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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仙踪缥缈,早已在数年之前,就已经云游八方,不知所踪了。”

“我也只是按照师尊的吩咐,在洞府中一边修行一边等着,说将来一旦有人找来,便让其在洞府外等候半月。”

“若是半月之后,那人还不离去,执意求见,那才让我出来,将外面等候的人迎入洞府中。”

“你们怎么还不信?都已经把洞府给搜了一圈。”

“这便是师尊让我交给你们的锦囊。”

京阳城,一座偏僻府邸深处。

亭台中央,脆生生的话语响起。

这是一名扎着道髻、唇红齿白的小道童,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模样,周身透着一股清灵之气,清新自然。

在场中人,都看得出来他是由山精野怪点化而成,有着不浅道行。

而且没有任何血腥煞气萦绕,说明从未杀生。

“盟主让我等寻找许久的半仙真人,只留这么一个锦囊吗?难道早知道我们会去找他?”

亭台之中,围坐着不少的人。

男女老少、人族异族皆有,身上神辉缭绕,气血澎湃,显然实力非凡。

此刻说话之人,是名面容白皙光滑,风韵犹存的美妇。

她一身锦缎长袍,身段婀娜,腰间和脖子处环绕着一条条五彩斑斓的毒蛇,连眼瞳也是竖着的。

虽然来自于蛇人族,但身上却少有相关特征。

“盟主既然让我们去寻半仙真人,那自然是有所道理,那半仙真人也无愧于半仙之称,算尽天下,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据说连天衍门的开派祖师,也和他有渊源……”

另一名强者开口,其方脸阔口,背负大剑,很是魁梧,宛如一座惊人的熔炉。

“盟主已经得到消息,想必很快就会过来了。”

“到底要找的东西,是不是这个锦囊,很快便知。”另一人说道。

此地乃是纳仙盟位于京阳城的一处据点。

而他们都是纳仙盟的成员,眼前实力最弱的,也足有五境修为。

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都是散修,身后并无什么背景,修为困顿许久。

多年前被纳仙盟的人找上。

纳仙盟为他们提供修行的资源,包括丹药、灵石、丹药等等,而他们则需要为那位神秘的盟主效命。

而那位神秘盟主,也不会强迫他们去做一些阴暗危险的事情。

只是偶尔帮其打探一些各地消息,搜集资料,或者杀一些罪孽深重之人。

久而久之,纳仙盟的名声在大夏境内的散修圈内也传开了,越来越多的人为其效命。

不过谁也不知道那位神秘盟主的身份,只是知道其背景不凡,手握诸多资源。

在纳仙盟中,也只有修为实力达到五境以上的存在,才有资格接触到那位神秘盟主。

而就在此地众人心绪纷杂之际。

庭院之外传来脚步声音,一名身着丝制青衣、戴着青铜面具的挺拔身影,在几名轻纱掩面的貌美侍女的簇拥下走来。

听到这番动静,此地纳仙盟的众多成员,纷纷起身,拱手恭敬道,“见过盟主。”

他们之中的一些人,都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盟主,暗自打量之际,心里更是吃惊不已。

之前只是从传闻中知道纳仙盟的盟主应该很年轻,家世显赫,身边经常有貌美如画的侍女跟随,其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如今一见,更觉难以窥视。

那青铜面具明显是某种特质秘宝,不仅无法窥探,还会将神识刺伤,使得头脑剧痛。

他们心中剧震之际,神情越发恭顺。

如此种种,只能说明这纳仙盟的盟主,来头更为恐怖。

在这大夏帝都京阳城生活,非富即贵,没准就是哪家古老门阀世家的公子私下建立的。

“你就是师尊让我等的人?”

