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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李坤、王承柱、魏和尚、王小虎等人也都很感興趣,期盼地望著徐大龍,看看他到底想出了什麼對付鬼子騎兵的辦法。
徐大龍這個點子是剛剛想出來的,有點複雜,甚至離奇,就連徐大龍都不免有點得意,在那裡嘿嘿直笑。
看到徐大龍不說話,王承柱不免有些著急,他說道:“大隊長到底是什麼好主意?你趕緊說呀。”
徐大龍仍然沒有說話,他拿過了一張紙,在上面畫了一幅草圖,攤開在桌子上,眾人都圍了過來。
徐大龍指著圈著紅圈的地方說道:“你們看,小鬼子這次來的人多,縣城裡住滿了人,鬼子的騎兵大隊有那麼多的戰馬和輜重,因此不能住在城裡,住在了城外的車馬大店。
咱們的騎兵隊如果去攻擊他們,以小鬼子驕橫的尿性,又看到咱們人少,你們說他們會不會出來追擊咱們?”
在徐大龍的一貫倡導下,眾人也都養成了思考的好習慣,聽了徐大龍的問話,眾人也都認真地思索了起來。
王承柱搖了搖頭,說道:“那不一定。小鬼子們這次來了很多人,鬼子的師團長也來了,他們應該也制定了作戰計劃,恐怕那些鬼子的騎兵沒有師團長的命令,是不敢擅自行動的。”
孫德勝撓了撓腦袋,說道:“還真有這種可能性,小鬼子們的騎兵可是吃了好幾次虧了,他們怕咱們埋伏,很有可能不會出來追擊咱們。”
大家議論紛紛,也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李坤來到這裡,主要就是來研究徐大龍等人的戰術特點的,他研究了徐大龍等人以前所打的仗,對於他們對付日軍騎兵的戰術十分熟悉了。
他說道:“假如日軍騎兵在城裡的話,他們即便是遭到襲擊也會向上級請示的,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日軍的指揮官不會貿然採取行動,日軍的騎兵很有可能不會出來。
可是他們在城外行動方便,遭遇襲擊也根本來不及向上級請示,在這種情況下,很有可能會出來的。
不過,以前日偽軍的騎兵,都遭遇過你們的埋伏,如果採用同樣的戰術,恐怕行不通。
不僅如此,日軍的兵力可是一個騎兵大隊,即便是採取埋伏的戰術,也未必能夠吃掉他們。”
孫德勝說道:“李長官說的有道理。在城外咱們能夠埋伏的地方,就只有那片丘陵,小鬼子們在那裡吃了兩次虧了,他們根本不會上當的。”
徐大龍繼續啟發眾人思考,他說道:“要想對付鬼子的騎兵,必須要滿足幾個條件,第一,是要激怒他們。
第二,不能讓他們感到有遭遇伏擊的危險。
第三,要讓他們遠離日偽軍的主力。
第四,要想辦法困住他們,然後進行圍殲。”
眾人議論紛紛,都覺得激怒日軍比較容易,引誘他們出來進行追擊,一直遠離縣城也能做到。可是要想對這些鬼子的騎兵進行伏擊,就很困難了,就算是把他們引出來,要想圍殲他們那幾乎不可能。
因為在莞城縣城外面,除了那一片丘陵地帶,都是一馬平川,根本就沒有適合伏擊的地方。恐怕一直要進入馬武山,才有那樣的適合伏擊的地形。小鬼子又不是傻子,他們不會脫離主力那麼遠的。看到地形複雜,也不會上當的。
不僅如此,這個騎兵大隊,人數眾多,訓練有素,在平原上追逐作戰,游擊隊的騎兵恐怕還真不是人家的對手,搞不好會全軍覆滅的。
在眾人討論的時候,林雪瑩一直留意著徐大龍。
看到他面帶自信的微笑,就知道他一定有辦法。她雖然也想不明白,可是她卻對徐大龍充滿了信心。
果然,看到大家提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了,徐大龍說道:“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徐大龍的計劃十分複雜,剛開始的時候,眾人都覺得有點亂,可是後來,大家越聽越覺得有道理。他們一個個都感到十分驚奇,等到徐大龍說完之後,眾人紛紛拍手叫好。
