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山西王的生存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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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的大隊人馬在公路上行軍，為了不暴露目標，汽車行駛的時候都不開車燈，即使在遠處能夠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也無法判斷日軍的準確的位置。

日軍不僅在兩翼拉開了散兵線，前方還有尖兵部隊開路，要想打到日軍的行軍大隊十分困難。

在公路上，游擊隊員們用手榴彈和手雷製作了地雷，不僅如此，還將繳獲的摩托車裡抽出來的汽油，放進了幾個陶罐裡，也埋在了地下。

這些陶罐不是用來燒傷敵人的，是用來指示目標的。

如何引爆又成了大問題。游擊隊員可以用木板製作簡易的壓發裝置，但是日軍的尖兵部隊在前方開路，即便是他們踩中了地雷，也只能造成少量的日軍的傷亡，威脅不到日軍的行軍大隊。

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只能依靠人工拉發來引爆。

這個任務極其危險，負責引爆的人可以說是九死一生，想想都令人害怕。

徐大龍把這個任務交給了特戰中隊。

魏和尚問道：“誰願意來執行這個任務？”

孫銘和三五八旅騎兵營的官兵們，都認為魏和尚的這話是白問，因為沒有人會願意去執行這樣的任務，他們猜想，到最後，魏和尚一定會指定一個倒黴蛋去送死。

出乎他們的意料，特戰隊員們全都舉起了手。

他們沒有說話，無聲的舉動卻給358旅的官兵們造成了巨大的震撼。

游擊隊的戰士們竟然全都悍不畏死，這完全出乎了358旅官兵們的預料。他們這才發現，晉綏軍和八路軍之間的巨大的差別，不由得向那些游擊隊員們投去了敬畏的目光。

魏和尚挑選了一名日語說得好、精明幹練計程車兵，給他穿上了日軍的軍服，在距離路邊只有20米的田裡，挖了一個土坑，在他的身上蓋上了一件雨衣，然後用薄薄的土層將他掩埋了起來。

即使是白天，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也很難發現他，夜間被發現的機率幾乎為零。

引爆地雷的繩索，也被埋在地下，握在了這個戰士的手中。

佈置好了這一切，游擊隊員和358旅的官兵們離開了公路，在公路一側八百米左右的地方，架起了九二式步兵炮，炮彈上膛，就等著日軍的行軍大隊過來了。

日軍的行軍大隊在公路上浩浩蕩蕩地開過來了，在前方有尖兵開路，在兩側有日軍護衛，他們放心大膽地在公路上行進著。

埋在土裡的特戰隊員聽到了公路上大隊人馬前進的聲音，並沒有急著起爆。

他等了二十多分鐘，知道自己此時大概處在日軍行軍大隊的中間位置，這才悄悄地抬起了頭，看到公路上滿是日軍計程車兵，他狠狠地拉動了繩索。

“轟”的一聲，埋在公路上的手榴彈爆炸了。堆放在手榴彈上面的已經拔掉了保險銷的手雷，被拋上了天空，有的手雷上還拴著繩索，藉助著爆炸的力量，又拉動了其他公路上埋設的地雷。

手榴彈的爆炸，只造成了日軍士兵輕微的傷亡，那些被炸上天空的手雷，才是真正的大殺器。

“轟，轟轟，轟轟。”

漫天飛舞的手雷，有的凌空爆炸，有的落在了地上，爆炸聲響成了一片。

日軍的行軍隊伍十分密集，瞬間就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那些埋在地上的陶罐被炸得四分五裂，裡面的汽油潑灑了出來，燃起了大火，火光當中，日軍的隊伍暴露無疑。

王承柱早就在等著這一刻，看到公路上日軍閃動的人影，他大喝一聲：“開炮。”