亭台之中的那名小道童,却是没管这么多。

他看到为首之人走来,便直接拿起一个锦囊走来,言语间颇有些不耐,道,“终于把伱等来了,这是师尊让我交给你的锦囊,你确定无误后,我就要回鹿台山了。”

戴着青铜面具的修长身影,只露出一对平静如渊的眸子,只是随意一扫。

其身后的一名侍女顿时上前,自其手中接过了那个锦囊,其中明显留有某种禁制,需要特殊手段才能打开。

修长身影只是看了一眼,便明白了,知道要如何打开,微微颔首道,“有劳了。”

声音温润中性,难以判断男女,也难以判断年纪。

“兰儿……”

“这是我家公子的谢礼,还望小师父收下。”

一名侍女闻言顿时明白,自须弥戒中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翠嫩欲滴的灵果,递给小道童。

小道童见状,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刚才的不耐一扫而光。

“锦囊无误,我要的便是此物。”

“你们此行有功,我回头会赐予相应嘉赏。”

这道修长身影又扫了眼此地的一众纳仙盟成员,淡淡道。

“多谢盟主。”

纳仙盟的一众成员,顿时露出笑容,急忙感谢道,而后也识趣地告退离去。

在离开前,也不忘将那小道童给一并带上。

在确定院落中没有旁人后。

四名侍女之中的一人,祭出一方古朴萦绕着灰雾的古玺,顿时有蒙蒙霞光喷薄,瞬间将整座院落遮掩,保证外面无人可窥探到其中的景象。

“父皇让我去寻找半仙真人,到底是所为何事?莫非就是这个锦囊吗?”

“半仙真人知道我要去寻找他,所以才特意准备好了这个锦囊,还是什么缘故?”

摩挲着手中的锦囊,夏皇青铜面具下的黛眉,轻轻一皱。

她纤细玉手中有龙气弥漫,扫过锦囊,上面所留的禁制顿时消散破除。

只有皇室之人,才能修行龙气,那半仙真人明显知道皇室的人会找他,所以才特意在锦囊上面留下相应禁制。

若是旁人得到,也难以将其打开,如果强行破除,只能将其中的东西一起毁掉,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夏皇此刻也有些好奇,那半仙真人到底留了什么,会让她父皇在薨逝前,再三叮嘱她此事。

“这是一句谶言吗?”

很快,打开锦囊,看到其中所留之物后,夏皇却是愣住了。

竟然只是一张纸条?

“其中是留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吗?”夏皇有些不解。

不过而后,当她展开纸条,扫过其中的字迹时,青铜面具下的面色,却是直接一变。

纤细玉手下意识地将纸条给攥紧,神色一时阴晴不定。

“这怎么可能……”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她在原地静默许久,面上神情一番变化,心里不知为何,竟涌现出一股戾气和不甘来。

最后一股龙气浮现,化作一团火焰,将纸条给烧得一干二净。

四名侍女还是第一次自夏皇身上感受到这种暴戾情绪,皆被吓了一跳,急忙垂首而立,不敢抬眸看去。

直到过了许久,夏皇才似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回宫。”

她淡淡道,青铜面具下的面容上,已经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澜。

……

送走苏清寒后,姜澜便回到相国府,开始思忖接下来的计划。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谢蒹葭这颗棋子是跑不掉的……”

“以那谢蒹葭的性格来讲,真实身份和来历,又加性命被我拿捏在手,倒不怕她不就范。”

