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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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龍讓通訊兵呼叫魏大勇，根據魏大勇提供的他們目前所處的位置，徐大龍檢視了地圖，就算是再快，等魏大勇他們趕到，還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徐大龍聽到鎮子裡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他覺得應該做點什麼，於是就讓人將遊擊支隊繳獲的一門九二式步兵炮推過來。

這門炮是在上一次戰鬥中繳獲的，炮架被炸壞了，邁巴鎮上的鐵匠幫助修理過後，才可以重新使用。徐大龍現在能夠做的就是用這門炮去打擊日軍，儘管起不到什麼決定姓的作用，但是至少可以擾亂日軍。

徐大龍透過觀察，發現了兩個重要標目，一個是日軍的炮兵戰地，一個是日軍的一個指揮所。他調整了火炮，首先朝著日軍的炮兵陣地發射了炮彈。

第一發炮彈打了過去，稍微有點兒偏，炮彈距離敵人的炮兵陣地有20多米遠，擊中了日軍的一輛卡車，卡車被炸燬，燃起了熊熊大火。

日軍的炮兵也發現了徐大龍手中的九二式步兵炮，急忙調整炮口，準備來對付他。

徐大龍哪裡能夠給他們這個機會，他迅速計算了射擊諸元，接著就發射了炮彈。這一次炮彈不偏不倚地落入了敵人的炮兵陣地，直接掀翻了日軍的一門九二式步兵炮，炮彈爆炸產生的彈片和衝擊波，將另外一門九二式步兵炮的炮兵也全都打倒在地。

徐大龍連續發射了四枚炮彈，將日軍的兩門九二式步兵炮和四門迫擊炮徹底摧毀，炸死炸傷20多名日軍炮兵。

接下來，徐大龍又調整了炮口，去炮轟敵人的指揮部。

留在鎮外構築防禦陣地的是日軍的一個步兵大隊，這裡是指揮所，指揮所裡擔任指揮的是日軍的大隊長山本。當他看到敵人的炮火如此精準，打掉了自己的炮兵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了危險，急匆匆地撤離了臨時指揮部。

很快徐大龍的炮彈打了過來，雖然打掉了臨時指揮部，使日軍的一部電臺陷入癱瘓，炸死炸傷了一些參謀人員和士兵，山本大隊長卻僥倖逃得了一命。

山本十分惱火，立刻命令一箇中隊長，帶著他的中隊，向徐大龍發起了進攻，要奪取徐大龍手中的步兵炮。

此時徐大龍已經停止了炮擊，他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繳獲來的炮彈已經全部打完了。

看到鬼子們衝了過來，他馬上就讓幾個隊員馱著92式步兵炮，先撤走。他指揮著游擊隊員們選擇好了掩體，準備打擊衝過來的日軍。

日軍士兵們跑到了一半，忽然停了下來。原來是渡邊接到了報告，他認為現在還弄不清楚游擊隊真正的情況，盲目出擊會遭致損失，於是就讓大隊長下令，命令派出去的部隊回來。

徐大龍看到日軍派了一箇中隊出來，正暗自高興，打算吃掉這一股日軍。看到他們竟然撤走了，不由得有些鬱悶，覺得這幫鬼子有些狡滑。

徐大龍為了出心中的一口惡氣，仔細地觀察，看到了在日軍當中手持指揮刀的中隊長，就一槍打過去，送他回了姥姥家。

特戰隊的狙擊手們也不甘示弱，紛紛開槍射擊，又幹掉了七八個日軍。

日軍本來已經接到了撤退的命令，這一下他們撤得就更快了。此時的日軍已經無法保持建制了，一窩蜂地往鎮子裡的方向逃竄。

徐大龍和狙擊手們一直用子彈追著逃走的鬼子們打，等到鬼子們逃回鎮子的時候，一路上又丟下了十幾具屍體。

這是一次非常小規模的戰鬥，雖然沒有按照徐大龍的設想來進行，可是也提醒了他。既然日軍龜縮在鎮子裡不出來，而游擊隊的主力又不能靠近鎮子去起攻，那麼對於日軍能夠構成威脅的，就只有特戰隊的狙擊手了。

於是徐大龍呼叫在鎮子周圍所有的特戰隊員，讓他們各自為戰，擊殺所有能夠看到的日軍。

徐大龍很欣賞李雲龍說過的一句話，那就是：“小鬼子就那麼多，幹掉一個，少一個。”