王承柱看著徐大龍,佩服地說道:“大隊長,這麼缺德的主意,你都想得出來,這招數也太損了吧,不過我喜歡,哈哈,哈哈哈。”
眾人也都跟著一起大笑了起來。
林雪瑩默默地注視著徐大龍,看到他神采飛揚的樣子,覺得這個樣貌普通的男子,身上卻充滿了神秘感,有一種強大的吸引力。
會議結束後,眾人離開會議室,分頭去準備。
林雪瑩走在徐大龍的身邊,關切地說道:“你一個人去執行任務,當心一點。”
徐大龍望著林雪瑩,看到她雙目中流露出的發自內心的擔憂,心裡有些感動,也很受用。
他微笑著說道:“謝謝你的關心,沒事的。”
林雪瑩與徐大龍的目光對視,她忽然間有種灼熱感,還有一絲羞怯,她不由得面色微紅,目光也偏向了一邊。
林雪瑩在與徐大龍的交往中,一向落落大方,此刻,她流露出的少許的小兒女的神態,增添了她的嬌美,徐大龍的心裡不由得微微盪漾。
晚上10點,馬武山游擊隊離開了七里溝,前往莞城縣城。這一次游擊隊除了少量的留守人員以外,幾乎傾巢而出。
莞城縣城。
月光如水,靜靜地潑灑在大地上。田野間散發著泥土的芬芳,各種小蟲在草叢中低吟淺唱,更增添了靜謐祥和的氛圍。
莞城縣城的城牆修建於清朝中期,距今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隨著人口的增多,在城外也開始有了一些建築,在縣城的西門口,有一家車馬大店,日軍的騎兵大隊就駐紮在這裡。
在車馬大店的周圍還有一些建築物,裡面也住滿了日本兵,這些日本兵隸屬於第81聯隊。
這次日偽軍來得太多了,整個莞城縣城幾乎成了一座龐大的兵營。
凌晨4點,一條黑影出現在了公路一側的排水溝裡,他彎著腰,悄悄來到了那片建築群裡。他十分小心地避開了日軍的哨兵,來到了車馬大店院牆的後面。
黑影翻上了圍牆,沒有急於進入大院,而是趴在緊貼著圍牆的一間柴房上面,仔細地觀察院子裡的情況。
此人正是徐大龍,他身穿著一身深黑色的夜行衣,裡面套著日軍的軍服。
等他看清楚了院子裡的情況之後,就來到了馬廄。
徐大龍看到在馬廄裡有很多的戰馬,一個腰間繫著圍裙的日軍馬伕,正在那裡餵馬。
馬廄的西頭有一間房子,裡面亮著昏暗的油燈。那個馬伕往馬槽裡添了一些草料,走回了那個房間。
徐大龍悄悄地來到了房門前,從窗戶望進去,看到裡面有一張土炕,上面躺有兩個日軍的馬伕,屋子中間放著一張桌子,還有兩個馬伕坐在那裡喝酒聊天。
徐大龍離開了房間,在馬廄裡躲了起來,然後從地上撿起幾塊石子,扔到了兩匹相鄰的戰馬的身上,戰馬身上疼痛,騷動了起來。
很快從房間裡走出來了一個馬伕,看到兩匹馬在那裡躁動不安,以為它們是在打架,罵罵咧咧地就走了過來。
徐大龍突然竄了出來,用胳膊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扭就結果了這個馬伕。
隨後,徐大龍脫下了夜行衣,露出了裡面的日軍軍服,就朝著那個房間走去。
到了門口,他把隨身帶來的揹包放在了一邊,低著頭推開了房門,然後直接轉身去關房門。
屋裡坐著的那個馬伕只看到他的背影,以為是剛才那個馬伕回來了,也沒有在意,順口問了句:“是219號那匹馬嗎?性子還是那麼烈。”
徐大龍隨即“嗯”了一聲,轉身向那個日本兵走去。
日本兵看到來人不是剛才的那個馬伕,吃驚地問道:“你是誰?”
徐大龍用手指在嘴邊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又用手指了指床上躺著的兩個馬伕,意思是小聲點兒,別驚動了他們。
然後他小聲說道:“我是大隊長閣下的傳令兵渡邊一郎,有事要問你。”徐大龍一邊說,一邊靠近了那個日本兵。
那個日本兵站了起來,壓低嗓音說道:“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大隊長閣下有何吩咐?”