原剧情中,谢蒹葭在七岁那年被白鹤带走,前往落凰窟的时候,便已经死了。

确切的说,应该是在七岁那年,在落凰窟被夺舍了。

落凰窟乃是中天州的一处绝地,从其名字也看得出来,古老年间曾有凰族于那里陨落。

凰血映照万里,周围尽化一片赤土,足足烧了数千年。

那名凰族大能死于那里,但和其交手缠斗的大敌魔族,却并未死去,而是遗存一缕残魂,在那里缓慢恢复。

直到若干年后,通过那名凰族大能所残留的真血气息,吸引来一群妖兽,再令那些妖兽去寻身负凰族血脉的后人来此接受传承。

她再寻合适肉身进行夺舍。

在谢蒹葭被白鹤带去落凰窟之前,其实就有不少天骄去过那里了,并获得不少好处。

为了不让世人怀疑,她慎之又慎,先丢出了不少好处,打消世人的顾虑和担心,最后才选择了最合适的谢蒹葭进行夺舍。

夺舍之后,便隐藏在了谢府,慢慢恢复着修为。

姜澜深知这一段剧情,所以才敢毫无顾忌地算计谢蒹葭。

毕竟他需要通过谢蒹葭来拿捏住萧腾。

萧腾身后牵扯到国师葛七星,又牵扯到神女宫的宫主。

此外,连当今的夏皇夏君溪,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从辈分来讲,也算是萧腾的师妹。

当然,这只是辈分,夏皇的年纪可是比萧腾大不少的。

原剧情中因为某些缘故,夏皇想将整个帝都的周天明虚转轮大阵,掌控在手中,但因为自身实力不够,便自创一门名叫聚星术的神通,想汇聚周天星辰之力为她所用。

而葛七星深谙此道,夏皇便私下拜其为师。

不过现在,夏皇还不知道萧腾其实是葛七星的私生子。

姜澜有意将其左膀右臂折断,而萧腾便是最好的棋子。

明日谢蒹葭便会被护送往沧澜剑宗,这期间萧腾会现身阻拦,此外夏皇那边,也会安排人手暗中保护。

他父亲虽然早早算计到了一切,并已经布置好了诸多手段。

但并不知道萧腾早已猜到谢蒹葭不会被送去道苍剑派,其身边的所有力量都会留待于将其安全护送过去。

姜澜也并不打算将谢蒹葭带到相国府。

因为在他接下来的计划之中,谢蒹葭的身份,占据着很大的重要性,相国府可不能和她占上丝毫关系。

所以就算他父亲的计划能够成功,他也会想办法从中破坏。

“在这之前,先找人去打造一副能遮掩气息的青铜面具……”

姜澜回忆着原剧情中,夏皇在纳仙盟等诸多成员面前现身时的外形装扮,打算借此布置另外的手段。

戌时,太阳西沉。

华灯初上。

整座京阳城沉浸在一片辉煌的灯火之中。

殿宇楼阁之中,相继亮起了一盏又一盏的明灯,云雾掩映的宫阙里,灯火灿烂,热闹非凡。

姜澜按照以往的习惯,带着大批护卫和骑士,离开相国府,往临水小阙而去。

临水小阙身后的欲仙坊乃是京阳城最大的风月场所,背靠昌隆商盟,占地极广。

当中宫阙如云,楼阁成片,碧湖点缀,溪河流淌,画舫云舟飘荡间,云雾弥漫,一片朦胧。

经常能看到诸多文人雅士、天骄俊杰来往。

远远看去,那些灯火辉映的屏风间,婀娜身影若隐若现,伴着娇声笑语,令人遐想连篇。

姜澜作为此地的老主顾,从某种意义上,又算得上是东家,轻车熟路地便来到临水小阙里。

一旁便是流淌而过的溪河,溪水潺潺。

初升的明月坠入其中,波光粼粼,薄雾升腾,好似人间仙境。

小阙里伴着金灯香炉,俯瞰望去,景色极好,席间早已准备好了诸多的酒水灵果。

一名身着白衣白袜的女子,秀发盘起,露出纤秀的脖颈,清秀明媚的脸蛋上,未施粉黛,盘坐在席间,早已等候在此。

见姜澜到来,屏退了所有下人之后。

女子才起身一礼,道,“见过公子。”

