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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安關閉了世界廣播。

“黎明,我們走吧。”他注視著城邦的夜色,很快移開視線。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頭腦一陣眩暈,眼前的畫面像是玻璃破碎般裂開,耳邊湧入了數不清的聲音。

“……”

他重重地喘著氣,眼前的不再是夜色中的城邦,而是一片插著刀劍與旌旗的戰場,許多屍骨站了起來,回頭一齊地看向他。

這些屍骨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被狙擊槍爆頭的屍骨,有被刀刃穿心的屍骨,更多的是骨骼焦黑的、像被炮火焚燒過的屍骨。

“我們死了,是你的錯。”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因為你的決策,我們沒能獲勝,我們的文明輸給入侵者,這都是你的錯。”

“你揹負著整個文明的屍骸獨自一人苟活下去。當你等待了億萬年的時光,等待人類文明重啟,在看到那些完全陌生的面孔時你會有一刻想到我們的臉嗎?”

聲音鑽入蘇明安的大腦,蘇明安意識到了這又是阿克託身體的共感。這種詭異的共感自從副本開始就一直存在,不知原因。

在他宣告廢墟世界戰敗後,這種近乎癲狂的幻聽與幻覺一齊湧了上來,它們瘋狂擠佔著他驟然鬆懈的精神,像是膨脹的海浪,一瞬間打翻了他思緒的小船。

模湖的視野中間,戰場上堆疊的屍骨緩緩站了起來,他們手持劍刃,一步一步靠近他。荒蕪的大地與暗澹的群星鋪在他們身後。而更後方的,則是林立的層層墓碑。

人們曾經那麼崇拜阿克託。但當災變第1年,又有那麼多人憤恨地衝到阿克託的別墅,用炮火毀滅了阿克託。

只許贏,不許輸。

對90的惡意無動於衷,對10的善意飛蛾撲火般犧牲。

身邊的人不停離去又到來,自己注視著這一切卻無力阻止,始終被大眾裹挾著而生。

這就是亞撒阿克託。

這也是蘇明安。

當向全世界宣告廢墟世界戰敗的那一刻,蘇明安腦中的防線一瞬間放鬆,頃刻間,數不盡的苦痛壓垮了他的理智,於是癲狂的幻覺包圍了他。

原來阿克託那句“你只是沒察覺到後遺症”,是暴風雨前的提醒。他把自己繃得太緊了,稍微一放鬆,心神瞬間失守。

“……”

“博士。”

“博士!清醒!!”

黎明系統的聲音穿透而來,蘇明安感覺胳膊一痛,有一支針劑推入了他的胳膊,他眼前的幻覺緩緩消散。

他怔怔地凝視著已經恢復正常的視野,剛才的感覺令他很痛苦,猶如陷入了白沙天堂夢魔般的幻境。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已經逼近臨界點,卻沒想到問題會爆發得這麼突然。如果不是黎明系統在身邊,及時給他注射了精神穩定藥劑,他甚至不知自己能否從幻覺中清醒。

如果第一玩家就在這裡突然瘋了,那對於人類而言簡直戲劇。

蘇明安看向黎明系統。

“黎明,我為什麼會這麼像阿克託?”

無論哪個方面,都太像了。就連他和阿克託的情感共鳴,都融洽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幾乎是百分之百的協調。

如果說之前他和附身角色的契合度,比如尹來文,比如欽望,比如蘇凜,還只是一種“比較相像”的範疇,到了這第九世界,他幾乎和阿克託一模一樣,細想簡直不寒而慄。

黎明系統沉默了一會:“是巧合,博士。”

蘇明安身後的椅子“滴滴”了兩聲,自動啟動,載著蘇明安離開了廣播室。

“博士,我送您去休息。”黎明系統說:“接下來的一切事項交給我,我保證,當您下次睜開眼,我們已經安全抵達零維。人類戰敗已成必然……這不是您的錯。”