六門九二式步兵炮一起發出了怒吼聲，炮彈呼嘯著落在公路上，炸得日軍人仰馬翻。

雖然公路上的起火點只有一處，可是公路上到處都是日軍，王承柱他們的第一排炮彈打在了起火點，然後就朝著兩側炮擊，仍然給日軍造成了重大的傷亡。

公路上一片混亂，日軍官兵們紛紛跑下公路，躲避敵人的炮擊。

負責引爆的游擊隊員趁著混亂，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外面狂奔。

此時日軍的官兵們亂作一團，沒有人留心他的動靜，游擊隊員一口氣跑出了二百多米，看到前方影影綽綽地有日軍警戒部隊的身影，他就鑽進玉米地裡躲了起來。

此時的玉米只有一尺多高，不過在夜間遮蔽他的身體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王承柱指揮著炮兵們，每門炮連續發射了六枚炮彈，就下令收拾東西，趕緊撤退。

日軍訓練有素，儘管遭遇了突然襲擊，他們的反應速度仍然很快，他們架起了九二式步兵炮和迫擊炮，就朝著剛才游擊隊發射炮彈的地方打了過去。

然而，除了他們打出炮彈爆炸的聲響，田野裡一片寂靜，早已沒有了游擊隊的動靜。

☆☆☆☆☆☆

宮本信長藉助著炮彈爆炸的火光，看不到襲擊者的身影，他知道這純粹是浪費炮彈，於是就下令停止炮擊。

不久以後，傷亡的情況統計上來了。在剛才的襲擊當中，日軍一共傷亡了325人，其中陣亡232人。

參謀長憂心忡忡地說道：“旅團長閣下，自從我軍離開臨高城以來，傷亡人數已經達到了九百餘人，這樣的傷亡實在是太大了。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呀。”

宮本信長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洩，他惱怒地說道：“你說這些幹什麼？那咱們就此退回去嗎？遇到小小的挫折，就如此垂頭喪氣，這成何體統。傳令下去，部隊繼續前進。”

日軍繼續行軍。游擊隊和晉綏軍對他們的打擊才剛剛開始。

孫德勝將手下的騎兵第一中隊和第二中隊，分成了六路，魏和尚的特戰中隊也分成了三路，分別向日軍發動了襲擊。

魏和尚率領一個分隊的特戰隊員埋伏在距離公路400米遠的地方，隊員們每三人為一個戰鬥小組，各自提前找好了掩蔽物，當看到日軍的警戒部隊時候，一名特戰隊員躲在掩蔽物後面朝天開槍，吸引敵人暴露目標。

為了確保射擊的準確性，兩名游擊隊員朝著一處日軍槍口的閃光打了過去。

戰鬥進行了只有兩分鐘，不等日軍架設好火炮，魏和尚和特戰隊員們就迅速撤離了。

短暫的襲擊，又造成了七八個日軍的傷亡。

游擊隊頻繁地對日軍發動襲擊，他們的胃口也不大，反正鬼子也就那麼多，消滅一個少一個。

當然了，他們所發動的這些襲擊行動，也是為了造成日軍的錯覺，每一支襲擊的部隊人數都很少，因此敵人的警戒部隊的人數也分散得很開，每一處都相對薄弱，這就為徐大龍等人的行動做了很好的鋪墊。

宮本信長是相信自己手下部隊的戰鬥力的，他看到警戒部隊擋住了敵人的襲擊，放心大膽地指揮著大隊人馬繼續前進。

在距離公路400米的地方，徐大龍、王承柱率領著炮兵中隊以及三五八旅騎兵營的官兵們，悄悄地埋伏了下來。

由於九二式步兵炮彈數量有限，他們這次是要用迫擊炮來打擊日軍。

徐大龍藉著微弱的月光，看到日軍的警戒部隊過來了，對孫銘說道：“孫長官，現在就看你們的了。”

孫銘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對358旅騎兵營的官兵們喊道：“弟兄們，給我打。”

