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三章 玄鏡司暗衛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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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強攻城牆的代價是慘重的,雖然他們僅僅只攻了兩場,但他們在上京城下已經丟下了上萬具屍體,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們已經戰損了十分之一,還沒算受傷的禁軍,如果換在其他地方,趙成絕對不會這樣做,因為這些禁軍都是精銳,是老兵,足以以一當五,如果有充足的兵員,他可以依靠這十萬禁軍,拉起一支幾十萬人的軍隊。
營帳之內,趙成端坐上位,聽著手下校尉的彙報,臉上滿是肉痛,可惜,若是能再堅持片刻,他們就能攻下城牆了。
想到這裡,他便愈發的心痛,都怪那個普渡慈航!
若非他突然插手戰局,他手下那些已經攻上城牆的禁軍怎麼會士氣大衰!如果再堅持一會兒,他們就能有更多計程車兵登上城牆,到時候,那些守軍肯定抵擋不住。
一旦被撕開了口子,整個京城四面城牆的戰局都會崩潰,屆時,整個帝都將成為他的囊中之物,整個大周都將匍匐在他的腳下!
都怪他!
趙成越想越氣,拿出玉佩,將體內的氣血輸入其中,然而,當他輸入氣血之後,營帳內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已經屏退了中軍大帳計程車兵,為何不見那人現身?
他心中一絲不安的感覺油然升起,隨即,他調動體內的氣血盡全力灌入其中,但都是泥入牛海,周圍一點反應都沒有,此刻,他腦門上一絲細汗滴落。
難道,他被拋棄了?
昨天他已經和中年文士約好,如果攻不下城牆,那人背後的勢力會投入更大的資源,相助他攻打帝都。
怎麼,沒有反應?
趙成臉上的汗越來越多,整個人也越來越急躁,在昨晚與他交談之後,趙成就知道,他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依靠這些人背後的實力成事,不然他只能破釜沉舟,將手上的籌碼全都壓上去。
但是,他現在還不到絕境,並不是亡命的賭徒,全部梭哈,對於他來說並不是最有利的途徑,只要他還有利用的價值,他就能在其中火中取栗。
怎麼會這樣?
他內心積攢的戾氣越來越多,終於,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將手上的玉佩狠狠的摔在地上,這玉佩也並非什麼寶物,當場被摔得粉碎。
隨後,他癱倒在座椅上,雙眼無神的望著穹頂,現在,他只能靠自己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脫身!
攻下京城已經是不可能了,那人跟他說過,大周已經重新定下皇位之屬,這就代表著朝廷已經恢復了秩序,一旦他們做好充足的準備,到時候想跑都跑不了!
之前,他不過是趁著大週中樞內亂,才找到可趁之機,而整個京城內足足有上百萬人,一旦官府組織城中的青壯守城,很快就能拉出十萬壯丁。
再不濟,朝廷勳貴府上多的是退伍計程車卒,一旦組織起來,光憑他這數萬禁軍可拿不下這城池。
此刻,趙成眸光閃爍,逐漸有了算計,現在,他手下的禁軍們戰損十分之一,已經有了厭戰的情緒,畢竟攻城之戰就是用人命去填,即使是精銳老兵,也不願意白白送死。
只是,他之前用雷霆手段掌控了禁軍,誅殺了好一批將領才掌握了這支禁軍,高壓之下,所以底層的禁軍不敢反抗,但如果禁軍再死上一批,達到三分之一的戰損,他便再也無法掌控這支軍隊。
既然如此,與其在城下白白耗死,不如早早的脫身!
他眼底閃過一絲厲色,明日,他會將大部分士兵全都投入攻城之戰中,到時候,城內的守軍完全被拖住,他便可金蟬脫殼,帶著自己的那一部精銳逃離中州,攻佔一處城池,佔地為王。
如果再拖下去,他只能等死了!