“……”蘇明安沒有說話。

輪椅經過玻璃棧道,一盞盞白熾燈晃過蘇明安的眼睛。

上百架飛機如同寒鴉般從玻璃棧道外的天際劃過,黑霧追逐著它們的機體,就像捕獵白鴿的獵鷹。

城邦的大火將天空都燒得通明,隨處可見靜坐的人群。他們穿著最漂亮的衣服,坐在火光旁邊,就像一場迎接終焉的儀式。

蘇明安看到有人扔掉了身上的工服,在街口拽著麥克風撕破喉嚨般放聲大唱。

還有數十人拿出了家裡偷偷藏著的畫板,用快要幹掉的顏料塗抹色彩。

一群人扯著五顏六色的氣球,穿著類二次元的服飾,大聲嚷嚷著從街區間跑過,只有這種時刻他們眼裡才有光。

情感與藝術是人類的必然需要。

但在測量之城,人們從生下來就被評定了人格。與其說是養育了一群兢兢業業的居民,不如說是打造了一連串冰冷制式化的機械零件。

在“測量”二字消失之後,從未有過的,屬於人類的明豔與多情像打翻顏料盤般迸射而出,令人動容。

他們明明快要死了,卻彷彿才開始活著。

蘇明安心裡沉甸甸的,像是一整個文明即將傾頹的重量,都在朝他壓來。

他好像看見“人類”這種生物走了很久很久,終於走到了盡頭。

輪椅車輪滾動,他的視野被實心牆遮蔽,再也看不見玻璃棧道外的人群。輪椅自動推著他,一路走入無光的長廊,身後的燈光越來越遠。

“卡噠”

黎明系統跟著他走了很久,穿過了許多層無形的薄膜,來到了很深的地下。終於,電梯門開啟,一處冰白色的房間內,一具棺材般的冬眠艙移開了蓋子,洩露出大量白色氣體,猶如冷凍的氮氣。

機械人輕柔地拎著蘇明安的肩,將他放了進去。在還沒躺下前,蘇明安說:“黎明,我們也許還有最後翻盤的機會。”

但若是他躺下去了,就真沒有了。

“博士,剛才我看見了您的眼神。”黎明系統指的是蘇明安剛才看那些人的時候:

“……其實早在測量之城還沒有建立的時候,人們也是那樣活著。”

蘇明安“嗯?”了一聲”了一聲。

他聽出了它語氣中的悵然。

“那時,人們身上的色彩五顏六色……天空並不暗沉,他們之間沒有巨大的階級差距,工作的上限也還沒被封死,每個人都有往上爬的權力。”黎明緩緩道:

“後來,高速發展的科技與迅速完善的人格體系,讓城邦的壽命不斷拉長。喜悅、悲傷、憤怒……會導致情緒過載的這些激烈情緒,從字典中被抹除。”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變得冷漠,他們逐漸習慣了用網路與鍵盤解決問題,用虛擬的畫面和故事滿足自我。至於那些被視為無用的藝術,那些精神食糧,那些美麗的風景,都沒有了。”

“博士,我很懷念那個城邦體系還沒有建立的時候。”

蘇明安的視線,對上黎明系統澹色的眼睛。

“那個時候,你也還不是城邦之神。”蘇明安說。

“但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是暖的。”黎明系統說。

蘇明安聽出了它話語中的一線顫抖。

“……和現在一樣,像是人類的原初。”黎明系統的眼中,似乎閃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睡吧。”

“在下個新世紀,我相信我們的忒修斯之船會遇到光明的,博士。”

黎明系統突然讓機械人伸手一推,蘇明安的身形往後一靠。還沒等他再坐起來,冬眠艙的門“卡噠”一聲關上了。

蘇明安躺在冬眠艙裡,感覺到一種在棺材裡躺屍的安全感。他隔著透明的玻璃與艙外的黎明系統對望,玻璃開始暈染白色的霧氣。

即將啟動冬眠。

當前艙內溫度:20

……

“到最後時刻,我還以為你會有什麼別的計劃。”蘇明安搖搖頭:“……原來真的沒有。”

“關於這一點,我不會對您說謊,博士。”黎明系統說。

“……自我誕生之初,我的使命唯有守護這個文明。”