其神情平静温婉,目光看向随意盘坐而下的姜澜,倒并未半分意外。

当初在血色高原,姜澜拿出“姜”姓令牌,让她可通过昌隆商盟寻找到他的时候,她便已然猜测到了其身份。

“这么明目张胆地来见我,就不怕身份泄露吗?”姜澜随意坐下,目光却是带着几分饶有兴趣。

“妾身既然这般现身在京阳城内,自然是有所仰仗,身份这些也早已打点好,不怕露出破绽来。”

“而且,这不是公子你要我来此地见你的吗?”白衣女子温婉回道。

她正是宋幼薇,原剧情中血仙教的妖女,一心想要脱离血仙教。

当日在血仙教的遗址血色高原,为寻化解血仙咒的办法,她和诸多同伴遭叶铭背刺。

当时的姜澜正在一旁甬道内赶路,无暇多管。

宋幼薇察觉到他的气息,借着横飞出去的时机,祸水东引,撞开甬道,让姜澜暴露出来。

而他因为毫无修为在身,只能通过命之道果,操纵血色高原内所弥漫的诸多血色瘴气,解决掉万法教的那些弟子,顺便惊走叶铭。

不过,他当时已经到油尽灯枯的地步,无法解决宋幼薇。

只能以疗伤丹药唬住宋幼薇,让她误以为吞下的噬心丹,听从自己的命令,算是留下了一颗棋子。

“五境魂宫境巅峰的修为,比起诸多年轻一辈都要强得多,身为血仙教的妖女,之前在血色高原,多亏她身体出了问题,不然凭借我当时的那点手段,还真吓唬不住她……”

姜澜如今再打量宋幼薇,很清楚地能察觉到她目前的修为。

来到京阳城后,他便自管家那边得知,有人通过身份令牌找他。

当时他略微一思索后,便知道是宋幼薇来找他索要解药。

毕竟在血色高原的时候,他故意糊弄她,说三月之内必须吞服解药,不然噬心丹一发作,她必死无疑。

以宋幼薇的见识和谨慎,哪怕是到死,也猜不出来,她当时吞服的只是简单的疗伤丹药,压根不是什么噬心丹。

不过,因为当时要前往监天司牢狱中见谢蒹葭一面。

姜澜便没有去见宋幼薇,而是让她先等着。

正好目前他有些事情,需要她去做,她的身份也正合适,当时随便留下的一颗棋子,现在倒也能发挥不少作用。

“这是噬心丹的解药……”

姜澜也不啰嗦,再度自怀里取出一个白玉瓶来。

这依旧是疗伤丹药。

他其实也有些困扰,自己身上并没有类似的毒丹,不然可以以防万一,将眼前的解药直接换成真正的毒丹。

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去药王谷走动走动,让萧盈月帮他炼制一些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宋幼薇看向眼前的白玉瓶,不过并未直接去接。

她其实也怀疑当时所吞服的那枚丹药,到底是不是噬心丹。

因为后面的时间里,她翻找诸多典籍,并让一些医师探查,但都没有任何结果。

她体内也没有出现任何异状,丝毫没有中了毒丹的迹象。

可结合当时在血色高原的情况,姜澜明明能杀了她,却没有动手,反而直接道破了她的身份和秘密,并直言可以帮她杀了她的师尊。

那可是她深藏于心的秘密。

也只有血仙教和她关系不错、明白她以前遭遇的一些同伴,才能了解到这个隐秘。

当时姜澜明明并未见过她,却将那一切直言道出,令她当时便呆愣怔住在当场,心里涌现极大的难以置信和恐慌。

而后面因为其留下的身份令牌。

她隐隐猜到了姜澜的真实身份,猜测可能是相国府的庞大眼线,遍布大夏各地,连她的秘密也尽数被洞悉。

也因此,她才不敢有别的心思。

至于那噬心丹的来历,想必也是她所了解接触不到的。

她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验证真假……

这才有了来到京阳城,寻找姜澜索要解药的事情,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涉及到了血仙教接下来所谋划的一场大计。

