,委屈王妃了,快起來快起來,膝蓋疼不,快讓寡人給王妃揉揉。”

林香玉真個讓朱祁鈺坐回椅子上,而自己則坐在朱祁鈺腿上。

朱祁鈺只道林香玉是要在自己懷裡撒撒嬌,剛要說:當著這麼多人,王妃也不知羞。卻不料林香玉卻摟住自己脖子,扭動起楚女般的纖細腰肢,來來回回地耳鬢廝磨。

只幾下,不爭氣的朱小鈺便站了起來,而林香玉則鬆開手,一邊掩嘴偷笑,一邊起身快步跑上了樓。

剩下的侍妾丫環看著朱小鈺孤然站立的囧相,頓時齊聲鬨笑。

朱祁鈺鬧了個大紅臉,只得恨恨地罵了一聲,便也著急忙慌地跑上樓去了。

到了三樓,就見林香玉已經在換衣服了。朱祁鈺快步上前,將佳人打橫抱起,一把扔道床上,惡狠狠得訓斥道:“你這個促狹鬼,越來越沒有王妃的體統了。不維護寡人高大威武的形象,也就罷了,你還故意坑我,讓我在眾人面前出醜。我今天要不把你玩明白了,我就不叫朱祁鈺。”

林香玉卻公然不懼,笑盈盈地揶揄道:“那殿下的新名字奴家早都想好了,就叫做朱守門最合適不過了。”

”朱守門?為什麼叫朱守門?“

林香玉笑道:”殿下這麼快就忘了,您第一天來到保定府,入住望月樓的時候,奴家在屋裡洗澡,您可是傻乎乎地在外面一邊守門,一邊喝西北風來著。“

朱祁鈺怒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大丈夫立天地間,可殺不可辱。若是連你這麼一隻小小促狹鬼都降伏不住,我朱祁鈺枉為男人,我還是去孝陵,在太祖靈前自刎以謝天下算了。”

林香玉聞言,也不回話,只是將裡衣扯開一角,露出一段白嫩細滑的香肩,挑釁似地看著朱祁鈺。

朱祁鈺見狀,頓時怒不可遏,大聲呵斥道:

“我本想以普通男人的身份,親切友善地和你們交流,沒想到換來的竟是無知的恥笑和輕視。

好,我不裝了,我攤牌了,其實我是個身懷絕技的男人。今天我就讓你這無知的促狹鬼,見識見識我真正的技術。”

說罷,朱祁鈺就惡狠狠地撲到了床上。

與此同時,就在朱祁鈺話音剛落的時候,二樓和三樓之間卻又傳來一陣鬨笑聲。原來一眾美女在林香玉和朱祁鈺開了玩笑之後,便大膽起來,都擠在那裡,聽床取樂。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床越聽越不對勁,林香玉漸漸地從最開始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變成了語帶哭腔,哀聲婉轉。

眾人聞此變化,皆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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