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遙睡不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九百九十七章·“818年。”,歡迎回檔世界遊戲,封遙睡不夠,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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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爾擦拭著劍尖的血,起身。
他突然聽到耳邊“咔噠”一聲,一個人倒在了他的旁邊。
“……蘇明安?”諾爾露出詫異之色。
蘇明安喝了瓶血瓶,爬了起來。他看了眼這裡的場景,是一處研究所。
“我遇到了蘇文笙,所以我用懷錶傳送到你身邊來了。”蘇明安環顧四周:“這裡是哪裡?”
他剛剛砍了蘇文笙一劍,蘇文笙反擊的月弧差點割斷他脖子。他早就明白了蘇文笙的目標是什麼——製造多次的死亡,讓他精神狀態下降。所以在試探出蘇文笙的大概水平後,他選擇直接跑路,才不和蘇文笙硬鋼十幾次回檔。
“你是來搬救兵的?”諾爾說。
“和他硬碰硬沒有意義,他是在拖延我的通關時間,完成第一座塔才是正事。”蘇明安突然注意到,諾爾的神情有些猶豫,似乎在故意遮掩什麼。
蘇明安撥開諾爾,地上竟然躺著一具屍體。
棕黑色的髮絲鋪散在地面上,屍體的胸口有著劍刃的貫穿傷,鮮血將白皙的臉染紅,臉上最後的表情維持著驚愕。
——是山田町一。
“你殺了他,為什麼?”蘇明安沒想到自己這傳送過來,竟然看到這麼驚人的畫面。
“他是假的。”諾爾劍指屍體,蔚藍的眼瞳滿是防備:“這個山田町一是假的。雖然他的性情、言語都和真人一模一樣,但我能感覺到他的僵硬。”
蘇明安聞言,立刻和諾爾對了暗語,對上了。這個是真諾爾。
蘇明安蹲下檢查了山田町一的屍體,看不出真假。
“這裡是世界任務的核心區域——中央研究城。人們已經根據線索推出,需要護送的‘女孩’就在這附近。”諾爾遞出一件衣服:“你來的正好,你把這件白大褂換上,這是研究員的衣服,方便你行動。”
……
“叮咚!”
【你正在進行第一座塔·世界任務。】
【你當前所處的時間:818年(九年前)】
……
蘇明安換好衣服,推開實驗室的鐵門,放眼望去——鐵灰色的建築鱗次櫛比,近似工業革命時期的建築風格,隨處可見排進天空的灰黑色蒸汽。
“我們正在踏足歷史。”蘇明安感到裝備欄裡的耳墜在顫動。
“嗯,我們需要找到‘少女’,把她護送進第二座塔。”諾爾開啟手裡的羊皮地圖:“問題在於‘少女’是誰。”
就在這時,蘇明安在路邊看到了一具孩子的屍體:“怎麼會有孩子死在這裡?”
“你還記得蘇文笙的過去嗎?他八歲時撞破了美術教室的事,校長為了懲罰他,把他關進了一個地方。”諾爾說。
“嗯。”蘇明安記得。
……
【為了讓我閉嘴,我被送到了一個昏暗的地方。那裡只有永無止境的打罵和禁閉。直到多年後,終於有人來救我。】
【救我的人叫“蘇醫生”,他是一個心懷正義的醫生。我才知道,我所在的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就是“方舟計劃”的實驗基地之一,裡面的孩子都是實驗體,透過各種殘忍的手段進行人體實驗。】
【蘇醫生說,這個計劃是一個極為邪惡的計劃,涉及的國度、城市、勢力極為龐大,是一個“人造適格者”的計劃。】
……
“你是說……我們現在就身處這個九年前的研究所?”蘇明安反應過來:“所以這個孩子,就是被關起來的人體實驗品?”