早已經嚴陣以待的騎兵營的官兵們，火力全開，兵力單薄的日軍的警戒部隊被打得落花流水。

30秒鐘的火力襲擊過後，孫銘率先跳了起來，發出了衝鋒的命令。

騎兵營的官兵們朝著日軍的警戒部隊猛地衝了過去。

在他們的身後，王承柱率領著炮兵中隊的戰士們，用戰馬馱著火炮也跟了上去。

在他們正面的日軍本來人數就很少，經過火力打擊之後，已經大部分傷亡，殘餘的日軍根本抵擋不住騎兵營官兵們的衝鋒。

騎兵營的官兵們迅速地消滅了正面的殘敵，然後向兩面日軍的警戒部隊進行阻擊。

王承柱和炮兵中隊的戰士們抓緊時間，架設迫擊炮，24門迫擊炮迅速地架好了，在不到300米的距離，還是能夠模模糊糊地看到公路上日軍的身影的。

王承柱一聲令下，24門迫擊炮一起怒吼了起來。

游擊隊員們每門炮一口氣發射了六枚炮彈，然後就把迫擊炮裝上馬背，在358旅騎兵營官兵們的掩護下，迅速撤離。

358旅的官兵們邊打邊撤，很快就來到了存放戰馬的地方，他們跳上戰馬一溜煙地逃走了。

這一階段的打擊，給日軍造成的傷亡更加嚴重，669名日軍官兵的傷亡，令宮本信長也感到難以承受了。

宮本信長為了避免再次遭遇襲擊，下令增派更多的部隊去擔任警戒，並且把警戒線擴大到了500米的範圍。

這樣的戰術，終於起到了較好的效果，游擊隊只是發動了小股的襲擊，隨著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游擊隊也就消失不見了。

日軍的先頭部隊看到了前方的一個鎮子，報告給了宮本信長。

宮本信長終於鬆了口氣，命令部隊進駐前面的鎮子宿營。

日軍的先頭部隊進入了鎮子裡，卻發現鎮子裡面空無一人。

他們覺得情況有些詭異，於是再次向宮本信長進行了報告。

宮本信長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百姓聽說日軍要來，提前撤走也屬正常。

最關鍵的是，天快亮了，日軍的大部隊不能暴露在野外，於是下令到鎮子裡宿營。

358旅旅部。

凌晨2點，楚雲飛被人叫醒了。

來人是一名值班的通訊參謀，他說道：“旅座，長官部急電。”

楚雲飛有些疑惑地接了過來，不明白這麼晚，長官部會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說。

看完了電報之後，楚雲飛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說道：“去把參謀長叫過來。”

方立功很快就過來了，他問道：“旅座，出什麼事了？”

楚雲飛把電報遞給了方立功。

電報是二戰區長官部參謀長發來的，電報上說，二戰區司令長官山西王得知日軍第216旅團即將進攻358旅，為了避免遭受重大的損失，命令358旅放棄新河縣城，向二戰區長官部靠攏。

這是山西王的一貫作風，他的生存哲學是存在就是一切。

山西王是一個老軍閥了，根據他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不管風雲如何變幻，也不管什麼主意主張，只要你手裡有有兵馬錢糧，就可以存在下去。只要存在下去，就有生存發展的希望。

他還有一個著名的說法，叫做在三個雞蛋上跳舞。所謂三個雞蛋，指的是日本人、果府方面和地下黨方面。

他認為晉綏軍的實力比不上這三家，因此要巧妙地與這三家周旋，來為晉綏軍爭取生存空間。

因此在任何時候，他都以儲存實力為主。358旅是晉綏軍主力部隊之一，他可不想讓日軍把他們消耗掉。因此當他得知了日軍即將進攻358旅的訊息之後，就給參謀長下了命令，讓他把358旅撤下來。

說實在話，方立功的思想方法跟山西王差不多。

他得知日軍第216旅團即將前來進攻的時候，也主張放棄新河縣城，只不過是楚雲飛想打這一仗。

看完了電報之後，方立功說道：“旅座，日軍可是一個野戰旅團，咱們旅雖然兵力不少，可是剛剛組建不久，有一半的人都是新兵，恐怕是抵擋不住日軍的進攻的。

既然長官部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我看咱們就放棄新河縣城，趕緊離開吧。”