以她的身份,需要亲自坐镇这里。

“怎么?莫非担心解药有假?”姜澜问道。

“没有,妾身怎会怀疑公子。”宋幼薇摇了摇头。

“那便当着我的面服下去……”姜澜看向她道。

如果宋幼薇留着让别人去验证一下,那他这所谓的噬心丹,还真有可能会暴露。

宋幼薇一怔,也没有想太多,猜测姜澜可能担心自己事后拿着解药去分解调配。

她倒是没有这个心思,而后便直接打开玉瓶,倒出其中冰凉还似氤氲着些许雾气的丹药,当着姜澜的面,直接吞下。

熟悉的冰冷感觉再度涌来,和当日在血色高原吞服下噬心丹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宋幼薇也识趣地没有多问什么,恭恭顺顺地坐在那里。

姜澜不开口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直接来索要了丹药,吃了便走,会不会有些太不礼貌了?

但自己留在这里,貌似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她心下犹豫,要不要开口告辞。

“血仙教是打算这次夏皇南狩的时候,进行破坏是吗?”

姜澜的话语,却是忽然响起。

宋幼薇面色微变,心中一震,清丽明眸的眸子望向他,其中满是震动。

她不知道姜澜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这可是血仙教的秘密,哪怕是高层,也不一定知晓。

“公子,你……”

宋幼薇娇嫩润泽的红唇微动,想问姜澜如何知道的,但也知问了估计没什么用,便道,“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公子。”

连她的身份,也瞒不过姜澜,这个秘密他若是想知道,估计也不难。

或许血仙教中,有他的眼线或是内应?

如果是相国府的眼线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姜澜明白她的猜测,这毕竟是原剧情中所发生的事情。

“不必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

姜澜随意道,“血仙教有意破坏皇室的南狩,我不会插手多管。”

“嗯……”

“我只是按照吩咐,来暂时坐镇于此,此事由其余长老负责。”宋幼薇点了点头,解释道。

“你不必解释,我知道你不想和血仙教同流合污,但碍于诸多原因,无法安然抽身。”

“当日在血色高原,我并未杀你,也有部分是因为这个缘故。”姜澜看向她道。

宋幼薇闻言,放在茶桌下的玉手,轻轻握紧,低声道,“多谢公子当日的不杀之恩。”

当日其实她也很担心,姜澜会不会事后反悔,将她的那些同伴都留在那里,毕竟他们可没有吞服下噬心丹,而且也都猜到了姜澜的真实身份。

好在后面,哪怕血色高原发生惊天异变,他们逃离之后,也不见姜澜反悔杀来。

当时宋幼薇便明白,姜澜定然是个守信之人。

外界传言之中都将他当做一个纨绔二世祖看待,但亲身目睹过其实力的恐怖和深不可测,她可不会那么去想……

“这杯酒水,算是为当日在血色高原的不敬,以及公子的海涵赔礼道谢。”

宋幼薇念及这里,起身拿起酒壶,为姜澜面前的酒杯满上。

她心里对于姜澜逼迫她吞服下噬心丹,倒是没有半分的怨言。

毕竟当日是她祸水东引在先,若非自身有碍,加上技不如人,她是肯定会斩草除根、毁尸灭迹,不留任何破绽。

“不必如此,我今日来见你,除了给你解药之外。”

“还有一事要你帮我去做。”姜澜摆了摆手。

宋幼薇一怔,看向他道,“公子有何吩咐,尽可直言,妾身只要力所能及,定然不会推辞。”

“明日御史谢家的小姐谢蒹葭,将会被监天司的人护送至沧澜剑宗,途中会有多方势力进行争夺,我要你帮我把她带来。”姜澜道。

宋幼薇虽然才来京阳城不久,但也听到了相关的消息,面上浮现吃惊之意。

据她所得到的消息来看,谢家正是因为得罪相国府,不肯将谢蒹葭给交出,这才会被冠于勾结魔人的罪名,全家被贬,男丁送往边境、女眷送往剑宗……

若无意外的话,明日相国府的人会进行截胡,将谢蒹葭给带走,这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阳谋了。

可眼下姜澜又让她出手,帮他将谢蒹葭给带来?