他望著地上的孩子屍體,孩子的腹部有一個明顯的創口,似乎是從實驗臺上逃下來的。這些孩子大多被拐賣、欺騙、懲罰進了這個地方,接受各種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然後淪為一具屍體。
“我這裡有一些日記,應該是遊戲給的線索,你看看。”諾爾把幾張碎紙給蘇明安。
……
【你獲得了(小離的日記·壹)】
【2月1日,晴。】
【今天和小文吃到了番茄,真是太好了。】
【據小文說,這是他家鄉那邊的食物,賣得很便宜,但對我們來說,這是平時根本吃不到的美食。】
【比起爛菜葉和幹饅頭,番茄很好吃。】
【他還悄悄送了我一朵花,他說,這叫牽牛花,又有個詞叫“朝顏”,花朵小小的,紫白色,很漂亮。我把它悄悄藏在了病服裡,希望在上手術檯的時候,它能陪伴著我。】
【小文說,等我們被救出去後,就邀請我去他的家鄉。我沒有家人,但他有疼愛他的爸爸,以後,我們可以一起生活,一起畫畫。】
【想到這裡,我覺得,這真是太好了。】
【番茄的味道酸酸甜甜的,以後還要一起吃。(笑臉)】
……
蘇明安收起了日記,他大概猜到,這是一個被迫進行人體實驗的孩子的日記,很可能與“少女”有關。
“兵分兩路吧,你往後方走,我往中心走,儘快找到少女。”蘇明安說。
諾爾點點頭,轉身離開。
蘇明安持劍,砍翻了趕來的守衛,隨著他越走越深入,空氣中的血氣越來越重,他看到了垃圾桶邊的蛇皮袋,裡面裝著零碎的器官,甚至還有一些內臟全無的屍體。
他知道這都是九年前發生過的事,歷史與現實重合,他理應無法救下逝者,也無法殺死過去的施暴者。但因果之說難以言明,誰知道他是否又會造就莫比烏斯環。
……蘇文笙。
……我會見到九年前的你嗎?
蘇明安抬頭望著越發精密的建築,這裡是人類自詡科技最發達的地方,卻滿地都是骯髒。人們所看到的歲月靜好,背後竟然是這麼血腥恐怖的真相。要不是第一座塔開啟,把九年前的歷史融合到了現在,人們根本看不到這些。
“第一夢巡家?”巷口傳來男聲,一名黑髮紅瞳的青年靠近。
“易鍾玉,你也在這裡?”蘇明安說。
“嗯,兩個小時前,人們就發現了這裡,數以萬計的參賽者湧入了這座實驗城,他們猜測‘少女’就在這裡。”易鍾玉說:“我這一路走來,還遇到不少夢巡家們,目前還沒有人找到少女。”
蘇明安向巷口望去,確實有不少人影。怪不得他砍翻好幾個守衛都沒有遭到圍剿,原來這裡早就自顧不暇,到處都是人。
“我現在開著直播,你介意嗎?”易鍾玉指了指肩頭的攝像頭。
“不介意。”蘇明安開啟夢巡論壇一看,易鍾玉的直播間果然在熱度最上方,裡面有上千萬觀眾。
【易哥加油!】
【原來方舟計劃的特效藥誕生於數不清的人體實驗之上。我們平日裡用的一些藥品,難道都是……】
【人類已經瀕臨末日了,為了早點研究出各類藥物,拯救前線的戰士們,採取人體實驗也沒什麼問題。】
【那也要試驗品們自願!你看看這些孩子們,看看這些路邊的屍體,你覺得他們會是自願嗎?第五十位傳火者曾經被關在這種地方,他根本不是自願!】
……
“我看過你凌晨釋出的影片,你講述的夜鶯的故事……很好。”易鍾玉說:“我確實沒想到,原來第一夢巡家就是神話裡的舊神。我現在該喚你舊神大人嗎?”
“還是叫我第一夢巡家吧。”蘇明安說。
“好,我們先同行吧,參賽者太多,我們結盟會安全些。”易鍾玉說:“目前還沒有人接近最中央的區域,那裡有防禦屏障和電網。”
他們共行了一會,看到了拔地而起的電網,電網將最中央的建築區完全攔住,許多人遊離在外面,無法進入。
很快,人們發現了蘇明安和易鍾玉。無數個攝像頭對準了二人。
蘇明安也看到了許多熟悉的身影——教會的青鳥,都市守護部的李御璇和斗篷人,還有蘇洛洛。原來他在和蘇文笙糾纏的時候,參賽者們早就在這裡了,他險些錯過了護送少女的機會。
人們盯著蘇明安,視線半數是敵意,半數是敬畏。
“……他真的是千年前的舊神嗎?”
