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袍染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1章 萬勝血淋漓,雷聲震宇心,喪氣仙,戰袍染血,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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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之上,王誨、劉一聖、白慕白與其餘諸人,將這發生在兵營外的一幕收入眼底,相顧駭然。

“真人,不知振武將軍這一手功夫,到了何等境界?”王誨遲疑片刻,忍不住向白慕白問起。

沉默片刻,白慕白道:“此人的武學境界極高,隱隱觸控到了九重邊緣、先天之障!”

“怎麼可能?!他才多大年紀,能武道九重已是不可思議,居然還將要突破先天?!”

這一下,王誨驚訝更甚,連劉一聖都眉頭緊鎖,表情變化不定。

即便他們沒有怎麼練過武,也知道武道九重是何等稀少,放到天下間的任何地方,只要透露願意投奔的意思,都會被人爭搶!

更不要說是個將要突破到先天之境的武者了!

武者一入先天,就算是面對道門、佛門的術法,也有剋制之法,不會被影響多少,是宗門面對王朝時,能保持一定獨立的保障,是真正的人形殺器!

但這種人物少之又少,整個天下有名有姓的加起來,也沒多少,每個還都是成名許久的武道泰斗。

王誨原本穩坐釣魚臺,對陳淵不理不問,既不見面,也不為難,就是覺得白慕白坐鎮,但如果這位少年將軍突破到了先天,局勢可就完全不同了!

看著王誨臉色難看,白慕白眉頭一皺,道:“也不用太過悲觀,古來困死在先天門前的人不知凡幾!不是說年輕,就一定能成就先天的!不入先天,個人於戰場便沒有決定性的力量,你看他看似找到了壓制活死人的辦法,但無法改變大勢。被荒人逼到城前,就算是我等出手,也已來不及了。”

“那便好。”王誨剛剛點頭,忽然回過味來。

不對啊!

我是金城的知州啊!

如果改變不了局勢,那我金城的兵馬豈不是要遭殃了!?

想著想著,他轉頭看向白慕白。

你怎麼還不出手?

.

.

認為陳淵無改戰勢的,不光白慕白。

兵叢之中,心驚膽戰的花寄奴看著陳淵,也有謀劃:“這人當真厲害,我不是對手,但再厲害,最多制住活死人,這金城兵馬混亂至此經,他已是迴天乏力!我等會趁亂,跟著大隊兵馬殺回來,一樣有功勞可以撈!”

在她盤算的時候,陳淵又有了動作。

一腳崩起精鋼箭,揮手化作滿天星!

荒人射來的箭遍地都是,俯首可拾,而活死人都是從兵營之內往外衝,途徑幾扇門,不過幾息的時間,他就將大部分活死人都釘在地上。

他們兀自在地上掙扎,是兵卒紛紛避讓,空出好大一塊。

“太好了!沒了活死人在後軍擾亂,我等就能重整軍列,試著反攻!”

張雀神情振奮。

“沒那麼簡單!”羅武眉頭緊鎖,敬畏偷瞧著陳淵,低聲垂首道:“金城的兵,不是咱們定西軍,前身是地方上的廂兵,沒打過什麼硬仗,現在被人嚇住了膽,沒了士氣,也沒了佇列,就指望不上了!想重整旗鼓,難!”

說到最後,他抬起手指向營門方向。

陳塘正被幾個親兵扶著站起來,但兩腿痠軟,一個踉蹌,又撲倒在地上,然後嘴中噴血,渾身哆嗦著,蜷曲在地上。

“膽破身漏,元氣萎縮,陳塘這個熊樣,別說指揮反攻,連維持秩序都難。”

陳淵也看到了這一幕,又看了一眼在各處肆虐的荒人騎兵,以及即將抵達戰線的荒人步卒,知道金城兵倉促中形成的防線已有崩潰趨勢。

“本來還想著如何謀劃陽剛氣血,沒想到這一仗就能眾望所歸了。”

想到這,他對張雀吩咐道:“收攏好你們的人手,不要往前線靠近。”

張雀一怔,想著面對這雄渾軍勢,武功再高也無從扭轉,怎麼將軍一副要有動作的模樣?

張雀還沒說什麼……

“將軍說的是!”羅武突然高聲喊著:“謹遵將軍之令!”

陳淵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身子一晃,到了營門跟前,看向被釘在地上的活死人。

羅武卻被這一眼看得心頭狂跳,等人走了,長舒一口氣,拉住心有疑慮的張雀,低聲道:“咱們交情不錯,你可得記得在將軍面前為我說幾句好話。”

張雀冷笑一聲,道:“現在知道厲害了?剛才卻口無遮攔。”

“這不是被那幾個二世祖給禍禍怕了嗎?”羅武舔著臉賠笑,“張雀,是不是兄弟,以後將軍重建定西軍,你我還要相互扶持呢!”

二人說著,目光落到了陳淵身上,好奇這少年將軍能有什麼對策。

城牆上的王誨、白慕白,人群中的花寄奴,以及戰線處、察覺到陳淵身手的荒人將領,都在關注他。

陳淵神色如常,一抬腿將釘在地上的活死人挑起,伸手抓住其人衣領,死氣灌注,手腕一抖,卸掉了活屍關節,然後縱身一躍,到了一處高臺。

“走你!”