一想到普度慈航表現出來的能力,他眼底便閃過一絲陰霾,雖然他不知道那普渡慈航為何沒有乘勝追擊,可一旦他這個修士加入佔據,足以改變一切。
實際上,若非蘇銘要在這場戰爭中獲取最大的利益,這支禁軍早就被拔除了,要知道那以前玄鏡司暗衛可是從來都沒有露面。
夜色深沉,冷凝如水,雨早已停息了,但確實是浸潤了一層地表,並未在初夏時節降溫,上京城在北方之地,天氣十分炎熱,因此,這一場雨根本阻止不了這場戰爭。
“將軍,有幾個士兵逃跑,被守營計程車兵發現了,該如何處置!”軍帳外,趙成的親兵稟告道。
“全部斬首示眾,以儆效尤!”聽到這則訊息,趙成眸光更冷,也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於是寒聲下令!
······
然而,就在此時,城牆上,蘇銘望著遠處的禁軍大營,眼裡露出一絲冷色,現在,終於輪到玄鏡司出手了。
這支禁軍,也將失去最後的利用價值,為蘇銘在朝廷的功勞簿上再加一筆!
玄鏡司暗衛,是朝廷一軍陣結合收拾之力打造而成,他們不僅是軍中精銳,也是修士,更是武士。
此刻,城牆上,一眾禁軍厲兵秣馬,身負漆黑鎧甲,手握長槍,腰懸利刃,手弩,漆黑麵具之下,是一雙雙冰冷而又戰意勃發的眼睛。
當然,這些暗衛也早就被蘇銘用無我梵音度化了,畢竟這麼一股戰力,他肯定要握在自己手上。
城門處,千鈞閘緩緩開啟,今夜無月,星輝暗澹,正是月黑風高之夜,一道道身影融入黑暗,朝著禁軍的大營緩緩進發。
他們只有一千人,但周身的氣息卻十分低迷,尋常之人根本無從察覺,這是玄鏡司特有的斂息術,效果很實用。
他們離開城門,居然都沒有被禁軍的斥候發現。
“休!”
弩箭破空聲響起,黑暗中一道身影緩緩倒下被另一人接住放倒在地,這期間沒有發出任何劇烈聲響,暗地裡,禁軍的暗哨斥候被一個個拔掉,無聲無息,乾淨利落。
殺掉了斥候,暗哨,就代表禁軍的眼睛被戳瞎,但這也瞞不了太久,等到換防自然會暴露,但禁軍的大營離京城十分近,只有十幾裡,這更加方便禁軍突襲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玄鏡司便已經來到禁軍大營兩裡之外,到了這個距離,再也無法隱匿身形了,禁軍大營之中,強橫的軍隊煞氣破除一切術法,再也無法遮蔽守衛的眼睛。
“殺!”
暗衛們舉起長槍,狠狠的朝著軍營方向投去,冰冷的長槍,槍頭與空氣摩擦,生出熱度,點燃了槍頭的助燃物,一瞬間,這一千支長槍宛如一千隻火箭,將整個大營都點著了。
“敵襲!”
“著火了,著火了!”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夜空,禁軍的營帳以及輜重糧草被長槍迅速點燃,許多士兵還在睡夢中就被活活燒死。
這也不怪他們,誰能想到,一直所在成立唯唯諾諾的守軍們居然敢出來偷襲他們禁軍?
更何況,這些禁軍常年在邊鎮作戰,從未見過玄鏡司暗衛,因此,一下子就被打懵了,然而更為要命的是,禁軍在這個時候炸營了。
之前,禁軍本就是被數個將領執掌,沒有統一,但趙成以霹靂手段,斬殺了其他的將領這才掌握了這十萬人馬。
但這樣做也造成了一定的隱患,然而,後來禁軍攻城,又損失了上萬人,還有一些將士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勢,但禁軍大營一直都保持著強壓的狀態,原本人心就不齊,趙成也不是那種十分有威望的將領,而下午有士兵逃跑,趙成命人斬首示眾,更讓底層計程車兵心寒。
沒有人願意陪他白白送死,這些禁軍是精銳不假,但並不代表他們就會堅定的執行軍令,而且,趙成也沒有給底層士兵足夠的好處,他僅僅只拉攏了中層的將領,這樣一來,更不得人心。
即使蘇銘沒有派暗衛前來襲營,今夜也一樣會炸營。
營地內,士兵們從睡夢中驚醒,種種情緒擊穿了他們的心防,再加上四處著火,還有穿著盔甲的同袍燒火殺人,他們一下子就崩潰了,順手拿起身邊的武器就朝著身邊的人殺去。
炸營,是會傳染的,短短一炷香的時間,整個禁軍軍營徹底陷入暴亂,所有計程車兵都在互相廝殺,分不清敵我。
中軍大帳之內趙成在第一時間就被驚醒,連忙派出親兵聯絡軍隊將領,但是,外面太黑了,士兵們在炸營之後更為癲狂,他派出去的親兵還沒來得及傳出訊息,就被砍死。
而有的將領得到了訊息之後,迅速聚攏身邊的人,但為時已晚,寥寥百人在這數萬人的大營中能做什麼?