宋幼薇脑海里诸多思绪闪过,很是吃惊震动,但也不敢去细细揣测姜澜的想法和意图。

只能回复道,“妾身明白,只是公子你就这么确定,妾身能将谢蒹葭自多方势力的手中夺回吗?”

她不用想,也知道明日定然有一场混乱大战。

“你不用担心,到时候不会有高于六境的强者出手。”姜澜道。

这虽然是阳谋,但若是有七境存在下场,那就已然是在赤裸裸地挑衅监天司和皇室了。

“妾身明白了。”宋幼薇点了点头。

姜澜微微颔首,随手一扬,一枚闪烁着血色光芒,其中似有血色雾霭氤氲的球形珠子,出现在了茶桌上。

始一出现,周围的环境温度便急剧下降,阴寒至极。

宋幼薇甚至嗅到了浓郁的血色气息,仿佛有诸多亡魂在其中哭嚎。

她面色微微一变,认出了此物的来历。

哪怕是血仙教那些修为高深的长老,也难以凝练而出如此精纯的血傀宝珠来。

“你将此物带上,如果发生意外,便直接动用,其中有十具血傀,融为一身,能抗衡六境……”姜澜道。

他对于宋幼薇的实力,还是很放心的,毕竟在原剧情中她也算是很厉害的角色。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再留了一手。

血傀宝珠乃他通过万灵血傀所分化凝练而成的,虽不如真正的万灵血傀,但也有部分威能,寻常五境修士,也不一定是其对手。

若由他亲自操纵的话,那自然另当别论。

宋幼薇依言收下血傀宝珠。

在看到血傀宝珠的一刹那,她便已经猜到了这段时间在血仙教内部,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位神秘前辈的身份了……

于紫霞山脉,传出紫霞真君洞府出世的秘密,吸引各方天骄修士赶去,再借用其中阵法,坑杀各方仙门大教的年轻一辈。

哪怕是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依旧在各地引得巨大的波澜和轰动。

各方仙门震怒,火气难消,仍旧在调查,试图报复。

谁又能想到,这一切的幕后之人,会是相国府的公子呢……

“你安心为我办事,好处是少不了你的。”

“你所中的血仙咒,等时机一到,我会帮你化解。”

“你想杀了你的师尊血煞婆婆,我也可以帮你。”

“另外,我还知道,你的妹妹,其实尚在人间,只是一直以来被血煞婆婆雪藏着在,以留着作为后手来胁迫你……”

姜澜不理会宋幼薇那满腹的复杂心绪,将面前的酒液,一饮而尽之后,他便打算起身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前,他想了想,驻足回头看了宋幼薇一眼,嘴角似噙起饶有兴致的笑意,留下这么一番话语。

“什么……”

而宋幼薇则是彻彻底底地呆愣住了,美眸直接大睁。

等反应过来姜澜这话,想要起身追去后,才发现他已经在一众护卫和骑士的簇拥下,往满是莺歌燕舞的一艘画舫上走去了。

“我妹妹,还尚在人世间……”

宋幼薇怔怔地望着姜澜已经看不见的背影,脑海里充斥回荡着这番话语,好似嗡鸣一样。

良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呆坐回到水月小阙。

望着面前已经空了的酒杯,她陷入了回忆之中。

和血仙教许多年轻一辈不同,她是被她师尊血煞婆婆,给强行掳来血仙教的。

就因为她的体质,很适合修行血仙宫的功法,属于千古难寻的苗子……

那个丧尽天良的老恶婆,为了带走她,不惜亲手杀了她的一众亲族,让她断绝所有念想。

后面还以血仙咒控制住她,发作时生不如死。

若非心怀报仇的执念,她估计也早就自绝了。

可而今又突然听闻,妹妹其实没死,依旧尚在人间。

“他……他应该不会骗我的……”