楚雲飛陷入了兩難之中，他可是跟徐大龍的游擊隊商量好了，要打這一仗的，如今徐大龍等人正在路上與日軍浴血奮戰，三五八旅此時撤離，良心上實在是過不去。

可是，長官部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執行。

楚雲飛想了想後，說道：“給李處長和徐大龍他們發電報，問問他們那裡的情況怎樣了？”

電報發出去了，卻遲遲沒有迴音，因為此時徐大龍等人正在路上，電臺沒有開機。

楚雲飛有些拿不定主意，於是就把兩個團長也叫了過來，徵求他們的意見。

晉綏軍的官兵們對於日軍一向都比較畏懼，儘管前一階段打了一些勝仗，可是那是日軍的守備部隊，真正要面對日軍的野戰部隊，兩個團長心裡也都沒有底氣。

不要說面對的是日軍一個旅團，就是日軍野戰軍的一個聯隊，他們也沒有把握能夠取勝。

錢伯鈞心裡也在打退堂鼓，不過，他了解楚雲飛，知道楚雲飛是想打這一仗的，於是他就沒有吭聲。

另外一個團長不想打這一仗，他委婉地說道：“旅座，長官部下了命令，咱們如果違抗，恐怕不好吧。”

楚雲飛看明白了，這些人都不想打這一仗，他的心裡也有些動搖了。不過，他決定還是再等一等，等和李坤、徐大龍聯絡上以後，看看情況再說。

正在這時，通訊參謀又送來了一封電報，仍然是長官部發來的，內容是一樣的，命令第358旅放棄新河縣城，立刻撤退！

楚雲飛哭笑不得，他感覺自己就像歷史上的岳飛一樣，如不執行命令，恐怕也會有12道金牌接連發過來。

楚雲飛無可奈何，只好執行長官部的命令，率領358旅從新河縣城撤離。

楚雲飛實在是不好意思，覺得對不起徐大龍，因此他下令把10萬斤糧食、500發迫擊炮彈和一部電臺、5萬發子彈留了下來，算做是對徐大龍的補償。

而且他還從警衛營抽出一個排，攜帶一部電臺，快馬去通知徐大龍等人。

日軍大隊人馬進入了鎮子，在周圍設定了警戒線，架好了大炮，然後開始休息。

宮本信長的旅團部仍然設在鎮子上的鎮公所裡，趕了一夜的路，他也感到有些疲憊，草草地吃了一點東西，就進入了夢鄉。

就在距離鎮公所不遠的一個院子裡，牆角堆放的柴禾垛裡藏著一名身穿日軍制服的游擊隊員，他的任務同樣是引爆炸藥。

徐大龍等人已經提前疏散了鎮子上的百姓，

在鎮公所裡埋設了大量的炸藥，為了增強爆炸的破壞力，還在炸藥上面堆上了100枚迫擊炮彈。

游擊隊員聽到日軍進了院子，他並沒有立即起爆，因為他無法確定日軍的大隊人馬是否進了鎮子。

天亮了，游擊隊員聽到了鬼子們打鼾的聲音，狠狠地拉動了繩子，然後捂住耳朵，將身體蜷縮成了一團。

“轟”的一聲巨響，大地一陣震顫，鎮公所以及周邊的房屋瞬間被夷為平地。

在鎮外的莊稼地裡，游擊隊員和358旅騎兵營的官兵們看到鎮子上騰起的蘑菇雲，興奮地歡呼了起來。

王承柱透過望遠鏡看到鎮子裡的日軍亂作一團，就指揮著炮手們朝著鎮子裡面發射炮彈。

日軍擺放在鎮子周圍的火炮被爆炸震得東倒西歪，日軍的炮兵們手忙腳亂地調整了半天，才開始進行反擊。

王承柱等人早已經收拾好了火炮，迅速撤離了。

宮本信長死了，整個旅團的指揮機關全部被摧毀了。住在鎮公所附近的一個日軍聯隊長，也被倒塌的房屋給砸死了。

住在鎮子東頭的一個日軍聯隊長僥倖逃過了一劫，看到這種情景，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於是就給第108師團師團長藤原近一發去了電報。