他打算以狙擊的戰術，儘可能多地消滅鬼子，消耗他們的實力。

接到了徐大龍的命令之後，特戰隊員們紛紛換上了狙擊步槍，從四面向邁巴鎮靠近。

特戰隊員們組成了數個五人小組，其中四人是狙擊手，還有一名是機槍手。狙擊手負責狙殺，機槍手負責對付衝過來的鬼子。這樣的組合十分有效。鬼子們面對著特戰隊的狙擊手，幾乎是無能為力，他們只能躲藏起來。

此時在邁巴鎮裡還有數千名日軍，他們卻被特戰隊的幾個狙擊小組死死地壓制住了。他們沒有人敢出來，只能使用迫擊炮來對付游擊隊的狙擊手。

狙擊手們分佈得相對分散，日軍的炮火很難對他們構成威脅。不僅如此，由於日軍的炮兵還需要試射，才能達成目標，當特戰隊員們發現敵人開始炮擊的時候，他們就迅速轉移陣地。日軍的迫擊炮對他們也基本上構不成什麼威脅。

日軍官兵們被打得十分憋屈，要求衝出去，消滅敵人這些該死的狙擊手。但是他們的請求卻被渡邊拒絕了，因為鎮子裡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他必須要首先消滅留在鎮子裡的游擊隊的殘餘，解決了後顧之憂之後，才能夠全力對付鎮子外面的游擊隊。

此時高西嶺等人已經陷入了絕境。日軍的官兵們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很多日軍也爬上了附近的房頂，用火力壓制院子裡的游擊隊員們，掩護著鎮公所周圍的日軍向鎮公所發起衝鋒。

高西嶺等人連續打退了日軍的兩次進攻，游擊隊員們也是傷亡慘重。到現在為止，包括自衛隊的隊員，還有傷員在內，還能夠戰鬥的人已經不到40人了。

接下來更糟糕的情況發生了。日軍為了儘快消滅鎮公所裡的游擊隊員，把九二式步兵炮推了過來，他們就在距離鎮公所只有幾十米的地方發射炮彈。

隨著炮彈猛烈地爆炸，不斷有圍牆被炸塌，院子裡的房屋也被摧毀。游擊隊員們被掀翻，非死即傷。

眼看著鎮公所的圍牆被不斷炸開豁口，游擊隊的火力也越來越弱，渡邊就下達了總攻的命令。這一次日軍直接投入了兩個步兵中隊，三百多個日軍一擁而入。

高西嶺知道自己完了，他扔出了手中的最後一枚手榴彈，然後朝著自己的太陽穴開了一槍。

幾分鐘後，邁巴鎮裡的槍聲徹底停歇了。高西嶺和遊擊支隊第一大隊的隊員總共240多人，全部壯烈犧牲。

日軍這一次吃了大虧，從他們離開甄城到現在，傷亡的總人數已經超過了七百。日軍都紅了眼，在邁巴鎮裡見人就殺，就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留在這裡的百姓被殘殺的人數到500餘人。

魏大勇終於率領特戰隊和滇軍的部隊趕到了。老戰友見面格外親切，可是此時徐大龍也沒有心情跟他更多寒暄。

他們簡單交談了幾句過後，徐大龍就召集了魏大勇、李秋林、滇軍加強營的營長張廣亮、遊擊支隊的三個大隊長，召開作戰會議。

如今戰場的形勢徐大龍全都清楚，而眾人也都十分信任徐大龍，因此會議對眼前的局勢也不再進行討論，就由徐大龍佈置下一階段的作戰任務。

徐大龍認為要想打好接下來的一仗，首先要對付的就是敵人的空軍。這一次滇軍的加強營帶來了一個高射機槍排，有四挺美製的12.7mm高射機槍。

徐大龍對照著地圖詢問周圍一帶的地形。遊擊大隊的三個大隊長當中除了李新明，其他兩人都是本地人，對這一帶的地形都十分熟悉。

透過剛才的轟炸，徐大龍已經判明瞭敵機飛來的方向，根據兩個大隊長提供的情況，日軍飛機前往邁巴鎮，要途經一座海拔1200多米的山峰。

徐大龍決定由高射機槍排在那裡打敵人的伏擊，他當即決定遊擊支隊第二大隊派一個小隊的兵力，護送著滇軍的高射機槍排到那座山峰上構築高射機槍陣地，打日軍轟炸機的伏擊。

對於邁巴鎮裡的日軍主力，徐大龍認為即便是有魏大勇率領一個特戰中隊以及滇軍的加強營，在兵力、火力上仍然不佔優勢，不足以跟日軍進行決戰，還是要依託著邁巴鎮周圍的山林地帶跟日軍打游擊。