他們僅僅能做的,只有保全自己,更別說壓下炸營,恢復秩序,更別說玄鏡司的暗衛還在暗中虎視眈眈。
就這樣,暗衛們毫不費力的就突破了大營在,直奔中軍營帳,今夜,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斬殺趙成。
一路上,他們也遇到不少殺紅了眼的禁軍,但在一支千人隊伍前根本翻不起浪花,而還殘留著意識的計程車兵見到他們身上迥異於自身的盔甲,也知道不好惹,所以不敢靠近。
而另一邊,趙成在派出一部分親兵傳遞訊息之後就穿上了盔甲,讓人備馬,準備逃跑!
不錯,正是逃跑!
禁軍炸營,即使最後平息紛爭,還能有多少戰力尚未可知,更別說,炸營之後計程車兵士氣全無,到那時候,若是自己再讓他們攻城,恐怕命令一下達,他們立刻就會造反!
所以,金蟬脫殼的方法已然行不通了,還不如趁這個時候無人注意到他,京城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早早的脫身,有身旁這些親兵,在這亂世中,也足以讓他自保。
然而,他沒想的是,不僅這些炸營計程車兵想要殺他,京城內也派出暗衛來殺他,他帶著親兵隊伍離開軍帳,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士兵認出來,隨即便是無休止的襲殺。
這些士兵早已沒了理智,在他們眼中,趙成就是敵人,在親兵護衛下,他雖然沒有受到傷害,但也被牽絆住了腳步,沒能逃出軍營。
在這些士兵的指示下,玄鏡司暗衛很快的就找到了趙成的所在。然而,當趙成看到暗衛們身上的漆黑鎧甲之時,腦海裡猶如驚雷劃過,令他膽戰心驚。
作為能執掌禁軍的將領,也算是神武帝的心腹之一,他自然聽說過大周有這麼一隻隱藏在暗中的軍隊,但今天,他只是第一次看到,便將其認出來了。
“保護將軍!”
而趙成手下的修士見到暗衛,第一時間就動用了法器以及符籙,他們是隨軍修士,不受軍營煞氣的影響,因此才能動用法力。
但在暗衛面前,些許幾個修士又算得了什麼?
只見暗衛們齊聲厲喝,體內的氣血與法力同時激發,煞氣沖霄而起,化作一隻白虎朝著這些符籙法器攻去。
白虎虛影浮現在軍營上空,周身充斥著龐然的殺機與煞氣,原本已經殺紅了眼計程車兵受到煞氣浸染,頓時更加瘋狂,變得毫無理智可言。
只一瞬,他們的法器與符籙就被白虎崩碎,極致的殺伐氣機頓時反噬,令他們當場暴斃。而就在此時,趙成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帶著身邊計程車兵殺了過來。
他看的很清楚,不把這隊人解決,他根本逃不掉!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他所依仗的親兵在暗衛面前不堪一擊,甚至他們的武器都無法刺穿暗衛的盔甲,這就變成了反方面的屠殺。
趙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手下的親兵一個個被殺死,而他卻無能為力,更別說逃跑,因為他被一個暗衛纏住了。
即使他武道修為不俗,但在暗衛戰陣前依舊不堪一擊,他們三人成陣,攻守合一,任趙成如何攻擊,都無法逃脫他們的包圍。
這時候,趙成終於感受到了濃濃的絕望。
終於,他一把丟下手中的長刀,放棄了。
此刻,大營內,烽火遍地,廝殺聲,慘叫聲沸反盈天,鮮血浸染了大地,不知何時,禁軍的大纛也被人砍到在地,上面躺著數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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