徐大龍來到他的跟前,示意他附耳過來。
那個日本兵把頭伸了過來,徐大龍直接就出手了,還是用同樣的辦法扭斷了他的脖子,然後將他的屍體輕輕地放在地上。
這四個馬伕是負責輪流餵馬的,睡得都不踏實。徐大龍和那個日本兵對話,聲音雖小,仍然有一個日本兵被驚醒了,他翻了個身,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陌生的面孔,剛想說什麼,徐大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將匕首刺進了他的心臟。
另外一個日本兵睡得跟死豬一樣,徐大龍也用匕首結果了他。
徐大龍出了房間,背上了揹包,他首先來到了馬槽的跟前,拿起一把鏟子,把馬槽裡的那些草料給鏟了出來,扔到了戰馬的後面。
那些戰馬正吃的好好的,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就不讓它們吃了,它們憤怒地打著響鼻,目光不解地望著眼前的這個討厭的傢伙。
徐大龍來到了草料垛子旁邊,從揹包裡取出來了幾個酒瓶,把裡面的汽油澆在了上面,然後掀開了苫布,把裡面的戰馬的精飼料上面也澆上了汽油。
他迅速地離開了馬廄,翻上了圍牆,然後拿著裝滿汽油的酒瓶,點燃了瓶口上的油布,朝著馬廄那裡扔了過去。
“轟”的一聲,馬廄裡燃起了大火。
徐大龍扔完了酒瓶之後,跳下圍牆,迅速朝著野外跑去。
☆☆☆☆☆☆
這一帶經常颳風,此時也有二級風,風助火勢,不僅馬廄著火了,就連周圍的房屋也被點燃了,日軍兵營裡一片混亂。
徐大龍往野外跑去,路上遇到了一個日軍的哨兵,他看到徐大龍慌慌張張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大龍手指著大車店的方向,喊道:“我們騎兵大隊那裡失火啦,趕緊喊人幫著救火。”
日軍哨兵就跑去向他們的長官彙報。
徐大龍趁機跑出了建築群,朝著野外狂奔。他跑出了一百多米,魏和尚等人牽著戰馬迎了上來。眾人一起上馬,迅速撤離了。
幹誠七郎大隊長被驚醒以後,指揮著手下救火。日軍士兵們發現了被殺的四名馬伕,就來向他報告。他一面派人加強警戒,一面指揮著手下繼續救火。
騎兵大隊的日本兵們整整折騰了兩個小時,才將大火撲滅,此時,天已經亮了。
徐大龍等人在距離車馬大店300米左右的地方,架起了一門迫擊炮,朝著車馬大店發射了炮彈。
炮彈飛進了車馬大店,“轟”的一聲爆炸開來。儘管鬼子兵們聽到炮彈飛行時的呼嘯聲,四處躲避,還是有人傷亡。
炮彈爆炸的地方,距離幹誠七郎不遠,爆炸的氣浪將一粒碎石劃到他的臉上,白皙的面頰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八格牙路。”
一場大火折騰了整整兩個小時,幹誠七郎原本就十分惱怒,游擊隊的襲擊更增添了他的怒火。
他咒罵了一聲,就命令騎兵們上馬,朝著徐大龍等人衝了過去。
日本兵們也都十分惱火,呼嘯著撲向了游擊隊的騎兵。
徐大龍等人趕忙收拾迫擊炮,調頭就跑,邊跑還一邊回頭打槍,引誘日軍前來追趕。
幹誠七郎早已經看過這一帶的地形,他知道以前日偽軍的騎兵就是在這一帶遭受伏擊的,他認為這支游擊隊恐怕還是採用這一套戰術。
他冷笑一聲,指揮著騎們兵分兩路,從丘陵的外側包抄了過去。
果然,幹誠七郎的猜測是正確的。看到日軍的騎兵並沒有跟著游擊隊的騎兵穿過丘陵中間的那條公路,而是從兩側包抄,埋伏在樹林裡的游擊隊的騎兵們擔心被包圍,於是也紛紛上馬,跟著先前的那些游擊隊的騎兵,一起撤離。
這片丘陵地帶的前面就是一馬平川,游擊隊不可能設定埋伏。
幹誠七郎看到游擊隊的騎兵大約一百多人,他知道這是一個殲滅游擊隊騎兵的大好時機,於是他率領著日軍的騎兵大隊緊追不捨。
游擊隊的騎兵們邊跑邊回頭射擊,日軍的騎兵們一邊追也一邊不斷地放槍。
在這種情況下,游擊隊的騎兵比較吃虧,好幾名游擊隊員被日軍打下馬來。
看到這種情形,日本兵們計程車氣更加旺盛,拼命地追趕上來。
游擊隊的騎兵們一路狂奔,一口氣跑出了二十多里。
在前面的路邊上,有幾名游擊隊的騎兵,他們還趕著幾輛大車,車上放著大批的草料,還有其他物資。很明顯的這些物資就是為游擊隊騎兵提供保障的。
看到日軍追了上來,幾名游擊隊的騎兵拉著大車,跟著游擊隊一起跑。