徐大龍決定由特戰隊組成12個狙擊小隊以及五個炮兵小隊，一起不間歇地對日軍進行襲擾。游擊隊的主力就埋伏在周圍的山林地帶尋找戰機。

經過觀察，徐大龍發現這次來的日軍並沒有攜帶很多物資，這是因為日軍原本以為對付游擊隊很快就能結束戰鬥，因此並沒有攜帶大量給養。邁巴鎮經過了飛機轟炸，日軍在裡面也不可能得到多少物資補給，因此日軍無法在邁巴鎮長期停留。

只要日軍離開邁巴鎮，游擊隊就可以沿途對其進行襲擾作戰，不斷地消耗他們的實力。因此徐大龍認為自己目前所佈置的這種戰術很快就能夠奏效。

就在徐大龍等人商議對策的時候，在邁巴鎮裡面，渡邊、高倉、田中等人也在商議接下來的戰鬥。日軍的兵力雖然強大，但是面對游擊隊靈活多變的戰術，仍然十分被動。對於消滅隱藏在山林裡的游擊隊，渡邊和手下的大隊長們現在都沒有信心，就連高倉和田中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就這麼放棄了，他們也不甘心。

高倉建議還是要集中主力，衝出邁巴鎮，對游擊隊的一路窮追猛打，爭取消滅他們一部分，殺一儆百，讓游擊隊不敢再分兵來襲擾日軍。

高倉的建議馬上就遭到了三個大隊長的反對。這種戰術他們已經採用過了，根本就對付不了那些游擊隊。游擊隊採用交替掩護的戰術，利用熟悉的地形，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擺脫日軍的追擊。不僅如此，他們還有可能伏擊日軍。三個大隊長已經吃過虧了，可不想再來一次。

正在這時，鎮子裡忽然傳來了爆炸聲。聯隊附急忙出去檢視，不久以後就回來報告說，鎮子外面又增加了不少敵人的狙擊小組，而且還有炮兵小隊，使用的迫擊炮並不是日式的，而且火炮的數量很多。

渡邊一聽就皺起了眉頭。突然又增加了這麼多狙擊手，這說明游擊隊那邊來了援軍。使用的迫擊炮不是日式的，這也說明不是游擊隊繳獲的那些迫擊炮，很有可能是來自正規軍的。

渡邊早已經知道敵人有援軍，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敵軍的援軍兵力恐怕很多，他們再加上原有的游擊隊，已經對於第19聯隊的生存構成了巨大的威脅。渡邊覺得這個仗不能繼續打下去。為了第19聯隊的安全，他決定帶著部隊退回甄城，至於對付游擊隊。以後再找機會。

高倉和田中對於這一次第19聯隊前來消滅游擊隊，寄予了厚望，沒想到渡邊竟然想這樣虎頭蛇尾，草草地收場。

這令他們十分鬱悶。他們不同意第19聯隊就這麼撤走，可是在這裡說了算的不是他們二人。高倉給田中使了個眼色，田中會意，假裝說要去方便，離開了臨時會議室。

田中到外面找自己的手下，給山下奉文發電報，讓他給渡邊下命令，繼續圍攻游擊隊。

在會議室裡，眼看著渡邊已經下命令讓三個大隊長做好撤退的準備。高倉擔心田中來不及請示山下奉文，為爭取時間，就建議渡邊給河本師團長髮電報，請求戰術指導。

渡邊很清楚，河本遠在吉隆坡，並不瞭解這裡的情況，很有可能會覺得堂堂的第五師團的一個步兵聯隊，對付一個游擊隊應該是小菜一碟，從而要求渡邊繼續留下來，完成消滅游擊隊的任務，而自己想要進行解釋，會十分麻煩，於是他決定來個先斬後奏。

渡邊打算先回到甄城再說。他假裝同意高倉的意見，但是並沒有請示河本師團長，而是派人督促三個大隊長抓緊時間準備撤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