眾目睽睽下,陳淵掄起手臂猛地一扔!

嗖!

活死人張牙舞爪,如炮彈般破空而去,轉眼越過金城一方兵馬,到了殺氣騰騰、戰意洶湧的荒人上空。

“他這是要做什麼……”

王誨和劉一聖面面相覷,一時還沒有明白過來。

但白慕白瞳孔一縮,臉色已變:“他這是想……”

“不好!”那個荒人將領臉色大變,“傳令!全軍——”

轟隆!

他話剛出口,活死人體內死氣翻滾,凌空炸裂!

滴滴滴滴滴答!

無數泛黑的腐血漫空飛舞,滴落下來,落在荒人兵卒身上,立刻灼燒血肉,腐蝕筋骨,發出“滋滋”聲響,血肉鼓泡,冒出白煙,痛徹心扉!

痛!

難以言喻的痛!

一時間,被血雨籠罩的荒人兵馬人仰馬翻,鬼哭狼嚎,悽慘至極!

“可惡!那個寧人竟然敢,他竟敢……”荒人將領暴怒不已,滿臉猙獰的抬頭再看金城,眼睛卻猛地瞪大,瞳孔中倒映著一個、兩個、三個……三十幾道凌空飛來、張牙舞爪的身影!

陳淵一看效果這麼好,哪裡還會等待,身形如電,似鬼魅般在兵營們前一轉,狂風掃落葉似得將一眾活屍撈起,接著半點都不停頓,灌注死氣後,一股腦的扔了過來!

三十九屍,三十九個方向!

死氣引燃,身軀爆裂!

轟!轟!轟!轟!轟!

炸裂聲此起彼伏,腐血被狂風捲著,朝荒人全軍灑落!

“快跑!”

“不要啊!”

“這東西碰不得!”

……

見識過厲害,前一刻還是兇猛衝勢的軍隊,下一刻便徹底混亂,人人奔逃,相互踩踏。

前方,衝入金城兵群中的荒人騎兵一看,後方兵馬散亂,自己失了支援,哪還敢戀棧,萬一陷入重圍,戰馬跑不起來,焉有命在?於是也紛紛後撤。

攻勢消弭,陣勢散亂。

荒人兵馬,崩了!

“啊!!!”

荒人將領怒髮衝冠,心中滿是憤恨、憋屈、驚懼!

大好局勢,居然被一個人撬動、逆轉,讓他如何能承受得住?如何能接受?

於是,他橫刀立馬,長刀指著對面,怒道:“今日之恥,我阿弟露記住了!待我重整兵馬,再來攻伐,定要踏平此城,屠盡寧人,將你的人頭製成尿壺,以血此恨!如違此誓,便如此刀——”

他抽出隨身寶劍,就要砍向手中的長刀!

就在此時!

嗚!

一杆大槍破空而至,槍尖閃爍寒芒,在雄渾勁力的加持下,刺斷了長刀,帶著碎片,扎進荒人將領的胸膛,貫穿血肉,透背而出,去勢不絕,將他的身體帶著後飛,“崩”的一聲,釘死在架起大纛的架子上。

嗡!

槍桿震顫。

鮮血滴落,荒人將領阿弟露雙目圓瞪,沒了聲息。

他的親兵、從屬個個呆若木雞,待得回過神來,更是驚駭欲絕、悲痛至極,卻是再也不敢停留。

“撤退!”

“快退!”

“頭領死了!”

……

荒人的兵馬徹底亂了。

激情而來,崩亂而歸。

“可惜,如果有支訓練有素的兵馬在手,乘勝追擊,就算不能殲滅這支荒兵,至少也能重創!嗯?不對,我代入太深了,我是個假將軍啊!”

金城兵營前,陳淵立於沙場演武高臺上,將掄射大槍的左手收回,看著混亂遠去的荒人兵馬,眯起了眼睛。

“不過,有此一役,操控活死人、隱藏幕後的修士,會有什麼反應?”

他正想著,四周忽有稀稀拉拉的歡呼聲響起,隨即越來越響,最後化作滿營歡呼,聲震雲霄!

“勝了!勝了!”

“擊退了!活下來了!”

“萬歲!萬勝!”

在這一刻,無論是定西殘軍,還是金城兵馬,無分彼此,都衝著高臺上的陳淵振臂高呼,聲若雷霆,眾星捧月般把他簇擁在中央,無數刀兵為他閃爍!

肅殺!歡愉!興奮!

一人逼退一軍的壯舉,深深的刻印在所有人心裡。

混雜著狼煙氣息的香火念頭呼嘯而起,朝陳淵瘋狂匯聚。

“好濃烈的香火願念!”

陳淵心中一動,收攏思緒,抬頭朝著天上看去。

蒼穹如血。

不知徘徊了多少歲月的城上氣血,在一聲聲的兵卒歡呼中,終被撬動!

轟!

氣如瀑布,血光淋漓,轟然落下!

陳淵的身軀被無形氣血籠罩!

道袍飄飄、長髮飛舞之間,灼熱氣浪以他為中心擴散,吹得沙土飛揚,旌旗獵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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