藤原近一得知宮本信長死了，旅團部被摧毀，日軍傷亡已經達到兩千人，他知道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於是就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日軍撤走了，徐大龍等人就進到了鎮子裡，找到了那名負責起爆的游擊隊員。

那名隊員興奮地說道：“大隊長，鬼子的旅團長被我炸死了。”

原來爆炸發生後不久，他就聽到日軍驚恐的喊叫聲：“旅團長閣下玉碎了。”

眾人聽到這個訊息，更加興奮了。

日軍原路撤走了，徐大龍這次沒有命令部隊進行追擊，因為他們攜帶的彈藥已經不多了。

這一仗雖然打跑了日軍，可是卻沒有什麼繳獲，從物資上來說幹了一個賠本的買賣，因此徐大龍也不打算再繼續消耗彈藥了。

李坤十分興奮，他實在是想不到，僅僅憑著這幾百名騎兵，竟然擊退了日軍整整一個野戰步兵旅團。

他首先給楚雲飛發去了電報，楚雲飛此時正在路上，電臺沒有開機，他是不好意思開機，因為如果李坤和徐大龍他們問起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反正已經派人去通知他們了，不直接對話，也就避免了尷尬。

李坤沒有收到楚雲飛的回電，就直接給二戰區長官部發去了電報。

二戰區長官部。

參謀長一晚上沒有睡好覺，他一直在擔心358旅受到嚴重的損失，無法向山西王交代。

358旅向長官部報告，他們已經撤離了新河縣城，參謀長的心才安穩了下來。

他剛剛起床不久，一名機要參謀送來了一封電報，他說道：“報告參座，作戰處李副處長來電。”

參謀長看到作戰參謀的表情有些古怪，有些疑惑地接過了電報。

李坤在電報中說道：“二戰區長官部參謀長鈞鑒：

八路軍馬武山游擊隊一部、三五八旅騎兵營總兵力600人，經過兩日激戰，摧毀了日軍第216旅團指揮機關，擊斃其少將旅團長，殲敵數千，日軍傷亡慘重，無力再向新河縣城進犯，現已原路撤回。”

這怎麼可能？

參謀長激動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畢竟上歲數了，起來得有點猛，頭有點暈，身體晃了起來。

通訊參謀趕忙上前扶住了他。

參謀長緩過勁來了，推開了通訊參謀，儘管他對電報的內容感到震驚，不過他是瞭解李坤的，知道李坤向來不會說謊。

他感慨地說道：“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那可是日軍的整整一個野戰步兵旅團啊，就這麼被數百人的小隊伍給打退了，簡直就是奇蹟。”

這時，楚雲飛的電報到了，說他們已經過了巨馬河，正在向第68軍軍部靠攏。

參謀長很想命令楚雲飛，率部立刻返回新河縣城，可是他想了想後，還是給山西王打去了電話。

山西王也被這個訊息給震驚了，他現在有些後悔讓358旅離開新河縣城了，可是他是個要面子的人，不肯承認自己的判斷失誤。

他說道：“日本人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他們肯定會派重兵前來報復的，358旅既然撤回來了，那就留下吧。”

參謀長只能執行山西王的命令，任由楚雲飛所部繼續向西撤退。

總部。

接到了二戰區長官部八路軍王代表發來的電報，老總哈哈大笑，說道：“徐大龍他們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強悍了，一支小小的游擊隊竟然能夠擊退日軍的一個野戰旅團，還幹掉了鬼子的旅團長，真是給咱們八路軍長臉了。”

參謀長和師長也很高興，他們議論了一陣之後，師長有些擔憂地說道：“358旅放棄了新河縣城，馬武山周邊就沒有晉綏軍的主力了，今後徐大龍他們的壓力就更大了。”

老總此時對於徐大龍很有信心，他說道：“不要緊，我相信徐大龍，是一定能夠克服困難，在那裡站穩腳跟的。”

楚雲飛終於接到了李坤的電報，他嘆息了一聲，把電報交給了方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