“據他的影片裡說,他剛剛甦醒,所以沒有力量,只要我們信仰他,他就會在完全甦醒後,賜予我們神力。”
“真的假的?不會是騙人的吧。”
“我看有很多人都信了,我也有點相信……”
人們議論著,聲音如蚊蟲般擾人。
蘇明安沒有理會這些聲音,他走近電網,感受到了結界的阻滯感。
“少女應該就在裡面,舊神。”青鳥走了過來,他雖然喊著舊神,語氣卻像嘲諷:“你應該是負責護送少女的陣營吧,如果你能把少女帶出來,可要小心外面這些守著的人,這些人中的敵對陣營者,肯定會想要擊殺少女。”
他指了指周圍的參賽者們,這群人蠢蠢欲動,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哪個陣營。
蘇明安望著陰陽怪氣的青鳥,青鳥回望著他,二人視線相對。
“我帥嗎?”蘇明安突然問。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神子青鳥,都被蘇明安這突兀一問晃了神,神情裡滿是驚愕:“……嗯?”
就連易鍾玉都轉過頭來,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和你,誰帥?”蘇明安又問了一遍。
“……呵呵。”青鳥短暫驚愕後,斟酌片刻,笑著說:“當然是您,我從未見過您這樣完美的人。”
蘇明安感受了一下掌心的溫度,略感可惜。雖然蘇凜確實樣貌還行,但這即死規則竟然沒能觸發。這玩意到底是憑藉事實判定的,還是憑藉說話者的心意?
他伸出手,碰觸結界。
……
【被動(空間領悟):在接觸結界、特殊空間、屏障等空間造物時,你能夠感知它的能量流動方向,並能對其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壞,該能力強度與你的空間技能等級密切相關。】
……
利用這個第八世界獲得的被動,蘇明安打碎了結界。
……
“叮咚!”
【您進入了世界任務·關鍵區域·實驗內城。】
【遊戲機制觸發。】
【您需要在十個小時之內,找到“少女”,將她護送出去。】
【有一個“鬼”遊蕩在內城中,試圖殺死所有參賽者。但遊戲各處存在“安全房”,當參賽者進入安全房,“鬼”無法進入。】
【每個人會獲得一盞提燈,當提燈亮起,說明“鬼”在附近,當提燈暗下,說明“鬼”的距離較為遙遠。】
【在場的33291名參賽者,祝你們好運。】
……
明明是中午,天卻黑了。
血紅的霧氣漂浮在空氣中,象徵著危險與不詳。
蘇明安撐起空間隱蔽結界,把蘇洛洛和易鍾玉都包裹了進去。
視野右上角出現了小地圖,他們位於內城的東南角,內城面積廣闊,足有上百座建築。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把提燈,此時是黯淡的,說明鬼的距離很遠,暫時還算安全。
“真人版《貓與她》嗎?”蘇明安反應過來——夢巡遊戲中發生的事情,似乎正在逐步反射到現實。
“那裡應該就是安全房吧。”蘇洛洛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房子,在血紅的視野中,唯有幾間小房子散發著淡淡的白光,看起來很安全。
“好惡心的氣息。”易鍾玉乾嘔了幾聲。這些血紅的霧氣讓他感到不安。
“也許這是九年前曾經發生過的事。只不過是以‘遊戲’的狀態呈現在了我們面前,就像《貓與她》一樣。”蘇洛洛說:“‘鬼’可能是九年前闖入實驗城的異種,當時它屠殺了大批研究員,而我們這些參賽者,可能就象徵著九年前的研究員。至於‘少女’,可能象徵著九年前的一位重要研究員,‘少女持有的寶物’,可能象徵著‘極其重要的研究資料’。”
“原來如此,用遊戲的方式重現歷史嗎?”易鍾玉說:“如果我們能夠把少女護送出去,是不是就代表著——我們改變了九年前的歷史?”
“嗯,理應如此。”蘇洛洛說:“我們不能把時間線簡單地假想為線性,交織的蜘蛛網狀也很有可能。”
蘇明安望著蘇洛洛,她真的很聰明,能從蛛絲馬跡中推出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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