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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貢獻了一場精彩的比鬥,此時教頭自然應允,圍坐的學員們也再次響起了掌聲,期待著一場同樣精彩的戰鬥。

張君雪抬起頭,看著裴液微微瞪大了眼,然後在他的揮手招呼下一言不發地提刀走上了擂臺,一板一眼地當先行禮。

但這一戰的結果卻出人意料——裴液落敗於僅僅第九招。

這結果令不少人瞪大了眼睛,場下交頭接耳了起來。

教頭倒是在怔了一會兒後,搖著頭笑了笑。

實際上這次落敗也在裴液自己的意料之中——之前和張君雪切磋時,對方就穩穩地勝過自己,如今雖然躋身兩生之境,但那還是那句話,二和四這兩個數字,面對“十六”不會有太多的差別。

那為何自己不能像戰勝肖丘那樣,在張君雪面前以劍技逾越這段實力上的差距呢?

原因其實簡單得令人無奈——她的刀太大了。

那麼寬,那麼長。

肖丘的劍十分簡單,就是重而硬,而自己在拆招上勝過他一籌。面對這種長處在劍的四生,裴液可以壓覆過對方的長處。

事實也的確如此,裴液仗著更高的劍術造詣,牽制、破壞了對方簡單的劍路,而後勝於戰鬥策略、機會把握和劍招精妙三項。

但在面對張君雪時,那寬闊的刀面令自己根本無從尋找縫隙,而且她刀風又不只是大開大合,靈活翩飛之間,絲毫不顯笨重。

這就導致她攻來時裴液難擋難躲,裴液攻去時往往如對鐵壁。

根本無從尋找勝機。

於是張君雪便順利地以力取勝。

裴液收劍回撤,兩人互禮。

如此三人互勝的結果倒頗有意思,也有些琢磨之處。教頭乾脆以這幾場戰鬥作為教材,向場下仍在不斷討論的學員們講了一節“取勝之要”的課。

教頭其實平日少有指點,此次興致上來,講了半個時辰有餘。這一節內容極其緊密豐富,結合了教頭自己前半生豐富的搏鬥經驗,說不上深入淺出,但可謂紮紮實實。

裴液認真聽著,這種拳拳到肉的搏鬥思路,是祝、明二人無法提供給他的經驗。越爺爺倒是有這種經驗,而且肯定更加寶貴,但裴液也沒有機會細細聆聽。

其實這節課說到最核心之處,就是“強弱,只有打過才知道”,修為武功只是你手中的牌,怎麼去打這些牌,才往往決定戰鬥的勝敗。

因此取勝之道,在於知己知彼,只要足夠了解,充分準備,弱並非不能勝強。

因此,我們的龍門班是有用的!

“好!”

在一片歡聲之中,教頭最終取出三枚參丹,一人贈予了一枚,之後諸學員散開,各自尋上一名搏鬥去了。

等比試結束之後,教頭按名次重書了名單,裴液、肖丘、張君雪並列第一行,將這木板掛回到了武場側面的公告牆上。

並且當眾許下彩頭——下次小比,誰若擊敗其他兩人,加送十兩銀。

裴液看到旁邊張君雪忽然抬起了頭,同時伸手摸向了腰前的一小片鼓起。

裴液之前已注意到女子腰間的這份突出,但此時才近距離細看——這不正是客棧見面時,女子不離手的那個封口的小布袋?

如今它被粗拙的線笨拙地縫死在了腰帶上。

裴液收回目光,此時小比結束,天色已黑,本來後面還有一個時辰的總結拔升,但剛剛教頭講了許久,之前裴液他們又打了幾場,時間已被消耗得差不多,諸人簡單訓練了兩刻鐘,便解散放課了。

學員們各回房舍,裴液則告別幾人,提上行頭獨自出了武館。

早上離開客棧時晨氣正清涼,晚上踏出武館時暑熱又已消散,走上大街,涼風習習,捉月湖的水氣流散在空中,夜空冷清澄透,也像一片湖水,幾粒疏星浸在其中。

裴液伸展了一下疲累通暢的筋骨。

街上行人已然極稀,裴液走回客棧,推開門,掌櫃又在燃著油燈趴在臺前刷刷書寫著什麼。

裴液走過去看了看,這次不是賬簿,而是昨夜給自己登記資訊的那個本子,掌櫃正在把一條條記錄挪到一個新本子上。

裴液趴上去:“掌櫃的,這是在忙什麼?”

