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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國重傷。
鐵刀片插入心臟,根本不敢拔,也不敢動他。
弄不好,當場就死。
好在他受傷極重,但卻穩穩地站在原地,面如薄金,氣若游絲,卻並未倒下。
小天師王自來被燒成了碳,渾身上下漆黑,重度燒傷的外觀,但鼻翼之下,隱約還有一口氣息。
三絕道長受傷最輕。
他只有口鼻中鮮血溢位。
因為有那柄青電軟劍的庇護,所以並未受太嚴重的傷勢。
而戚紅淚則是站在原地,七竅之中都有血跡溢位,看似外傷,但心跳氣息俱無,竟是已經死了。
張洪婧的心沉了下去。
這一戰,幾乎損失了龍組網羅來的四大強者,讓龍組的實力驟降。
她強行穩住心神,還想要吩咐什麼……
咻。
一道尖銳刺耳的破空聲響起。
光影掠過。
擂臺上,鬼馬片藏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高約一米七,不胖不瘦中等身段的人。
他戴著一個黑色的斗笠。
穿著傑澎古代只有貧民武士才會傳的短褲服,赤著腳,雙腳烏黑。
他揹著五把劍。
一把大劍。
兩把打劍。
兩柄脅差短劍。
這個裝扮很奇怪。
因為在傑澎,武士的身上,最多隻有三把劍。
大劍,大劍和脅差短劍。
就算是貴為劍聖,也是如此。
身背五把劍,是對傑澎劍道的違背,在這樣一個規矩森嚴的社會,這是很嚴重的罪行。
唯有一個例外。
那就是負劍奴。新
頂級的劍客身邊,都會有一名負劍奴,負責背劍。
就是人肉劍鞘。
在傑澎武道界,也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擋負劍奴的。
必須是那些劍道天賦出眾,實力卓絕的人,才有資格被上位者承認為負劍奴。
站在金字塔尖的人認為,這是一種榮耀。
是貴族對於普通天才的認可和接納。
而此時出現在鬼馬片藏面前的人,正是這位傑澎第一劍聖的負劍奴。
他的名字,叫做拓野熊川。
能夠成為鬼馬片藏的負劍奴,可見其劍道天賦、實力之強。
拓野熊川曾經是足以和鬼馬片藏分庭抗禮的劍道天才,也曾驚豔過一段歲月。
但因為出身原因,他後來隱姓埋名,戴斗笠,穿下服,以身負劍,成為了人肉劍鞘。
按照傑澎劍宗的傳統,若是主人戰死,負劍奴必須復仇,否則殉葬。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鬼馬片藏還未完全損壞的屍體面前。
“師兄啊。”
他低低地呼喚。
往事一幕幕地浮現。
從拜入劍宗,到一起修煉,到最後自己成為負劍奴,而師兄承襲劍聖之位。
被歲月埋葬了近百年的記憶,此時終於一幕幕浮現出來。
記得當初,自己和師兄比武,從未輸過。
但最終卻輸給了命運。
出給了出身。
明明自己更強,卻成為了奴。
不過,熊川拓野心中,卻並不憎惡鬼馬片藏這個師兄。
因為他知道,錯的不是鬼馬片藏。
恰恰相反,鬼馬片藏一直都對他這個師弟關愛有加,一直都全力以赴地幫助他。
當初承襲劍聖之位,鬼馬片藏七辭七讓,最終被劍宗的長老團強逼著上位。
錯的,是劍宗。
是那些高高站在雲端,永遠都用俯視的眼神,以一己之好來決定他人命運的長老們。
那些倚老賣老的廢物。
拓野熊川當年不得已成為劍奴,曾立下重誓。
師兄在一日,他負劍一日。
師兄若去,則他解劍。
從此以後,只有手中劍,沒有背上劍。
“這一天到了,打破桎梏,迴歸真我……我,熊川拓野,是劍客,不是奴。”
他留下一滴淚。
淚水滑落。
師兄啊。
你這一生只有劍。
像是你這樣純粹的人,卻被那些老雜碎們以宗門的名義困縛,迷茫彷徨了這麼多年。
今天,你揮出了最自由的一劍。
這一劍,也是你這一輩子,最有種的時候。
所以,去吧。
去一個只有劍的世界吧。
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我。
熊川拓野猛然伸手。
砰。
鬼馬片藏的殘軀,直接被這一掌直接震碎,化作漫天齏粉,於這淒冷的夜風之中飛揚飄散。
“拓野師叔……你幹什麼?”
“拓野熊川,你瘋了?”
“混賬,竟敢破壞師父遺體,你立刻切腹謝罪。”
劍宗的弟子們,圍在鬼馬片藏的屍體邊,一個個都面露仇恨和憤怒。
年輕嬌貴的弟子們,大聲地斥責拓野熊川。
噗噗噗。
一道道血光沖天而起。
年輕的頭顱滾落一地。
劍宗的後輩,傑澎國教的菁英,鬼馬片藏的弟子,財富權貴之家的傳人,一個個還未反應過來,就紛紛滾殞命。
拓野熊川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波瀾。
彷彿剛才只是捏死了十幾只蟲子。
這個變卦,一下子讓無數人措措手不及。
遠處的觀眾席上,尖叫聲一片。
“拓野前輩,你幹什麼?”
輕傷的堂安律等新集團超能力者恰好也剛剛衝出來,見此一幕都驚呆了。
拓野熊川看了一眼這些人,並未再出手殺人。
和劍宗這些尸位素餐的廢物不同,拓野熊川倒是挺欣賞這些野心勃勃的超能力者們,至少在他們的身上,拓野看到了當初自己的影子。
“就讓新的時代,從今天開始吧。”
他一臉沉醉地呼吸。
張開雙臂。
無數的黑紅色濃霧氤氳,他的身後洶湧而出,瞬息之間騰空而起,將整個奧體中心體育場都覆蓋。
那邪異陰森的赤紅濃霧,好像是來自於地獄的魔物一樣,其中隱隱傳出淒厲恐怖的嘶吼。
“快阻止他。”
張洪婧大聲地道。
雖然不知道這些赤紅濃霧會帶來什麼,但直覺告訴她,任由蔓延下去,整個津市都會陷入巨大的災難。
堂安律也深感不安。
“拓野大人,請住手。”
他連忙上前,道:“這裡是大夏,請千萬不要……噗。”
一句話還未說完,拓野熊川輕輕一甩手。
堂安律這位天級超能力者,就如颶風中的稻皮一樣,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擊飛出去,重重地在地上。
“新的時代已經來臨。”
“只有混亂,鮮血,死亡,哀嚎,才可以帶來新的世界和秩序。”
“毀滅,從這座夏人城市開始。”
拓野熊川猶如一個超聖的神徒,身形緩緩地漂浮而起。
他看向主觀禮臺。
目光一瞬間,就落在了兩國領導的身上。
“殺了你們,戰爭就再也無法遏制……哈哈哈,大人物嗎?死吧。”
兩道宛如黑色惡蟒一樣的濃霧,刺破虛空,朝著兩大領導人俯衝席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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