大車畢竟跑不過騎兵,那些游擊隊員們慌慌張張地一邊跑,一邊把車上的東西往下扔。開始是草料,後來連上面的箱子也扔了下來。最後,游擊隊的騎兵為了保命,乾脆就直接把日元、大洋往地上扔,希望日軍的騎兵去搶奪這些錢財,從而停止追擊。
沒想到鬼子的騎兵們訓練有素,紀律嚴明,對於游擊隊的這些小小的伎倆,根本不屑一顧,他們繼續向前追擊。
此時,前面又出現了一片丘陵地帶,游擊隊的騎兵們紛紛下馬,架起了機槍,朝著日軍的騎兵一陣掃射。
衝在前面的幾個日軍騎兵掉下了馬去。
幹誠七郎看到前方地形複雜,擔心遊擊隊在那裡會設定埋伏,於是下令騎兵們停止了追擊。
他舉著望遠鏡仔細地觀察,看到前方除了游擊隊的那些騎兵之外,似乎還有其他的游擊隊官兵,他不敢冒險,又觀察了一會,才不甘心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在返回的路上,他們路過剛才游擊隊員們拋灑錢幣的地方,就看到地上到處都散落著大洋還有日本軍票。
士兵們自動地放慢了馬速,有很多人乾脆就停了下來,眼巴巴地望著幹誠七郎。
幹誠七郎知道手下的這幫士兵們在想什麼,他也覺得沒有什麼事,命令一個騎兵小隊在馬上監視著游擊隊的方向,其他的官兵們可以下馬去撿那些錢財。
日本兵們都十分興奮,爭先恐後地跳下馬背,去搶地上散落的那些錢財。
幹誠七郎警惕地四處觀察,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情況。
日軍的騎兵們注意力都在散落在地上的那些錢財的上面,卻忽略了他們的戰馬的情況。
在地上除了那些金錢之外,還散落著大量的草料。其實在這一片地上,早就散落著大量的草料。游擊隊從大車上拋下來的那些草料,只不過是個障眼法,是為了給日軍造成錯覺,那些草料是從馬車上扔下來的,日軍當時又高速移動,如今又受到金錢的誘惑,就忽略了這一點。
由於徐大龍把馬槽裡的那些草料,都給掏了出來,戰馬們晚上就沒有吃飽,草料和那些精飼料又被徐大龍燒掉了,戰馬們一直都餓著肚子,剛才經過這一陣狂奔,更是飢腸轆轆。
它們對那些大洋和日本軍票不感興趣,看到主人們都在發洋財,它們就低著頭去吃地上的草料。
幹誠七郎看到那些游擊隊躲在丘陵上面不敢過來,輕蔑地笑了笑,就命令那些已經撿完了大洋和軍票的日本兵們上馬整隊,準備撤離了。
日本兵們列隊完畢,就開始原路返回。
游擊隊的騎兵們又從丘陵裡面跑了出來,不緊不慢地跟在日軍騎兵的後面。
幹誠七郎對此不予理睬,他正希望如此,想等到游擊隊遠離了丘陵地帶,然後追上他們,一舉殲滅他們。
突然,佇列當中的一匹戰馬停了下來,無論馬背上的騎兵,如何催促戰馬,它就是不肯再走了,接著,馬屁股上傳來了一陣禿嚕嚕的響聲,一股臭味瀰漫了開來。
不僅僅是這一匹戰馬,大部分戰馬也都開始了出現了狀況,於是整個佇列的地上汙穢不堪。
戰馬們十分虛弱,有的乾脆就倒了下來。
“八格牙路。”
幹誠七郎這才明白自己上當了,游擊隊故意激怒他們,而且在縣城附近的那片丘陵裡面的埋伏也是假的,甚至這些大洋和日本軍票也只是來吸引日軍的注意力的,真正的陰謀在地上的那些草料上面。很明顯的,這些草料被人做了手腳。
幹誠七郎猜得沒錯,徐大龍折騰了這麼半天,就是為了讓日軍的戰馬來吃這些下了巴豆的草料。
看到日軍中計了,徐大龍等人立刻兵分兩路,向日軍展開了包抄。接著,埋伏在樹林裡的游擊隊的步兵也朝著日軍壓了過來。
日軍的騎兵沒有了戰馬,他們的戰鬥力還不如普通的日軍步兵。
幹誠七郎知道自己跑不過游擊隊的騎兵,此地又無險可守,於是他們只能在原地進行抵抗。
這裡一馬平川,鬼子兵們無險可守,他們也沒有挖掘的工具,構不成掩體。為了活命,他們只好把倒在地上的那些戰馬當做掩體,顧不上滿地的馬糞,捏著鼻子就趴了下來。
游擊隊員們遠遠地看到日軍的狼狽相,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大家甚至都不想繼續進攻了,就想著看看那些鬼子兵們會不會被馬糞給臭死。
游擊隊的騎兵們截斷了日軍的退路,步兵也包圍了上來,準備向日軍發動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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