“抄本子嗎不是,後日要交。”

“交哪?”

“交州衙唄,還能交哪?”

“哦,這要一直交啊,我還以為只有發了事,才有人來查呢。”

“以前確實是那樣。”掌櫃蘸了蘸墨,低著頭一邊抄一邊道,“從三年前開始改了,過倆月就得交一回。不過說實在的,倒也合理,州衙留個備份,免得發了什麼案子,遭了毀壞塗改。”

裴液點點頭:“這倒是。”

掌櫃抬起頭:“你有啥事兒,明晚的房錢可還沒續呢。”

“續。”裴液摸出一小粒銀放上櫃臺,然後探頭好奇道,“我是想起個事兒,掌櫃的,你昨晚說有那修者牒的就不用登記,那犯事的要是他們呢?”

“登記是怕沒來由的人流竄,人家持俠牒的都是仙人臺查證後錄名的,什麼正經事兒找不到,為什麼要犯案?”

“那總有犯的。”裴液道,“這些人若跑到外地作案,豈不是來去無跡?”

“可能吧。”

“那該如何是好?”

掌櫃嘆口氣,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臉,“伱看我長得很像刺史大人嗎?”

“.我尋思你可能知道呢。”

裴液向樓上走去,剛邁出一步,又忽然退回來,敲了敲櫃檯,看著掌櫃皺眉抬起頭來。

“對了,掌櫃的,我兩生了。”

——

回到房中,洗涮過後,裴液坐在床邊拿出那枚參丹。

這是一枚黃褐的藥丸,如果把膳丹的定義範圍擴得足夠大的話,那麼它甚至也可以名列其中。

但無論從品質、純度、重複服用性還是所蘊能量等任何方面,丹士們都不會承認這種粗糙的東西與他們所追求的仙人所餐飲的“風露之丹”有絲毫關係。

“雲霞揉白月,霄暉織露光”,這句形容膳丹之語若放於裴液手上這枚丹藥上,大概只能剩下一個“揉”字。

但這枚揉搓出來的藥丸倒確實具備著不大不小的功用,裴液照教頭所言和水吞服進去,很快一股熱流從腹中升起。

但這丹藥的作用不會那麼立竿見影,它要在胃中融化,漸漸彌散於血肉之中,再經過身體的提煉後,才會被經脈樹吸收。

這個過程可能要一到三天。

裴液摸了摸熱乎乎的肚子,而後下移到丹田處拍了拍。

二生了。

從小芽變成了小苗。

正如當時腹中那孕育著龍君的神種脈樹每增生一次,吸取天地玄氣的效率就拔升一截,此時丹田中二生的稟祿也已與一生時不同。

當時神種是在自己腹中做客,自己不能理解這種機制是如何執行,而如今稟祿生長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這種效率同步增長的緣由。

很簡單,因為稟祿對玄氣的吸取,是以“枝”為單位的。

以經脈樹為體系的修煉,一生之境時,要供給兩條枝幹的生長,二生之境,便要供給四條枝幹,而等到三生,就有八條枝幹嗷嗷待哺。

所以對正常武者而言,越往後便進境越慢,因為身體提供“養分”的效率雖然也隨著修為慢慢增長,但經脈樹的“缺額”卻是在不斷翻倍。

雙方的增速完全不成比例。

而於能夠自己修煉自己的稟祿而言,這種情況被大大地緩解了。

稟祿在一生的時候,有兩條枝幹需要生長,它們在向身體索求的同時,每一條都會自己吸取天地玄氣;到了二生時,有四條枝幹需要生長,同樣的,它們還是每一條都會自己吸取天地玄氣。

當然,修煉速度還是會隨著境界的提升而慢下來。

因為在一生之境,當稟祿自行用玄氣修煉到了一成的進度時,裴液可能就已為這兩根枝條補全了剩下的九成。

雙向努力之下,晉升便信手拈來。

但等到了七生時,稟祿依然可以用同樣的時間來達到同樣的進度,但等待裴液補全的,卻成了一百二十八根枝條。

屆時可能要等稟祿修煉到九成,裴液才能依靠自己的修煉、吞丹食氣等種種手段補完剩下的一成。

到了那個時候,也許裴液自身的修煉已經沒有太大意義——全交給稟祿自己吧,他還不如用這份時間去多學幾門劍術。

但那是很久以後了,在目前這經脈枝條屈指可數之時,決定他修煉速度的還不是稟祿吸取玄氣的效率。

甚至也不太是他自己的鍛鍊強度。

真正決定他如今修為進益的,實際是對斬心琉璃中龍血的吸取。

——這玩意兒真的太快了!