……

不同于京阳城的辉煌喧嚣,此刻的监天司阴湿牢中,则很是阴冷安静。

甬道幽寂,油灯昏暗。

一些阴影角落里,则似有尸体腐朽发臭的气味传出,有鼠虫爬过、啃噬血肉的窸窣声音发出。

谢庆、谢云双望着牢狱对面,一直怔怔出神,似自昨日后就一直陷入某种低迷情绪的谢蒹葭,满心悲痛。

“那还真龟息丹,估计就是骗人的……”

“萧腾拿去鉴定之后,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想必是被那姜澜小贼给欺骗了。”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蒹葭也不想吞服那什么狗屁丹药,以后大不了沦为一个普通人便是,以蒹葭的性格,又岂会接受不了。”

“其实还是萧腾那小子,可能有点接受不了蒹葭沦为一个普通人的事实,才想让她吞服那丹药,没准镇北王府已经在商量着,如何退婚了……”

两人的交谈声音,隐隐传到对面牢狱谢蒹葭的耳中。

她略微发怔的目光,往甬道那边看了一眼,心中所怀揣的某种希望,也在渐渐黯淡下去。

明日一早,就会被镇仙司的人废除修为,到时候若无还真龟息丹遮掩。

她的原本修为就会暴露,此外连真实身份,也可能暴露……

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情况。

有还真龟息丹,她则有把握能骗过镇仙司,并安然保留下修为,不至于沦为一个普通人。

“难不成,只能今夜想办法,看能否自监天司中脱身吗?”谢蒹葭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过就在这时,原本安静死寂的甬道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蒹葭……”

萧腾的身影出现在甬道的另一边,他快速赶来,带着难掩的欣喜。

谢蒹葭看向他,眼眸里似也闪烁着某种光芒。

“蒹葭,我父亲找国师大人鉴定过,后又去找一些丹药大师鉴别,丹药没有问题,的确是还真龟息丹,如假包换。”

萧腾语气很是兴奋,说话间,隔着玄铁栅栏,将白瓷玉瓶递给谢蒹葭。

按理来讲,这种瞒天过海的事情,肯定是不容许的。

尤其是在监天司这种地方,两人就差大声密谋了。

但不论是夏皇,还是相国府,都不想见到谢蒹葭被废除修为。

一方不想浪费在她身上投资多年的资源,一方不想浪费她身上的仙凰真血。

所以这种举动,其实也就是相当于走一下过场,表面遵守一些所谓的规矩。

对此,不论是监天司,还是镇仙司,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蒹葭明白这个道理,谢家也明白。

所以接下来,谢蒹葭能否安然被护送至剑宗,这就成为了皇室和相国府之间的一场明面上博弈了。

一场看似逾越规矩,又偏偏在规矩之内的博弈。

“多谢萧腾哥哥,你辛苦了。”

终于得知这个等待了一整天的消息,谢蒹葭心头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她对着萧腾微微一笑,原本显得清冷华贵的脸蛋,陡然也似明媚灿烂许多。

霎时间,萧腾感觉自己已经看呆了。

打开白瓷玉瓶,将其中丹药倒出,谢蒹葭并未忙着第一时间吞服。

以她的谨慎,还是小心仔细地打量之后,再结合自己的诸多记忆,确定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将其吞服而下。

药力化开之后,隐隐间似有一头古老神龟的虚影,在她腹部深处一闪而过。

原本汇聚法力和修为的灵海之上,也似有一头古老神龟匍匐而下,开始吞吐气息。

其大口一张,就似黑洞一般,瞬间将所有的法力波动,尽数吞入肚中。

随后灵海之中,诸多波动敛去,谢蒹葭的气息也变得岑寂而悠长。

她面目之中,难掩着欣喜,“这下子终于没有问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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