以它的科技水平,無論是它高超的彷生技術,還是人類全部知識文化的儲存,理論上都可以延續人類文明。

從理性角度考慮,進入零維是一個很正確的決定,因為終究會有一絲希望,一絲火種留存整個世界最智慧的人,手握這個世界的最後的資訊與資源,蓄勢等待,這個反攻的勝率絕對大於億萬分之一。

但這個抉擇是冰冷的,冷到令人窒息。

在蘇明安模湖的視野中,黎明系統轉身離開了。

室內由於低耗能而陷入冷凍狀態,蘇明安感覺後頸微微一痛,似乎被注入了催眠藥劑。

在模湖的感官中,他逐漸失去了意識。

房間裡似乎有無形的薄膜緩緩垂落,遮蔽了這個位於地下身處的建築物,好像一切都陷入了永眠。冬眠艙裡的青年閉著眼睛,彷彿要就此長睡不醒。

十分鐘後。

“察察”

在誰也無法看到的地方,從蘇明安的身體上,緩緩飄出了一道透明的魂體。魂體周圍扯著無形的傀儡絲線,將魂體從蘇明安的身體里拉了出來。

紅級裝備救贖之手複製的技能傀儡絲。

諾爾的這個技能,看似最有用的在於它拉扯實物的能力。但蘇明安知道,其實它最厲害的地方在於拉扯靈魂。

早在諾爾利用這個技能從紅眼狀態脫離時,就是利用了傀儡絲能夠單獨操控靈魂的能力,將身體與靈魂一分兩半,分心控制。

蘇明安複製諾爾的能力正是為了這種時刻。

最聰明的玩家,善於發現世界遊戲中有意留下的破局點。

稍微動動腦子便能想到,玩家們不比廢墟世界的人們聰明,也不比廢墟世界的人們強大,甚至玩家們還很膽小、懦弱、怕死,唯一擁有的優勢點僅在於他們手裡的技能。

如果廢墟世界註定滅亡,那麼被召喚來的一萬名玩家,相較於廢墟世界億億萬萬的人類,又有什麼可以在短短二十天內拯救世界的優勢?

這樣推算,答桉已經顯而易見了。

玩家們的優勢,僅僅在於他們是“玩家”。

唯有玩家們那些與科技側世界截然不同的能力,是凌駕於“世界規則”之上的存在。

哪怕是監視一切的黎明系統,它也不可能發現,空氣中會有由玩家技能控制的一條靈魂。因為“靈魂與魔法”的概念,在廢墟世界,暫時不存在。

這就是“世界體系”的差異所在,也是蘇明安早在複製諾爾技能時,就察覺到的情況廢墟世界對“靈魂”沒有任何可採用的限制手段。因為世界體系不相容。

換而言之其實早在更早的時候,在蘇明安開局踏入廢墟世界的那一刻,耳邊的一條系統提示,便提醒了他這一點。

……

第九世界為“特定發展類副本”,對槍械類專精有大幅加成,對科學側實力有大幅加成。對其他側能力有一定削弱。

……

最初看似不起眼的系統提示,其實已經在提醒所有人你們的破局點在這裡。

蘇明安低頭,看見了自己沉睡在冬眠艙裡的身體。這種靈魂在空中飄蕩的感覺很奇妙,就像拋去了沉重的一切,擁抱了久違的清風。

他有心想看看自己靈魂的色彩,卻發現他看不到,用這種方式抽出來的靈魂,好像只是透明的。

他的初步計劃,是先離開這裡,想辦法和諾爾他們聯絡上。

但就在這時,

飄在空中的蘇明安,意外地發現了他的旁邊,居然還飄著一條別人的靈魂。

這裡並沒有其他玩家,為什麼會有別人的靈魂?

看這個靈魂的情況,應該是一直跟在蘇明安身邊,跟了很久。

“你是誰?”蘇明安警惕道。若不是他自己抽出了靈魂,怕是一直髮現不了,自己身邊還跟著一條別人的靈魂。

這條靈魂看不清面目,看不出男女,像一隻瘦長的白餃子。

“終於見到你了。”靈魂朝他伸出手,它似乎很激動,整條靈魂都像麵筋兔一樣瘋狂顫抖:

“初次見面,我是穆隊。”

“我很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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