裴液破種生氣至今不過七八天,就已臻至二生之境。

而這完全是因為那些龍血凝結得過於結實,時間全花費在了拆解上,如果敞開任自己吞食,自己可以在幾息之內接連跳境。

如今雖然這種美事不可得,但卻有一條類似的好訊息。

稟祿二生之後,這株茁壯了的經脈樹也變得更有力了。

裴液開啟劍匣將斬心琉璃放了出來,將手搭上劍身,頓時一股強硬的力量腹中傳達到手上。斬心琉璃微微一顫,彷彿有一聲輕微的“咔”,一塊比之前大了一倍的幽藍晶體從劍身內部剝離出來。

吸取更加有力了。

裴液小心地將它納入拆分,化為令自己渾身舒暢的能量。

自己可以服用膳丹,也可以汲取玄氣,但只有這種東西,才能讓自己生出由肉體至精神的全面愉悅。

真是世無其二的佳餚。

裴液閉目輕舒一口氣,抬手更換了一處位置。

同時琉璃這邊的好訊息是,隨著外層龍血的消磨,整片龍血的結構似乎也有些鬆動,裴液吸取之時,明顯感覺輕鬆了一些。

裴液盤腿於床,手搭在琉璃之上,安靜了一會兒。

蟬雀劍已然看完,他一時沒想到還能順便做些什麼。

實際上刨去昨天入住,這是他在州城中安身下來的第一晚,在這裡的生活還遠遠沒有形成慣性。

他想起包裹中還有一本《識靈》未曾翻開過,但只是在腦子裡過了一下,暫時並沒有興致去讀。

今天一整天他都沉浸在修煉之中,此時已有些疲累,他畢竟不是一架可以永遠運轉的修煉機器。

於是乾脆也不再琢磨什麼,裴液向後傾靠上牆壁,閉目開始回想這充實的一天。

今天他第一次修習了《蟬雀劍》,進境之快遠超自己的預料。

一個多時辰,自己就學會三式蟬劍,並鞏固了那一式雀劍。

所謂鎮館之寶也不過如此。

裴液嘴角微翹。

而後自己在初入武館的定名比中正面擊敗了榜首——一位堪稱強手的四生武者。後來張鼎運告訴自己,那是鄭壽縣近幾年首屈一指的劍材。

拙境的運劍之精妙在這場戰鬥中被自己體現得淋漓盡致。

自己這一場打得真的很棒,而且也非常好看。

若在中秋武會上,一定會是令全場振臂的程度。

而令自己都沒有防備的是,在戰鬥結束後收劍退步、躬身行禮的那一刻,久違的震顫感忽然攀上了肌膚。

那一刻,自己的腰彎下去,但心卻被高高地提了起來,更令自己必須緊緊抿住嘴角的,是後面那不約而同的、經久不衰的掌聲。

長道武館龍門班,也算是蝟集了整個博望州範圍內的英才吧?

整個博望州呢,拔得頭籌者是誰?

誰能想到一個偏僻深山出來無名之輩拿下第一?

心中忽然有些噴薄欲出,裴液睜開一雙發亮的眼睛,從牆上直起腰來,帶著笑稍微張了下嘴。

環顧了一遍房間,又把嘴合了回去。

小屋昏暗,只有一盞油燈劈啪作響,夜寂靜得像是影子。

情緒緩緩回落下去,裴液再次靠回了牆上,這次他沒有再閉眼,只靜靜地看向窗外,窗欞下,一隻小小的黑貓閉目靜蹲在那裡沐浴著月華。

裴液早已知道獨自吞下悲痛的滋味十分難受,如今倒是第一次發現,原來獨自收藏起快樂的感覺也不太美好。

感謝七里香live老闆打賞的盟主!感謝老闆的支援!昨天更新得太著急忘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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